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校检（2）—考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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转眼一炷香过去了。一众学子端坐在位置上。此次校检的考官为国子监师长宋宗华，他已年过半百，朱颜鹤发，白色发带将鹤发束的高高的。犀利的眼神扫过众人：“书算考核时长四刻钟。各位可以答题了。”

随即夹钟声响起。

宋宗华与熙溱公主分侧巡查。周遭针落可闻。众人齐齐埋头答卷。

适才宋宗华将此次考题交于舒晏和穆清了两卷。穆清略一扫过:彼次书算《九章》内容颇多，怕是不易啊。

走着，她的视线落在了徐瑶身上:刚才舒晏看的就是这位姑娘吧。

走进瞄了一眼她的答卷:比其他人答的更快，但条理清晰，耐心稳重。确实不错。

此时高台上舒晏也一同答起了题。只两刻钟，他的试题已答的七七八八了。便好整以暇的看其他人答卷。

穆清察觉到他的视线，回头望着。相处这么久了，还能不知道他所想嘛。穆清只觉得好笑，无奈地对他摇了摇头。

宋宗华向来在国子监威名盛望，而总是不苟言笑，凡是同他对视了的学子，只觉冷得发抖。他对国子监的学子要求甚高，看过一个又一个的答卷，气得都想跺脚了。除了有状元之才的江辞之以外，一个个的真是孺子不可教也!还有这个程子澜，父亲可是国子监祭酒，怎么儿子差老子这么多。

“时辰到，收卷。”

白渺渺秀眉蹩着，都快看见一个“川”字了。“我这次恐怕连乙等都上不了。”

“表妹莫气馁，这才第一堂。”

“是啊表姐，我们先去观摩棋艺呀。”徐瑶知道白渺渺最喜欢看儒雅公子了，忙拉着她起身。

……

“啊啊啊你们快看锦王殿下，不愧是大缙朝女子的梦中情郎。”白渺渺和周围女子齐刷刷的把视线落在他身上。

只见来人目若朗星，面如冠玉。风吹衣衫动，苍青的袍子随着风摇曳，他扬起玉石般的脖颈，冠冕的飘带飞扬，通身有股子难得的淡雅出尘的气质。神色淡漠的让人看不出情绪。

这人一出现，其他人霎时间都黯然失色了。

徐瑶注视着舒晏。这人带给她了股别样的感觉，她想要努力去探索，这种感觉却恰然消逝得无影无踪。

只听得周遭比刚才更为激动，徐瑶才回过神来。

“你们俩看见没，刚刚锦王是不是往我们这看了一眼啊。”

“你少自作多情了，锦王殿下何等尊贵，怎容你们肖想。”

“江紫歆，慎言。”说话的这位是江家的大小姐江青艺，江紫歆的嫡亲姐姐。

这边闹着，那边棋艺考试也已接近尾声。

接下来的画工是以春为题，二房的徐若语、徐若瑄都抽中了画工。一炷香后，多数人画的是花类，再进行细描，满园的姹紫嫣红。

而徐若语画的却是竹，是在春潮晚来急的夜晚，饱受风雨而肆意生长的绿竹。朦胧之感油然而生。徐若语的细描并不出色，于是想着取巧。立意高远来弥补自己的不足。最终得了甲等第三名。

丞相府最是注重子女的学问才艺，饶是年纪最小的徐若瑄也得了乙等第二

琴艺考核可自行决定曲目。白渺渺、徐瑶、徐迎迎三人都抽中了琴艺。好在前几琴艺都平平无奇，白渺渺上场，曲艺虽不惊艳，但胜在清雅至洁，众人皆是赞叹不已。

等到徐迎迎上场，四周顿时静了下来，谁人不知道徐迎迎琴艺出众，次次校检都是榜首。

她弹的是琵琶曲《汉宫秋月》。琴声凄苦悲凉，转音处处透着无可奈何的凉意。对着秋月深思，在这寂寥宫内，幽怨悲愁的情绪何解？

曲毕，余音缭绕。

“不愧是年年琴艺榜首啊”

“这位就是徐丞相的嫡次女啊，真是大开眼界啊。”

熙溱公主坐在高台上，虽说徐迎迎的曲意境不足，但能弹奏的如此已是不错。此曲已有榜首之姿，接下来那位上前比试，真是走运啊。

“三姐姐等会儿上场可要加油啊。”母亲可是给她请了定京最好的琴师传授琴艺。对琴艺而言，徐迎迎还是有几分高傲

徐瑶笑意浅浅：“那我就借四妹妹吉言了。”缓步上前走去。

徐瑶拨动琴弦，起音“噔”的一声。她要弹古琴曲《平沙落雁》。

“盖取其秋高气爽，风静沙平，云程万里，天际飞鸣。借鸿鸪之远志，写逸士之心胸也。”少女清灵灵的声音响起。

接着，一音一符，铮铮入耳。

似鸿雁来宾，极云霄之缥缈，序雁行以和鸣，倏隐倏显，若往若来。其欲落也，回环顾盼，空际盘旋；其将落也。息声斜掠，绕洲三匝，其既落也，此呼彼应，三五成群，飞鸣宿食，得所适情：子母随而雌雄让，亦能品焉。

崇祯七年，正是饱受内忧外患的时段。天下有识之士无不忧心忡忡。

《古音正宗》的解题文字意趣盎然，无半点忧天悯地之情绪。正是“借鸿鸪之远志，写逸士之心胸也”来传扬“贫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的思想。

校检，正是以表有识之士之志的最好时机。

曲已散，而众人皆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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瑶妹报仇第一步:扬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