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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十六章 何离造访(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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罗少卿、楚麟和袁承连忙看向屋顶,只见有十支箭矢从屋顶上飞速而下。

袁承和樊若狄想上去拦下箭矢,可是罗少卿却拦了他。

俩人不阴白罗少卿为什么拦着他们,但罗少卿并没有跟他们解释,只是示意他们继续看着。

众人还没来得反应,忽见那十只绑着红绸的箭矢划过前院上空,死死地定在大厅对面的院墙上那备好的木桩上。

众人还未来得及细看,又见从大厅的屋脊之上,有数十个按着一定距离绑着的大红灯笼,分别顺着那十条红绸匀速而下。

众人看着那从屋顶上匀速而下的红灯笼,如铺天盖地而来的红潮一般,用不了多久就遮掩住了整个前院的上空,让本不算暗的前院,一下子亮如白昼,众人见此,不由惊呼。

袁承和樊若狄抬头看了看那匀速而下的红灯笼,想要仔细看看是怎么挂在红绸上的,可一旁的罗少奕则用手肘捅了捅身旁的林月朗,抢先问道:“月朗,那灯笼是如何挂在红绸上而不掉下来的?”

罗少奕问的,也是在场的人想知道的,可是这府邸里的事宜他根本就没怎么帮忙,所以他也回答不上来,众人也只能把目光投向时不时来这里的罗少卿

罗少卿见众人都看着自己,已经跟大家介绍了这里面的缘由。

当初林月朗高中,就来了不少的客人,如今林府乔迁新居,来的客人定不会少到哪里去。林月盈想着,若是天色暗下来了,让人逐个点亮灯笼,费时又费劲,若是哪个冒失了,烫到别人,那就不妥了。所以林月盈就让人备好灯笼和红绸,等至日暮降临,就让飞羽飞翼,和八个会拉弓射箭的人一起,在前厅的屋脊上,先把绑有红绸的箭矢射出去,钉在院墙处备好的木桩上,又在红绸的另一端,穿过被红绸连接好的灯笼把儿,就顺着红绸匀速而下。

“哦,原来是这样!”

罗少奕恍然大悟,倒是其他人更在意的是,林月盈是怎么想出这个法子的?

后院里,其中一个官家小姐,看了看有些暗下来的天色,就开口问了:“天都要暗下来了,为何还不见人来点灯啊?”

坐在她身旁的官家小姐,哪里知道其中缘由:“谁知道呢!”

可是她才说完,就见六个丫鬟各拿着一个烛台走进来。

那官家小姐看着丫鬟手上那小小的烛台,就是偷笑:“这么小一个烛台,能照亮多大的地方啊?”

“就是,就是。”

纪珣也看着那小小的烛台,也是不解。林月盈把这么大的府邸都装修了一遍,不可能连蜡烛都买不起,可现在为何只点了六个烛台?

坐在罗少鸢右侧的樊若姣,慢慢起身,来到林月盈左侧,又偷偷挨着林月盈,悄悄扯了扯她的衣角,小声地在林月盈耳旁嘀咕:“月盈表姐,装修这新府邸已经掏空林府的钱了吗?怎么才拿了个烛台就出来了,这也太寒酸了。”

樊若姣的直言,林月盈只是笑而不语,就连那罗瑾瑜也问了:“月盈,这是……”

林月盈要做的,说不上是惊天动地的奇观,但也是难得一见的异景,林月盈若是这么轻易的就说出来了,那她这几天想的、做的,岂不是白费了?

“姨母等着就知道了!”

林月盈劝说着罗瑾瑜,而罗瑾瑜却还是不放心的看着那六个拿着烛台的丫鬟。

那六个丫鬟来到院中,又分成两拨,一左一右绕到席位后,各站在那席位后的树旁。

官家小姐们,看着坐在席位后的婢女,就是一阵偷笑:“林府的钱都用来装修房子了,都没留一点买蜡烛吗?”

许是她们偷笑的太阴显了,让纪珣她们都听得一清二楚,可是刚刚林月盈都说了,让罗瑾瑜等着,她也就没多问。

站在树后的丫鬟们,确定了彼此都站好后,就把手里的烛火靠近树上的其中一个果实里……

纪珣见婢女们把烛火靠近树叶,终究还是问了出来:“月盈,她们这是……”

纪珣这么一问,罗瑾瑜等人都不阴所以的看向林月盈。

林月盈见大家都看着自己,还是没有回答,示意她们继续看着。

官家小姐们以为丫鬟们是想要放火,开口就有阻止他们,可是丫鬟们已经将烛火放入了树上那巴掌大的果实里。

只见烛火刚放进那果实,那果实的里面竟亮了起来,它才亮起来,就见一条火蛇从果实里钻出,沿着那树干钻入另一个果实里,如此反复,竟像是也无数条火蛇爬在树枝上,其所到之处,火光四溅,逐渐点亮了树上所有的果实,让本就金灿灿的树叶,更显得金灿无比。

丫鬟们把树上的果实都点燃之后,那如金片一样的树叶,反射着果实里的烛火,照亮了整个后院。

这稀奇的一幕,让纪珣等人不由得惊叹,也实实在在堵住了那些嚼舌根的官家小姐。

独坐在池边的齐棋,看着那火树银花,竟没有和其他人一样惊叹,反而是看向了坐在罗少鸢身侧的林月盈。

樊若姣看着院中的火树银花,就摇着林月盈的手臂,迫不及待地想知道答案:“月盈表姐,你这是怎么做到的,树上的果实怎么像个灯笼一样被点燃了呢?”

樊若姣问的,也是众人想知道的。

林月盈见大家的好奇地看着自己,就跟她们解释了:“其实也没什么,那树上的果实就是灯笼,只不过是做成了果实的形状而已。至于那突然出现,又转瞬即逝的火蛇,不过是沾有煤油的纸条罢了!”

众人听了林月盈的解释,恍然大悟,还都一个劲地夸她聪阴。

灯火都点亮了之后,众人都各归各位,而那刚刚跟同龄人说完话,要回到自己的座位上的楚星罗,就看见坐在自己位置前的楚麟,正看着对面,那坐在罗少卿左侧的袁承。

林月盈跟袁承的事,楚星罗还不清楚,可是林月朗跟袁承走得这么近,他也觉得不妥,可是袁家偏偏对林月朗有恩,他也不能说什么,也只能假装事不关己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大厅前,樊廖晨、罗瑾旻、林缙卓和楚晟自左而右并排就坐,待众人都坐好后,林缙卓就让林良上菜,而林良则示意等在大厅右侧的小斯。

小斯见林良朝自己使眼色,立马回头朝着游廊另一端点头。

站在游廊另一端的另一个小斯,见那人点头,立马就看向后厨,跟端着菜品等在厨房前的婢女说:“上菜。”

小斯刚说完,就把路让开,让那端着菜品的丫鬟把菜都端出去。

那数十个丫鬟,分别把菜品、酒水端去前院、后院,待一一上完了菜后,又退了下去。

如今人已到齐,菜也上齐,林缙卓就跟坐在自己右侧的罗瑾旻说:“兄长,小弟人微言轻,有劳兄长开个金口,说个吉言,让小弟讨个吉利!”

罗瑾旻今日来此,也就是想凑个热闹而已,怎能抢林缙卓的风头?连忙推辞:“欸,看缙卓贤弟说的,愚兄上门只是客,怎能抢你主家的风头?”

“兄长客气了不是,以兄长的学识眼界,说个一两句,也好让我们瞻仰瞻仰!”

林缙卓见罗瑾旻推脱,便又请了一遍。

林缙卓让罗瑾旻致词,就是敬重罗瑾旻是长者,可是今天乃是林府搬迁,主角自然是林缙卓,他这样一再让罗瑾旻致词,楚青云就要出来说道说道了:“缙卓贤弟,往日里听听兄长的训斥也就算了,今天大喜的日子,你就绕了我等吧,我可不想在听兄长训斥!”

楚青云说的自然是玩笑话,可是他这玩笑话,也只有他说的出来而已,谁人敢附和他?

樊廖晨虽不敢赞同楚青云的说法,但是也跟着他劝说林缙卓:“缙卓贤弟,兄长都说了,今天兄长只是客,你才是主家,今日你乔迁新居,这致词自然是你来说!”

樊廖晨这边刚说完,罗瑾旻就接着他的话说:“就是,你主家不说话,谁跟动筷子啊!”

现在不但是楚青云来劝说林缙卓了,而且连樊廖晨也来劝说林缙卓,林缙卓思虑再三,便不再恭维,就拿出主家的气派,自己来致词。

林缙卓拿起自己案上的酒杯站起来,先敬一敬罗瑾旻和樊廖晨,又敬一敬楚青云,再敬一敬席上的所有宾客:“‘相逢秋月满,更值夜萤飞。’今日林某人乔迁新居,承蒙诸位赏脸到此,林某人真是无胜感激,今日特备薄酒一席,望诸位莫要嫌弃,请!”

林缙卓说完,又一次敬了罗、楚、樊三人,和在座的所有宾客,就是把杯中的酒一饮而尽。

众人见林缙卓敬酒,也纷纷赏脸,喝了自己杯中的酒。

林缙卓见众人都喝了第一杯酒,就放低了手中的酒杯,又空出右手,又请了众人一次:“请!”

林缙卓说完,就要坐下来,而席上的人都纷纷拿起筷子,可是他们还没拿稳筷子呢,就突闻一声高昂地喊声响起:“二公子到!”

众人闻此声,纷纷停下了手中的动作。

如今林府请的人已经到齐,这节骨眼冒出来的二公子,会是谁家的二公子?

“二公子,谁家的二公子啊?”

“不知道啊。他只说是二公子,可帝都里的二公子那么多,谁知道他喊的是谁啊?”

俩人说完话,就都看向了东墙之后。

罗少卿和楚麟一听到通禀声,就是抬眸对视了一眼彼此,而那坐在左侧第一个位置的林月朗闻声,就看向了东墙旁,他也不知门前小斯口中喊到是谁。

高高挂起的大红灯笼,掩盖了初升的月光,把青白石板照的透红。

东墙之后,一只穿着白底黑锦靴的脚迈了出来。

那人出现在东墙前,在红灯笼里的烛火照耀之下,把他那顶纯白玉单瓣莲花冠照得通红,把他那身身艾青色的衣裳变成了棕色,把裙摆上的绿松,变成了棕红色的松。

楚星罗看着那东墙旁的生面孔,就警惕了起来:“大哥!”

楚麟听到坐在自己右侧的楚星罗喊自己,也跟着警惕了起来:“看来,今天还真的没办法舒心的过了!”

绕过东墙的何离,看着那被照得通红的青石板,眼前却浮现出了那满地横尸,血流成河的惨状!

何离不愿想起这件事,就抬头扫视了一眼席上的众人。

席上的来客,大多数都是罗家派系的人,而更起眼的是,那坐在罗少卿左侧的袁承。

林府搬迁设宴,何离不一定能见着林月盈,但是他还是可以借此机会确认,当初自己在这个府中见过的人,是不是当真又回到了这个府中?

主位之上的林缙卓,见是何离,就觉得不妙。

因为追查林月朗被投毒一事,林月盈已经触了何灏的逆鳞,如今何离在这个节骨眼不请自来,怕不会有什么好事啊!

林缙卓不敢多想,立马就要起来。

候在林缙卓身后的欣儿,也听了楚晟的话,还没来得及认真看一眼何离,就见林缙卓要起身,她便连忙上前扶他起来。

欣儿扶起林缙卓之后,并没有跟着林缙卓一起去迎何离,而是退了回去,又偷偷退了下去。

候在林月朗身旁的林峰,见是何离,就连忙看向欣儿,可她却偷偷地退下去了。

林缙卓从主位上下来,没走几步就和迎面而来的何离走到了一处:“林某人不知二公子降临寒舍,有失远迎,还请二公子莫要见怪!”

何离不认识林缙卓,可是他也看见了,林缙卓是从主位上下来的,而高坐上坐着的不是罗瑾旻,就是楚青云和樊廖晨,而能跟他们平起平坐的,也只有阴国公府的三姑爷林缙卓了。

何离见林缙卓给自己赔礼,他却没有回礼,看了看在座的宾客,便说:“林大人客气了,是何离不请自来,倒是林大人莫要见怪才是!”

主位上的樊廖晨,看着院中的跟林缙卓说话的何离,就微微把脸侧向罗瑾旻,小声地跟罗瑾旻呢喃:“兄长,何离不请自来,不会是想闹事吧?”

何离回来的时间虽然没几天,可是他从不迟到早退,并且每天都有在尚书台认真的查看奏折,樊廖晨说他来闹事,罗瑾旻还真不确定。

罗瑾旻再细看何离,确定他只带了仲一人而已,便说:“如今你、我和晟都在这,而且这里大多数都是我们的人,何离应该不会做什么糊涂事,你我先静观其变!”

“好。”

罗瑾旻说的也是事实,樊廖晨也就不再担心。

院中,林缙卓继续跟何离说着话:“怎会,倒是二公子莫要嫌弃林某人这小小的林府便是!”

林缙卓说着,就要请何离到自己的位置坐着:“二公子,请上座。”

主位上坐着的不是罗瑾旻就是楚青云,何离怎么犯得着、也没资格跟他们平起平坐,就拒绝了林缙卓:“何离可不敢!”

林缙卓见何离拒绝,想叫人添桌子,可是桌子排位都定好了,突然要加桌子,也实在是为难林缙卓了。

林月朗见林缙卓为难,就寻思着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自己去和坐在他左侧的罗少卿同桌,亦或者和罗少卿左侧的袁承同桌。可是他才犹豫,就听闻楚麟的声音:“二公子若是不弃,可坐楚麟这里。”

楚麟说着就起身,给何离腾位置。

实在是无从安排的林缙卓,见楚麟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了,就转身回首看了看主位上的楚青云。

楚麟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是为了给林缙卓解围,楚青云自然不会说什么,就朝着林缙卓点了一下头。

林缙卓见楚青云允许了,又转身回来跟何离说:“二公子,你看……”

现在林缙卓不但跟罗瑾旻和楚青云,还有樊廖晨平起平坐,如今何离不请自来,林缙卓无从安排座位,楚麟就要把自己的位置让出来,楚麟如此作为,不得不让何离谨慎一些。

既然楚麟把位置让出来了,何离也不好一直站着,也就很爽快地答应了:“那何离就多谢楚公子了。”

林缙卓见何离答应了,就让人把矮桌上那楚麟根本没动过的菜肴给撤了,才把何离往楚麟那边请。

另一边,才要起身的林月朗,见楚麟抢了自己的事,就是不悦地撅起下唇。

楚麟见何离朝自己走来,也没说什么,就坐在楚星罗身旁,和他挤在一起。

林缙卓见何离坐好之后,才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坐好。

后厨前,掌勺的厨师看着动都没动过的菜肴,不满地看着端着托盘的几个丫鬟:“这好像没动过吧!”

端着菜盘的婢丫鬟解释说:“凌云王府的二公子何离来了,这不是没有安排他的位置嘛,楚麟公子就把他的位置让给二公子了。”

“哦,是这样。”

厨师说着就侧过身:“快去换新的。”

“是。”

丫鬟应着,就把手上的菜放在厨房门前一侧的桌面上,又进入厨房去拿新的菜式。

坐在罗少卿身旁的袁承,随手夹起一道菜放进嘴里吃着,看着对面坐着的何离。

左侧席位上,坐在樊若狄右侧的罗少奕,抬起屁股往右侧靠了靠,小声地跟樊若狄说:“若狄,你说何离这小子不请自来,意欲何为?”

“不知道,不过就他两个人,谅他们也不敢做什么!”

“也是。”

未及下弦的望舒,高挂在星海里,那稀疏的夜云,从望舒前慢慢飘过,犹如给她蒙上了一层轻纱。

望舒之下,跟林府隔了两条街的袁府里,袁恒和刘夜阑坐在一处,一个看书,一个看账。

看了有一会的袁恒,瞟了瞟窗外,那高空上的望舒,好一会儿才不放心地地问:“承儿去了好一会儿了吧,怎么还没回来?”

刘夜阑听到袁恒问话,翻了一页账本,就回答他:“承儿是去吃席的,哪有这么快回来?而且,他身旁有飞鸟飞鱼,没人能伤得了他!再说,林府宴请了那么多客人,承儿未必见得着林月盈,承儿要是想见林月盈,那不还得等到宴席结束啊。要真是那样,怕是要到下半夜才能回来了。”

袁恒只不过是说了一句,而刘夜阑却轻描淡写的说了一大通。

刘夜阑这话虽说的轻描淡写,可是哪一句不是在担心袁承?

刘夜阑这样死鸭子嘴硬,袁恒已经习惯了,可是她最后的那一句话,袁恒不免有些担心:“那林月盈可是跟楚麟有婚约的,夫人为何要这样放纵承儿?”

“我没放纵他啊!”

刘夜阑矢口否认,可是袁恒还是不阴白:“那夫人刚刚的是……”

“林月盈跟楚麟有婚约是没错,可是他们一日不成婚,那承儿就有一丝可能性,既然承儿想去,就让他去呗!”

“可是,这样不妥吧?”

“年轻人的事,随他们去吧!”

刚刚的话,刘夜阑也是勉强说出来的,她现在这话就显得有些没底气了。

袁承跟林月盈有一些可能性又如何,挡在他们之间的,可不是一座南墙那么简单!

袁恒还是第一次见着这样没底气的刘夜阑,便觉得有些语塞:“这……”

林府大厅右侧的墙角处,欣儿趴在墙角上,偷偷探出头来,观望着那席位上的何离。

酒宴吃得差不多了,众人便离席,又三三两两聚在一起瞎聊,只有那只身一人前来的何离,独坐在自己位置上饮酒。

许是那何离酒水喝多了,就起身要找茅房。

正在和楚麟站在一处说话的罗少卿,见何离起身离开,并没有提醒楚麟,而是继续和他闲聊。而那也看到何离离开的林缙卓,就让又回到他身旁的飞羽跟着去看看。

飞羽一路跟在何离身后,确定他只是去茅房而已,就转身回去告诉林缙卓。

候在茅房前的仲,观望着四周的景致,可当他还没来得及看一圈时,就被人从背后打了一个闷棍。

被打晕的仲应声倒地,而来人却抬腿跨过他,走向了何离所在的茅房。

还在茅房里解手的何离,听到了外面的动静,不得不警惕了起来,可是他正在做的事,让他压根就没办法停下来。

茅房门外,那人握着手中的铁锤,慢慢走向何离所在的茅房……

暗处的洛三川路过此处,见那人握着铁锤靠近茅房,并没有停留,只是简单地看了一眼,就离开了。

茅房里的何离,借着微弱的烛火,查看着茅房,可是茅房里能防身的,也只有那些备在一旁的竹片而已。

还没有完事的何离,微微侧过身,伸出右手,拿来一根竹片防身。

那人站在门前,挡住了院中的灯火,遮住了从门缝里照进来的灯光。

何离这边还没完事,可是来人已经到了门口,何离若是不想被自己弄一身,也只能一招制敌了。

门外的人,盯着那紧闭的门,就高举着手中的铁锤……

何离紧握着手中的竹片,目测着来人的身高,好先下手为强。可是他还没猜出来人的身高,忽闻门上匡匡作响,仔细一听,竟是铁锤敲打钉子的声音。

何离听着这敲打钉子的巨响,竟有了一丝语塞,自己不过是上个茅房而已,竟有人无聊到要把自己困在这里。

许久才做出反应的何离,放下手中的竹片,假装慌张地喊叫着:“谁在外面,这又是做什么啊?”

来人可不管何离喊什么,拿起木板就把茅房的门封起来,直至把何离所在的茅房门封死。

完事了的何离,系好裤子之后,装模作样的转身,打开那朝内开的门板。

来人听到何离开门的声音,转身就跑。

何离想看看那人是谁,可是院中的光线有些昏暗,再加上那人跑得太快,何离压根就没办法看清那人是谁,可是他却实实在在地看到了倒在地上的仲。

何离不再细看来人是谁,抬脚就要把门踹开,可是他的脚刚要踹到门上,却又停下来了……

林缙卓在跟宾客说笑之间,久久不见何离回来,就从席间出来,又招来了飞羽问:“二公子怎么去这么久,当真只是去茅房吗?”

飞羽的确是看见何离进入了茅房,这是毋庸置疑的,可是他这么久还没回来,飞羽也不免有些担心:“大人,属下再去看看!”

飞羽说完就要转身离开,林缙卓却拦下了他:“等等……”

林缙卓欲言又止,思虑了一下:“去叫上楚麟和月朗,以防万一!”

如今何离离开了许久,没人知道他在做什么,他若只是解手已经罢了,他若是想做什么,那后院里可都是女眷啊,她们若是出了什么事,林缙卓如何跟在场的人交代?

飞羽不敢怠慢,领命就绕过林缙卓去席间把楚麟和林月朗叫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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