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00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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临近高考，九中的全体学生都面临着三天一小考，七天一大考的考验。
在其中，期中考试哪怕在大考中，也算得上是重要的那一类。
坐在百里苏背后的寸头男生，叫徐英骏，在考试开始前，他时不时就抬头看一眼百里苏的背影，眼底是藏不住的愤愤，时而又闪过一丝害怕。
那天他想要逃课出去打游戏，结果不知道从哪儿走漏了风声。在教导主任紧追过来前，他慌不择路地从围栏上跳了下来，结果把脚腕给扭伤了。带着伤回家后，面对爸爸的追问，徐英骏眼珠子一转，就把锅全部推到了百里苏身上。
就在徐英骏请假靠在家里，看着爸爸妈妈风风火火地出门，去学校找老师评理的背影，他的脑海里已经能够想象出百里苏被批评的场景。
只是想到那个画面，他就觉得心里一阵畅快，甚至连脚腕的疼痛都没那么明显了。
但等到爸爸妈妈进门的一刹那，靠在沙发上吃薯片的徐英骏就预感到——
大事不妙。
等到徐英骏吃了一顿“竹笋炒肉”，第二天一瘸一拐地回到学校时，就看见了仿佛完全换了个人一样的百里苏。
自从那天的走廊事件之后，徐英骏只要看见百里苏，他的裆部就会下意识地隐隐作痛，更何况，谢老师不知道为什么，这段时间格外“关照”他。只要徐英骏有什么风吹草动，谢老师都会在第一时间发觉，严厉的目光立刻就落在了他的身上。
在这样的压力下，徐英骏少见地安分了几天，没有主动去找百里苏的麻烦。
不过……
徐英骏想到即将来临的期中考试，讥讽地笑了一声。
虽然说同处在九中的高三24班，学习成绩在年纪里都算得上是倒数的那一类。
但哪怕是学渣，也还是能够分出个高下。
如果说徐英骏是普通学渣，那百里苏简直就是学渣中的战斗机。
从高一开始，百里苏就是全年级无可辩驳的……
倒数第一。
从高一到现在，百里苏每一次考试的成绩没有最差，只有更差。
自从九中来了百里苏，所有九中和百里苏同级的学生，永远不会担心他们有垫底的风险。
看着临考前10分钟还在看课本的百里苏，徐英骏露出嘲讽的笑。
临时抱佛脚又有什么用？还不是要考全年级倒数第一？
想到这里，徐英骏心里因为这些天产生的憋闷情绪，总算是消散了不少。
在监考老师踏入教室的时候，百里苏不紧不慢地收起课本，开始准备考试。
在这个新的世界，科学、数学与汉语都和原本的世界差不多，只是在地理、历史和外语上，与百里苏原本的世界简直是天差地别。
第一场考试，是数学。在试卷发下来的第一时间，百里苏的目光在试卷上略过，粗略地瞄了个大概，就已经对这份试卷的难易程度有了基本的判断。
同考场的其他同学还在用草稿纸演算的时候，百里苏微微垂下眼眸，已经在大脑里算出了答案。下一秒，她的笔在试卷上落下。
监考的老师很快就注意到了百里苏。
他是高三1班的数学老师，也参与了这次期中考试的出题。作为出题者，他心里对这次考试的难度有很准确的判断。
和平时各种大考的平均难度比较，这一次期中考，数学卷的难度大约是平均难度的13倍。并且为了考验学生在考场上的心态，后面的大题并没有提高太多的难度，大部分难度悉数都积累在了前面的小题上。
考场上的其他同学还在皱着眉头运算的时候，只有百里苏，已经飞快地完成了这份数学卷上最难的选择题和填空题部分，开始做第一道大题。
监考老师忍不住踱步到百里苏旁边，探头去看她的试卷，一遍在心里默默地算着。
第一道，对了。
第二道，对了。
第三道……
作为出卷人，高三1班的数学老师很快就对完了百里苏选择题和填空题部分的答案，得出了一个令他不可思议的答案——
选择题和填空题部分，全对！
监考老师带着恍惚的神情回到讲台上，忍不住抬头看了眼自己监考的教室门牌号，硕大的“24班”让他忍不住开始怀疑人生。
这样好的数学苗子，居然会留在24班？
这是何等的暴殄天物！
10分钟后，仅仅用了20分钟就完全整份试卷的百里苏，到讲台上交卷子的时候，就对上了监考老师诡异的视线。
她在对方的眼里看见了惋惜、痛心，紧接着，她的脑海里再一次响起了提示音——
【老师25好感值+50，目前好感值45】
百里苏：？？？
期中考一共分两天，第一天考语数外，第二天考选修课。
但老师们往往不会等到全部考完，才开始批卷。在第二天考试结束的时候，第一场数学考试的成绩已经出炉。
这一次的数学试卷难度高，而且大部分的坑和难题都埋在前面，调节能力稍微差一点的学生，可能直接在考场上就心态崩溃了。
高三的数学老师在办公室里，一边批试卷，一边忍不住直皱眉。
直到批到某份试卷的时候，正在批卷的数学老师才终于松开了紧皱的眉头，手下的红笔甩出飘逸的弧度，一连串的勾让批卷老师忍不住眉开眼笑，等批到最后几道大题的时候，眼镜后的眼睛甚至在不知不觉间亮起。
等将整份试卷批完的时候，他甚至忍不住喊了声“好”，将办公室里其他老师的注意力全部都吸引了过来。
“什么好？好什么？”
批完卷的数学老师高兴得简直想要哼个小调儿：“我批到了一个满分，这还不算好？”
“什么？”
“这次居然还有满分？”
“卧槽？我要看看到底是哪个学生！”
一时间，整个数学组的办公室都沸腾了，办公室里所有老师都在一刹那围了过来。
“这次的难度居然能够出满分！不容易啊！”
“肯定是1班的吧！”
听见这句话，高三1班的数学老师忍不住露出了复杂的表情。
“不是你们班的，难道是2班的？”
高三1班的数学老师缓缓地摇了摇头，顶着其他数学老师期盼的目光，艰难地开口：“……是高三24班的。”
一瞬间，整个办公室都陷入了难言的沉默中。
迎着其他数学老师惊诧又羡慕的视线，高三24班的数学老师满脸恍惚：“今天……是愚人节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