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章 :平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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深夜,万籁俱静。
张明图躺在床板上,心中默默计较着利益得失。
父亲张基石和家族的谈判顺利得过分。
在家族众多祖老的见证之下,张基石付出了秘方,而得到的是未来玉壶春的三成分红。
嗯,蒸馏出来的米酒不再简单的没有名字,而是被家族取名为玉壶春。
名字高端大气上档次,也是为了便于销售。
别看威远镖局以武力闻名剑邑,实际家中文化人也并不欠缺。
家中可并不是只知道运用武力,还是知道细水长流的。
每年培训家族之中的青年,让他们练武强身,就是家族之中颇有远见的人物提出来的建议。
一旦年轻一辈之中有天赋出众者,能得到家族的重点培养,起码诸多练武所需的丹药、食物不会欠缺。
这对于一个古代的处于封建时期的家族来说已经相当厉害了,起码张明图看的都暗暗赞叹。
光是家族之中没有强横霸道的占据他家的秘方,而是选择合作共赢,分三成利润给张明图家,张明图就不得不叹服。
“这家族太好了,没人针对,英雄都无用武之地呀。”
“怎么就没有碰到那些家族主脉打压,奴仆歧视,缺衣少食的情况。”
张明图心中叹息一声,若是家中真是这种情况,他做起事来反而就少了很多顾忌,起码找县令之子的麻烦就已经提上日程,而不是陷入犹豫纠结之中。
“唉,各有各的好,各有各的妙。”
凝视着脑海之中的那一本古籍,张明图心神倒是澄澈。
白天他的心态放平,明悟自己的心态之后,完全就不再纠结,结果脑海之中生死簿上记载的文字,消失的速度也极大的提升。
此时《嫁衣神功》上方显示的诸多文字已经快要消失干净。
生死簿似乎会随着他的心意而变化。
他的心念越是坚定,心头越是没有疑虑,生死簿上消失的文字就越快,越是能够展现出他心意变化之后的场景。
而若是张明图犹豫徘徊或者心头没有确定的想法,生死簿上消失的文字就会很慢,迟迟不展现出他的选择之后,会在未来引发何等变化。
等到月上中天,银白色的月光洒遍天地之间的时候。
生死簿上的文字全部消失,古朴的书籍震动了一下,展现出一个全新的画面。
黑色与白色互相交错融合,形成一种奇特的平衡。
灰白相间的部分形成了一种奇特的灰色调,奇特而又诡异。
那部分灰色调将书名分隔成开来,显现出书名--《平衡》
左边是“平”字,右边是“衡”。
张明图心中一震,越发确定了。
只要他心头的想法坚定,意念牢固确定要去执行一件事情。
那么生死簿就会很快的给出相关的答案或者说经历,这与他的本心与和本性相关。
心中有了答案,张明图凝神往下看去。
堤坝果然有问题,年年修补,年年增高,只是一句空话。
但我过去看时却发现堤坝年久失修,每次都有人维修,但多是做个样子。
多年建议未曾爆发大的洪灾,除了居住在堤坝周围的村民心头有所忧虑,每年自主加固堤坝之外,其他人不甚在乎。
我问了问堤坝周围的村民,自从两年前以来,新县太爷上任就下令要加固堤坝。
每年都会从村中增发劳力,但加固堤坝的沙袋、石块以及钱粮往往都很少。
常年经受洪涝之灾,村中老人都知道洪涝之可怕,因此每次县令也下令,无论是庄上的大户还是普通村民都会主动出钱出力。
每年维修堤坝都能够收到上千两白银,但成效寥寥。
修筑堤坝都应付了事,但上千两的钱粮倒是每回都能花得干干净净。
庄里的大户反倒是越修堤坝,田产越多,县太爷山高皇帝远,不见踪影。
张明图看到这儿,心中一震。
莫名想到让子弹飞之中的那一句名言:百姓的钱三七分成,大户的钱如数奉还。
至于堤坝崩塌,造成灾难,谁在乎呢?
县太爷居住于县衙之中,山高皇帝远洪灾,再怎么爆发也损伤不到他。
至于村中的大户,其余房屋都修建在地势极高之所在。
洪水过后带来的淤泥不仅仅不会损伤他的房屋,反而会让田产更肥沃。
张明图心中震动,这番话不是他想出来的,而是村中一个破落户家的老头说出的。
堤坝岌岌可危对于诸多村民来说已经不是秘密。
建议近几年来虽未曾有过大的洪水,但雨水不少,涨水时分堤坝已经有几个地方曾经出现过缺口。
被居住在堤坝周围的村民拼死用沙袋之类的物品堵住了,没有造成大的危害,但也曾淹没数十上百亩农田。
而这样的事情不仅仅只发生在一处堤坝。
至于曾有人报官,但都无疾而返,闹得最凶悍的就是那位老汉的儿子,他死在了县衙。
“这……”
张明图越看心中越是震动。
他是凭借生死不知中对于未来的展现,所以知道粮库和堤坝多半有问题。
而居住在堤坝周围的诸多村民则是早已知道这个事实,可是却无力反抗,眼睁睁的看着堤坝一点点的崩塌,死亡渐渐到来。
足足深呼吸了数次,张明图才平复下心情。
继续往下看去。
村中的富户或机灵的早已搬走,但很多数人的良田、子女、家族都在此地。
他们一生的财富和积累都在堤坝边上,即便知道留在此地可能会迎来死亡,但没人能搬走。
搬走的话,只会种田种地的,他们无一技之长,托儿带女去往他地,也只是徒徒饿死,现在死和未来死,多数人选择未来。
而且留下也不一定是必死,未来万一县太爷发善心了,把堤坝修好了呢?
张明图清楚的知道未来不会有太多改变,其实村中的诸多村民大抵也知道未来不会有太多改变。
但他们没有办法,他们只能去赌其他人的良心。
他们没有筹码,也不想赌,但他们被人强行带上了赌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