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31.第 131 章
66读书 www.66dushu.com,最快更新八十年代逆袭女配!
此为防盗章 天已经黑了, 秋天的夜凉凉的, 星子微弱, 月亮带着寒意挂在天空, 她在忙着照顾醉话连篇的李银霞,并没有注意到他在看自己。
周明宽眼神里带了些温柔,王彩凤还在唠叨:“咱们两家能不亲吗?这些年, 银霞处处照顾我,秀月那孩子时不时也来我家里帮忙,唉……”
“妈,你醉了。”周明宽扶着她回家。
王彩凤走路都不稳当了,却依旧嘴硬:“我没醉!我还记得呢, 得给你说个媳妇儿, 我儿啊, 终于回来了, 我等了十年了,终于回来了, 给你说个媳妇,说个好媳妇……”
听到王彩凤语气里的心酸, 周明宽很愧疚, 这些年是他不对, 让王彩凤吃了许多苦。
“给你说个咱村最好的!说个, 说个秀月?不, 那……”王彩凤自己都把自己说糊涂了, 周明宽忍不住一笑, 送她回屋休息盖好被子,这才出来。
他走到院子门口,从口袋里掏出来一支烟点上。
今天这饭局他自然也明白是什么意思,苏家不希望女儿受苦,而周家表现出来的就是很穷的样子,苏家父母自然不愿意苏秀月嫁到这样的人家来。
可他周明宽不穷,苏家想要的东西他随时都能拿出来,只是他不确定,苏秀月喜欢自己吗?
他很想得一个答案,一个确切的答案。
周明宽正想去隔壁苏家瞧瞧,最好找苏秀月出来正式地谈一谈,忽然门口来了一人。
是他周家的堂叔:“明宽你在家呢!快,帮我去瞧瞧,你七叔家的媳妇儿不知道咋的还没到月数就喊着肚子疼,村儿里的接生婆说管不了了,我急着找人送她去医院!”
周明宽立即掐灭了烟跟了上去,这年头还有人找村里的接生婆,是不要命了吗!
隔壁苏家,苏秀月独自一人收拾了厨房的碗筷,累得腰都快直不起来了,她想到隔壁王彩凤这些年的辛酸生活,也有些感慨,周明宽那自行车估计也是借旁人的,否则有那钱咋不知道给家里盖个新房子?
想到周明宽那么善于抓鱼,不如让自家二哥跟着周明宽合伙抓鱼去卖,说不定还能挣些钱!
苏秀月端了一大碗炸好的鱼块朝周家走去,门口轻声喊了一会也没见人出来,便推开虚掩的门进去把鱼放进了周家的厨房。
既然周明宽不在,那明天再找机会说那件事也行。
她刚从周家出来,就见一个人正站自己家门口往里看,走近一瞅,是大伯家的闺女苏秀琴。
苏正富跟自己大哥一向不对付,早年分家的时候爹娘偏袒大哥,一分钱不给苏家老二,苏正富狠狠心带着孩子老婆独立出来了,到现在也跟爹娘不亲,只过年过节送些钱和东西过去,苏老爹的地和家产自然也都给了苏家大哥。
苏家两房的孩子自然也不走动,一家住村西头一家住村东头,平日里也几乎见不着,见堂姐苏秀琴忽然来了,苏秀月跟她虽然没交情但也没啥过节,便笑着问:“秀琴,你咋大晚上的来了?是有啥事儿吗?”
苏秀琴眼里含着泪:“秀月,我妈跟我爸吵架,我妈要上吊!我爸不知道跑哪儿去了,我哥嫂回娘家没有回来,咱爷奶都不管,我叔叔婶儿在吗?你们帮我劝劝我妈吧!求你了!”
看她那样子真是慌乱,苏秀月赶紧解释:“我爸妈都喝多了在睡觉,这样吧,我陪你走一趟,大伯母性子泼辣,咋会想不开呢?”
她一边走一边安慰苏秀琴,苏秀琴虽然比她大几个月,但在苏家大房并不得宠,所以看起来瘦瘦小小,反倒没有被家人宠着长大的苏秀月大气稳重。
听着苏秀月温声细语的安慰,苏秀琴有些愧疚,她一直都认为二叔一家跟爸妈嘴里说的一个样,都是见钱眼开不孝顺的人,苏秀月也是个没脑子的蠢货所以才会被何健给甩了,但现在看来苏秀月根本不是那样的人。
她分明长得好看,人温柔,又那么细心善良,一丝都没有犹豫地陪自己回去了。
但想到自己临来的时候她妈那古怪的样子,苏秀琴有些心慌,她妈其实并没有上吊,只是说要她以自己要上吊为借口把苏二叔家的人请来,还认定了苏家的人今晚除了苏秀月其他人肯定都不方便来,所以她一定得把苏秀月请来。
走着走着,苏秀琴停住了:“秀月,要不你回家吧,我妈她不喜欢你,你去劝了也没用,我,我自己回去劝。”
苏秀月觉得很奇怪,她握住苏秀琴的手:“秀琴你别怕,我跟你一起去好了,反正我也没啥事,咱们走快些吧,别万一真的出啥事了后悔也来不及了。”
见苏秀月这样,苏秀琴想着自己妈也不能把苏秀月咋样,便点点头继续走。
等到了苏家大伯家,大伯母王海玲正坐在板凳上脸色阴沉,苏秀月站门口没进去,苏秀琴小心翼翼地上去:“妈,您别生气了,气坏了身子不好。”
王海玲抬头看了看苏秀月:“你咋把秀月喊来了?”
苏秀琴心里想着不是你要我喊的吗?谁知道王海玲面色不善地说:“你来看我的笑话来了?回去告诉你妈别想看我的笑话!我王海玲活一天你们都别想好过一天!”
这人说话实在不好听,看她这样子也不像要轻生的样子,苏秀月心里叹气一声:“既然这样,我就回去了,秀琴,你好好照顾你妈。”
她并不是白莲花或者怎么样,只是她曾经也遇到过这么无助的时候,她只是觉得苏秀琴也是挺可怜的。
苏秀月一个人沿着村边的小路慢慢地走,月亮的光虽然不算很强,但路还是看得清的,周围很静,大晚上的一个人也没有。
村里人都省电,有的人家里还用的煤油灯,所以好多人家已经暗了,她也累了,只想着赶紧回去好好洗一番就睡觉了。
明天一大早她就要去县城打听高中的事儿了。
然而没走多远,苏秀月就觉得身后一阵沉重的脚步声,接着就有人紧紧地捂住了她的嘴巴和鼻子!
————
苏秀月刚从苏大伯家离开,王海玲就高兴地起来吃了一大碗粥,苏秀琴看着她有些忐忑:“妈,你是想对秀月做啥?”
王海玲看她一眼:“你管我做啥?有好处不就行了?她又不是你亲妹妹,你那么关心干什么?”
苏秀琴咬咬嘴唇,心里的不安越来越强。
她趁王海玲不注意,一溜烟地跑了出去,一路上却都没见着苏秀月的影子,等到了苏家也不敢声张,小声地喊了几声,苏秀月也没有应,秦兰吃了药昏昏沉沉地睡了,其他人都喝多了自然也听不到。
苏秀琴哭丧着脸退出苏家的院子,站在门口不知所措,苏秀月肯定是出事儿了!不然不会大半夜地在外头不回家。
正当苏秀琴毫无主意的时候,隔壁周明宽带着人回来了,瞧见苏家门口站着个人,周明宽立即看了过来:“谁站在那儿?”
苏秀琴见着个人,立即带着哭腔说:“我,我找苏秀月,她可能出事儿了,我找不到人了……”
周明宽心里一抖,他是回来拿钱的,七叔家的媳妇要做手术钱不够,小堂弟跟着他一起回来凑钱,周明宽几步回了屋里把钱拿给小堂弟。
“堂哥,你手咋抖起来了?医生说了,嫂子和孩子都没事儿,只要交了钱做了手术就行了。”
周明宽顿了一下:“你赶紧去送钱,我就不过去了。”
说着他转身去问苏秀琴:“你给我说清楚!苏秀月出什么事儿了?”
他声音严厉得很,苏秀琴吓得一抖,眼泪哗啦啦地下来了,支支吾吾地把事情说了一番,周明宽立即沿着那条路往前找。
路边的植物黑漆漆的,植物深处什么也看不清楚,周明宽徒手扒开荆棘丛,走了好一会终于现一处被踩得凌乱的灌木丛。
他几乎毫不犹豫地就踏了上去,沿着这条痕迹,是走向村后头的一处废弃的旧屋处。
那旧屋倒塌了两次已经很破了,是个孤寡老人死后留下的,据说还闹鬼,平时基本没有人去,看着越来越近的旧屋,周明宽并没有听到任何呼救或者挣扎的声音。
周明宽喉头硬,他出去执行过那么多次任务,甚至被人拿抢顶过太阳穴,却是头一次这么地紧张。
他不敢想里面是什么情景。
眼看着离旧屋越来越近,终于,周明宽听到了一声压抑嘶哑的惨叫:“救命啊!”
接着,是响亮的一连串耳光声!连着打了几巴掌,听那声音绝对是下了狠力气的!
她想着,男人一辈子不犯错的也太少了,要是何健真的知道错了,她倒是可以原谅!
苏秀月还想说什么,李银霞拉拉她的袖子:“你爸腰疼的一夜没睡着,何健想干活那就让他干呗,也能让你爸歇歇。”
何健赶紧接话:“就是,秀月,咱爸也太辛苦了,我来干活,咱爸还能休息下!”
苏秀月被恶心得不行,苏庆山也忍不住了:“何健你闭嘴!这爸是你能叫的?”
何健求助似地看向李银霞,李银霞正想帮着说两句,苏秀月却一脸厌弃地看向何健,决绝地开口:“何健,我告诉你,就算你今天把我们村所有的活都给干了,我跟你也绝对没有可能了!我希望你能自尊,否则别怪我不客气!”
何健:“秀月,我是……”
这时候,一直没有开口的苏正富脸色阴沉地开口了:“庆山,今天你的任务不只是干活,还要看紧了咱家的地,谁要是再敢动咱家地里的一根庄稼,就把他绑到路边的树上去,让来来往往的乡亲都看看,咱们苏家是什么态度!上次我说的也很清楚了,苏家跟何健一刀两断,要是有人耳朵背了听不清楚还想来欺负我闺女,那就别怪我苏正富不客气!”
说完,苏正富又看看自己的妻子,严肃地批评道:“我苏家向来行事正派,绝对不能因为任何事跟小人挂钩!”
李银霞忽然也觉得自己行事不妥,羞愧地赶紧朝地里走去。
苏秀月冷冷地看了一眼何健,抓紧下了地,何健却认为只要自己死皮赖脸地缠上去干活,苏家还真能拒绝自己不成?
他紧跟其后,然而还没碰到玉米呢,腿肚子被人猛地踢了一下,立即趴倒在地里。
“哎哟!”何健惨叫一声,还没反应过来,苏庆山已经把他结结实实地绑了起来!
“我看上次打你打得不够狠,还敢朝我苏家来!何健,你给我听着,今天最好是最后一次,否则下次我可不只是把你绑起来这么简单!”
苏庆山下手利落,很快真的把何健绑到了树上,何健被捆在路边的树上,样子滑稽,自然大喊大叫起来,却根本没人理会他,附近干活的其他村民也都知道何健,但这时候也都是掩嘴偷笑而已,谁也不好上来说情。
因为地里的玉米都被砍好摆好了,所以今天只用剥好装袋就行,所以负担轻了很多,姚红悄悄蹭到苏秀月旁边跟她一起剥玉米,一边轻声安慰:“秀月,你别不高兴,爸跟你大哥都站你呢,咱家是绝对不会原谅何健的。”
苏秀月轻轻点头,姚红又笑着用眼神朝何健那边示意道:“你瞧,他那样子也真是好笑。”
循着视线看过去,苏秀月若有所思,何健是她穿进来的那本小说里的男主,按理说是很文雅正派踏实的人,可为什么自己穿过来之后现根本不是这样的?
小说中描写何健后来是个很成功的人,通过自己的奋斗在县城里开了好几家店,再后来去大城市买了房子,把沈晓晓也接了过去,虽然后来作者断更了,但照那个形式看来,两个人日子过得别提多美了,但现在看来,何健似乎并没有那个本事,除非文中有很多暗情没有描写。
一边剥着玉米,苏秀月一边想起了周明宽,这人在书中只是个露了几次面的沉默寡言的傻子配角,统共就没说过几句话,给苏秀月的印象就是有人诬陷他跟原主有私情,原主拼命解释,不承认,没人相信原主,周明宽也一直沉默,到后来男主跟沈晓晓结婚了,原主一直单身,周明宽好几次找到她想说些什么,都被原主恶狠狠地骂回去了,把所有的错都摁在了周明宽的身上,最后一次说的话更是狠绝,周明宽黯然离开,那次是带着他妈一起走的,一走之后就再也没有消息了。
可是,苏秀月怎么觉得她遇到的周明宽跟书中的完全不一样呢,根本不是什么哑巴,也不是什么傻子,只是在别人面前沉默罢了,在她面前还不是风骚得要死!
想到自己已经好几次被他搞的满面通红,苏秀月就好像被人现了什么不该暴露的地方似的,赶紧低下头,剥玉米的速度又加快了些。
中午是苏秀月跟姚红回去烧饭,因为顾着干活,所以是要把饭菜送到地里给家里人吃,苏秀月趁着姚红去送饭,自己在家飞快地收拾好厨房,预备去隔壁看看周明宽,问问清楚地里的活是不是他干的,如果是的话,她得跟家里人好好说说,最好请邻居母子两个来家里吃顿饭。
然而,她刚从厨房出来,一边擦手一边走路,就瞧见门口站着一个熟悉的身影,那人高大结实,沉默地站在那里,不知道在往远处看着什么。
瞧见苏秀月出来了,周明宽回过身,眼睛下方是淡淡的青色。
他摆了摆手:“给我看看你的伤。”
苏秀月赶紧摇头:“不用了,都好了,真的,好了。”
虽然并不是真的好了,但的确没有昨天那么疼了,她今天已经能行走自如了,就是偶尔使点力气还是会疼得皱眉。
周明宽却没有理会她,拎个小板凳往她面前一摆:“坐。”
苏秀月知道拗不过他,鬼使神差地坐了下来,周明宽屈下一只腿,半跪着给她脱鞋。
几乎是一瞬间,苏秀月的脸又腾得烧红了!
这姿势好像求婚呀!
他在查看她伤口,苏秀月趁机问:“周明宽,我家地里的活是不是你夜里偷偷干的?”
周明宽没说话,熟练地打了一盆水,给她清洗伤口,接着又变戏法似地从口袋里拿出来一小瓶药,给她涂好,再包扎好。
看他的手法,似乎很经常处理伤口,这让苏秀月越加好奇,周明宽到底是干啥的?
他声音轻轻响起来:“是又怎么样?”
苏秀月愉快的笑了起来:“如果是的话,我跟我爸妈说一声,请你来家里吃顿饭!”
周明宽抬起头来,看着她淡淡笑着的样子:“一顿饭就想打了我?”
苏秀月一愣,没有想到周明宽说话这么直接!
他给她穿好鞋,直接站起来,悠闲地说:“你以后还会欠我更多东西的,想还的话也不急,慢慢来,总有机会的。”
说完,他直接离开,留苏秀月站在原地,有些纳闷。
……
苏家的庄稼因为有周明宽的帮忙,很快就收完了,第二天果然下了一场大雨,连着下了两天,天才放晴,各家各户都赶紧忙着晒粮食,还好老天爷长眼,连着晴了一个星期,粮食差不多都晒干了,大家陆陆续续地开始准备去镇上交公粮了。
苏正富抽着烟看着自家准备好的公粮,点点头:“不枉我跟老大老二辛苦那么多天拉的牛粪浇到地里,咱家这粮食的成色一个村估计也找不出几个比得上的。”
粮食的成色好,交公粮的时候就不会被一次次退回,若是被退回了,拉着几口袋的粮食从镇上往返家里,实在是辛苦。
苏秀月想着等帮着家里交完公粮,暂时也没有什么活了,种小麦还得等下一场雨后了,那她就趁着这几天去一趟县城,看看高中毕业证有没有什么办法可以拿到。
这天一大早,苏家一大家子都起床吃了早饭,拉着准备好的公粮往镇上赶去。
一般人都是把好的粮食和差的粮食各掺一半,这样交上去既能过关,也能省点好粮食,苏家自然也不会全部上交好粮,也是掺了一小部分不太好的粮食,但总归是比其他人的都要好一些。
赶着排队排了半天,终于轮到了苏家人,粮食局负责检查粮食的人打开苏家准备好的粮食抓了几把看了看说:“嗯,还不错拉进去吧。”
苏正富高兴地指挥着儿子把粮食拉进去,可刚一进去,里面负责二次检查并入库的人就脸色阴沉地抓起一把苏家的粮食,往地上一撒:“你们这准备的什么粮食?!喂猪都不吃的粮食,没一颗饱满的!享受着国家的好处,却在这糊弄国家呢?”
这声音尖锐,刺耳,很快,许多人都看了过来,苏秀月抬眸望去,眼前的人无比熟悉,正是去苏家大闹过的沈晓晓。
李银霞气极了:“你怎么会在这?睁眼说瞎话!我家的粮食算是顶好的了,你现场找别人的对比一下看看,到底谁的好谁的不好?”
沈晓晓轻蔑一笑:“怎么,我负责检查粮食的,你觉得我说的话不管用?我说你这粮食不好,你这粮食就是不好,呵呵,你家的粮食退回!重新挑好的送来!不然就等着罚款吧!”
她的眼睛里透露出报复的凶光和快感,这些日子来,受过的所有委屈终于可以泄了,沈晓晓痛快地看向苏秀月,她就不信,苏秀月有什么能耐杠得过自己!
苏秀月初来乍到,对这些并不是很清楚,她正在屋里看高中的课本,这课本跟她读高中的时候很不一样,她得先大致看一遍,另外再挑时间去县城里的高中打探一下情况,看看现在的制度下怎么样能最快地拿到高中毕业证书。
苏正富叹一口气,磕磕烟袋:“可千万不能下雨啊,今儿我去地里看了两眼,芝麻还没熟透,还得个一两天的太阳晒一晒,玉米跟高粱也得个两三天再收才是最好的,要是这忽然下了雨可咋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