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章 再见大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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轻车熟路回到长安，已然在黄昏时分。
陆启早已饥肠辘辘，奈何他身无分文。此时，他算是尝到了什么叫一分钱难倒英雄汉，没钱在任何年代都一样，寸步难行。
东方朔所在的万花坊在东市，还是个高档场所，一般人还进不去。智灵是万能的，但是此时它却是无能的。
“你说我去偷两个饼，会不会被抓打死。”实在是饿得难受的陆启，远远的盯着买饼的小摊，吞着口水说道。
“打死不会，淹死会。”智灵道，“汉朝法律苛刻，不比秦朝好多少。”
水牢是汉朝的一种酷刑，什么罪行都适用。任何人只要在水牢过上一遍，不死也得脱层皮。
陆启也就是昙花一现的想法，他可是一个奉公守法的好百姓。
就这样慢悠悠的步行了一个多时辰，好不容易来到了东市。万花坊就在东市的前排，一眼就能望到。
一阵阵激昂高调的琴声，从里头传来，陆启只觉得好听，就跟着拍子跺起来。
“高山流水，这和原版的水平有得一比。”智灵道。
“这你也懂，我想知道还有什么是你不懂的。”陆启虽然不怎么惊讶，但还是很佩服不已。
“人心。”智灵道。
“……”
正无语间，突然一个熟悉的身影从东市的另一边走来，不是东方朔还能是谁。
他也瞧见了陆启，脸上一阵惊慌，随后正回神色，快步走来。
“陆弟，你这是出了何事？”东方朔重新打量着陆启新的装束，不解的问道。
陆启拨了拨头发道：“大哥，说来话长，能去你那里说吗？”
“来，跟我来。”东方朔转身引路。
两人从万花坊的后门而进，后院是洗衣院子，中间一小道，穿过之后来到后花园，再往前就是中院。
后院住的是下等人，中院住的是技师舞者之类的平民，前院则是客房。
东方朔属于歌者，也住在中院。中院足足有十几个房间，东方朔住在最里侧。
“请进。”打开房门之后，请陆启先进之后，东方朔跟着进屋，转身关上房门。
“东方朔有问题，他身上有血腥味道。”智灵在此时突然说道。
陆启脸色一变，他的眼力不行，看不出个所以然来。心里狠狠的臭骂着智灵为何总是这样，是不是真想害死他。
就在与智灵进行脑力切磋之时，东方朔走到床头，抽出一柄长剑，转身正对着陆启。
“大哥，有话好好说。”陆启被吓得后退好几步，脚开始发软了。
东方朔闻言，急忙放下长剑，愧歉的说道：“陆弟心安，是我鲁莽了。在这里，我向你陪不是。”
说完之后，拱手给陆启行了一礼，“东方无心之失，并未有害陆弟之心，望陆弟海涵。”
“大哥，我是不是来得不是时候。”陆启松了一口气，背靠着房门警惕道。
智灵没有报危机，就说明东方朔真的没有要伤害他的意思。从方才东方朔的举动来看，他可能正在做什么事。
“陆弟，东方能相信你吗？”许久思虑之后，东方朔正视着陆启说道。
陆启犹豫了，他本来是来避难的。却不想，东方朔自己都有难了，那这里就不在安全了。
活着比任何事都重要，陆启的原则之一。
难而，陆启开口之时，他的声音消失了，智灵的声音出现道：“我能信你，你就能信我。”
“靠。”陆启心里一骂，因为嘴巴已经不是自己的了。
东方朔会心一笑，心里对陆启高看了几分。前来拉过陆启的手，两人坐下之后，给陆启倒了一杯水。
“好，这杯，东方敬你。”两人各饮一杯，而后重新坐下。
陆启自己全程就跟着傻逼一样，看着智灵开挂，控制着自己的身体。说实话，他很不喜欢这样子，恨不得和智灵彻底分开。
然而，陆启不傻，他知道他要是没有智灵，他能不能活着都是个问题。
智灵这样做的深意，陆启也明白，这是为了让他更好的活着。
谁让陆启一有事，就想着逃命。
“不瞒陆弟，今日我助少主刘彻逃出长安。此前，我们暗中挖出一条密道，从深宫直通到宣平门三里外。不想，被人出卖了。”
东方朔接着说道：“但，我们还是成功了，我那友人修为高深，他与我携少主杀出重围，从渡口离开了长安。”
“我折回万花坊，实则是想于今夜行刺。”
此时，智灵不在控制陆启的身体，陆启重新自由之后，也没有第一时间想到逃走。而是又喝了一杯水，这才开口道：“杀谁？”
“窦太后。”东方朔绝然的说道。
“东方朔近身窦太后，与历史符合。但是这一步走得不对，你在问问他，刘彻会去哪里？”智灵在神海中发问道。
于是，陆启傻傻的问道：“大哥，你说刘彻会去哪？”
东方朔面色一沉，有点犹豫不决。他不明白陆启问这个是要做什么，即使是他相信陆启。
但防人之心不可无，若是刘彻发生意外，他将成为罪人。
“陆弟，你……”东方朔摇头道，他开始有点不愿意和陆启多说话了。
陆启问了个没趣，知道自己失言。这个事本来就是和他没关系，他只是想来投靠东方朔，哪怕是吃一顿饭也行。
转而抱歉的说道：“大哥，我不会说话，你别往心里去。”
“罢了，陆弟，时间尚早，我去叫来饭菜，你将就吃一顿。”
“谢谢大哥。”
酒足饭饱之后，已是酉时。
这一顿饭吃了两个多时辰，在智灵和陆启的有意切换，深入浅出，各种套话之下，东方朔终于是道出了刘彻藏身之地，以及他日后在深宫之内的计划。
陆启挺郁闷的，他本意不想掺和这些事的。但智灵的意思，则是让他去找刘彻，在未来三年里，保护刘彻，协助他上位。
东方朔已经收东西走人了，不出意外的话，他不是立即行刺，而是以歌者的方式取悦窦太后，借以此来留在她身边。
行刺之事是漫长的计划，东方朔还有最少三年的时间。
“我不是要修练的吗？”陆启不满的说道。
智灵道：“是边活着边修练，刘彻此时需要朋友，你算一个。”
“我算个球，我话都说不利索。”陆启不无道理的说道。
“鄙视自己，正视自己，不错。”智灵道。
陆启不愿和智灵贫嘴，转而说道：“你还没和我说，我要怎么开始修练的。”
“已经开始了，你这个身体的修练法门和别人不一样。他不用任何道术和心法，自创了一种呼吸聚气方法。目前来说，你的一呼一吸，都在聚气中。”
“这么牛？”陆启不敢相信的说道。
然而，他怎么都感觉不到任何奇异的所在，“不是说，有气了身体就有反应吗？”
“没气你就死了。”
“你大爷的。”
“我说你做，这家伙的记忆不全，我把琢磨透的先教你。”智灵道。
陆启盘坐着，全身放松。神识跟着智灵的指引，一步一步的将神识引入到奇经八脉中。
“坐视观天术，这家伙从青蛙身上悟出来的。”
陆启适时接道：“我还以为是坐井观天了。”
“差不多一个道理，冥想的思路是对的。”智灵道，“此时，你能感应到周身是不是有一丝痒痒的感觉。”
不用智灵说，陆启早就感应到了。这种感觉很神奇，就像是坐在水中一样，前提是水中自由呼吸，然后每次一吸一呼之间，都有一道很细细的线，在身体周边穿梭。
这些细线就是灵气，肉眼是看不到的，只能是用神识去感觉。而身体的触感，实者来自于联想。
“不是说紫气吗，为什么会看不见？”陆启还是开口问道。
“可以的，不要想着用眼睛，也不要用感觉，用神识去感应，通过气息的反馈，在你的识海中，就会出现紫气的形态。”
如此过了两个时辰，陆启的识海中，成功的出现了第一缕如头发丝一般的线，紫气。
陆启从冥想中脱出，第一感觉就是腰酸背痛。特别是双脚，长时间盘坐，直接麻痹到失去感觉。
“去，好难受。”陆启活动着身体，郁闷的说道。
“发现一个问题，你聚气之后并未存入丹田，而是直接被练化掉了。”智灵道。
“怪不得，我丹田一点气也没有。”
“这家伙果然不一般，不按套路出牌，怪不得他的修为虽然低，但是修行速度却比一般人快上许多。”
“多快？”
“最少十倍有余。”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