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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难祎躺在床上，胖达在一旁呼噜着，吵得他睡不着。
躺下后仔细的思考这两天发生的事情，凌驰突如其来的亲近，真的只是因为信息素匹配度高的原因吗？
他说他不是时刻都清醒。
也就是说，在有限的清醒时间里，他就果断的做出判断相信难祎，这可能吗？
难祎有种直觉，他被凌驰耍了！
一般人怎么可能在认识不到两天，不，真正有交流的时间连半天都不到，就这么相信一个人，这不合理。
越想越没有睡意，难祎干脆爬起来，整理好换好衣服去研究院。
——
特级病室的院子还是封闭的，但总感觉有点荒凉。
难祎走到凌驰的病房，房间里有人，几个穿着便服的人在询问着什么，医护人员都不在房间内，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
难祎挑着下巴直指房间里，问风时云，“里面，什么情况？”
风时云磕巴了一下，站直身体回答，“呃…我也不知道，是高院长带来的，让我们都出来。”
难祎又问，“那病人情况怎么样？他伤口处理了吗？”
风时云点点头，又摇摇头，“没，没处理完，正处理着就被赶出来了。”
难祎蹙着眉，“多久了？”
“两个多小时了，哎……祎哥！”风时云追着难祎的背影喊着。
难祎生气了。
“各位，病人伤口还没处理好，是不是能先等他……”话没说完，就看到躺在病床上的人，闭着眼，身上花里胡哨的。
对面几个人的其中一个看似负责任的人开口问，“哦，还想找你们呢，他好像晕过去了，能让他醒过来吗？”语气冷漠，毫无同情心。
难祎压着火，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对不起，没办法，只能等他自己醒。”
那领头人顿了下，“那好，他醒了请通知高院。”
说完很没礼貌的与难祎擦身，扬长而去。
难祎视线回到凌驰身上，好像又添了一些伤，他被“救下”后，其他人怎么安置他的。
难祎吼道，“风时云，你过来！”
风时云唯唯诺诺的蹭过来，吓得直哆嗦，“祎…祎哥您说。”
难祎深呼吸一口气，调整了语气，显然没啥作用，“你们……谁打他了？”
风时云结结巴巴，半天说不出来，难祎眼神像要吃人，“你们是医生，谁教你们的，去殴打病人。”
“是我！~”门外传来一道声音。
一个头发略长，带着无框眼镜的人晃到门口，穿着医生袍。
“司徒澈？”难祎奇怪，他怎么来的。
“这家伙打了我的同事，我教训他一下也说的过去吧。”口气充满了不屑，如果不是他和难祎日常不对付，这说话的架势都要让别人误以为他们有什么不正当关系了。
“咸吃萝卜淡操心，你不是这次的组员，你来干什么！”难祎口气不好。
“我刚回来，来看看是什么任务，尤其是看到你一身狼狈出了这院子，就更好奇了！”司徒澈斜挑着嘴角，阴阳怪气。
“哼，”这语气真让难祎浑身不爽，“就你？也就能欺负一下没知觉的人。”
“哦不，他是醒着的，不过他很识趣，没有还手。”司徒澈轻佻的语气让人越来越不爽。
“我不会谢你，请你离开。”
“好，该看的我都看到了……走了！”
司徒澈转身走了，这复杂的态度让难祎理解不了，之前恨不能什么事情都和难祎叫板作对，现在跑来为他出头，怎么最近都这么反常？
难祎不想打扰凌驰休息，吩咐徐姐她们照顾好他，拨通了高院的终端。
没多久高院来了，两人去了会议室，一进门难祎便忍不住问，“高叔，刚才那些人是什么来头？”
高院这老狐狸又开始想着怎么敷衍了，难祎一瞬不瞬的盯着他，不容他眼神躲避。“哦，刚才那些人啊，是联安局的人，来了解点情况。”
“高叔，我休息好了，现在可以告诉我了吧。”难祎没有拐弯抹角，直接发问。
高老头知道瞒不下去，也就不再挣扎，“小难啊，其实我知道的也并不多。”
顿了顿，高老头又说，“他是秘密部队的人，一般都是执行危险性高的……境外任务，保密性极高，具体的我也不知道，我没到那个级别。”
难祎一边听一边思考，高老头继续说：“这次是他去执行任务，被俘了，敌方的人对他施加了一些刑罚，他被营救出来的时候，就已经是这样了。”
难祎思考一下，“那他信息素紊乱，是这次行动被俘后受到虐待的后遗症吗？”
“应该是的，上面给的信息里，他过往的信息素是平稳的，没有频繁暴走。”高院说。
难祎喃喃道，“原来他的暴走不是因为精神状态，是因为信息素？”
“小难啊，上面有命令，尽快治疗他的信息素紊乱，并且找到诱因，最好能知道是什么引起的他信息素异常。”
难祎有些为难，“高院，让你早说你非要憋着，现在过去两天，他在来我们这之前在其他地方治疗了多久，如果真是药物导致，那这药的代谢周期是多少，这些我们都不得而知，说不定现在他体内已经毫无线索了。”
高老头没有丝毫愧疚之色，依旧堆着笑容，“小难啊，别有情绪，抓紧时间吧，上面等着消息呢，哦对了，你休息好了吗？”
难祎点头，不想再和这笑面虎周旋，“高院，那我先去忙了。”
——
难祎回到自己办公室，重新找到一件医生袍换上，一堆微型注射器分别放在不同的口袋里，他现在基本等于没有战友，即便凌驰那么说了，依旧难以取信于他。
难祎抠了一颗糖塞进嘴里，转身去了化验室，江卿白在仪器房忙着，难祎钻了进来。
“卿白，有结果了吗？”难祎问
江卿白皱着眉，“祎哥，成分很复杂，好像是混合药剂，这么用药很容易出事的！”
难祎了然，当然容易出事，说不定就是冲着要出事去的。
“好，辛苦你了，加油！”难祎说了一声，转身去实验室。
邹凯风和魏笛看到难祎来了，都站了起来，难祎这两天火气很大，他们也不敢惹老大。
“你们忙！”说了一句，走到自己的试验台，旁边放着一台笔记本，连接着文献库和世界信息素资料库。
难祎查了查拟态信息素相关的文献，搜索之下竟然没结果。
他暗道一声，徐女士又琢磨新课题了。
难祎拿了邹凯风他们配的药，往病室走去。
——
凌驰还没醒，不知是太累还是因为药物。好像来这里的两天，他都在昏昏沉沉的睡。
难祎看着他额头沁出的汗，泛白的嘴唇，脸上花里胡哨的伤，还有嘴角新泛起的青紫，这应该是司徒澈打的。
难祎帮凌驰上药，床上的人有轻微的反应，但是还没醒来，胳膊上被笔划出的口子已经处理过，贴着一道扭曲的免缝合伤口贴，像是修补破碎的布娃娃，七扭八歪的不甚漂亮。
锁骨骨裂处的固定绷带散开了，控诉着医护人员对他的疏于照顾。
难祎闻到隐约的青竹味，不张扬不霸道，他坐在床边，帮凌驰处理伤口。
做好基本处理，又抽了血，难祎准备抽取腺□□样本，站起身弯腰靠近凌驰，一只手抬着他的头，露出脖颈的腺体，突然感觉手上的人动了一下。
两人此时距离极近，难祎轻声开口，“别装了！”手里那人扯出个笑容，“你好香啊，这花香。”
难祎并没停下手里的动作，继续取样，而怀里的人也没动，任由他把针头扎在腺体上。
抬着眼看着近在咫尺的人，下颌线有漂亮的弧线，喉结也很漂亮，皮肤白白的，不像自己像一块碳，还有……那淡淡的花香，凌驰感觉自己醉了。
难祎取完腺□□准备送去检验，转身之际被人拽住，他回过头来看着那只拉着他的手，等人开口。
“你别走！”凌驰可怜巴巴的看着难祎。
难祎看着他，想把他看透，这个男人是怎么在这么多情绪中来回切换还毫无痕迹的，这人畜无害的样子，怎么也没办法说服难祎，又神志不清了？
难祎压下心中疑惑，拍拍他的手背，“我马上回来。”
凌驰松开手，“好，我等你。”
难祎把样本送去给江卿白，回病房的时候他有些胃疼，从铁盒里又抠出一颗糖塞进嘴里，算下来，他好像一天没吃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