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今天她没了父亲也没了母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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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现实却给了我当头一锤！我那个温婉美丽的妻子她出轨了！愤怒让我失去理智，我将她软禁起来，逼她说出那个和她约会到一半逃跑的男人是谁！可你妈妈那么爱他……无论我怎么折磨她，她始终不说……渐渐的她的肚子越来越大，我开始不想追究，我劝自己，至少她还在我身边……可惜，这种自我欺骗也没持续多久。季新梅逃了！等我赶到那个偏远山村的时候，正好看见出生不久的你。而她听见我过去的消息，竟然连你都不顾再次逃走……直到你三岁的时候，她才肯面对所有。她要让我把你还给她，但凭什么?她凭什么这样对我！”
“所以你不甘心，你坚决不把我给她。还将我留在身边当成报复她的工具。我从小以为爸爸就是那么严肃。却做梦也没有想过，那是因为，你恨我……”
清冽的声音在客厅里谱出一曲悲歌。那些委屈至极的镜头清晰的浮现在眼前。
谁能想到身为宋家千金，从幼儿园开始她却要自己做早餐，自己赶校车，家长会从来没有人参加。下雨天，她永远都是那个站在校门口被遗忘的孩子。受委屈，她永远都是做错的那一个……为了得到他的认同，她不眠不休学习如何强大，可到头来仍然换不来他一丝笑容。
现在她都明白了了，那是因为他恨她。
“瑶瑶，抱歉，我很矛盾……都是季新梅……是她一手造成今天的悲剧。不然你还是宋家千金，你还是我的女儿……”
“最后叫您声爸爸，我能上楼拿走一些照片吗?”那没有起伏的声音让宋立伟惶恐，抬头看那张精致冰冷的面孔，却再也发不出声音。
这张脸如此冷酷，一如他二十几年里对她的样子。他还有什么资格在所有真相揭穿后，求得她的原谅，让她继续认他这个冷心的父亲?
客厅里悲伤的目光追随着那同样悲伤的背影。时间仿佛定格，二十多年父女情终到头。
“吱呀。”二楼房间里看照片的霍少霆抬头，就见门口宋锦瑶面无表情的进来。她像是第一次进这个房间般，那么恋恋不舍的打量。最终聚焦在霍少霆脸上，道：“今天，我没有了父亲也没有母亲。”
无声的热泪缓缓落下。霍少霆心口一痛，向前一步将她紧紧嵌在怀里。“你还有我。人生多狼狈都已经过去，相信我，未来我们一定会幸福快乐。”
“是吗?霍少霆，你没有骗我的地方对吗?你这么快答应娶我，只是因为我适合你，因为你需要一个妻子对吗?季新梅婚礼上暗示你意有所图，都是在挑拨我们，对吗?”
霍少霆眸色一沉，望着虚空半刻轻启薄唇，“对。过去的都过去了。未来只有我们。”
从宋家出来刚刚好十二点。宋锦瑶最后看一眼那从小到大生长的地方，转身上了霍少霆的跑车。后座上只有一个小巧的行李箱。里面也不过是仅有的一些私密物品。毫不夸张的说，现在的宋锦瑶全身上下连一百块都拿不出。
幸好霍少霆细心，早料到这点，一路跑车开到市中心男友力爆棚的拉着她就道：“地球还转，日子就要过。走，老公带你找乐子。”
“什么乐子?”宋锦瑶茫然的任他带领。这二十几年仿佛还没有如此松懈的时候，一时间她也不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
“首先要吃美食。吃饱了才不想家，其次买买买。女人买东西解压是天性。最后打扮得漂漂亮亮各种玩。”
安排的还挺周全。宋锦瑶不置可否挑眉，脚步却没有停下来。很快两人就到了西港著名的空中旋转餐厅。顾名思义，吃饭的餐桌都是半空中，想上去到座位必须要垂直活动电梯。虽然大动干戈，不过可以目睹整个西港美景，仍旧一座难求。
往日宋锦瑶听人提起过，但从来没吃过。今天到是长了见识。而霍少霆显然已经是常客了。里面的服务员热情的左一声霍少右一声霍少，仿佛这餐厅是他开的似的。
直到落座，宋锦瑶揶揄：“你往常吃饭都这么奢侈?”
“那到不是。很明显，只有讨姑娘欢心的时候才用。”
宋锦瑶哦了声。没再接话。霍少霆却扬唇乐了，隔桌掐她的脸蛋道：“你已经是人妻了，要有自觉性。在听到老公说起和别的姑娘吃饭这样的话题时，要表现的嫉妒。懂吗?”
“嫉妒?”宋锦瑶皱眉，“为什么?”
“为什么？”霍少霆浅笑，好像早料到她会这么问，接口道：“当然是因为这么做会让你老公我觉得自己很重要。然后，我们夫妻感情就会很好。”
宋锦瑶思量下，似懂非懂。但决定还是配合他，“好。那你刚才说的姑娘都是谁？”
“那可就多了！娱乐圈的凯蒂商圈的小红小丽，还有医生小文小慧，对了，还有高尔夫教练运动员，老师空姐……还有你。”霍少霆一脸促狭看着对面那张茫然的脸。
宋锦瑶有些懵逼，现在该怎么配合？
犹豫了下，她轻轻道：“哦，那还挺厉害的……”
话未完，霍少霆挡着唇耸肩笑起来。“真是书呆子！”
宋锦瑶脸色一红，想了想终于琢磨出正确答案，应该是问：“看来你喜欢过不少人?”
不知道为什么，问出这句话，宋锦瑶心里到是真的有那么奇怪的波动。可惜太快来不及琢磨，对面霍少霆已经道：“我可没那么滥情。但读书的时候的确喜欢过一个女孩，可惜她不喜欢我。”
宋锦瑶本来对这类话题就陌生，更别说这种尴尬的回答，她更不知道该怎么接口。幸好无人机过来送餐，她随口赞叹：“风景挺好也很有创意，但这种博人眼球的生意，除非能够一直保持新鲜感或者影响力，否则很难留住高端客户……”
说到一半忽然又想起来，她现在已经不是纵横商场的女总裁。这一身才华该往哪里用?
正思量，对面霍少霆浅笑：“知道你喜欢商场上的算计厮杀，但人也要学会适当放松。你就当给自己放个长假。好好享受当下。没听过么?是金子总会发光。是才华一定不会埋没。”
别说，这劝慰居然甚得宋锦瑶的心。她也没有想到，这看似不正经的二货居然还有暖男属性。所以她也要努力配合才好。毕竟已为人妻。
本着这友好和平尽力融入的原则，接下来的活动行程相当顺利。霍少霆说买买买，宋锦瑶就听话的挑挑挑。从大衣到外衣寒冬至春，从内衣到内裤卡通蕾丝。
霍少霆说看电影，宋锦瑶就小女孩似的捧着爆米花专心吃；霍少霆说打游戏，宋锦瑶就认真研究按键怎么用；霍少霆说去K歌，宋锦瑶就在一边摇着沙锤助威。
看起来当真是夫唱妇随！直到夜班三更。
玩闹了一天，回去的路上霍少霆又带着宋锦瑶去江边吃宵夜。结束后两人就沿着江边漫步。彼时河面上只剩下几艘渔船，城市的霓虹灯倒影在水面上，有轻风刮过荡起微微涟漪，静谧安好仿佛水天成一色。
唯一煞风景的大概也只有戳在石板路上那哒哒哒的高跟鞋声了。其实宋锦瑶脚痛的要命。于是又走了两步，她干脆停下来。
“我走不动了。”她说着倚在江边栏杆脱鞋查看。这是下午买的新高跟鞋，当时霍少霆说喜欢这个藏蓝色，她便穿着没有脱了。谁知这么磨脚。都红了一大片。霓虹灯里格外显眼。
霍少霆皱眉立刻蹲下查看，半刻起身直接弹了宋锦瑶一个脑崩。“你到底是聪明还是傻瓜?既然试穿小了换一双好了，怎么不说?”
宋锦瑶有些吃痛的揉着脑门，不悦道：“最后一双了。你又很喜欢。”
霍少霆顿时无语。转身道：“上来，我背你。”
“我能走的了，休息下，喔……”话未完，她的胳膊已经被霍少霆从后背拉到胸前，一挺身，她整个人已经趴在他后背。见拗不过他也只能配合了。
时光重新静谧下来，没有清脆的哒哒哒声，取而代之的则是霍少霆温煦的嗓音，水天一夜里他说：“宋锦瑶，以后难过受委屈要说出来。你不是超人，我也不是心理学家。就算有些时候说出来未必能解决事情，但至少可以让我知道你的心情。”
“至少可以让我知道你的心情……”一小时后，清水湾别墅浴室里，宋锦瑶看着布满水汽的镜子轻轻念叨。为什么会觉得这句话忽然有了温暖的魔力?
就好像外面那个脱光了等着补上洞房花烛夜的二货真的值得依靠似的。
要说服自己已经是霍太太还真是不容易。好在霍少霆今天的表现可圈可点，宋锦瑶也不是爱逃避的人。所以借着这股感动也好，感激也罢，她决定今夜务必要履行一个妻子的义务。
否则就显得太矫情了。
呼口气，浴室大门终于拉开。外面床上的霍少霆正诡异的做俯卧撑，没错！宋锦瑶没看错，他的确是在做俯卧撑……还做的十分卖力性感……
“嗨，老婆，猜猜我还能做几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