第14章 第1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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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祎一直觉得司徒澈就是专门和他作对，从职称评比，研究成果展示，到竞争课题，申请研究经费，甚至他的研究成果不知怎么的就跑到司徒澈手里，凡是能争的结果，都少不了司徒澈，如果说这都是巧合，打死难祎也不信。
同在研究院工作，难祎并不是非要事事争第一，但巧合次数多了，难免让人怀疑他是有意针对。
难祎讨厌司徒澈目中无人，讨厌他傲慢不可一世的态度，还有他说话时阴阳怪气的腔调，总把自己当成假想敌。
难祎从来没把司徒澈当成敌人，即便存在竞争关系，也没闹到这个地步，难祎眼里只有自己的课题，并没有那些乱七八糟的世俗东西。
还有，他讨厌司徒澈身上的铁锈枯玫瑰味，让人无法忽略，霸道不讲理，侵略性爆棚，那种想掌控一切的**遮也遮不住。
和司徒澈同在一个空间都让难祎觉得不舒服，实在让人讨厌。
难祎很讨厌被束缚，更讨厌这种被人时刻紧盯的感觉。
——
接诊凌驰72个小时，凌驰持续低烧没有好转，信息素爆发两次，伤人两次，中间高烧一次，最高温度393。
难祎看着报告，确认之后，发送到高院邮箱，自己保存了一份，然后把终端里的原始文件删除。
这三天，难祎神经紧绷，虽然暂时看似情况稳定，不过难祎可不敢放松警惕。
难祎及时调整了用药，之后除了高烧过几次，凌驰的情绪一直都还算是稳定。
两天后。
难祎再次接到耗子打来的电话。
“大学霸！你要我查的事情我查到了。”耗子邀功式的开场白，拼命求夸奖。
“不愧是你啊，果然你值得信任。”难祎毫不吝惜的夸奖耗子。“你发给我吧！”
耗子马上神神秘秘的说，“哎？学霸记得答应过我什么吗？”
难祎愣了一下，“嗯？什么啊？”
“你答应要请我吃饭的，再说咱俩好久没见了，出来吃个饭吧。”
这个耗子，真拿他没办法。
“好，你说，吃什么？”难祎无奈的笑笑。
“我不坑你，吃火锅吧，到‘老街坊’吃，我好久没吃毛肚和笋尖了。”耗子吸溜着口水。
“好！”难祎看了看表，“那今天中午那边碰面，就这样，挂了。”
离约定时间还有一个多小时，安排一下工作再去也来得及。
现在凌驰病房里，基本只有难祎和左与墨会去，护理人员有风时云、小文和娟子，徐姐因为上次的影响，已经退出护理组了。
难祎找到左与墨，“与墨，中午我出去一趟，病房那边，你照看一下，有事给我发消息。”
安排好之后，难祎回办公室换了衣服就往老街坊走。
老街坊离研究院不远，是个巷子里的苍蝇小馆，经营者是一家人，已经传承了六代，时代更迭也减不掉这正宗的味道。
老街坊的店面不大，总共放着5张桌子，桌子也勉强只能坐三四个人，店里没菜单，来这里吃的都是老顾客，要么就是老带新，菜单基本等于摆设。
靠墙摆着一个巨大的冷柜，冷柜里都是食材，想吃什么自己去拿，结算是数碟子，各种不同颜色的碟子代表不同的金额。很古老的经营方式。客人来了，只需要点个底锅就行。
难祎先来的，点了个爆辣牛油和番茄双拼。耗子那家伙喜欢吃辣。
今天在店里的是他们家最年轻的一代老板，小伙子长得很精神，是个beta。因为店面很小，他们用不着请服务员，桌子数量也不多，有时候甚至门口还坐着等翻台的。
今天来的够早，店里还没人，难祎选了靠近窗户的一桌坐下，老板递过来一壶茶水，有谷物的香气。
没多久，耗子来了。
耗子是个两百斤的胖子，叫耗子不是因为身材，是因为嗓音，他嗓音又尖又细像耗子吱吱叫，耗子本人并不在意这个绰号。
耗子是难祎在国外留学的时候认识的，博士宿舍楼里住难祎楼上，有一次因为漏水才认识了他。
耗子是计算机信息科学专业，现在在家躺平，十足的宅男，自诩天才黑客，代号“一只耳”，更像个耗子了。
不过耗子在计算机上真的是天分卓绝，是难祎认识的人里，电子设备玩的最溜的。
耗子夹着个文件夹，呼哧带喘的走进来，坐在难祎对面。
“大学霸好久不见！”耗子假客气了一下。
难祎没给耗子倒茶水，站起来从冰柜里拿出一瓶冰啤酒，开了瓶给他倒好。
“哎呀，我们大学霸还是这么善解人意啊！”说完端起杯子一口气干了。
打了个舒爽的嗝，咂咂嘴，拿起筷子准备捞火锅里的东西。
“还没煮呢，你急什么，先聊正事。”难祎一手托腮看着着急吃的耗子。
耗子跑去冰柜拿了七八个盘子，胡乱往锅里一扔，又给番茄锅那边扔了一些，他知道难祎胃不好，吃不了太辣，这番茄锅肯定是他给自己点的。
难祎搅着锅里的食物，“怎么样？”
耗子盯着火锅，“当然棒了，我好久没吃了！”
难祎啧了一声，“啧，谁问你这个了，我是说我让你查的事情。”
耗子迫不及待的夹了一块毛肚，蘸了料送到嘴里，烫的他合不上嘴，含糊的说，“害！你还说，你误导我方向。”
耗子咽下嘴里的东西，凑近了难祎说，“这人的身份成谜，查不到多少信息！”
靠！这骗吃骗喝的家伙！
耗子看难祎脸色变了，立马老实，不再卖关子，“你别瞪眼啊，我是说不好查，不是说我查不到啊。”
“你后面给的那个名字叫凌驰的，确实查到了，不过保密程度很高，应该是属于秘密人员，信息不多，不过有戍边的经历，两年。”
“公共交通信息里查不到他近几年的出入境记录，不是没出过国，就是有专门的交通工具。”
“按照你给的信息，应该就是保密人员，参与秘密工作或者活动的，这个不会有记录，就算有我也够不到。”
难祎一脸被骗的表情，“那你这叫查出来了？”
“哎，你别急嘛！”耗子又故弄玄虚。
“你说的那个凌云，我也查出来了。”耗子得意的挑着眉毛。
“快说啊！”难祎快没耐心了。
耗子左右看看，把手放在嘴边做了个喇叭状，故弄玄虚的说，“你说的这个凌云，已经死了。”
“什么？”难祎差点把筷子扔了，“死了？”
耗子点着头，扒拉着碗里的肉，“对啊，我查不到现有叫凌云的人有和你给的照片匹配的，还好我聪明，活人查不了，查查死人嘛，就被我查到了，喏，你看。”
耗子蹭了蹭手，把带来的文件夹递给难祎。
难祎迅速打开文件夹，里面有一张打印出来的基本资料。
姓名：凌云
性别：男
年龄：6岁
生日：xxxx年5月16日
……
这份资料是新台黄鱼路小学的入学信息统计，里面信息很详细，出生年月，父母姓名都有，还有一张免冠照片。
看着那生日，算下来，确实今年应该是24岁。
难祎看着手里的东西问耗子，“你怎么确定这个是他？”
耗子理所应当的说，“我用图像处理技术把这照片还原到他24岁的模样，和你给我发的照片差不太多，”说着，耗子示意难祎往后翻，“你自己看，在后面一页。”
后面是一张像素不是特别高的头像，看着是和凌驰有几分相似。
耗子很心安理得的享受着自己劳动的果实，根本没在意难祎吃没吃。
“他怎么死的？”难祎低头看资料，问耗子。
“天然气泄露，爆炸引起的火灾，一家子全死了。”
“他父母也死了？”难祎诧异。
“嗯，我查到了当时的事故鉴定书。没有纵火迹象，s体炭化严重，总之是灭门惨案。”耗子回道。
“那他父母查了吗？”
“查！能不查吗？父亲的信息不多，前些年应该也是从事什么秘密工作的，火灾前三年在一家贸易公司当保安。”
“他妈妈就简单多了，家里开着一家花店，他妈妈经营的。”耗子补充。
“那火灾是什么时候？”
“十六年前吧，应该是这凌云八岁的时候。”
难祎沉思片刻，突然想到了凌驰上次跟他说，他父母死了，没人对他好。
“那他还有什么亲戚吗？”难祎问。
“他妈妈那边好像没有，他妈妈是孤儿，小时候有在福利院的记录。……至于爸爸这面，”耗子嘿嘿嘿的笑，“你猜猜？”
难祎抡起胳膊准备打这个货，“我去哪猜？有屁快放！”
“嘿嘿嘿，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啊！他爷爷是上一代军方的将领，就你想的那个，姓凌的。”
难祎沉默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