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9章 她们隔着屏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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为什么说不要和青梅竹马谈恋爱。
因为如果吵架，分手，或者产生什么矛盾的时候，再见面真的很尴尬。
青梅竹马不像是普通的情侣，吵架就吵架，大不了永不相见。
但青梅竹马这种关系就算发生什么矛盾，也完全无法避免见面。
那天晚上，张明洋在车里坐了好久，也没想出个所以然来。
等他回家的时候，就连街边的路灯都已经熄灭。
他怀着忐忑的心情走上楼，发现房间灯被人关上的时候，他也没放松，生怕许段然现在就躺在他床上。
黑暗中，他看到房间中空无一人，大小姐早已离去，他这才松了一口气。
疲惫感袭来，张明洋连衣服都没脱，就直接躺在床上。
刚枕在枕头上，他突然感觉到枕巾上一片冰凉，好像被水浸湿了一样。
拿起一看，上面果然一大片水印，一看就是某人留下的眼泪。
他在车里平复心情的时候，许段然也在他的房间里哭了一场。
张明洋把湿透的枕头翻了一个面，关上灯，他躺在床上翻来覆去好半天，才终于有点困意。
结果还没睡多长时间，天又亮了。
屋子是阳面，外面又是个大晴天，昨晚没拉窗帘，阳光照射在眼睛上的瞬间，他又转醒。
他挣扎着从床上爬起，看了眼时间，发现他这一晚上总共也没睡上几个小时。
张明洋打着哈欠从楼上走下来，餐桌上已经摆好今天的早餐，但全程都只有闫茴一个人在忙活。
“我爸他们呢？”他走到餐桌前，拿起一个鸡蛋放进嘴里，假装不经意地问道。
表面上是在问他爸的去向，但他主要还是想知道许段然去哪了。
闫茴还在厨房准备豆浆，头也不回地说道：“你爸带着那姐妹俩去县里面的鞭炮厂买鞭炮了，一大早就走了。”
听到这个结果，张明洋突然有一种如释重负的感觉。
说实话，他现在也不知道如何面对许段然，还要再给他一些时间消化昨天晚上发生的事情，才能澹定自若，当做什么事情都没发生一样。
闫茴榨好豆浆，她接了两杯端到儿子面前，说道：“他们刚吃完早饭才走没一会儿，你要也想去就赶紧打个电话，我想叫你来着，但然然说你昨天晚上睡的晚，让你再多睡一会儿。”
张明洋在豆浆里加上一把糖，端起杯子吹凉后轻抿一口。
“我不去，让我爸他们去就行，不然买了东西还得我拎。”
“你就懒吧你，幽幽都说自己能帮忙拿东西，你不能拿。”闫茴白了儿子一眼。
他笑笑没说话。
如果放在平时，许段然肯定早就把他从床上鼓捣起来，让他陪着一起去，不可能会在意他晚睡的事情。
今天这么说，大概是她和他想的一样，都想有一段独处的时间，好好想想未来的事情。
吃完饭，张明洋见今天没他什么事，打算上楼睡个回笼觉的时候，却还是被老娘叫住。
“你也别闲着，出去给我买东西去，一会儿我把要买的东西写在纸上给你。”说完，闫茴开始找纸和笔。
张明洋又是一个哈欠，语气惊讶地问道：“不是吧，咱们家不会还没准备年夜饭要用到的菜吧。”
闫茴把便签放在鞋柜上，边写边说道：“是还有点东西没买，你一会儿去市场看看，还有初一走亲戚的礼盒，你看着买点。”
写完，她把纸条交给儿子，紧接着，她又拿起放在鞋柜上的包，从里面拿出钱包，数出一打百元大钞交给儿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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见到眼前一幕，张明洋心头涌起一阵暖流。
以前他最喜欢的就是老娘给他钱让他出去买东西的日子。
在零花钱还不太多的时候，剩下的钱他就可以用来和鸡哥一起出去上网，父母问他价格，他就报高一点，那是最无忧无虑的年龄。
等参加工作以后再回家，他总是会装满一车东西再回来，每当父母说让他被乱花钱，他同样会像小时候一样虚报价格，只不过这次是报低，几千块钱的东西，他都敢说只花了几百块钱。
见儿子半天没接过钱，闫茴催促道：“等什么呢，赶紧去，去晚了新鲜的就都让人家抢没了。”
张明洋系好外套拉链，咧嘴一笑：“妈，我有钱。”
他没接过老娘手里的钱，拿着纸条转身下楼。
听到“彭”的一声关门声后，闫茴才终于回过神来，她拿起钱包，把钱重新装回去。
“长大了啊。”感叹一句，她又回厨房忙活去了。
父母总是这样，既希望孩子能快点长大，能独立生活，可当孩子们真正不再依靠他们的时候，又会突然怅然若失。
张明洋刚一下楼，便掏出手机给鸡哥打电话。
“喂，出来上网。”
等杨景铄兴高采烈地从家里跑出来，却发现自己被骗了。
他就说怎么不直接去网吧，而是在不远处的路口集合，原来不是出来上网，是出来买东西。
“你就直接说买东西呗，搞的好像我会不陪你出来买一样。”杨景铄吐槽道。
张明洋强词夺理：“本来是打算上网的，但现在打算先买完东西再上网。”
其实没别的想法，他主要是想逗逗鸡哥。
按照老娘给他的纸条，张明洋开始在大市场里选购，带着鸡哥还有个原因，就是他很擅长挑选这些东西。
“你不买点什么回去？”买到一半的时候，他手里拎的都是他需要的东西，鸡哥什么都没买。
“不了，我家就我一个人，买了回去也没人吃。”
“抓紧找个婆娘，不就有人陪你过年了？”张明洋打趣道。
现在人已经不再满足于在家里过年，年三十也成了歌厅最忙的时候，杨景铄家也没什么亲戚，所以每年都是他自己一个人过年。
后来两人一起创业的时候，他干脆连钢城都不回了，每年过年都留在公司值班。
“不了，我现在一个人挺好的，以前没觉得，自从和崔婉分手以后我发现自己轻松多了，钱包都鼓起来了。”
张明洋没再说什么。
印象里，鸡哥和崔婉分手以后缓了好长时间。
上一世他受的刺激更大，毕竟是亲自捉奸。
按照手里的单子，两人在市场里到处买东西，等都拿的差不多，他们最后来到牛肉店，老娘还让他买两斤牛肉带回去。
大市场卖牛肉的很多，但只有那一家的牛肉品质最好。
一到什么节日，他家的牛肉经常卖到脱销，不预订根本买不到。
“老板，给我称二斤牛肉，要最好的，不好不给钱啊！”
在门外看到正在屋里看店的熟人后，张明洋一进门就大声嚷嚷。
他环视一圈，发现桉板上一块肉都没有，看来还是来晚了。
“放心，肯定给你最好的，我家的牛肉你还不放心吗。”王浩从桉板后面走出来，说道：“我刚打算去你家找你呢，你就过来了，这是出来买菜？”
“不止买菜，还买肉。”张明洋把袋子放到桌子上，开始四处寻找：“不会一点肉都没有了吧。”
“如果别人来肯定没有。”王浩卖了个关子：“但你来，肯定有！”
他又走回桉板后面，弯腰拿出一包又一包牛肉，各个部位都有。
“刚打算给你送过去呢，结果你就自己来了。”
“你称一下，该多少钱就是多少钱啊。”张明洋推脱道。
外面的说话声也把在最里面吃饭的中年男人吸引出来，他看到张明洋后，连忙上前打招呼：“洋洋你过来了！”
“王叔。”
张明洋也不知道他叫什么名，只是一直用“王叔”称呼他。
“给什么钱，不用给钱，这些牛肉是我特地给你留的，刚打算让我儿子给你送过去。”
张明洋再三推脱，可还是架不住父子俩的热情。
王浩一直把牛肉帮张明洋送上车。
还好他懒，几百米的路都开车过来，不然这牛肉都拿不回去。
路上，张明洋开始询问最近的工作进程，主要还是和《夏至来电》有关的事情。
看到单子里有牛肉，他也正好打算来买牛肉的时候，顺路问问最近的工作情况。
等过完年，《夏至来电》就要正式在网上播出。
张明洋对这件事情很重视，这不仅是番茄小视频里第一个独家作品，同时也是若若姐所有小说里第一个改编的作品。
“我们该做的准备都已经做好了，耿老板那边也说，电视剧一上线，他马上配合宣传，我定了二月三号的票，过完年就直接回临江。”拎着好几斤牛肉，一点都没耽误王浩汇报工作。
“辛苦你了，过完年我也会尽快赶回去，我不在的时候就交给你们了。”
“还有一件事。”王浩说道：“耿老板让我问问你，真的不考虑和电视台合作吗？他说可以把剧卖给电视台，让他们首播，网站上更新慢一点。”
他只是个程序员，不懂这些和电视剧发行有关的事情。
“不用，上电视台会影响我们这边的播出节奏，就按我一开始和你们说的放出剧集就可以。”
张明洋看完样片后，对这部剧非常有信心，
他放弃和电视台合作，而是选择直接在网站上播出，
至于盈利方式，他选择了未来收钱最快的方法。
超前点播。
对2010年的人来说，超前点播前所未闻，网站也都还没发现它的盈利潜力。
在网站上，他会先一次性放出四集，并大力宣传这几集免费剧集。
等大家深陷其中，他再在高潮处开始收费，也不贵，提前解锁只需要六块钱，不想提前解锁也可以继续免费看，很多人看到精彩处，脑袋一热就会直接消费。
《夏至来电》本就是小成本制作，也没请什么大牌明星。
超前点播不仅能让他们快速回本，还能大赚一笔。
他希望若若姐的第一部作品能叫好又叫座，不再是像以前一样，成了原着党和剧党都嫌弃的烂片。
等把牛肉装到车上，张明洋又交代了好多事情，这才放王浩离开。
谈工作就是这样，一开始只想随便说两句，结果越说越停不下来。
把东西全部装车，张明洋又抓鸡哥来当苦力，帮他把东西全都送上楼，一切办妥，两人这才去上网。
“和你打个游戏可真不容易。”鸡哥吐槽道：“赶紧上号，今天玩什么？”
正说着，他感觉到兄弟的目光，转过头张明洋指着电脑屏幕和他说：“你先玩着，女朋友查岗。”
杨景铄无语了，最后只能一个人孤独地去刷毒奶粉。
“怎么样，是不是很可爱！我和叶瑶一起去抓的。”
电脑前，夏星若拿着几个玩偶公仔和他炫耀。
“不可爱，因为不是我陪你一起去抓的，等你回来，我们一起去抓。”
听学弟说她好不容易抓上来的娃娃不可爱，夏星若也不生气，她放下娃娃，盯着摄像头说道：“要是和你出去玩，我就不想抓娃娃了。”
“为什么？”张明洋下意识问道。
“因为我已经抓住你这个最可爱的娃娃了啊！”夏星若用手比划了一圈，然后把空气抱在怀里。
“哈哈哈，你这都哪学的？”张明洋被若若姐的动作逗笑了。
“都是我的独家绝学，肯定不能告诉你！”
“对了，刚想问你来着，今天出去玩，怎么这么早就回来了？”
夏星若的视线不再对着镜头，而是转向电脑屏幕：“你是不是忘了今天是什么日子了？”
张明洋心里“咯噔”一下，仔细回想今天是什么日子。
这绝对是女生最恐怖的话，因为你也不知道女朋友又把什么奇奇怪怪的事情当成纪念日了。
不过夏星若没给他太多思考时间，她直接提醒道：“你忘了，你和他们说，今天要在微博和小视频里发《夏至来电》的预告片。”
张明洋恍然大悟，原来是这件事啊，他当时审核完预告片和文桉，便没再管这件事。
清恋发展至今，“网恋教父”这个微博号已经不需要他亲自管理。
“一起来看宣传片吧，我还挺期待的。”夏星若说道。
“咱们不是已经看过一遍了吗？你还很满意。”
“这不一样。”夏星若打开微博，随时等待刷新：“这次是《夏至来电》第一次出现在观众视野。”
视频里，张明洋发现若若姐的左手一直再不自觉地扣着桌子，好像很紧张。
他安慰道：“放心，大家一定会喜欢的，一会儿我们一起看宣传片。”
距离宣传片上线还有一段时间，张明洋索性打开炫舞和若若姐玩了一会儿。
再上线，夏星若的等级已经快超越他，看来最近没少玩。
等时间快到，若若姐也没心情再打游戏，两人便一起守在微博。
张明洋一直注意着时间，完全没看到身后过来一个人。
她拉出椅子，坐在他旁边。
转头看去，张明洋的心都停跳了一拍。
来的不是别人，正是去买鞭炮的许段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