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明目张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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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毛家的情况比赵大家强不了多少，也是一间破旧的土房。
东屋住着长毛瘫痪在床的母亲，还有他那个只知道放羊的老爹。西屋还有几个人正焦急等待着赵大的到来。
趁着人还没到，张老三抓紧小声叮嘱着，叫他们几个一定要配合好自己，争取一次拿下赵大，赢光他的钱后将他撵出村。
一个绰号叫做皮球的肥胖青年说道：“你想撵走赵大，霸占他家的玉竹，可我们跟着你干有什么好处？”
“我说皮球，咱们兄弟这么多年，你帮我一次怎么啦？这件事要是成了，我让我家玉竹炒菜请你喝酒。”
“我呸，都成你家玉竹了，真不要脸！”
皮球厌恶的笑骂了一句，然后就摇着头不说话。这屋里几个人都是张老三的同伙，他也不好直接和张老三对着干，只能保持沉默了。
很快，长毛就领着赵大急急忙忙的进了屋。一看屋内的局势赵大就暗暗点头，看来他的预测真没有错，这几人果然都是和张老三关系比较好的小混混，今天还是应该小心应付才行。
几人客套了几句，就开始搬桌子准备战斗。
赵大的目光在屋子内扫视一圈，然后快速走到门对面的凳子上坐下。因为长毛家的房子没有后窗，只有坐这里才能和外面的麻雀形成配合。
屋内一共有六七个人，张老三张罗着人人都上场，大家一起炸金花，但是却遭到了赵大的反对。
炸金花太乱了，局面也不好控制，赵大提议还是打麻将，大家可以轮流上场玩儿，玩累了还可以歇一歇。
因为今天的主要目的就是对付赵大，害怕他会觉得扫兴突然离开，所以众人连忙迁就他，同意了他提出的要求。
打麻将只能四个人上场，赵大的对面坐着张老三，又上了两个昨天不在的青年。
皮球推说自己昨天喝多了，挪到一边躺在炕上假寐。
长毛也说要张罗着烧水沏茶没有上场，先出去收拾了。
因为麻雀还没有来，开始几把只是各凭运气，赵大并没有将精力放在牌面上，而是密切注意着其他三家的情况。
赵大发现，张老三的那些小动作一如既往的多，不是挠几下耳朵，就是摸几下鼻子，或者是手中的麻将牌不时敲打几声。
这些都是他们事先约定好的暗号，虽然赵大以前一样与他们这样干过，但是人家现在将暗号换了，他一时半会儿也搞不清楚这些暗号的含义。
一圈麻将打下来，赵大已经输了一百多块，他知道这样不是办法，心念一转，立刻调动小麻雀飞了过来。
经过两天的休息，麻雀的伤已经好了很多，虽然不像从前那样精神，但是短距离的飞行已经没有问题。
就在屋内几个人玩儿的正激烈的时候，谁也没有注意到，有一只小鸟悄悄的飞到窗前，两只小爪子扒着窗上的木头，正小心地向里面张望。
隔着窗户，毕竟没有昨天在屋外面看的那么清楚，麻雀只能看到张老三一个人的牌，另两边只能偶尔看到一点点。
即使是这样，赵大的赢面也很大，起码不会输给张老三，还可以知道张老三的闲牌，提前做好准备。
很快就玩儿了四圈麻将，张老三暗自纳闷，明明他已经和其他的两个人商量好了，三个人共同对付赵大一个，居然没有占到什么便宜，反而还让赵大赢了几十块。
张老三玩的有些烦闷，让长毛过来替他打几把。皮球也不再躺着，坐在赵大的身边看热闹。
因为皮球能看到两家的牌，他越看越是疑惑，这两个人的牌打的都很怪。他知道另三个人串通好了，有时候故意喂下家好牌可以理解，但是赵大打牌他怎么也看不懂呢？
有时候明明看着是不错的牌，他却非要打出去，却偏偏要留着看起来不怎么样的牌型。没想到的是，反而就是这样的烂牌更容易上手，好像他有预知的能力一样。
张老三在外面转了一圈回来，又亲自上阵。他越打越是心烦，就在又一次给赵大点炮的时候，突然耍起了赖皮。
他明明打出的是二万，结果赵大推倒牌之后，他偏说自己打的是三万，二万是很早就打出来的了。
赵大当然不信张老三的话，他看得很清楚，怎么能容忍这样明目张胆的受欺负呢？
“不对，你刚才打的就是二万，快点给钱！”赵大高声喊道。
张老三眉毛一跳，“你看错了，我打的是三万，不信你问问他们两人。”
赵大非常气愤，你们三个是一伙的，别说三万了，哪怕你说你出的是卧槽马，他们也会顺着你说的。
“就是二万，别耍赖！”
张老三冷笑一声：“你哪只眼睛看到我出的是二万了？”
“我靠，老子这一双眼睛……不对，老子两双眼睛都看到了，你就是打的二万。”
赵大寸步不让，站起身来怒目盯着张老三。
两个人的脑袋相距不到半米，咬牙切齿的都很愤怒，拳头握得吱吱响，看来只能用武力解决了。
长毛比较怕事，换句话说他不想让这场战斗在自己家里举行，毕竟隔壁还住着瘫痪的老母亲，真要是出了事他脱不了干系。
“两位大哥，不要吵了，要不这把就算了，你们接着玩下一把？”
赵大用力一抖，打掉了长毛抓着他胳膊的手，然后将自己面前的钱一把抓在手里。
“不他妈玩儿了，什么东西！”
看到赵大要走，张老三连忙喊道：“走可以，但是要把赢的钱放下，别把哥几个不当回事儿。”
赵大坚决要走，张老三拉住他不放，另两人也拽着赵大的衣服，不让他轻易离开。
现场闹哄哄的，眼看着赵大手中的钱就要被张老三抢走，一直没说话的皮球看不下去了。
只见皮球一把掀翻了麻将桌，桌上的麻将哗啦啦的散落在地上，将屋内众人吓了一跳，都转头看向他。
“都松开吧！都是一个村长大的，就这么点儿小事有什么好闹的？”
因为皮球的加入，屋内的人停止了纠缠，慢慢的松开手，眼睁睁的看着赵大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