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百四十八章 王的独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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接到消息，西蒙跌跌撞撞的赶至大教堂。
老教宗走到他身边，拍了拍他肩膀，叹息道：“抱歉，我们尽力了！”
看着浸泡在圣水池中，已经奄奄一息的爱丽丝，西蒙的大脑一片空白，失魂落魄的走到圣水池旁边，跌坐在了地上。
似乎是感受到了西蒙的到来，爱丽丝如同回光返照一般，缓缓睁开眼睛，她抬手轻轻抚摸着西蒙的脸庞，苦笑道：“好不容易才怀上了孩子啊！”
西蒙心中悲痛的无法自拔，浑身颤抖着将爱丽丝抱紧：“没关系，没关系的，此生有过你的陪伴，就已经是上天赐予我最好的礼物了！”
爱丽丝苦笑一声，问道：“你难道就没有怨过，我喜欢的人，一直都是新法领领主和银月国王吗？”
说实话，要不是西蒙的这两个身份，她瞧都不会瞧这个男人一眼。
西蒙露出了一个很难看的笑容：“那不就是我嘛！”
他一直都知道，爱丽丝从来没有真正喜欢过他，可他也从来都没有因此讨厌过这个女人。
因为这对精灵姐妹之所以会依附与他，本身就是迫不得已的选择。
听到西蒙这么说，爱丽丝露出了释然的笑容：“那你有爱过我吗？”
西蒙再次露出一个勉强的笑容：“当然，在三个女人当中，我最爱的就是你这个腹黑小萝莉！”
“是嘛......那就好！”爱丽丝笑着，逐渐失去了生息，即使她明知道，西蒙在是在骗自己。
紧紧握着爱丽丝的手，西蒙把头低下，将表情隐藏在阴影之中，使得任何人都看不出虚实。
在一片死寂中，时间过的是如此漫长。
终于，西蒙将爱丽丝的双手，交叉放于小腹前，缓缓站起身说道：“以圣女的规格厚葬！”
旁边的神职人员忍不住劝道：“可是她是异族！”
西蒙的呼吸骤然粗重，咬着牙低吼：“我说的话，你们是听不到吗？！”
那名神职人员被吓了一跳，随后老教宗走到身旁，将手放在他肩膀上，神色沉重的摇了摇头。
现在西蒙明显在气头上，就算是破例一次，也总比再刺激他更好！
老教宗的态度，让大教堂的神职人员迅速行动了起来。
爱丽丝的遗体，被修女轻柔的抬进圣洁棺木，身旁摆满了鲜花，看着小萝莉的容貌被棺木逐渐遮挡，西蒙再一次将拳头握紧。
目光坚定的教会骑士抬着棺木，在牧师和修女的簇拥下，缓缓走入大教堂的地下墓室。
除了历代的国王、教宗，很少有人能被葬在这里。
西蒙站在原地，没有和骑士们一同进入地下墓室，他沉默许久，看向了在一片啜泣的莉薇娅：“你去给你妹妹守墓，没有我的允许，永远也不要踏出地下墓室一步！”
这段时间，他身边的人死的已经够多了，这场国王和贵族的对决，没必要再继续牵连其他人！
莉薇娅揉了揉眼睛，停止了啜泣，露出一个释然的灿烂笑容，她知道，这是西蒙在保护她，因此，她不会去怨恨这个男人。
并且，妹妹很怕寂寞，一个人在地下，也的确需要有人去陪......
莉薇娅换上黑色修女袍，手持月光女神的神像，宛如一个真正的信徒，走入了地下墓室。
除非西蒙亲自来接，否则她此生都不会再走出这里！
......
西蒙坐在大教堂的大理石台阶上，静静等待着，没过多久，得知消息的艾瑞娜便神色慌张的赶来。
两人一见面，艾瑞娜就迫不及待的解释道：“不是我干的！”
在来的路上她已经听闻，爱丽丝正是吃了她送去的糕点，才中毒身亡的，可身为情敌，她从没有给这对精灵姐妹送过任何东西。
西蒙没有看她，沉默着点了点头：“我知道不是你干的。”
艾瑞娜虽然不怎么处理政务，但不代表她就是傻子，非要在这种敏感时刻对情敌暗下毒手。
并且，身为威利王室的当代家主，银月王国的王后，艾瑞娜想要下手的话，爱丽丝和莉薇娅根本不可能活到今天。
听到西蒙没有怀疑自己，艾瑞娜心里顿时松了一口气，走到西蒙身边蹲下握着他的手：“你没事吧？”
西蒙消沉的摇了摇头：“我没事，你先回去吧，我想一个人静静！”
艾瑞娜心弦一颤，莫名的有些心疼这个男人，她咬牙道：“那群家伙做事越来越没有底线了，一定要把他们全部送上绞刑架！”
西蒙抬起头，露出一个和煦的笑容，他伸出手摸了摸艾瑞娜的脑袋：“乖，我真的没事，你先回去，让我一个人静静！”
艾瑞娜沉默片刻，凑上去吻了西蒙一下，随即又分开：“那好，我先回去，千万不要忘记，还有我陪伴着你！”
说完，她再次献上深情一吻，乘坐马车离开了大教堂。
......
一片云朵遮住太阳，黑暗空旷的大教堂内，寂静无声！
西蒙坐在大理石台阶上，突然，一道熟悉的声音在他耳边响起：“愤怒吗？愤怒就去把他们都杀了！”
西蒙抬头看去，发现另一个浑身散发微光的自己，正在不远处朝他微笑。
西蒙摇了摇头：“不行，必须要讲证据，不然新法尚未实施，就会胎死腹中，而银月王国不实行新法，就无法在短时间内崛起，等到帝国从和兽人王庭的战争中抽身，银月王国必然会被帝国覆灭。”
他很清楚，这一系列的刺杀、谋害，就是守旧贵族想激怒他，从而使得他破坏自己树立的新规矩。
不顾一切的乱杀一通，反而正中那些人的圈套！
另一个浑身散发微光的西蒙，笑着摇头：“我怎么不知道，我什么时候变的这么忧国忧民了？”
西蒙冷眼看着另一个自己，寒声道：“你从来都不是我！”
另一个浑身散发微光的西蒙，再次笑着摇头：“我们一体两面，你就是我，我就是你！”
西蒙目光坚定的看着另一个自己，厉声道：“不，你从来不是我，我也从来不是你！你比我软弱，我比你坚强！所以！最后是我走出了那片黑暗空间，而你，却被永远的留在了那里！”
炼金术的核心要义是等价交换，这个世界亦是如此。
有回报，就要就付出！
在短时间内连续跨越传奇阶位，不可能一点代价都没有。
当初月光女神将他流放到那片黑暗空间，等出来时，他的灵魂已经残缺，有部分灵魂被永远的留在了那片黑暗空间。
这也是周围人，总感觉西蒙像是变了个人的原因。
另一个浑身散发微光的西蒙，笑了笑说道：“是吗？那为什么我现在会出现在这里？”
西蒙缓缓从台阶上起身，坚定道：“因为你，仅仅只是我的一个臆想！”
另一个浑身散发微光的西蒙，笑的有些无奈：“我们是一体两面，从来都是同一个人，那丢失的部分灵魂，也属于我们共有的。
我们就像是一块磁铁，既可以吸引铁，也可以钴和镍，哪怕是切掉了磁铁的一部分，也绝不会使它吸引这三种物质的性质分割！”
西蒙骤然暴怒，并用手直接掐住了另一个自己的脖子：“闭嘴！既然你没有死透，那我就帮你死透！”
另一个浑身散发微光的西蒙，不断痛苦的挣扎，可他的力量，终究是无法抗衡现在的主人格。
渐渐的，另一个西蒙的挣扎越来越弱，在最后一刻，他喃喃道：“我们......是一体两面，你......杀不了我，终有一天......我会再次回归！”
说完，他便化为点点辉光，消散在了西蒙手中。
......
黄昏照进大教堂内，坐在大理石台阶上的西蒙骤然惊醒。
这一次，他的目光变的更加冰冷刚毅，缓缓起身，朝着贵族区的方向望去：“你们，就只有这点本事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