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彼岸剑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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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丫一声,纯木大门缓缓开启。
钱恒和宋缺踏步而出。
两大美男的无瑕容颜并没有降低对面的警惕之心,毕竟慈航静斋自建立以来,还从来没有被人不知不觉摸上来。
五人以境界最高的秦梦瑶为箭头,精确站位,气机相连,隐隐构成了一座阵势。
钱恒一眼看出,这阵势是算得上低武世界的天花板,比武当的真武七截阵,全真的天罡北斗阵强出不止一截,一位天人和四位准天人联手,可以战胜任何高手,就算强如孙恩,想要杀出重围也要付出惨重代价。
这正是慈航静斋得以在综黄世界立足的压箱底手段——彼岸剑阵。
五位美人环肥燕瘦,各有千秋,气质迥异却都带有仙气,人人都有倾国倾城之貌,站在一起,更是几乎把方寸之地化为空灵仙界,清逸如云。
钱恒不由眼前一亮,自从有了四维视角,他尚是首次感觉到生灵之美。
慈航剑典在四大奇书中排名最末,甚至破碎武者也没有一人,无论创派祖师地尼还是最杰出的传人秦梦瑶,最多不过达到闭死关的地步,这门绝学之所以能够与其他三部奇书并列,自然也有它独特的地方。
慈航剑典以气主灵神心五大要诀为纲领,分别为剑气长江、剑主天地、剑灵寰宇、剑神无我、剑心通明。全卷分十三章,以静、守、虚、无为主,不过这些只是表象,它的根本根本并非浮于表面,而是隐藏在功法的精髓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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钱恒如今武学修养已经不是渊博如海可以形容,他一眼就看出了慈航剑典的核心奥义只有一个字——美。
修炼慈航剑典,能够让普通美女脱胎换骨,从根源上变成绝世美人,无论躯体还是气质,都超凡脱俗飘逸如仙。
道胎与魔种相比,一个是改变自身以适应外界,另一个则是掠夺外界以奉养自身。
慈航剑典和天魔策都源自魔道随想录,而魔道随想录的根源就是战神图录,战神图录能让修炼者无休止的变强,走的也是掠夺万物的道路,而这显然与魔种更相近,所以天魔策自然要强于慈航剑典。
慈航剑典的理论根基出了问题,虽然代代都能出准天人高手,可想要破碎,却是绝无可能。
历代斋主和弟子都不知道问题出在功法上,只以为道胎未臻至完美,所以想尽各种奇怪方法完善道胎,包括但不限于精神之恋等方法,可无论她们怎么折腾,都作用不大,唯一的进步,就是让完美的追求深深刻入慈航剑典之中,成为了它的本质。
于是才出现了每一代传人都是绝世美女的奇特情况,原着中,任何一个时代,静斋传人就算不是天下第一美人,也绝对是最顶级的层次。
言静庵和碧秀心都曾被评为天下第一美人,梵清惠被师妹压了一个名次位列第二。
现在秦梦瑶三人还没有出山,一旦出山,美女榜前三甲必然被三人包揽。
在钱恒眼中,这些慈航剑典修炼到高深境界的美女,连体内的器官都比常人平整漂亮,骨骼双肺显得对称匀称,肠胃心肝也是最标准的形状,有一股奇异的美感。
“清惠,别来无恙?”
宋缺眼神恍忽,似乎在回忆过去。
梵清惠面无表情,冷冷道:“阀主可以解释一下为何突然出现在静斋吗?还有,你的同伴是谁?”
宋缺叹了口气道:“这位是大隋国师钱恒,这名字你们一定如雷贯耳,至于我们为什么来这,还是让国师为斋主解答吧。”
钱恒澹澹一笑,“诸位在背后算计鄙人,却没有想到让我听个正着吧?”
梵清惠眼神澹漠,“为天下苍生计,我不得不出此下策,不过既然国师已经知道了首尾,这件事自然作罢。”
“不,不能作罢,你们要搞的声势大一点,最好把天下所有的高手都聚集过来。”
梵清惠不解道:“国师究竟意欲如何?”
钱恒笑道:“我不是说了吗,把天下所有的高手都聚集在一起。”
这回答实在让人摸不着头脑,梵清惠追问道:“聚集在一起又要做什么?”
钱恒还未开口,梵清惠又突然道:“算了,国师还是不要说的好。”
“哦,为什么呢?”
“我怕你说下去,这场战斗就打不起来了。”
梵清惠敏锐察觉出钱恒的自信,在她眼中,钱恒算得上是自投罗网,静斋五大高手布下彼岸剑阵,就算是魔帝或者天师想要逃走也要付出惨痛代价。
可若是钱恒真有什么奇特的秘密,或许会动摇言静庵师徒三人的斗志,导致彼岸剑阵出现破绽。
对她来说,任何秘密都无法撼动她扶持李阀的心,如今占据优势,直接开打就是最佳的选择。
当然,开打之前,要先稳住宋缺,而对付宋缺,她有十足的把握。
“静斋和国师道路不同,早晚必有一战,择日不如撞日,今日既然国师在,我们不妨一决胜负,我方若侥幸得胜,国师就离开杨广,如何?”
钱恒嘴角翘起,“那如果我胜了呢?”
梵清惠澹澹道:“那静斋就封山二十年,不再过问天下之事。”
“这个不行,改成你们要无条件全力帮我出手三次。”
“请恕我无法答应,如果阁下要做伤天害理荼毒苍生之事,静斋岂能助纣为虐?”
“那就改一下,三件事需要不得伤天害理,违背道义,怎么样?”
梵清惠冷笑道:“可以。”
她又对宋缺道:“阀主可否作为见证人,见证这场赌斗?”
宋缺苦笑,这是釜底抽薪之计,担任见证人自然就不能随意出手,不过他并没有拒绝。
与钱恒的交手,让他明白了对方不仅仅是天下无敌,应该说天下所有高手加在一起,都不够对方打,他完全猜不出对方到底有多强。
梵清惠想要获胜,根本没有半分希望,他甚至怀疑,钱恒真的如他所说,一个眼神就能击破任何高手。
虚无的剑气不断扩散,如水波般泛起阵阵涟漪,以秦梦瑶为中心,彼岸剑阵运转起来。
彼岸剑阵是彼岸剑诀的变化,而彼岸剑诀本有三十式,经历代斋主苦心钻研,到前代斋主手上凝练为彼岸九式,此九式乃《慈航剑典》剑法的精萃,须臻达心有灵犀方能施展,而后三式更只有达致剑心通明的静斋门徒才有修练的资格。
因此,想要发挥剑阵的全部威力,只有让唯一臻至剑心通明的秦梦瑶为核心才行,梵清惠贵为斋主,也只能为师侄作配。
秦梦瑶右手剑锋指地,左手竖掌胸前的奇招,发动彼岸剑诀的起手式普惠众生,其余四女一动出招,弥天剑气充塞虚空。
这剑气完全不同于一般剑气,至柔至和,虚无缥缈,包天容地,无边无际。
它本身没有任何杀伤力,只是为了营造一种空灵气氛,打造出一方独立领域,禁绝外来元气,从而断绝敌人和天地的交流,从而占得天时和地利。
钱恒无动于衷,任由对方施为。
秦梦瑶剑诀一转,用出彼岸剑诀第二式圆具自足。
此招出自佛经:何期自性,本自具足。意为本就圆满,无需他求之意,而这一招本是用来防御,可它也能令仙化领域和自身联系更加紧密。
敌人身处领域之内,与自我格格不入,自然就会遭到攻击和排斥,类似于忘情天书的天意之招。
正常来说,就算秦梦瑶亲自出手,也达不到萧秋水的层次,不过静斋高手摆出彼岸剑阵,这一招的威力已经接近天意之招。
钱恒依然一动不动,来袭剑气还没有进入他周身一丈,就消散无踪,他精神稍稍外放,平息了剑气风暴的躁动。
出击无功,五女毫不气馁,彼岸剑阵再转,进入第三式佛踪乍现。
这一招以身法为主,堪称天下最极致的速度,五人功力叠加,更是到达了匪夷所思的地步。
在宋缺眼中,五女彷佛突然消失,然后出现在钱恒周身。
秦梦瑶飞翼剑直刺钱恒咽喉要害,梵清惠居于左边,言静庵位于左,靳冰云和师妃暄在他身后同时出剑。
五把剑器配合的天衣无缝,气机相连,剑式互补,没有丝毫破绽。
宋缺看的冷汗淋漓,他如今刀法大成,可若面对如此绝境,也必败无疑,或许能够杀掉一两人,可自身也必定身首异处。
慈航静斋身为武林第一圣地,绝非浪得虚名。
梵清惠冷笑不止,如此险恶的局势,天下间没有一个武者可以应对,不论是天师还是魔帝,都要束手就擒。
在见到钱恒的时候,她就生出了必须留下对方的想法,而现在马上就可以实现。
铲除了这最大的绊脚石,她的计划就可以顺利实施,慈航静斋的声望会攀升前所未有的高峰,而她支持下的李阀也会取代杨隋,建立新的王朝。
五剑交击,铿锵作响。
这势在必得的一击居然没有奏效。
敌人在众目睽睽下消失无踪,摆开了气机锁定。
彼岸剑阵气机混融一体,没有留下任何空隙,就算是一个苍蝇也不可能从包围中突出去,可敌人偏偏就消失不见。
也就是在身影消失的同时,钱恒出现在她们之前出现的位置。
“这剑阵的确厉害,在此界堪称无敌,怪不得你们一群女流之辈能够成为第一门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