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成都城有内奸（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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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成都蜀王府。
六月下旬，入夏傍晚的成都城内，依然是人声鼎沸，来往马车、人群川流不息，街道两边的松柏、翠木上，还带有着轰鸣阵阵的蝉鸣声，就连蜀王府里的几颗百年老树，虽然经世纪更迭，也是焕发着夏季的色彩。
不时可见，微风拂过的王府墙角，三两只御猫，也正潇洒地享受着小槽里的粗茶淡饭……
蜀王府护卫军，依然是顶着夏日高温，身穿严密的布甲，背负燧发枪，腰跨长弯剑，在王府内机动巡逻。
戍卫的护卫军将士，额头上豆大的汗珠落下，也来不及擦拭，依然站似松柏笔直，守卫着城池内的一砖一瓦、一草一木。
但是，在此番祥和的局面下，一个大胆的阴谋，却在蜀王府和成都城内加紧酝酿……
蜀王府外殿屋檐下。
一行内官小碎步紧跟着，朝向朱至澍的寝殿快步进发，慌慌张张的，倒像是发生了什么急事。
“殿下，臣李忠贤要事有求见殿下。”正在书房里勾画川东军事地图的朱至澍，听闻殿外李忠贤声音，转而放下手中毛笔，眼神示意殿内伺官，伺官随即出殿问候。
“李公公，你可来的真不是时候。殿下现正在休息，不便打扰，还请公公先请回吧。”伺官出殿，小步走到李忠贤跟前说道，李公公见状无可奈何，直盯了伺官一眼，又望了一下寝殿，便带人准备原路返回。
“好，如果殿下醒了。那就麻烦小官你通报一声，臣有要事和殿下商议。”李忠贤准备折返时，也不忘对着伺官留下一句话。
伺官并没有多言，而是频频点头，便目送着李忠贤一行人离开，直直背影消失在偏殿拐角，才进入内殿向朱至澍汇报……
“大人，进不去殿下处所，此事该当如何？”李忠贤一行人回到内府所的路上，手底下小太监贴近李忠贤耳畔小声说道。
“这什么地方？先回内府所，一切再行定夺。”李忠贤撇着脑袋训斥了小太监一番，便加紧了步伐。
“是，大人！”
时至亥时。
深夜的蜀王府，依稀可见宫殿、阁楼、宫道、广场上，矗立的牛角灯，泛起的烛火光影，散落斑驳着整个蜀王府……
不过，在距离朱至澍寝殿的一处偏殿顶上，却不知觉地掠过几只黑影，运动的速度倒是蛮快，一看就是轻功了得。
难不成有人要来刺杀朱至澍，在戒备森严的成都蜀王府，谁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
“弟兄们，都给我听好了，前方就是蜀王朱至澍的寝殿。悄悄的下去，今晚我定要让他成为我的瓮中之鳖，完成大人的心迹。”
说话的人声音倒是挺纤细，但是胆子可是大。
周边黑衣人见状，为避免过多发声引起警觉，便多点头示意明白……
至于他们的来头可是摸不清楚，但是能够堂而皇之地避开王府护卫军，必然是对此地十分熟悉，恐有内奸犯上作乱。
在浩荡长空月影的辉映下，只见这群人全部是黑衣裹身，面戴黑巾，手拿一把长弯剑，只留下一双充满“杀气”的眼睛。
“行动！”
黑衣人首领一声令下，其余人便立刻下到朱至澍的寝殿，在外守卫的护卫军没来得及反抗，便被当场扭断了脖子，死状极为惨痛。
“什么人？放肆，敢深夜闯入蜀王殿下的寝宫，活的不耐烦了……”
伺官见有人大半夜闯入朱至澍的内殿，想着是来者不善，但是也是尽可能地大步上前，挡在朱至澍的前面。
朱至澍面对一众来势汹汹的黑衣人，并没有太多的恐惧，而是出奇的冷静。
“你个死太监？这里还有你说话的地方吗？”黑衣首领一拳就将伺官重重击打在殿内地板上，鲜血喷涌而出，让伺官在地上疼的不敢轻易起身。
“殿下快走……快走。”伺官也不愧是忠心护主，即便是重伤倒地，也是不忘提醒朱至澍赶快离开，但是朱至澍岂能不知道某些人的小把戏。
“殿下，识时务者为俊杰，这寝殿四周皆被我等控制，恐怕护卫军巡逻也得绕道罢了，希望殿下能与我们合作。”黑衣人首领，说话的语气很急躁，指着朱至澍的鼻子一口气说完。
“哈哈哈……哈哈哈，你等鼠辈，真的是可笑至极啊！”朱至澍听闻，拂袖仰天长笑道。
“朱至澍，你别妄想了，护卫军来不到这里。如果你不予配合，否则我们就会让明天的成都城出一个令世人惊讶的消息。”
“笑话，你们当真只要有人引路，就能堂而皇之地在本王的府邸内，威胁于我，我看各位太小瞧我了吧。”
朱至澍一席话，似乎惹怒了黑衣人首领，便急命人上前抓住朱至澍，两名黑衣人刚要上前，朱至澍就将桌旁的茶杯狠狠地摔在地上，以示危机到来，急需支援。
黑衣人首领也是发觉不对，连忙率人准备击杀朱至澍，却转瞬间就被一颗冒着呲溜火气的弹丸击中手臂。
“保护主上！”黑衣人一众围上，却不知即将迎来灭顶之灾。
刹那间，从寝殿的屏风内，悉数快步走出数十名身负铠甲的护卫军，拿出背负的燧发枪齐整整地对着黑衣人，脚步声也是在不断向前，犹如山崩欲摧一般……
“快……快保护殿下！”护卫军官长，除开指挥燧发枪小队，还有一个盾牌兵小队，也是及时赶到，紧密护卫住朱至澍。
“不好，主上，他们有了防备，计划还要继续实施吗？”
“混蛋，我不管，先抓住朱至澍，给我都杀过去。”此时的黑衣人，早已是失去理智。
黑衣人首领，用手握住被击伤的手臂，依然拿起长弯剑杀向朱至澍，却和手下一样，被朱至澍早已提前安排好的神机营新军，一阵痛击，黑衣人连连倒地，多者失血过多而死。
“殿下？”神机营新军副将求问道，此时孟明也率领麾下护卫军急忙赶赴内殿，保护朱至澍。
“留下几个活口，我有用。”朱至澍对着神机营新军副将，带着十分平和的语气说道。
副将也自然明白朱至澍的意思，就是要撬开他们的嘴，查查他们的幕后主事人是谁。
“对了，看看这些人身上可有什么信物，凭证之类，总之有没有证明身份的东西，都给我仔细搜。”朱至澍也是当即安排，准备确认这行刺客的背景。
“遵命，殿下！”
毕竟，能够如此在蜀王府内大胆行事的人，没有内线牵线搭桥，怎么会如此顺利？
“殿下，末将孟明救驾来迟，来请殿下恕罪。”
说话完片刻，护卫军指挥使孟明便带领一行人们，赶到寝殿，便当即走向朱至澍半跪请罪。
“不晚不晚，孟明啊，你可来的正是时候。”朱至澍侧身走到朱至澍跟前，面带着一脸和蔼，边说边扶起。
“这几个活口，我就交给你了。我不管你用什么方法，一定要从他们的嘴里给我套出，他们究竟是受谁指使行刺本王？是否还有其他同伙？直线联系人是谁？有没有和外军勾结？还有没有后续其他行刺计划。我要知道地越详细越好。”
朱至澍带着孟明的目光，一本正经地指向被俘的刺客说道，护卫军指挥使孟明自然是不敢耽误。
当即命人将剩余两个，还未来得及自杀的刺客缉拿，并准备押往新军天字号诏狱，恐怕只有那里的刑具才能“勉强”让犯人张嘴。
有老生传言道：进了天字号诏狱的人，从来就没有一个活口从这里出去过，而历史上明朝的锦衣卫便是直接为皇帝服务的诏狱执行官，也实为“诏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