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作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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春暖花开之时，外面人也多起来，公园里随处可见玩耍的人。
你和中原中也找了个稍微僻静的地方，对着清澈的湖，在不远处架好画架，看起来倒挺像那么回事。
微风不燥，阳光正好，天气这么好，你们出来也不仅仅是画画，还在路上买了风筝什么的，能看到远处草坪上也有不少人在放风筝。
准备好工具，在路上提醒过好几次的你再次提醒：“可以稍微动一下，但依旧很累哦。”
“这有什么。”
青年湛蓝的眸子就像此刻的天空，有一望无际的世界一般。
你弯眼，让他去湖边坐下。
湖边放了一层垫子，捧花的青年也像是勿入异世之人，他也生的精致，你能感觉周围有不少人视线默默打量这边，男的女的都有。
提笔之后，你看向前方，水天一色。
许久没有纸上作画，你先试了试，让他摆好动作够开始画，刚画上几笔，听到中原中也手机铃声响了，原本开心的青年脸色顿时一变，按耐自己不去管。
你握着笔放下，“中也，你电话响了。”
“不用管。”
他在那边回。
“还是看看吧，万一突然有什么事怎么办。”
“没事，能有什么啊。”
他喵的，今天是他休息，是休息好不好。
“还是看看吧……”你迟疑两秒，心想港口mafia有急事好像比武侦有急事更加正常。
啊，怎么又想起他了。
“你看，不响了。”
铃声安静几秒之后再次响起来，中原中也尴尬的咬唇，在你笑出声的注视下硬着头皮接了电话。
他调小音量，微微转身，不让你看他表情，声音也放低。
挂掉电话，你看他不是很好的脸色，知道应该有事，让他先去忙。
“啊真的是。”
中原中也抓了抓脑袋，他今天休息啊！
“我会很快赶回来，抱歉。”
“没事的，别急，我在这等你，中也。”
因为熟悉起来，你叫他也不再带先生之类的。
中原中也点头，转身离去，青年三步一回首，回头就能看到你目送他离开，他又觉得不好意思，立马收回视线，又忍不住再回首，和你视线撞上，再次不好意思。
然后就撞上了一个快两米的男人，中原中也略羞涩的看到你不加掩饰的笑意，冲你挥挥手，和男人道过歉跑开。
你笑着摇摇头，重新看向画纸，此时上面只画了天空，你想着，反正也没事，就当画点山水画吧。
“呀，好巧呀。”
你觉得可能不是巧合。
侧面罩下来一片阴影，熟悉的气息围绕，你连眼皮都不抬就知道他是谁。
反正习惯他时不时的偶遇，你从一开始的很难控制自己心情上下起伏，现在已经有点波澜不惊了，手上动作没停，能察觉对方俯身和你同一视线。
“一个人吗。”
这人问这种话，绝对有备而来。
你握着笔一动，画错一笔，整幅画都毁了，你撕下来不咸不淡的说：“中也突然有事是你做的？”
“怎么可能，我会这么幼稚吗。”
你还真会。
你都快被气笑了。
“你到底要做什么？”
“没什么啊。”
你将撕下来的纸揉成团丢向他，他伸手接住，你走到一旁草坪坐下，那里垫了野餐布，打开矿泉水喝了一口。
冷静，冷静。
太宰将纸团丢进垃圾桶，坐在你身边。
你往旁边移一点，他就移过来。
大家都是成年人，是二十多岁的青年人，不是孩子，这段时间他的表现，让你知道，他也许是真的喜欢你的。
可是这种喜欢，还是那句话，以前你有多奢望，现在就觉得有可笑。
它好像一把刀子，在你身上划了一刀又一刀，然后还笑眯眯的嘲笑你像个小丑。
如果他当真从未爱过，那么这十年的付出倒也是你情深缘浅。
缘分，强求不来的。
可若他其实是喜欢你的，只是没分辨出这份喜欢又或是在失去后才意识到喜欢。
那就真的，比从来不爱还要令你难受。
这一切都好像在嘲讽你。
你生气，于是又往旁边移了点，他再靠过来，你抬眸看向他，“你有完没完啊。”
“这不是巧吗，刚好碰到，就不能一起玩啦。”
“谁要跟你玩。”
“哎呀。”
开始撒娇三连。
“中也有什么好嘛。”他瘪瘪嘴。
表面看不出他此时心底的苦涩。
曾几何时，你说“提笔描君，不复二人”，可是现在，要为他人作画了吗。
他无法接受。
“他不也把你丢这儿了吗。”
你没好气道：“你还好意思说也。”
“……”
好像也是。
你努力忽视他，他脸皮厚的时候是真厚，你不理他他就在旁边，整半天你都不知道怎么办好。
好在中原中也说很快回来是真的很快回来，你低头玩手机玩了一会，听到中原中也声音抬起头，余光看到太宰两只手托腮在旁边看你。
“你怎么在这？”
“路过啊。”
远远看到你旁边有人，中原中也那太宰雷达告诉他又是他。
果然是他。
哈，这个青花鱼。
“你……”
中原中也还想说什么，你拉拉他衣角，他自然的顺手将你扶起来，太宰目光微凌，抿唇看你起身后拍拍衣服，“不用管，我们继续吧。”
关键是，青花鱼在这，他有点不好意思。
能不能先把他打一顿然后扔出去。
你走到画架前，中原中也跟上你，这回不好意思捧花的青年走到湖边，在你指导下换了动作，你装上纸，调好色，刚画下一笔。
“哇，中也，你这个样子好怪哦。”
中原中也一秒破功。
他一动，你就没法画。
“别闹。”
太宰吹了口口哨看向别处，你再画一笔，他又引的中原中也破功。
“太宰治！”
他眨眨眼。
你看出来他大概不想让你画中原中也，小脾气上来，今天你还就要把这画画了。
“你再闹，我们就回家画，一样的。”
青年眼里闪过一些难受，他看着你，像是在确定你说的是不是真的，你收回视线没再说话。
大概确定你说的真的，更加不想让你们单独在房间里作画，那是你们做过的亲密之事，无论如何他也做不到无动于衷。
画了一半，中原中也电话又响了。
中也：“……”怀疑自己被人搞了。
他不得不再次去解决突然来的事，你说没事，等他回来。
“又是你搞的鬼？”
“这回不是。”
“所以上次是？”
太宰鼓鼓嘴，问：“你饿不饿？”
“……”你真的快被气笑了，没好气的回到野餐布那。
你再次低头玩手机，努力忽视他。
他也不恼，只要看着你，也是好的。
可他视线过于热烈，你受不了，“你很闲吗？”
“没有。”
“那你能去忙吗？”
“我在忙啊。”
你无奈，索性转个身背对着他。
言语伤人之痛，他也算有点体会了。
这次事情可能有点棘手也可能有点远，中原中也在一个小时后才回来。
“你怎么还没走？”
不得不说，中原中也对太宰也有着某种执着。
他好气啊。
这个青花鱼到底要干嘛啊！
“又不是你家，为什么要走。”
还没几个人能说的过太宰治，你示意中原中也别说了，继续作画。
两次打断，中原中也没了做模特的心情，“要不然下次吧。”
你冷笑，“就这次，今天这画，我一定要给它画了。”
中原中也不清楚你为何突然执着，但你这么说了，他便没多说，点头说好。
这句话是说给太宰听的，他知道。
你故意的，他知道。
因为知道，才会觉得更加心痛。
那个你们租的房子，还有你画的他，只是现在看上去冰冷的很，他一回到家看到，密密麻麻的冷意就从脚底钻进身体里。
画中人，画中魂。
两次波折，你终于还是将这幅画画完了。
中原中也保持良久不变的动作在你说好了之后僵硬的差点摔倒，好在很快控制，随后很快走过来，你正在收拾笔，他第一反应不是看画，而是拿出纸巾帮你擦了擦鼻尖的水彩。
是画画的时候沾上的，这很正常，你手上和衣服上也有。
“我自己来吧。”
中原中也承认自己有故意的成分在，在一旁青花鱼都快把他吃了的视线里摇摇头，“没事啦，你是在画我，这点小事。”
说着，还捧起你手，用纸巾细细擦拭。
太宰真的看不下去了。
他走过来，目光扫过你们。
灼热的视线让你无法忽视。
你收回手，太宰和中原中也目光最后停留在画上。
平心而论，你画的不错。
但是太宰夸不出口。
中原中也则是眼前一亮。
“小姐画的果然不错。”
而且只要一想到，神情认真的女孩一笔一划替自己作画，中原中也便抑制不住的心跳加速。
他控制住，你将画给他，他道：“我去放车上，回头裱起来，到时候请你做客吧太宰。”
太宰：“……”
这波属实杀人诛心。
你望着中原中也离去的背影，深呼口气，余光看到太宰攥紧的手心。
咬唇。
“疼吗，阿治。”
“别着急。”
“还会更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