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十八章 转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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好不容易从回忆中抽身的林玖，似泄气一般的拿起手机回了两个字：“睡了。”
对面几乎是秒回：“睡了还能发信息？”
“梦游。”
程景昇没有继续跟她讨论那个问题：“明天可以见一面吗？。”
林玖想了半天都没想明白他见自己干什么。
虽然这一年多他跟自己的关系确实变好了不少，但是从来没有单独出去吃过饭。
林玖抿了抿嘴，还是回复了：“不了，有事儿。”
程景昇从发出这条信息开始，心里就是忐忑的，看到这条信息之后，心里算是有了一杆秤。
他想起在大学的时候，他在准备出国材料，林玖成天陪着他在图书馆复习。
其实程景昇一直都知道林玖最讨厌的就是图书馆，但她还是耐着性子在图书馆一呆一整天。
后来距离程景昇出国的时间越来越近，林玖也越来越黏他，她还时常威胁自己：“我告诉你哦，到了国外可不能忘了我。每天都得给我打个电话。”
每当这个时候，程景昇就会抓住林玖的手安抚道：“知道的知道的，我一定每天都给你打电话。”
但是这一切都在自己离开的那天变了。
林玖送他到机场门口的时候说：“程景昇，你当时争取国外大学的offer的时候我就知道了，我每天都期待着你可以跟我说，我们一起去吧，但是直到今天我都没有等到。”
程景昇当时很想将自己的处境告诉她，但是又不想让她陷入这个泥潭。
等到他按照两人的约定每天打电话的时候，对面只有一道道没有温度的女声提醒他这个号码是空号。
程景昇知道，这一次她是真的生气了。
他也知道林玖其实很好哄，只要自己回趟国，哪怕只是出现在她面前一下，她就会跟什么事情都没有发生过一样。
但是他不能。
他有一个控制欲极强的母亲，在她得知自己没有学金融的时候便想要阻拦他的学术。
他的母亲用钱，用自己在帝都的势力向自己的老师施压，程景昇从来都没有告诉过林玖，其实从大一开始就有教授找自己谈话，建议他转系。
因为得到了他否认的回答，后面他的考试基本都是挂科，就算是留在帝都也是拿不到毕业证书的。
这一切他都没有告诉过林玖，他知道林玖的家世。
或许是因为自尊心，不想让她知道自己这么的没有能力，又或者是因为怕她出手相助然后没有办法脱身，沾染了一身腥臊。
最后的最后就是他没有回来，而林玖也再没有联系过他。
只是谁都没有说过分开。
等到他在学术界有了一定地位之后回国，可是她已经选择了放手。
而周怀璟没有立场更没有资格去怪她。
程景昇直接打了一个电话过去。
手机铃声突然响起来，把她吓了一激灵。
看到来电号码，林玖再次陷入了沉默。
程景昇从来没有换过号码，林玖愣住了。
屏幕在她身旁不断的闪烁，就像是在向她表明一种决心。
但是林玖现在不需要这样的承诺了。
两人约在一家茶餐厅。
等到林玖过去的时候，桌上已经摆满了吃的，有虾饺，叉烧包，桂花糕……全部都是她爱吃的。
程景昇看见她的一瞬间眼睛就亮了起来。
林玖注意到他的反差，微微一愣，很快恢复如常。
两人像朋友吃完了这顿饭，聊了聊今天的天气，这两天的工作和有意思的事情。
都十分有界限感的绕过了敏感的话题。
等到两人放下筷子之后，林玖再开口问：“找我出来应该是有什么想说的吧。”
程景昇顿时手足无措起来，虽然之前两人的感情确实很好，但除了开始是他说的外，一直是林玖在主动，他真的不知道该怎么说出自己的心里话。
最后选择了最直白的方式：“林玖，我们还有可能吗？”在问出这句话是，明显的有些底气不足。
林玖愣了一下，随即笑了笑：“对感情还是那么的一窍不通。”
程景昇的手牢牢的握住了椅子扶手，似乎在等待什么宣告一般。
“我以为我说的很清楚了。”林玖说。
程景昇想要开口说些什么，被林玖打断了：“我知道你懂了，只是你想挽留。但是程景昇凭什么你一挽留我就要为你留下来？是谁给你的额底气，是我近十年的喜欢，还是我一次又一次的额回头？”
“我不是……我是真心的。”
林玖弯唇一笑：“但是我想看看更多的人了，高中时，我只看到了你；大学时，我眼中还是只有你，，我想我应该去看更多人，这样才能做出更正确的选择。”
说完林玖便打开包厢门离开了。
在来之前林玖觉得自己已经放下了，直到刚刚自己会一时激动说出那些话，桌下的手指还会止不住的颤抖时，她才知道，根本就没有放下。
只是自己一直在强迫自己忘记，不去想他，但是当他站在自己面前的时候，心中还是会荡起一片涟漪。
程景昇为了迁就林玖，特地选在了离她家很近的地方，殊不知也是这段路让林玖想明白了很多事情。
当天晚上，林玖就跟林商谦表明了态度，她之后一心一意的从商，别的事情都不干了。
林商谦问她为什么。
林玖抱住林商谦的胳膊撒娇：“我这不是觉得，到头来还是家里最好，爸爸妈妈最疼我吗？”
林商谦知道女儿遇到了事情，但是不愿意向外吐露，便也没有多问，只是拍了拍林玖的头：“什么事情都要自己想好了！”
“我想好了。”害怕林商谦不信，还十分坚定的点了点头，以此来表明自己的决心。
对于孩子的选择，林商谦向来是秉持不干涉的原则，很快就帮她安排好了职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