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百三十三集 死与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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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薄西山，晚霞暧昧，银色子弹与凌冰从九天市东区的墓园中走出，没出两步，凌冰的剑再度抵在了银色子弹背后。

“银色子弹，你猜猜我现在心里在想什么？”凌冰冷声说道。

“想杀我……这是必然的。”银色子弹举起双手，回答道。

“那还用说……毕竟杀人血偿，这是理所当然的事，当然，我同样也很明白，如果你对我真的有敌意的话，那毫无疑问我不是你的对手。”凌冰承认道，“可是如果我不这么做，我这辈子都无颜再面对我死去的伙伴！”看书溂

“我理解……至少，我希望能理解你的痛苦。”银色子弹说道，“我不奢求你能原谅我做过的事，因为这不可能……但是，我如果这样就死了，才真是便宜我了吧？我自认为，活着本身就是件比死去更痛苦的事……当然，这种话从我嘴里说出来没有任何信服力，听上去就像是逃避死亡一样。”

“是啊，确实听上去就像是借口……”凌冰把剑放下，然后说道，“但是，我见到了你在墓前给死去的人忏悔的样子，至少，你的话不完全是借口了……可是就算如此，我也绝对不可能说原谅就原谅的！”说着，凌冰再一次举起了手中的剑。

“死者不能复生……生者，亦不能局限于死者，应当不断前进……”银色子弹说道，“如果你现在能放过我的话，我会非常感谢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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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我看来，如果我杀了你，我就自然能不断前行！”凌冰说道。

“如果真是这样，那请给我些时间，我希望把我生前能赎的罪全部赎清后，再选择赴死。”银色子弹说道，“要是你怎么也不愿意给我这个机会的话，很对不起，我会选择逃跑。”

“堂堂第一位，要选择逃跑？”凌冰瞳孔稍微放大了一下，反问道。

“我不想伤害更多无辜的人了。”银色子弹说道，“现在的我，只想去救人。”

“曾经杀了那么多人的你，突然说出想救人，真是讽刺啊。”凌冰嗤笑一声。

“听上去就像伪善，对吧？”银色子弹说道，“没有关系，如果以前的我听到这话，肯定会嘲笑我的。”

这个时候，突然从远处传来了喊着凌冰名字的声音。

“诶……她们怎么来了……”凌冰突然疑惑，自己也没有去什么奇怪的地方，怎么叶繁星她们找了过来，但是凌冰仔细一想，发现好像也确实挺奇怪的，毕竟走遍了整个九天市所有的墓园。

叶繁星是第一个跑着来的，但是跑过来之后，立刻就认出了银色子弹的身份，然后就僵在了原地。而接下来到的则是保持飞行状态而来的AI天使，至于回响，则大概是留在了医院，以防万一。

“叶繁星……抱歉啊，一直拖了这么久……”凌冰略带歉意地说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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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没事……”叶繁星现在完全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才好，毕竟现在是仇人相见分外眼红的状况。

“啊……银色子弹……”AI天使有些惊讶，但是却也很高兴地喊道。

“诶……这家伙是谁啊……等等……这个熟悉的诡异声音……你不会是AI天使吧……”银色子弹仔细琢磨着AI天使那明明是合成出来的，却丝毫没有合成的机械感的女声，然后幡然醒悟说道。

“回答正确，我就是AI天使！”AI天使说道，“谢谢了，凌冰，没想到还真找到了。”

“你这家伙不应该看看气氛吗……”凌冰有些无语地说道。

“诶……啊……抱歉啊……虽然说我现在可能已经有接近人的表现了，可是我的心中，感情上还不够丰富……”AI天使挠着头说道，“所以我一直没有理解……你们两个按理来说应该是可以合作的吧？”

“为什么我要跟我的仇人合作？！”凌冰半压着怒火质问道。

“仇人？……啊啊……那也是爱的一种来着……我应该理解的……嗯嗯……”AI天使突然自言自语道。

“所以说，AI天使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凌冰问道。

“抱歉……我现在大概能理解你的心情了……但是，我依旧认为可以合作。”AI天使说道，“生者为大，活着的人要远比死人更重要，这一直是我认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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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么说虽然理性上可以接受这种说法，但是我的感性上不容许我这么做，与自己的仇人合作，这种事……”凌冰说着，身体微微有些颤抖，可能是情绪上实在有些太过激动。

“凌冰……虽然这么说可能会让你反感……”叶繁星插嘴道，“但是你也知道，凭我们的力量很难敌过时间，我们需要帮手……”

“这我当然知道！”凌冰说着，将手中的剑狠狠丢到地上，然后喊道，“银色子弹！在这里，跟我一对一决斗！给我一次，杀了你的机会！”

“我明白了……”银色子弹几乎没有思考地答应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