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章：兵荒马乱下的职业指导 0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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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小白知道现在医用口罩难买，有的物业公司给工作人员配备的都是不达标的，她心中酸涩，自己帮不了什么，给一张口罩是她目前唯一能做的，干脆直接往师傅口袋里塞。师傅见她如此执着，还是收下了，感激地告诉姜小白这十几个外来务工人员因为通往外省的交通被切断，所以出不了南京，吃住都是问题，现在在这儿闹呢。

“那他们公司呢？”

师傅笑了：“小姑娘，他们哪儿有公司啊，都是工地。”

现在这状况，哪里有工地会开工呢？

接到姜妈妈夺命连环call的时候，姜小白正在丁科长办公室门口踌躇。

她知道自己给他惹了不少事，有心让他眼不见为净，可看着那些农民工在寒风中瑟瑟发抖的样子，又实在无法坐视不理。

他们会怎么过这个年呢？几个人窝在一处废置的宅子里，或者干脆睡在天桥下？去哪里买吃的？又有没有口罩？

更何况，他们需要熬过的可能根本就不止短短几天。

当前疫情越来越严重，人人“谈疫色变”，听说武汉那边有封城的消息传出，身边人也都在疯狂囤生活用品，口罩等防护品更是买不到了……这绝非是一个短短的7天春节假期可以结束的局面。届时各地交通阻断，这些无家可归、没有工作又身无长物的外来务工人员该怎么生活？

姜小白越想越坐立难安，最终还是决定做些什么。

她鼓起勇气，正准备推开丁科长办公室的门，姜妈妈来电话了。

“你为什么放人家鸽子？！”听筒里传来姜妈妈气极败坏的声音。

姜小白差点被震退三尺，赶紧蹑手蹑脚地往走廊拐角躲。

“妈……”

往常能舌战群儒的姜小白一碰上姜妈妈那张嘴立马甘拜下风：“妈，我，我就……不回去了……吧。”

“你……”姜妈妈才刚说了一个字，姜小白就飞速挂了电话。

她长吁一口气，刚抬起头，很不巧地看见陈墨站在丁科长办公室门口，正一脸狐疑地看着她。

姜小白尴尬地收起手机，想说些什么又找不到话题，干脆埋头往办公室去，陈墨也默默跟了上去。

“怎么还不回来？”却不想丁科长也正好在打电话，电话那头传来一声厉呵，吓了姜小白一跳。

“老婆，你……”丁科长焦急地叫道，随机一阵盲音传来。

三个人六双眼对上，正对着电话卑躬屈膝的丁科长看到两人老脸一红，赶紧拉上口罩遮挡：“咳咳，你们有什么事吗？”

姜小白和陈墨也知道这时调侃领导是不能的，干脆当刚刚什么都没听见。

“我……”

“我……”

两人同时出口，陈墨示意姜小白先说，姜小白却犯憷了，缩了缩脖子，示意陈墨先说。

陈墨其实并没有什么事，就是想提前半天走，他爸平时忙，这会儿好不容易因为疫情原因放假，一家人准备回南通看望年迈的爷爷。为了防止因交通受阻导致不能成行，陈母一早便催着陈墨请假了。

丁科长听闻后当即允了，左右还有一天，年末也没什么事儿，提前放假半天也不会给工作造成影响。

给了陈墨肯定答复后，丁科长似笑非笑地看着姜小白：“小白，你也是想提前放假吗？我记得你不是本地人吧，打算怎么回去啊？记得今年别走亲戚。”

“不是，不是，”姜小白急得摆摆手，脱口而出，“我今年过年不回去了。我是有个事儿想拜托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