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不是别人,是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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许悲语陪着闫羽回了寝室,气愤紧张跋扈,另外一名室友,平时不爱说话,也不跟谁走得近,此时却喝了酒回来,哭着说:“我求你们别打架了,我希望寝室好好的,都是我的朋友,不想你们受伤害。”
温馨看着,一时没忍住哭了,心想此事算了,不想再升级矛盾。
闫羽神情恍惚,不知道在想什么。
许悲语看着,也以为两人会因为室友的真情流露,会慢慢和解,谁知次日一早,闫羽故意激怒她,具体什么话,许悲语也记不清了。
她只记得闫羽比着一把匕首,温馨拿过桌面上的玻璃瓶打破了她的头,鲜血直流。
要不是覃离拉着温馨,闫羽会被打的更惨!
闫羽害怕的大哭,许悲语用纸包住她的伤口,送她去了医院,当时场面混乱,许悲语来不及多想,也没有清晰的头脑,让她看清眼前这个人。
许悲语记得沈囚来了,她不知道是自己叫来的,还是闫羽叫来的,记不起来了,如果是自己,她真的会恨死自己的。
“我要曝光她,帮我找电视台,你帮我找电视台!我要曝光她!”
“我要她赔钱!我要她身败名裂!我要她混不下去!”
许悲语不可能会帮的,温馨曾经也和她十分要好,两人只是疏远了,并未有矛盾。
闫羽住院了,叫来了父亲,还有姐姐。
晚自习,许悲语担心她,到医院看她,沈囚也跟着来了,好像是他说了许多好听的话,许悲语放下了警惕,也许他没有那么可怕,是自己想多了。
“我们和好吧,之前是我不对,我说得那些话都是气头上,对不起,你相信我,好吗?”
许悲语没答应,也没有拒绝。
许悲语坐在床前,陪着她,疏导她的心情,转眼就要到关寝室门的时间,便说回去了。
到了校门口,沈囚开口:“到点了,回不去了,开酒店吧,保证不碰你。”
“我还是回去吧。”
“回不去了,你看,寝室绝对关门了。”沈囚一副保证的样子,“绝对不碰你!我很尊重承诺,不会突破道德的防线,”
“只要你不愿意,绝对尊重你!”
“那我可以买一把剪刀吗?”
“可以,给你买。”
许悲语听着这句话,就真信了。
直到进了虎穴,才知道是一个圈套。
很多年再想起的时候,许悲语是觉得自己脑子有问题,她为什么会同意?不就是破了膜,就觉得自己脏了吗?她真的记不清了,她只知道,她浑身都仿佛散发着贱味,当时她特别恨他,后来也不恨了,她更恨自己,恨自己愚蠢,怪自己轻易相信别人,轻易让别人抢占了先机。
恶心的不是性,是以爱之名做尽勾当之事,却不敢承认。
许悲语后悔了,她不知道自己是如何做出这种错误的决定,她不敢告诉家里人,因为母亲除了会打骂她,不会为她提供任何帮助,她在脑海中,预想了很多遍,如果自己告诉了母亲,换来的也许只是贱人二字,她想过报警的,她不敢。
沈囚料定了许悲语不敢,当时拿着手机甩在她面前:“那你报警啊!”
许悲语握着手机,根本不敢,她害怕的因素太多了,她怕母亲只会说她丢脸,骂她道德败坏,骂她不自爱,骂她小小年纪不学好。
她放弃了,她尝试过求救,但是迎来的话语让她自我怀疑。
“你为什么要跟他去酒店?”
“你不会反抗吗?”
“你为什么要跟他在一起?”
“你难道不想吗?”
是啊……她为什么要去啊……
“如果一个女生不想,男生是不可能会得逞……”
“一个巴掌拍不响。”
“苍蝇不叮无缝蛋。”
是,好像是这么回事……
说来说去,好像从一开始就错了,她为什么要去参加新闻部,然后认识他?为什么要跟他接触呢?为什么要享受别人对自己的喜欢呢?
都怪自己,别人递过来的刀,是自己亲手接过来,是自己拿刀捅了自己,不是别人,是自己。
许悲语还傻兮兮的告诉了闫羽,闫羽心里早就乐开花了,巴不得她跌下泥潭。
温馨确实赔了钱,闫羽在学校待不下去,也匆匆转学了。
许悲语与闫羽道姐妹情深,其实心里巴不得许悲语过得惨。
“许悲语,你会怪我吗?”
“不会,是我自己的问题。”
“你是我最好的朋友……”
许悲语真的没有怪过她,她理解她的害怕、无助,理解她的病急乱投医:“希望你回到家乡好好生活,重新复读考大学。”
……
许悲语试着接受现实,与沈囚谈恋爱,但是心里根本就不愿意接受,她无法承认这是喜欢,喜欢是在餐厅里摸她大腿,喜欢是强迫她唇齿相依,喜欢是直接在夜色里,掀开衣物。
这是喜欢吗?
这是嘴巴里吐出来的爱吗?
两人在操场对峙……
“跟我好好谈恋爱,不可以吗?”
许悲语不搭话。
“你为什么就非得揪着过去不放?我在为我们的爱努力啊!”
“嗯……”
“你为什么要无休止跟我闹分手啊!”
“不想谈,就这样吧……”许悲语冷笑,“什么正人君子?什么道德底线?什么睡地下?”
“事情已经发生了,你还想怎么样啊!”沈囚看着她,“我要是你,失去第一次即使会很难过,我不会想着去怪谁,我会千方百计把这个男人攥在手里面。”
“嗯……”许悲语其实搞不明白,为什么要把爱跟强迫捆绑在一起呢?这话语听着是那么别扭,就像未成熟的李子是那么的涩口,难以下咽。
“事已至此,只有往前懂吗?勇敢的爱一个人,爱一个爱你的人,只会让他更爱你,你一味的退缩,只会把他和你的距离拉远。”
“呵呵……”
许悲语知道很难甩掉他,先拖着,索性实习离校摆脱他。
“我回去了……”
沈囚气的不行,许悲语太难搞了,情绪飘忽不定,时好时坏,但是他又不想失去许悲语这个玩物。
……
许悲语走在路上,她不懂自己是什么样子的人,她并不喜欢任何人,她只是想要找一个爱自己的男生,她自身是爱无能,是可悲的,她不明白为什么自己是这样的人,她对自己感到失望,正因为这样,她总是在一起时很盲目,享受别人对她的爱,感情问题处理的极其恶劣,像混着泥土的冰渣,迟早被车轮碾压,只剩嘎吱一声悲鸣。
许悲语如愿实习离校,终于可以摆脱沈囚,她怕沈囚,因为他阴戾,粗鄙,甚至有家暴倾向,却打着文学的遮羞布,说世界丑陋虚伪,自己躲起来,面对真实的自己。
这就是所谓的文青吗?一旦脱离了文学这一层光环,在现实中看起来,是多么的面目可憎。
许悲语消失在他的视野,断绝了所有的联系,深夜,沈囚用电话软件,不停地打骚扰电话,许悲语直接关机。
沈囚找到闫羽,让闫羽联系许悲语。
“闫羽,你把他删了吧,别跟他联系了。”
“要不这样,你打电话跟他说,叫他不要再来打扰我。”
就是这样的一句话,许悲语幡然醒悟……
记忆就像电视机,播放着那些被遗忘的片段……
曾经,沈囚喝了酒,打电话给闫羽说:“老子要捅死她,一刀捅不死就捅两刀,两刀捅不死就捅三刀……”
当时,闫羽将这些话,转达给许悲语时候,笑的很开心,完全不担心许悲语会有危险,反而说,自己也是这样骂男朋友的。
两人一起竞选文学社副社长,抱怨社长偏袒许悲语,自己却只能审核财务状况。
许悲语带着闫羽回老家,她却用嘲讽的口吻说:“这小镇好破,又旧。”
许悲语突然就意识到,可真够蠢的……
哈哈哈哈哈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