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跟他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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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
叶滢一见到奀雪就乐了，说道：“我就知道你要来。”
奀雪一肚子话要问，听了叶滢的话先要哭了：“叶滢，你可千万别说你真的是我爹的外室……”
“你爹？”叶滢有点懵，看样子并不像是装的。
奀雪提醒说道：“就刚才有个高个子男人，拿这个包袱来你这里，不一会儿又走了。”
奀雪使劲提醒着，却觉得叶滢的眼睛一直看着羽无双，叶滢问道：“这个不是你从我这买走的奴籍少年么？府衙把他卖给我的时候，可是手脚都绑了铁链，可想而知是个穷凶极恶的夷族俘虏，你竟然给他把铁链子都给揭开了？”
听叶滢说道“穷凶极恶”几个字，羽无双居然无声地笑了起来，那副模样极其挑衅。
奀雪只得照实说道：“并不是我解开的……他自己就解开了……”
叶滢啧啧赞叹：“你们府上是有家底，你看看给个奴都穿得这么好。”
羽无双早已不穿买来的时候的那身兽皮做的外衣，穿戴已经和中原人士无异，加上面容姣好，如果不说是奴籍，倒真像是一个富家公子，只有邪魅一笑的时候，才会让人觉得野性尚在。
奀雪：“叶滢，你别岔开话风！”
叶滢这才从羽无双的身上回过神来，说道：“高大的男子，拿着包袱，刚才？嗯，确实有这么个人，不过他是来借钱的，他是你爹吗？那这样看你府上又没什么家底了。”
奀雪和羽无双都没有想到洛远城居然是来当心镖局借钱的？
叶滢：“我们镖局常年行走江湖，和道上的人渊源很深，于是也经常江湖救急，借钱给他们，他们也会压在我们这里一些他们认为重要的东西，作为抵押，等他们手头宽裕了再来赎回自己的东西。”
说完叶滢利落地将刚才的包袱拿了出来，打开一看，是一只锦盒，锦盒内是三根一般大小的铁片，这三根铁片虽然看不出是做什么用处的，但能看出铁片用料精细做工繁复，但再好看，也只是铁片啊……
奀雪：“若是江湖中人骗你们怎么办？说是他们重要的东西，但其实并不重要。”
叶滢摇头：“江湖中人都比较遵守诺言，至今还没有一个江湖中人不守诚信，都是过段日子就来送钱取走自己的东西了。”
“可是这几根铁片是什么啊？看上去不像个重要的东西。”奀雪忍不住问道。
没等叶滢回答，羽无双牵了牵嘴角一笑，走过去将三根铁片互相一拼，立即变成了一柄利刃，一道完整的寒光随着拼完整“嗖”的一声闪过，可见利刃之锋利。
“这剑柄呢？”羽无双斜眼一看叶滢。
叶滢：“你居然知道还应该有一个剑柄？奀雪的爹说剑柄不能给我。”
“那你就给他钱了？就凭这么几个铁片？”听到这里，奀雪觉得叶滢也太过于相信别人，即便洛远城是奀雪的父亲，奀雪都觉得这钱就不应该给他。“你该不会是给了我爹……你给了他多少钱？”
叶滢如实回答：“八百两黄金。”
“八百两！”奀雪惊了，这年头做镖局的这么有钱吗？能一下子拿出八百两黄金借给别人？
“这可不是普通的剑，是江湖上失传了很多年的鸣龙剑。”羽无双似乎不满意奀雪如此轻慢了这柄断剑，瞥了奀雪一眼，又对剑爱不释手，说道：“八百两不多，让我出一千两我也愿意。”
叶滢看着惊奇，问道：“奀雪，你家到底有钱没钱？你爹穷到来我这里借钱，你家的奴张口就像他有一千两黄金一样。”
“他经常这样说话，我还说我有一万两呢，等等，也许我真的有。”奀雪突然想起来自己如今是如意坊主，万两黄金，账上也许有。
叶滢：“那你爹竟然来借钱？”
奀雪心想，我爹不但没钱，照现在看似乎连私房钱都没有，遣散几个妾都要出来借钱，这下我娘在九泉之下……不对，在密室之内也该放心了。
“哎呀！”叶滢突然大叫一声：“我坏了规矩了！按规矩我是不能把锦盒给任何人看的。”
奀雪连忙问道：“否则会怎么样呢？”
叶滢：“我们的规矩就是，盖上锦盒之后发个誓，如果给任何人看了，就会死。”
奀雪觉得既然涉及江湖规矩，就已经想象是要切腹、断指、大卸八块之类的严重后果，没想到只是发了个誓……
“没关系的吧，我一天要发很多誓的，啥事没有。”奀雪安慰。
羽无双不屑：“能和你发誓一样吗？江湖讲究的是信义。”
叶滢赶紧将那几个铁片收回锦盒，重新放好，忿忿地说道：“我怎么就给你们看了呢！刚才是不是威逼利诱我了。”
奀雪：“我就问了句是不是刚才有个拿包袱的人来找你，你就给我看了呀！”
叶滢脸上一红：“这么轻易么？”
奀雪：“叶滢，你不会是看上羽无双这小子的美色了吧？”
羽无双乐了：“你觉得我有美色，是吧？”
奀雪懒得理他，又安慰叶滢说道：“刚才我看过鸣龙剑的事不会告诉任何人，你放心，我这就回去把八百两黄金给你送来，包括之前我买奴籍少年欠了你的十两黄金，一共八百一十两。”
叶滢似乎对羽无双有意？出了当心镖局之后，奀雪心中琢磨。
羽无双看着奀雪满腹心事的模样，问道：“你在想什么呢？”
奀雪知道若是直接告诉他，他又要抱起双臂洋洋得意的样子了，于是岔开话题说道：“你说我爹怎么会有一柄江湖中失传已久的鸣龙剑呢？”
羽无双一笑：“说明你爹至少以前曾是江湖中人。”
“我爹，他是江湖中人？”奀雪也不由得想起昨晚，他们躲在屋顶偷窥洛远城和那八个妾的对话，可是一下子就被洛远城警觉之后利落地纵身跃上房檐……
那……真的是身上有些功夫的。
这个老实巴交怕老婆的窝囊男人，原来还有些故事，只是现在不是扒故事的时候，奀雪决定快点去向李夫人复命，告诉她洛远城是真的怕媳妇儿，一毫一厘的私房钱都没有。
（2）
奀雪带着羽无双回到府中，刚进了二道门，就看汪喵喵赶来报信，说道：“大小姐，有一个坏消息，和一个坏消息，你先听哪一个？”
奀雪硬着头皮说道：“要不然你先说那个比较轻的坏消息吧。”
汪喵喵：“老爷的一个妾在自己的房中自尽了。”
“为何？”奀雪确实觉得意外，昨晚这八个妾刚刚每个人知道能得到一百两黄金，得到钱之后还可以出府成为自由之身，想嫁人便另寻良人，若不想再嫁，大可以买田买地，过一些从容自在的生活。
不管怎样也比在洛府做一个有名无实的妾要好得多，即将过好日子的人，为何要寻短见？
汪喵喵也是摇头：“不知道原因，并没有留下遗言或者遗书。”
奀雪转念一想：“糟了，出了这样的事情，那长安府衙的人又要登门了。”
汪喵喵点头：“大小姐你怎么知道的，另一个坏消息就是长安府衙的那个卫少一又来了，这次是带着抓你的文牒来的。”
“抓我的文牒？”奀雪用手一指自己的鼻尖，“我爹的妾寻短见了，为何要抓我呀？”
汪喵喵：“抓你是因为另一件事，大小姐你待了一晚的那个土神庙，又出命案了。”
奀雪一听，正要往前迈的脚步收住了，羽无双将奀雪的衣袖一拉，说道：“不宜进去了，我带你走。”
奀雪抬头：“你信我和土神庙的那些命案没有关系？”
羽无双：“你如何能杀人。”
奀雪：“如果有帮凶呢？我在土神庙一夜，天亮出来衣衫不整，难道不是和一个男人幽/会吗？突然见被撞破了，所以杀人。”
羽无双皱眉：“别胡说，你只说你走不走，如果你要走，我带你去天涯海角，如果你不走，我陪你进去，如果你进去之后随时反悔还是要走，我定能杀出重围。”
奀雪听了也觉得恍惚，到底应该怎么办？
羽无双将奀雪的手一拉，不由分说地往外走，汪喵喵像是想起了什么一样，喊道：“大小姐，还有一个好消息呢。”
奀雪简直感动得要哭，“居然还有好消息？快说。”
汪喵喵说道：“那个贺兰衍又定亲了。”
这算什么好消息呢？奀雪突然有些失神，差点就栽倒在羽无双的怀中。
羽无双顾不得吃醋，拉着软绵绵的奀雪就走，走到洛府外，刚才的车轿正在被车夫打理，卸马安顿车，羽无双二话不说就拉过一匹马来，翻身上马又再俯下身来将奀雪一拽就拽到了他自己的怀中。
马瞬间就跑远。
奀雪没有反抗，就安静地趴在羽无双的怀中，为何，为何感到心如刀绞，三个坏消息，她到底是在为哪件事烦忧？
一定是因为土神庙的命案，这种不开心不可能是因为贺兰衍要成亲了吧？奀雪眼睛一闭，眼角的泪水就如同颗颗细珠串连而落。
这应该是受原本剧情的影响，否则她怎么会为那个人伤心呢？
奀雪想起那个戴面具的少年，想起自己被他装在麻袋里掳在马上，想起他那一声轻笑。
胡思乱想着，也许是哭得累了，奀雪渐渐盹着了。
等再醒，见已是星辰漫天，羽无双已经策马出了皇城进了荒山，点了篝火正在架着几只野鸟烤。
奀雪被安顿在一团柔弱的草团上，衣衫整齐。
羽无双还是个正人君子。
篝火噼噼啪啪的，野鸟依然香气四溢，火光中映着羽无双俊美的侧脸。
成为命案的被捉拿要犯，被救了出来，虽然是荒山野岭，但这一小堆篝火足够温暖慰藉，若是这样浪迹天涯一生，也不错吧，奀雪心想。
这时羽无双从怀中掏出一个小瓶子，从里面倒出粉末来撒在了烤野鸟上，见奀雪醒了凑到篝火堆来，羽无双说道：“马上就可以吃了。”
“你撒了些什么？”奀雪看那小瓶子。
羽无双牵嘴角一笑：“只是盐，不要怕，你居然对我还有防范之心？”
奀雪没有回答，却幽幽问道：“羽无双，你既然是夷族的俘虏，那你打过仗吗？”
羽无双轻轻地嗯了一声。
奀雪又问：“你是贺兰衍抓来京城的俘虏吗？”
羽无双：“是。”
奀雪：“那你对你的这个对手，熟悉吗？”
羽无双仿佛知道了奀雪的用意，冷笑道：“我和那个人经常交手，你想问他什么事？”
奀雪：“他可有心爱之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