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愤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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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昂结束修炼睁开眼睛时，天道就坐在一旁，
“师父，他们走了？”
“嗯，你随我来。”天道说完便转身往外走，顾昂赶紧起身跟上。
两人先是到了一个类似于仓库的地方，每人拿了一个西瓜大小的坛子，然后又各拿了一把刷子。
离开仓库后，两人一路来到试炼场，路上顾昂询问后才知道他们要去做什么。
原来，石灵卫并不会自动修复，每次有损伤都需要有人去修复，以前自然是法器师们的工作，但自从昆仑仙门陨落后，整个仙门只剩下天道一人，这个工作也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进入小塔，提示音响起前，天道就说出了一道秘语，然后提示音就和平时不一样了。
“石灵卫，损伤数量800，损毁数量57。”
“传送，第六百七十八层。”
接着两人就被传送到第六百七十八层的密室之中。
“进入试炼场修复时，试炼场会先将你传送到受伤最严重的石灵卫那里，因为被损毁的石灵卫如果长时间不修复，就会失效变成一尊真正的石像。”天道给顾昂解释。
其实试炼场的每一层都会按照出场的石灵卫数量，安排五倍的备用石灵卫，比如说这一层出场的石灵卫数量是一，那这一层就会有五尊备用的石灵卫，以防修复不及时，可以有后备的石灵卫补上。
仙门陨落之前，这些都会由法器师专门维护，所以并不会出现石灵卫全部损毁不够用的情况，不过一旦仙门陨落，成为遗迹，那就意味着石灵卫就是一次性的，损毁一尊少一尊。
不过这么多年，天道一直没有让这里的石灵卫少一尊，可见他对这里的感情，也许这些石灵卫就是他最后的寄托了。
天道和顾昂走到那尊严重损毁的石灵卫前，它的四肢和头颅全部都被击碎，躯干上也全是被击穿的大洞，散发着若有若无的半透明气息。
虽然它们并不是真正的生命，但自从顾昂知道它们的体内拥有一个修士的丹元时，他还是非常尊重它们的，所以这个景象也让顾昂有些心塞，他强忍着心中的难受，默默地收集着石灵卫的碎块。
天道打开坛子，里面是一种灰色的液体，用刷子沾了灰色液体刷在碎块上，一块一块拼接起来，拼接后的碎块会神奇的粘合在一起，看不出任何裂纹。
顾昂有样学样，拿起一个碎块，但他毕竟不熟练，想先去比比这个碎块是哪个位置的，就在他比划的时候，手不小心碰到了那些半透明的气息之上。
接触的瞬间，顾昂进入到石灵卫战斗的画面。
与它战斗的是那个脾气不好的道袍男子，依旧使用着他标志性的软剑，招招如毒蛇般变化多端。
石灵卫则手持两根石棍，左右开攻，非常凌厉。不过顾昂倒是觉得它如果拿两把长刀会更犀利。
道袍男人率先攻击，一剑刺向石灵卫，而石灵卫不躲不闪，左手一棍抵挡软剑，右手一棍砍向道袍男人。
道袍男人脚下微动，整个身体闪过袭来的石棍，而且手中软剑在接触石棍的瞬间，犹如毒蛇一般缠绕而上，刺向石灵卫的左手。
石灵卫也不慌张，左手一推，石棍在软剑的缠绕中飞向道袍男子，紧接着双腿蹬出，整个身体向前冲出，右手挥出石棍抡向道袍男子。
道袍男子同时受到飞来的石棍和砸下的石棍两处攻击，一时无法同时招架，只得尽可能的躲闪，
堪堪躲过抡下来的石棍，但飞来的石棍却避无可避，右侧肩膀上结结实实挨上一击。
石灵卫没有接着攻击，而是等道袍男子调整好状态。但谁知道袍男子受伤后非常生气，一点都不领情，一脚将刚刚击中他的石棍踢飞。
石灵卫以单棍与道袍男子战斗，并在攻击中顺势将丢掉的石棍捡起，双棍在手，没几回合下来，道袍男子已经是强弩之末了，石灵卫则准备最后一击。
只见石灵卫高高跃起，当达到最高点开始下坠时，石灵卫的身体高速旋转，手里的两根石棍在旋转中如同绞肉机般向道袍男子袭去。
这一招道袍男子避无可避，即将挨上这一击时，道袍男子从怀里拿出一颗核桃大小的珠子，砸向地面。
珠子接触地面的瞬间，一道强光爆发，将整个密室笼罩。强光之中，石灵卫犹如失去动力重重摔在地上。
随后就是道袍男子发泄般的疯狂攻击，就连提示音响起，他都不曾停下，直到石灵卫成了现在这般模样。
当影像消失后，顾昂已经眼圈泛红，双手紧紧握起，因为太用力，碎块已经将手划出了血，滴落在破碎的石灵卫上，但这些都不足以平息顾昂心中的愤怒。
天道看到了顾昂的模样，但他没有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直到顾昂回过神。
顾昂看着已经被天道拼好的大半张石灵卫的脸，又看向天道，声音嘶哑的说道。
“师父，我想求你件事。”
天道没有说话，示意他说下去。
“我也不知道怎么回事，-总之我刚刚看到了这尊石灵卫被损毁前的景象。所以我想求你，在修复它们之前，可不可以问下他们是否还愿意继续成为石灵卫，如果他们不想再继续下去了，能不能给他们解脱。”
天道没有回答，只是看着顾昂，良久之后，他才轻轻点了下头。
“这批石灵卫由你来修复，你可以按照你的想法来。”
说罢天道便起身离开了。
天道走后，顾昂再次将手放在那半透明的气息上，并且展开本质之眼，这次他除了看到自己，还在破碎的石灵卫上看到一个瘦高男人。
瘦高男人的身影和石灵卫的破碎身体相互重合，若隐若现。
“如果你不想再继续成为石灵卫，我可以放你解脱。”顾昂对着瘦高男子说道。
瘦高男子若隐若现，看不出表情，说话也断断续续。
“谢…仙门…家…我…誓言…使命…”
虽然这句话只是断断续续的几个词，但顾昂已经明白了他的心意，同时心中也对他充满敬佩。
顾昂不再多说什么，起身行了一礼，继续修复石灵卫，他尊重它的选择。
此时，试练场小塔内，刚传送出来的天道没有离开，而是在想着什么，脸上万年不变的表情此时变得柔和。
提示音打断了天道的思绪，只见他轻轻一踏，便消失的无影无踪，只留下提示音在身后响起。
“印记，灵峰弟子。”
“实力，无法探测。”
“成绩，一千层。”
“已超出神域境无法传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