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皇宫内的反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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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大早，程氏因思念女儿故请旨想要进宫探望，得到宫中许可，便拿着厨房提前做好的吃食准备去宫中。可能因为程氏思念女儿过重，以至于到了辰时还未去给老夫人请安，一旁的范嬷嬷无奈，只得提醒道：“夫人，您该去清风苑了，这个时辰已经晚了。”程氏这才回过神，还未去请安，忙放下手头的事情带着范嬷嬷就赶去清风苑，“那老太婆左右不喜我，我还要去给她请安，要不是她是府里辈分最高的，我怎么会理睬她。”范嬷嬷知道程氏对老夫人的偏见，但是在路上还是要低调一些，谨防隔墙有耳，“夫人，小声点，被人听到您说这话，老爷该伤心了，毕竟老夫人是老爷的至亲啊。”程琪不屑的翻翻白眼。

刚到清风苑门外，就听到里面唧唧喳喳的吵闹声，在老夫人耳中，这是子孙满堂的幸福感，在程氏耳中这就是一群眼中钉在砰砰响。“老夫人，儿媳来给您请安了。”这一声问候瞬间让堂内热闹的声音冷却，老夫人就看着程氏，什么都没有说，谢凌麒微笑的看着程氏，“母亲早。”谢凌毅吊儿郎当的也向程氏请了安，“母亲来的可真是早啊。”听了这话，程氏本就知道自己来晚了，加上老夫人不善的眼神，还被一个小辈编排，火蹭蹭往上冒，但也知道现在不是发作的好时机，想着要如何解释时，谢泠兮接口道：“母亲今天起的肯定很早。祖母啊，兮儿听爹爹说，母亲拖爹爹请了旨要进宫看望贤妃娘娘呢，许是忙着给姐姐做好吃的，才来的晚了。”老夫人听出谢泠兮是在帮程氏解释，知道原由了脸色稍霁，“既然这样，家中女眷何不都带着去？我是老了，走不动了，你带着兮儿一起，也和贤妃娘娘多说说话，毕竟家里就这姐妹俩，别疏远了。”程氏一直觉得谢泠兮是个威胁，出入各种名门聚会，一直都讨厌带着那个嫡女，但是老夫人的话又不能不听，僵笑着脸称是。谢泠兮在一旁微微笑着，有种奸计得逞的感觉，谢凌毅轻轻碰了碰谢泠兮的胳膊，“你怎么想起来要去宫里的？看来你一早就有计划啊。”谢泠兮神秘兮兮的回道：“这个你就别管了，等着瞧好戏吧。”目送程氏离开，老夫人开口道：“兮儿，你快去准备准备吧。我是不喜欢她，但在外面，还是要为我们谢家想想，别闹的太过分。”谢泠兮摇着老夫人的胳膊，“祖母，兮儿做事您还不知道嘛，您别担心啦。不会有事的。”老夫人笑得开怀，“就你个小丫头鬼点子多，去吧，凡事当心一点。”谢泠兮笑着告退便去换衣服了。“你们说，程氏这个母亲做的怎么样？”谢凌麒依旧笑着，“祖母，您不好说小辈的不是，怕自降了身份，我们身为小辈又怎好议论长辈的？”谢凌毅向来快人快语，“大哥是正人君子，他不说，我来说，程氏心眼小，无大局观，做事所有的出发点都是为了她和她那个女儿，什么时候把谢府当成自己的家来看过？诗韵被她教导的心机深沉、自私狭隘。哎~”老夫人边听边点头，“雨墨当家那会，我可放心了，待人宽和，为人着想，上上下下被她打理的井井有条，谁不夸赞我慧眼识英，讨了个好儿媳啊。可偏偏……哎。”说着眼神有些湿润，想到了前一个儿媳对自己的种种好，为谢家为夫君为子女，谢凌麒慌忙为自己的祖母顺气，“祖母保重身体啊，娘亲泉下有知，定也不忍您再为她伤心的。”老夫人缓缓心绪，点点头。

谢泠兮换好衣服就在外院等着，青罗守着院子，青烟随谢泠兮进宫。程氏刚走到门庭，看到谢泠兮微笑着看着她，心里就突突的跳，厌恶的表情又不能写在脸上，只得笑意盈盈。“兮儿，来的真快，母亲还以为小丫头家打扮的比较慢呢。”谢泠兮也微笑以待，“母亲哪里话，兮儿怎敢比母亲来得迟让母亲等？这多不孝啊。”程氏笑着牵着谢泠兮的手上了马车。马车中，谢泠兮不经意间问道：“母亲，上次姐姐拖我带给你的香囊用着还好吗？”程琪听到这个，瞬间眉开眼笑：“多亏了她在宫里还惦记我，我把香囊挂在床头，最近睡觉睡的可香了。”谢泠兮笑笑，“那姐姐可就放心了，一边要伺候皇上，一边为母亲担忧，今日母亲可得好好陪姐姐说说话。”程琪点点头：“那是自然。”有一句没一句的搭着，很快到了皇宫，从马车上下来，就有贤妃娘娘派来的步撵，程琪与谢泠兮就这样去了扶摇宫。

宫门口的动向，怎么会没有各方人马的耳目，顺公公在御书房听到门口处的小公公禀告后，就进去告诉了慕容绍，“皇上，听宫门来报，贤妃娘娘的娘家人已经到了扶摇宫。三小姐也来了，您看，要不要去看看？”握着笔的手在听到三小姐的名称时停顿了下，过了一会才说：“兮儿也来了？既然如此，等会随朕去看看吧。”

“遵旨。”

“臣妇协幼女拜见贤妃娘娘。”谢诗韵连忙出来迎接，看到自己的母亲对自己行跪拜之礼，震惊非常，慌忙扶起，“母亲，真是折煞孩儿了，快快起来，兮儿也起来，都是自家人，行那虚礼干嘛。”谢泠兮相信她这话对程氏说绝对是真心实意的，但是对自己嘛可就没那么大度了。谢泠兮随他们进去话家常，谢诗韵对能见到母亲很激动，但看到另外一个人，很明显激情去了三分，谢诗韵突然说道：“前段时间兮儿来宫里看我，说母亲近日休息不好，特寻我讨了个香囊，不知母亲感觉如何？”程琪笑意程在脸上，“好，母亲近日睡的很好，多亏你记得我。”谢泠兮只是笑着在一旁吃着点心，听这对母女说话，还迎接着谢诗韵戒备的目光。此时，忽听外面来报：“皇上驾到——”谢诗韵突然站起来，似惊讶皇上的到来，赶忙整理了下整齐的发鬓，“臣妾恭迎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臣妇（臣女）拜见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慕容绍威严的眼神扫过众人后，才淡淡的让大家都起来，谢泠兮觉得慕容绍越来越有架子，因人多，也不好私下和慕容绍说些什么。橙澈立刻前来奉茶，“朕今日听闻，爱妃宫里热闹，家人来看你，朕作为龙婿岂有不来之理？”谢诗韵满眼的感动，“臣妾谢皇上抬爱，能有皇上一言，臣妾死而无憾了。”程琪也稍微掩了下眼角，谢泠兮不禁感叹，果然女人浑身都是戏，表哥天天看戏估计也看得够了。

这时，橙澈不小心绊了下，青烟眼疾手快扶住了她，橙澈站稳后说声谢谢，正准备退下，青烟叫住了她，“嗳，橙澈姐姐，你的东西掉了。”橙澈不明所以，自己并没有携带什么东西啊，顺着青烟手指的方向，突然脸色白了一下，赶忙捡起准备出去。这时候青烟拉住她，打趣道：“姐姐，我看看这是什么，一个香囊啊，莫非姐姐看上谁了？你怎么不告诉贤妃娘娘啊，你是府里出来的，随时可以回去的嘛。”青烟的音量略高，橙澈有些担忧，装作娇羞状想遮掩过去，“妹妹哪里话，作为奴婢一心侍奉娘娘，哪有其他心思。”橙碧感觉事情不对劲，也凑过来，“我以为什么大事呢，橙澈的老子娘都给她瞧好了，妹妹就不用担忧了。”又使个眼色让橙澈赶紧下去，谢泠兮看差不多了，开口道：“诗韵姐姐宫里好热闹，丫鬟们也都很热情呢。”慕容绍早就听到有些吵闹，微微不喜，谢诗韵看苗头不对，呵斥道：“一个个都懂不懂规矩了？给本宫去领罚。”一众丫丫鬟齐齐跪地，谢诗韵面向皇上又换一个面容，温柔又不失委屈，“皇上，是臣妾教导无方，许是家中姐妹多日未见，一时失了礼数，惹得皇上不耐。”慕容绍没有了先前的热情，表情淡淡，“无妨，朕还有事，爱妃就好好陪谢夫人吧。”

谢诗韵露出失望的神情，程氏想要为女儿辨别两句，谢泠兮见慕容绍要走趁机插话插了进来：“皇上，别为这点小事不开心嘛，兮儿最近在学绣香囊呢，橙澈姐姐的香囊看起来手工很棒呢，是宫中绣娘做的吗？”慕容绍欲起身的动作被谢泠兮的话语打断，“兮儿何时对女红感兴趣了，朕怎不知？”慕容绍指着橙澈，命令道：“你，过来，把你的香囊拿来，朕看看。”橙澈万般不愿，但又不能抗旨，战战兢兢地把香囊给了顺公公，顺公公笑着拿给慕容绍，“小的刚才摸了下，不是宫中绣娘所制，倒像是贤妃娘娘的绣法，贤妃娘娘的针脚细腻，颜色搭配鲜丽。”慕容绍看看香囊，又看看橙澈，谢诗韵一脸茫然，这香囊和她什么关系？谢泠兮倒是没在意其他，只是好奇的问顺公公，“顺公公，你怎么知道这香囊的特点？”顺公公笑笑道：“咱家未进宫前，咱家的娘是绣娘，见得多了，自然也就知道了。”谢泠兮笑着回应，且听到橙澈紧张得解释道：“以前娘娘经常绣些小东西送给奴婢们，奴婢心怀感恩，便常常带着。”慕容绍不经意间摸到香囊内有东西，起手想要打开，这时橙澈浑身发抖，谢诗韵不明所以，“橙澈，你怎么了？”橙澈求救的看着谢诗韵，轻声慢语，只喊出“娘娘”两个字就再说不出话。

香囊打开，只见有一个玉坠与一张便条，潇洒的字迹，其他人不识，慕容绍岂会不识，猛地一拍桌子，所有人吓得面容失色，全部跪地不起，“爱妃，这字条是怎么回事？你最好给朕解释清楚！”谢诗韵看着飘在自己脚下的字条，上书“此情可待成追忆，只是当时已惘然。”，最下角，有一个“韵”字，香囊里的玉坠也被拿出，只见刻有荣王府的府印，慕容绍这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就真的傻了。谢诗韵的脑子突然轰的一下，慕容绍知道这个字迹，谢诗韵自然也知道，可她的记忆中，慕容飏根本没有给过她什么东西，她只知道此时是被冤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