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拜访汉中赵光远（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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大明蜀王府。
夜色即至，王府里偶尔还传来几声犬吠，环野四下，还有巡逻甲士的来回步伐声，如此铿锵有力……
但是，此刻的朱至澍却依旧没有困意，没有纳王妃前来伺候，而独自待在后殿书房内，来回走动，左右思量，只为等待一个消息。
哐哐哐……
一阵门击声，顿时吸引住焦急等待中的朱至澍
“是孟明？进来吧！”
“殿下......殿下”说话的人正是护卫军指挥使孟明，并气喘吁吁来报，恐是什么大事。
“汉中之事，可有定论？”朱至澍猜的八九不离十，也想亲自确认，赶忙右手半握在孟明的肩膀上。
“回殿下，不出殿下所料，羌汉总兵赵光远甚有通敌嫌疑。这是末将安插在汉王府的亲兵传来的急件。”
孟明说完话，连忙从布甲腰间处，取出一张布条，毕恭毕敬地呈给朱至澍。
朱至澍接过布条，打开一看，心里顿时发凉，还好发现的早，要不然川北一带的门户迟早遭到北方叛军的双重进攻，汉中之事需要速战速决。
“查验羌汉总兵赵光远，收拢士卒进驻汉中时，与北方李闯叛军私下来往密切，且下属士兵军功多以百姓首级为率，冒领军功，残害百姓。查验赵光远驻防汉中期间，纵容士兵劫粮、杀人，骄横妄为、甚有反叛之意，望成都急处理。”
“殿下，你可有打算？”护卫军指挥使孟明连忙询问，实际上想自己亲自前往汉中，为朱至澍荡平这件事。
朱至澍此刻间言语未发，此前两次增兵重庆，刘士斗、龙文光一干将领也是驻防重庆，而曾英远驻广元、马乾继续在野外校场编练新军，杨展虽然出师曾英，但是此事不宜用，恐怕只剩下总兵刘佳胤了。
“殿下，末将斗胆，想亲自赶赴汉中，为殿下解决汉中之患。”朱至澍听闻孟明此番言辞，心中却没有让他去的想法，而是依旧要把孟明留在身边。
“孟明啊，你要是走了，本王何人来护驾啊？”孟明听言，自然是知晓无法前往汉中，但是朱至澍见到孟明有这样的想法，心里也满是欣慰。
“放心吧，以后这样的事情多了，你早晚都会上场的，只是时间问题。”朱至澍随即补了一句，便决定由主管成都城防的刘佳胤负责汉中事宜。
“遵命，殿下！”孟明说完便告退，继续带领士卒巡查王城。
“传令，让刘佳胤速速来见本王。”一旁的内官，继而快速小步前往外殿，并下传朱至澍的王令。
刘佳胤府上。
“佳胤，你说这殿下，大半夜叫你是干啥啊？还让不让人睡个好觉了。”
此刻间，说话的人，正是总兵刘佳胤的夫人，家人听到传令后，原本休息的刘佳胤，也是连忙像进入作战状态，夫人在旁收拾唠叨着。
“行了，你可少说两句。殿下这么晚召见我，必定是有什么大事，你这妇人就不要瞎掺和了。刚刚那话要是护卫军的人听到了，可是吃不了兜着走。”刘佳胤起身穿好布棉甲，便说着离开府邸，骑上快马向王府赶来。
刘佳胤疾驰来到王府正大门，因为武将不能直接骑马进入王城，索性撇下马匹后，便坐上内轿，赶到大殿外......
“殿下，刘佳胤大人到了。”
“是吗？赶快让他进来。”
内官清了清嗓子，揉了揉眼睛，带着困意，奔向殿外来到刘佳胤旁侧：请刘佳胤大人进殿！
“佳胤啊，这么晚了还让你来王府一趟，本王还是于心不忍啊。”朱至澍见到刘佳胤，心情自然是变得比较激动。
“殿下，你可真是折煞末将了。现今殿下苦撑巴蜀，和弘光南京朝廷共掌大明半壁江山，实属不易，为殿下分忧，乃是末将的荣幸。倘若是让末将上刀山下火海，也是万死不辞。”
刘佳胤的一词一句，甚有着“山雨欲来风满楼”的洒脱，还有作为军人骨子里的刚毅。
刘佳胤不愧是行伍出身，早年间其父亲就是川北总兵，后来刘佳胤考上武举人，有父亲举荐，和其称赞的韬略能力，一路升迁倒是很快，父亲病逝后，便世袭为川北总兵，一肚子的英雄侠气，也是朱至澍比较看重的一点。
“好了，佳胤。本王也是不绕弯子了。”朱至澍说着，便将汉中事宜告知于刘佳胤，刘佳胤听闻也是大吃一惊。
“殿下，真的如此吗？那赵光远所部，前不久才被张献忠大败，退兵汉中自保。按理说，和叛军也是仇恨于天，为何会通敌叛军，末将不明白啊。”刘佳胤一阵推断，好像并不无道理，朱至澍没有太多解释，而是确信情报的准确，并将情报递给刘佳胤查看。
“殿下，军人以服从命令为天职，你就说末将该怎么做就行。”刘佳胤见状连忙说道，也是让朱至澍多有欣慰。
“佳胤，事情都已调查清楚。所以，我现在需要有人，前往汉中处理这股叛军，首要就是拿下赵光远，并控制汉中，再以汉中作为我四川的桥头堡，抵御清军和其他叛军。”
“殿下，请你放心，我一定严惩赵光远，还汉中百姓一个安宁。”朱至澍听闻刘佳胤此番言辞，正中心间，便随即轻微点头答应。
“好！佳胤，这也是本王今天来找你的主要缘由，希望你不负众望，将叛军叛将拿下，我就等着为你回来大摆庆功宴。”
“末将遵命！请殿下放心！”
“佳胤，那你这边需要多少兵马？本王尽可能地满足你。”朱至澍明白，虽然赵光远元气大伤，但是手中还是有万余兵马，威胁还是有的。所以朱至澍心中想给刘佳胤一万步骑，最大程度保障能够完全吃掉这股叛军，再分批次驻防汉中。
“回殿下，末将带本部五千兵马足矣。”刘佳胤心中没有多加思考，随即阐明所带兵力，但是朱至澍觉得太少了。
“五千兵马？佳胤啊，你可不要轻敌，那赵光远的残兵败将，也算是久经沙场，还是小心为好。所部追加五千士卒，一万兵马急行军至汉中，方有胜算。”朱至澍说完看向刘佳胤，不过刘佳胤心中早有打算。
“回殿下，末将并非轻敌，而是大军此番远征，不宜太多兵力，反而容易引起察觉。而当前从成都到汉中的最佳路线，便是由广元走金牛道直达汉中，金牛道深处崇山峻岭，山势险要，路途艰难崎岖，不宜大规模兵力集结前进，所以五千兵力足矣。”
朱至澍见状也是心中大发赞叹：好小子，要是你到我们那个时代，妥妥的地理课代表。
确实，古代出入四川的道路有10条，分别是金牛道、子午道、连云道、祁山道、荔枝道、陈仓道、褒斜道、傥骆道、米仓道、武关道，而其中距汉中最近的便是金牛道。
历史上，金牛道又被叫做蜀栈，全长近1200里，由成都出发，至罗江、梓潼、剑阁，过剑门关后，渡嘉陵江，到达宁强、勉县，最终再到汉中，整条路程为2400里，差不多就是现在的1200公里。
朱至澍见状，看刘佳胤也是分析的不错，毕竟其对于川北一带地形也是十分熟悉，也就同意其带领所部五千士卒参与作战。
“好，本王就同意你的计划，不过火器装备一定要带够，尽可能地避免过多伤亡，对于有投诚悔改的士卒，还是可以网开一面，但是赵光远必须严加惩治。”
“末将叩谢殿下！”刘佳胤说完，便行礼准备告退。
“好了，你先回去休息吧，养精蓄锐，整备好所部兵马可以即刻出发，沿途运行驿站，会为你们提供军粮供给，不必担心。”
“末将遵命，感谢殿下支持，必当不辱使命，以振大明西南基业！”刘佳胤言毕后，便行礼，转身离开大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