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第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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拼凑了半天，一个星座都没拼出来，反而看见了北斗星，像一个勺子指明方向。
时间过的很快，马上就到晚上九点钟，大家都收拾好凳子，叫回在不远处玩耍的小孩准备回家睡觉了。现在还是农忙，明天早上得五点多起床早早的去干活，所以晚上就睡的早。
夏轻姿也带着小板凳跟着回了家。晚上洗澡都在自己的房间里拿大盆装着洗。热水是在灶台里面那个大锅里早就烧好了，一锅水就够用了，男人都是在外面用冷水洗。
洗完澡，夏轻姿废力的把大盆里的水倒在天井里，大家都已经进房间了，村子是今年年初才通的电，也不能干啥就只能用来照明。
床还是很硬，但夏轻姿已经有点习惯了，灯的开关是条绳子，拉一下就能开关灯。目光落在书桌上的桔子，夏轻姿拿起来剥开，桔子的清香萦绕在鼻间，掰了一瓣放嘴里酸酸甜甜的特别好吃。夏轻姿不由眼里有点湿。
“喔喔喔——”鸡打鸣的声音打破了夜的沉静，夏轻姿迷迷糊糊的睁开眼，天边还是深蓝色，但外面已经热闹了起来。
夏轻姿爬起来洗漱完，夏正禾李红等人就已经收拾好准备去田里了。看见夏轻姿起来道:“起来那么早干啥。回去睡会，我们去上工，到了九点多就回来。”
夏轻姿看着大家忙活道:“我醒了就睡不着了，我帮小艳一起去砍柴。”
夏艳拿着扁担和砍刀绳子，看了夏轻姿一眼，递给她一个筐道:“你背这个。”
上山的路和去田里的路同一个方向，准确的说是上山要经过水田。路边有小溪流淌着，田里已经有不少人在干活了。现在还是人民公社时期，每天都记工分。家庭联产承包制应该快了就在80年代初。
夏艳带着夏轻姿踏上石头铺的楼梯，在楼梯下边的小溪边上摸索一阵递给夏轻姿一段白生生的东西道:“吃吧，脆甜的。也是刚长出来，平常都被那些小孩找完了。”
夏轻姿看着觉得有点像茭白。已经在溪水里洗过了，接到手里上面还带着水珠。
夏艳也拔了根，洗干净咬了口，加快了脚步对夏轻姿说:“跟紧我，咱们要快点了，七点多我们就得回来。”
夏轻姿也跟着咬了一口，很爽口，嚼着有丝丝的甜。夏季干农活就早上五点多干到十点，下午四点干到七点多，其他时间太阳太狠，人根本受不了。
上山砍柴也是，白天山上热晚上危险，也就赶着早上这段时间。
很快就到了山脚下，山不高就几十米，一般情况下砍柴都不会砍山脚下的，这里是南方的丘陵，山多水多，每年春洪夏涝很容易就会有泥石流，而大部分村子都是四面环山建在中间的小盆地里。
山上的树木能巩固水土，所以一般村民上山砍柴不会砍树，就勾些树上的枝丫，被雷电劈倒的树木。割些地上的灌木丛，灌木长的快，几天没人管就长的茂盛非凡。
到了半山腰，夏艳放下东西，拿着砍刀几下就爬上了一旁的松树，用力砍几下就有枝丫往下掉。夏艳抱着树冲夏轻姿大声说道:“你把树枝都捡一起就行！”
夏轻姿放下竹筐，把夏艳砍下来的树枝收集好。砍的差不多夏艳就从树上下来，爬上另一颗树。
太阳在天边慢慢升起，夏艳抓紧时间，收割着一大片的灌木。
“夏艳。”叫声从不远地方传来，是夏艳的小姐妹刘玲。她已经砍好柴准备下山了，碰巧看见了夏艳。
刘玲放下肩膀上的扁担，跑过来才看见夏艳前年才回来的姐姐，惊讶极了，夏轻姿一直都是在家大门不出二门不迈啥也不干怎么会和她小姐妹一起上山？
刘玲紧张极了，凑到夏艳身边，帮着一起割灌木边低头小声的问:“她怎么和你一起上山了？是不是欺负你了？”
夏艳看了下正努力捡树枝的夏轻姿摇了摇头，小声说:“她是来帮我的。”顿了顿道:“以前可能是不熟悉，现在挺好的，昨天她还给我奶糖吃了，我给你留了两个，等一下来我家拿。”
刘玲听着，点了点头接着道:“她要是说话不那么刺人，还是很讨人喜欢的，长的又好看，皮肤特别白，不知道怎么养的。”夏艳顿时认同的点了点头。
有人帮忙，不一会儿灌木就割好了。夏艳把绳子摊开，把枝丫铺在上面用力一捆就弄好了。
夏轻姿冲刘玲笑了下，她知道这个人，上一次被原主说话给弄哭了，是她妹妹的好朋友。看着一捆比三个她还大的柴，夏轻姿咽了口唾沫道:“太多了吧？这……怎么拿下山？”
夏艳忙着捆第二捆柴头也没抬道:“不多，我刚好能背。”夏轻姿咬了咬牙，她好歹也是姐姐，夏艳都可以她肯定不能落后，就算……就算她实在背不动了也可以拖回家去！
夏艳拿着扁担捅到一捆柴中间然后弄另外一捆，把砍刀往柴里一扎，扁担靠在肩上就把两捆比她还大好几倍的柴给背起来了。
夏轻姿迷茫的拿着都没装满的筐，又看看夏艳没自己高的个头，着急道:“你放下，我来背！”
夏艳诡异的看着旁边努力想把扁担从她肩上弄下去的夏轻姿，无语道:“你背的起吗？”
夏轻姿将筐往地上一放，底气不足的说:“能，而且我是姐姐怎么能让你背！”
夏艳一下就呆住了“……姐姐？”
夏轻姿用力的点点头，她穿越来相处的最久的就是夏艳，夏艳对她很好，人到陌生的地方都会依赖第一个对自己好的人，这个夏轻姿不否认，也想对夏艳好。
最后夏艳还是放下了柴，夏轻姿蹲着将扁担放肩上，坚硬的扁担磕在夏轻姿肩膀的骨头上，夏轻姿深吸一口气，慢慢站直。
站好的一瞬间，夏轻姿想哭。妈妈，这是什么人生重担，人生疾苦？她觉得自己身高都被压矮了几厘米，腿都在发抖。
夏艳胆战心惊的扶着一直在晃的柴，小心翼翼的问:“要不还是我来吧？”
夏轻姿咬着牙，憋出几个字：“不用，我不行了你再来。”
夏轻姿用力的挪动自己的脚，手还要扶住晃动的柴，柴晃动一下，肩上的扁担就磨一下。夏轻姿感觉自己走了特别久还是没到山脚，额头肩膀都是汗水，整个人有点恍惚，腿软了一下，柴就落地了。
夏艳赶紧扶住夏轻姿，接过了扁担。让夏轻姿背着竹筐，夏轻姿喘着气回头发现她就走了十米不到。气都快断了。
夏艳和刘玲都习惯了，步伐很轻松，夏轻姿一脸恍惚的跟在后面回家。
到家快八点了，夏艳把新砍的柴放到屋前晒着，回来发现夏轻姿整个人都摊坐在椅子上发呆，有点担心是不是被柴给压坏了。
想着就生火给夏轻姿弄碗粥。夏轻姿接粥的手都是木的，一直在抖，只能两只手捧着碗，小口的喝。
罗均辞到的时候了，一眼就看见坐在矮凳子上认认真真喝东西的夏轻姿，脸颊还红彤彤的可爱极了。
大米熬的粥加了一点点碱又香又甜又糯，早上吃东西早就消化完了现在喝一口粥胃里暖洋洋的。
“轻丫头。”夏正禾走了进来，将镰刀放在地上。夏轻姿惊讶的看着，奇怪的问:“爹不是说九点多再回来吗？”
夏正禾也很无奈，他在田里干着活，罗家人就来了，离说好的的十点半还有两个多小时呢。不过能这么早过来连工都不上对他家轻姿也算重视。
夏正禾转头，笑着说:“罗大哥还站门口干什么，和嫂子快进来吧。”
夏轻姿一口粥卡喉咙里。！！！不是说十点吗？怎么现在就来了？？心里下定决心等一会儿就赶紧和爹说，她不喜欢。
刚想完就看见最后走进来的人正是昨天刚见过的罗均辞。顿时夏轻姿整个人都尴尬了，拿着碗不知所措。
瞟到罗均辞一直在看她，心里有点懊恼，她刚刚从山上下来也没好好收拾，现在发型是不是很乱？要不要偷偷去房间梳洗一下？
“轻姿，快过来。”李红和罗家嫂子说了几句话，冲夏轻姿招招手。
“这是隔壁村的罗嫂子，这就是我家大闺女轻姿。”李红笑着给夏轻姿介绍，又对杨华说道。
“婶子好。”夏轻姿心里虽然有点紧张但还是笑着问好。
“哟，你家这闺女这长的真好看。”杨华嘴上羡慕的和李红说话，暗地里却不着痕迹的把夏轻姿打量了个遍，这样看着性格还算好，模样挺标志她是觉得长太好的姑娘心气高，以后过门矛盾也多。
但是她做不了罗三儿的主，她嫁到罗家没几年罗三儿就去当兵了，而且这姑娘罗三儿应该是满意的，昨儿听见姑娘的名字就催着今天早点来。
她也是帮家里的老太太来看看姑娘性格怎么样，罗三儿的婚事可是老太太说的算，老太太又惯着自个孙子，罗三儿一开口老太太就同意了。
现在也就当奶奶的不好来，让她来过过眼，罗三儿也不小了要是没什么大问题人姑娘也同意就准备定下来。思及此，杨华笑眯眯的拉着夏轻姿的手道:“还是娇滴滴的女儿好，不像我家都是些臭小子，你瞧瞧天都不会聊还板着个脸。”说着指了下正陪父亲和夏正禾聊天的罗均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