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员工入职仪式0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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入职仪式这一栏已经被打上了红色的勾，意味着这一项她们已经完成了。
而下面的打扫寝室，目前还是未完成状态。
打扫寝室？真的会是字面意义上的打扫吗？
门外的大头鬼还在不知疲倦地挠着门，时不时发出一声凄厉的尖叫，试图威胁里边的人开门。
唐曼陷入了沉思，重新回到她脖子上的吊坠闪烁着微光，似乎在随着主人一起思考。
“不管怎么说，”郭婧摸着后脑勺，“我们是不是都应该先回去？”
张婉乔犹豫了下：“但现在不还是上班时间吗？”
在几人讨论的时候，唐曼已经做出了决定：“我们是回去休息的吗？”
“……当然不是啊。”张婉乔奇怪地看了她一眼，“我们不是回去打扫卫生吗。”
唐曼摊了摊手：“这不就得了，既然我们是回去完成工作任务，那怎么能叫早退呢。”
胡可可重重地点头：“有点道理。”
当意见一致后，摆在众人面前的问题便成为了：该如何回去。
“这鬼baby不走，我们怎么回去啊。”刚才的情形历历在目，胡可可提起大头鬼仍旧心有余悸。
唐曼心中早有打算：“你们还记得我们是几楼吗？”
“记得，是四楼。”张婉乔对数字很敏感，“当时我们上楼的时候，转角处写的5楼。”
“行。”唐曼简单说了下自己的计划，“他要找的人是我，一会儿我会拖住他，你们直接离开。”
“可是……”胡可可不太赞成这个计划。
“没有可是，相信我。”唐曼真诚地看着几人，“既然必须得有一个人来引开他，那为什么不能是我呢。”
“我有自保的能力，你们也见过了。”
剩下的话她没有说出口。
除了大头鬼找的人是她这一条理由以外，还有至关重要的一点：她觉得这个游戏在针对她。
按照张婉乔和郭婧的说法，她们在与自己分开后很轻松的就找到了消防栓。而自己却不知道被什么迷惑住了心神，去到了另外一个空间。
没错，唐曼始终坚信，当时大头鬼出现的，那个没有九楼的楼道，是另外一个空间。
张婉乔闭上眼深呼吸一口气，尽量让自己同意唐曼的说法，过了良久，她才拍板决定：“行，但前提是，你必须要保护好自己。”
“嗯。”唐曼笑着用拳头锤了下她的肩膀，“放心吧，我很快就回来，你们也不要偷懒啊。”
制定完大概的行动计划后，唐曼示意室友做好准备。在得到肯定的答复后，她才一把推开了门。
外面紧靠着门板的大头鬼因为惯性朝里一摔，在他还未反应过来的时候，张婉乔已经带着另外两人与他擦肩而过跑了出去。
唐曼趁机堵在门口，手上握着唢呐：“不是想玩儿游戏吗？来吧。”
大头鬼没有丝毫犹豫：好耶！
“不过这次我们玩点儿别的。”唐曼稍稍侧身，用余光扫了一眼室友们的身影，确认她们已经消失在大门处，才继续说，“捉迷藏会吗？”
大头鬼迷茫地摇了摇头：“那是什么东西，能吃吗？”
“很简单，你在这个房间闭上眼数到3000，然后再来找我。”唐曼特意说了一个较大的数字，“明白了吗？”
大头鬼智商不高，当即闭上眼：“好！”
唐曼正准备偷偷离开，就听见他口中念念有词：“1、3000，我数完了。”
唐曼：……
她叹了口气，原来的计划是趁他数数的时候把他反锁在这个房间，但现在看来似乎不太行得通。她只好调换了下彼此的角色：“这样吧，你去找个地方躲起来，我来找你。”
“嗯嗯！”大头鬼开心地在空中打了个滚，连还在淌血的脐带也挥舞了几下。
“一定不能被我找到哦。”唐曼语重心长地说。
“好！”
说完，唐曼已经装模作样地闭上了眼，看似专心致志的玩着游戏，实则眼皮子早就偷偷掀起了一条缝，以便观察大头鬼的动向。
“1——2——”每一个数字她都拉长了说，大头鬼没有数字顺序的概念，只能仓促地寻找着藏身之处。
“10。”唐曼睁开了眼，“11。”
房间里已经没有了大头鬼的影子，他往左边去了。
“20——”她走出了办公室的大门，一边念着数字，一边寻找着踪迹，最后在窗帘处找到了被大头鬼撑得鼓鼓攘攘的一团。
唐曼噤了声，蹑手蹑脚地走到公司大门处，然后利落地穿了过去。
熟悉的黑暗扑面而来，头顶的白炽灯依然闪烁着，她轻车熟路地往下快步走着，尽可能的放低了脚步声。
九楼、八楼、七楼，每当路过楼层标记时，她都会刻意放慢速度观察一两秒，生怕自己再被拉进另外一个空间。
所幸的是，这次每一层楼都规规矩矩的，没再出现之前的情况。
一直到四楼，唐曼拿出了提前准备好的镜子怼在消防门前，并未贸然推开。
镜子里，只见门的背后坐着早上见过的那只细长眼睛的生物，眼皮上还贴着一张白纸，几乎可以用畸形来形容的手上握着几张卡片。
它的面前，则是那两个只有脑仁、只有嘴的生物。
“哈哈，我只剩一张牌啦。”细眼睛将手里的牌拍出去，“有本事就炸我啊。”
倒不是唐曼想打扰它们，但它们仨就坐在门口，堵得严严实实的，她无从下脚。
于是她原地观察了半分钟，然后一把推开门，指着细眼睛藏在背后的两张牌对脑仁和嘴巴说：“它作弊了，它藏了两张牌！”
突如其来的状况，令三只怪物都没能反应过来。但“作弊”两个字却深深触动了它们，脑仁瞬间朝着细眼睛扑过去：“好哇，你竟然作弊！”
嘴巴也不甘示弱，开始疯狂吐口水。
唐曼嫌弃地往后退了两步：“你的副业是消防栓吧。”
在场的三只怪物明显顿了几秒，唐曼连忙补充道：“但是打牌怎么能作弊呢，多伤感情。”
它们果然再度打了起来。
唐曼松了口气功成身退，迅速带着镜子溜走了。
因为担心她回来迷路，张婉乔几人回到寝室后没有关门，大门敞开着，在走廊上映出一抹温柔的指路光亮。
唐曼心中一暖，朝着光源所在处快步跑去。
只是尚未走到门口，便听见里边传来一阵窃窃私语。
“小水，我穿这一身好看吗？”
“当然好看啦，咱们木木穿什么都好看！”
那是两个陌生女孩的声音，唐曼脚步滞涩了几秒，当机立断放慢了脚步，缓缓靠近门边。
“可惜怀孕了不能穿那条裙子了……”这是被唤作“木木”那人的声音，“我好喜欢那条裙子的。”
小水语气带着笑意：“等你孩子生了，让他给你买更多裙子穿呀~”
“谁在外面！”木木忽然厉声说道。
门外的唐曼心里一惊，下意识往阴影里多走了几步。
“肯定是他来找你啦。”小水说，“瞧你也是，怀个孕怎么这么疑神疑鬼的。”
这两人不止一次提到过“他”，听起来应该是这个木木肚子孩子的父亲。
唐曼还想继续往下思考，却听见屋里传来脚步声，有人正朝着门口走来！她立马掉头就要走，就听见张婉乔的声音在背后响起。
“曼曼你要去哪儿？”
幻听骤然消失。
哪里有所谓的木木和小水，有的只是404的室友。
唐曼紧闭着唇，她不太认为这种幻听会无缘无故的出现。
“怎么了？”张婉乔不解地看着她，“曼曼？曼姐！要不咱先进来？”
“哦、哦。”唐曼回过神来，大步踏进了宿舍。
两张空床位的位置正好对着屋内的穿衣镜，她关上门，目光落在床位上。
跟其他床倒是没什么区别，光秃秃的铁架子被刷成了常见的绿色，看起来挺新的。
除了因为长期没住人而盖满了厚厚一层灰以外，没什么特别之处。
胡可可和郭婧不知道从哪儿翻出来了口罩，手上还各自拎着扫帚和拖把，见她回来，都松了口气：“你终于回来了！”
“嗯，”唐曼彻底松懈下来，“辛苦了。”
“以后就算不坐办公室了，咱们还能去应聘保洁阿姨。”
胡可可&郭婧：……我们罪不至此吧。
现在不过上午十点多，还没到午休时间，她们不敢休息，很快便一起加入了大扫除的行列。
员工寝室其实并不脏，尤其是她们四人的床，不知道是不是直接从404挪过来换了个形状，但确实干净程度和真正的404差不多，基本用不着打扫。
但她们还是老老实实地叠了被子，整理了床单。
当郭婧收拾完空出来的上下床后，时间已经快十二点半了。
“好饿。”胡可可将抹布晾在外边，“我们该怎么吃饭啊。”
这倒是个关键的一点。
几乎是话音刚落，门外就响起了推车的声音。
如同火车上的小餐车一般，那人边走边吆喝着：“瓜子花生矿泉水，人脑人心人大腿，麻烦抬一下脚嘞！”
虽说就算没有后一句，她们也不太可能购买这里的食物，但猝不及防的听见后面半句，她们还是忍不住有些想呕吐。
“404，有人要点餐吗？”推车在她们门口停了下来。
经过一上午的劳累，大家都觉得能吞下一头牛。但面对门外不知道是什么的生物，她们还是一起拒绝了。
胡可可从自己面试时带着的包里摸出来几块饼干：“只能先吃这个了。”
她昨天担心吃了饭会撑起小肚子，穿衣服不好看，便想着先面试，等面试结束再去吃饭，这才带了小饼干准备充饥。
有总比没有好。
唐曼接过饼干，咔嚓一声咬下。
同时，寝室里的灯熄灭了。
唐曼面无表情地嚼碎了饼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