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6章 为屯垦羊祜筹钱费精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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羊祜在木质卧榻拥被歇息片刻,因为有话急着和夏侯氏说,就对还在外间忙活的夏侯夫人开玩笑喊:“夏侯夫人,本督在床上硬等许久,已经等不及了。”
夏侯夫人回到内室,知道丈夫最近对“被里游戏”既无心情又无精力,宽衣解带后,故意亲亲热热靠在他胸前,手也开始在羊祜身上摩挲说:“来吧,来吧,夫君衙门辛苦,贱妻内宅冷清。俗话说,前三十年睡不醒,后三十年睡不着。我俩是原装原配的老夫老妻,长夜无眠,正好请老夫在老妻身上出出汗。”
羊祜今晚是有意讨好,就涎脸戏语说:“看今晚,羊叔子挑灯夜战夏侯氏。”
夏侯夫人出身簪缨之族,是读过《诗经》“关雎”的,也就戏语对答:“忆往昔,大野鸭厚脸调戏小鸳鸯。”
“兴头浇水,难道说我临阵萎靡?”
“冷暖自知,谁看见你跃马挺枪?”
羊祜从夏侯夫人今晚的反常表现知道,妻子是故意激将自己。可是今晚真的不行,在妻子没有答应回一趟京城之前,就是夏侯氏变回窈窕淑女,他也没兴趣君子好逑。
为了筹集囤田资金,他让西门圭利用署衙的一处闲院,正式开办了“通泰”药材货栈,大肆从中庐县、襄阳县收购药材,卖到吴国荆州的天门、武昌、建平等郡县。此举虽能年聚八千万钱,但远水不解近渴。各个商户豪门以及署衙官吏,已经借给署衙一亿五千万钱用于囤田,再向他们挪借不仅于心不忍,而且也是杯水车薪。眼下唯一一条路,就是让夏侯氏回一趟京城,向羊太后和女婿家筹集一亿钱来解燃眉之急。夏侯氏为遵从羊府的清廉处世的家风,已经牺牲太多,吃苦太多,自己实在不好开口让夏侯氏颠簸千里,回京城开口向亲友求贷。
夏侯氏给羊祜扯了扯被子,心疼地抚摸着丈夫的面颊说:“咋样?还没开战你就临阵脱逃了吧?”
羊祜见时辰已经不早,只得开门见山说:“夫人,本督有件公务求你代劳。”
“说吧,这要看本夫人愿意不愿意。”
羊祜温存的搂着夏侯氏,就像对着婴儿喃喃细语:“做个好荆州都督难,做荆州都督的好夫人更难。囤田囤田,先得花钱。我求夫人后天启程回京一趟,找羊太后和女婿家筹借一亿钱,以解囤田的燃眉之急。”
“没钱用了想起羊太后来了,为了显示你的清高,你不是回避和羊太后往来么?”
羊祜不计较夏侯氏的挖苦道:“往常的回避有回避理由,今日的求助自然有求助的原因。这次让西门先生派三十个军士一路护送我的夫人,等夫人您回来时,本督迎出襄阳城二十里迎接。夏夜本督亲自给您打扇驱蚊,冬夜提前上床给您暖被窝……”
羊祜感觉到夏侯氏的啜泣,仔细一看夏侯氏果然是泪流满面。羊祜吻着夏侯氏脸上的泪水说:“夫人别这样,您如果不愿意颠簸回京,羊叔子不会勉强您啊。”
羊祜的温存体贴,让夏侯氏索性哭出声来。
羊祜对于夏侯氏的啼哭找不出一言来安慰她,拿过一个帕子替她不断的擦着泪水。
许久,夏侯氏住了哭声自言自语般说:“好想给夫君过一个生日啊。去年夫君生日的时候,您在襄阳,我在洛阳。好不容易得到万岁的恩典,我到襄阳来团聚了。可是等夫君生日的时候,夫君在襄阳,我却又去洛阳了……”
羊祜知道,夏侯氏已经答应去洛阳了。他不需要夏侯氏再说什么,
就俯身堵了夏侯氏的嘴……
与襄阳城仅仅隔着汉水的樊城,历来为商家集聚的热闹大码头。与兵家必争之城的襄阳不同,樊城是商家必争之地。“樊”字本义为篱笆,第二义为构筑篱笆。《诗经.齐风.东方未明》中就有“东方未明,颠倒衣裳。颠之倒之,自公招之……折柳樊圃,狂夫瞿瞿。不能辰夜,不夙则莫”的诗句。这几句诗说明以构筑篱笆为业的人很辛苦,因为公爷催逼,干起活来不分昼夜。
春秋战国时期,无论军用民需,构筑篱笆的需求量很大。因而,给人构筑篱笆就成了一种职业,一种市场,兴旺发达的篱笆构筑业或许是樊城成为商家必争之地的源头。到了西晋,樊城早已是一种百业兴旺的繁华景象:闹市通衢,商号比肩;城外码头,樯帆如林。汉水南去长江,南来百货集散,陆路西通巴蜀,西引物产流通。
单说樊城闹市鹿角门内,有一家气派非凡的“金鼎宝斋”。仅从他的二层重檐间的泥金号牌看,金鼎宝斋就是专门买卖上品古玩的古玩行。这天,金鼎宝斋的蔡掌柜正在柜上欣赏着新收的古玩宝物,只见一个衣不起眼貌不出众中年顾客提着一个大包裹走进店内。
蔡掌柜白白胖胖富富态态,一副财大气粗养尊处优派头。他略打量来人一眼,正要吩咐小朝奉过来兜揽,来人却把手里的包裹沉沉地放在他面前的柜上说:“我的货只和大掌柜洽谈。”
蔡掌柜有些不屑说:“先打开看看吧。”
卖宝人没有急着打开包裹,而是看看身后没有闲人方说:“府上急等着用钱,方才出手这两件价值连城的传家之宝,其中一件玉圭只当不卖,万望大掌柜坚守信用。”
蔡掌柜更不耐烦说:“看货说话是本号的规矩。”
卖宝人一愣,强咽下一口气打开包裹,现出一件精美玉圭和一尊古香古色的青铜香炉。
蔡掌柜只扫了一眼,心里便是一惊。这两件货都是皇家御用上品。他拿起玉圭仔细一看,认出是西汉皇帝祭天用的实用圭璧,并非是盗墓贼从古墓中盗出冥器。再看那尊青铜香炉,也是汉代皇家的实用香炉,仅从炉底的“元平中宫”四字,就知道是西汉宣帝刘询的皇宫用品。汉昭帝刘弗陵改元“元平”不到一年便大行去了,汉宣帝刘询便登基接了刘弗陵的皇帝宝座,第二年改元“本始”。就因为西汉“元平”年号仅用了一年,这件青铜香炉才显得和那件玉圭一样珍贵。
蔡掌柜看看两件宝物,又看看衣不起眼貌不出众的卖宝人,心里划算一下问:“敢问尊驾,这两件宝物是您转手贩卖,还是自家所有?”
卖宝人一听蔡掌柜问话有疑问,便警惕说:“大掌柜尽可放心估价。玉圭只当不卖,香炉价低亦不卖。”
蔡掌柜对一旁的小朝奉递了个眼色,见小朝奉离去后方说:“贵介不说说这两个物件的来龙去脉,我怎好给贵介一个满意价格呢?”
卖宝人脸有难色,半晌才说:“我家主人羞于典当传家之宝,故而不便告诉来龙去脉。如果大掌柜觉得不便,我另走一家宝号就是。”
蔡掌柜脸上带了笑看着卖宝人将包裹包好后说:“来人,将人和赃物一起送襄阳县衙门去。”
自羊祜镇守襄阳,襄阳县令周道觉得县衙冷清许多。樊城金鼎宝斋“蔡掌柜”送来蹊跷的卖宝人和两件大宝贝,使周道兴奋许久。从个人性格兴趣上讲,周道不喜欢赈济春荒和参与囤田垦荒。他喜欢大堂上审案的感觉,堂下喊‘大老爷冤枉啊’,丢下去四支红头竹签子,打上四十大棍,一般的人就不喊冤枉了。当然,襄阳县衙离荆州署衙不远,周县令谨慎做官,从不轻易对一个真有冤枉的冤主用刑。外人一般不知,金鼎宝斋是以周县令的第一夫人同胞兄长蔡坤的名誉在官家注册,实际大股东就是周县令本人。
周道和盗贼打交道很久了,经验不是一般的丰富。他认为:从卖宝人的尴尬身份看,此人一定是在京城洛阳作案,选在异地襄阳销赃。能在京城王府侯门作案得手的,一定是个大盗。
大盗销赃也与小毛贼不同。为掩人耳目,他故意将一件玉圭先于典当,做出骗人的假象。自羊祜镇守襄阳,原荆州署衙文案西门圭师爷升任署衙主事,原署衙都尉刘武升任领军将军,就连从县衙大牢里放出去的穷秀才韩青,也当上了六品监田副督。而自己以贤良方正出身的县令,竟然原地踏步还是个县令。
金鼎宝斋送来了卖宝人的赃物,周县令觉得自己发财出政绩的机会来了。只要审清这个大案,过后将两件其他类似古玩存档备案,这两件珍宝永远就姓周了。既发财又出政绩,这样的机会千载难遇。有了这个期冀谋划,周县令决定亲自提审这件大盗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