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6章 为什么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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何海鹏真的是相当的郁闷，他这两天都不敢在社区医院随便和人打招呼了。
当然，也没人主动和他打招呼了。
昨天一天何海鹏都是按点来，下班就走，来也匆匆，去也匆匆，真的是没脸了。
能在社区医院当医生，你要说有多大的背景、多大的来头，那肯定是不可能的，稍微有点能力，肯定都找机会调走了，哪怕周素云，其实也才四十岁出头，谁想在这儿养老？
只是没机会，没关系，没办法。
何海鹏也是如此，他只是本科生，实习结束，规培医院都是找的关系，规培结束没能留下，找了几家大医院人家都瞧不上，还是找熟人才进的西亚社区医院。
西亚社区医院医院虽小，可也并不好进，因为小，所以一个萝卜一个坑，不缺人，云珩那是上面政策，要求社区医院开设中医科，要不然人家也不招新人。
何海鹏算运气好，当时正好有一位老医生退休了，他托关系进来的，现在闹得没面子，也不敢走，只能这么混着。
呆在这儿好歹是个工作，离开了，那就是无业游民。
正如云珩所说，在这儿也不影响年资，何海鹏的想法就是，先在这儿混着，到时候考个主治，年限够了去开个小诊所，也能养家糊口。
开诊所那也是要拿到医师证明才可以的，要不然就要卖证，挂别人的名字当法人，那可不是白挂的，一年要给人家不少钱的，现在借证开诊所，一月没有五千都没人跟着你冒风险。
何海鹏年限还不够，现在算是最怂的阶段。
他原本想着云珩是新人，给个难堪，没想到让自己难堪了，典型的搬起石头砸自己的脚。
云珩原本还觉得何海鹏有些厌恶，现在倒是没那么生气了。
先是卡恩夫妇送来五个多小时的时间，再是这个家庭医生的机会，都是好事啊。
一边跟着齐亚萍和刘建忠走着，云珩还在心中想着，走到哪儿不能都是聪明人吧，也要有几个傻逼才行，没有傻逼，哪来的好处？
目前云珩的打算就是先在西亚社区医院干满一年，一边接诊，一边在模拟空间学习，等一年够了，到时候看情况，现在又能签约一户家庭医生，还能多赚点钱，多点收入，真是想什么来什么。
“云医生，请！”
刘建忠带着云珩和齐亚萍上了楼，刚到门口，就看到彭敏正在对面准备开门，手中还提着蔬菜之类的，应该是刚买菜回来。
“刘总，云医生，齐院长！”
听到身后动静，彭敏一回头，就看到云珩三人，急忙客气的招呼。
“彭老师！”
云珩这边也笑着打招呼。
“云医生是来看冯阿姨的吧？”彭敏笑着问。
“昨天听彭老师你给我说了云医生，我回去和爱人商量了一下，打算和云医生签个合约，请云医生没事过来多照顾一下老人家。”刘建忠笑着解释。
“以云医生的水平，肯定是没问题的。”
彭敏现在是相当信赖云珩了。
昨天去又开了第二疗程的药，吃了一天，她爱人的情况又有所好转，虽然不明显，可一直在向着好的方向发展。
病遇良医，饥逢王鳝。酱里得盐，雪中送炭。
久旱逢甘霖，久病遇良医。
不同的情况，人的感激程度是截然不同的，对彭敏来说，云珩那就是她们家的贵人，她们家的恩人。
“彭老师的话我是信得过的，刚才和云医生聊了聊，我也觉得云医生是相当靠谱的医生。”
刘建忠点着头。
彭敏给周边不少人的印象都是强势、不好惹，可熟悉彭敏的人却都知道彭敏这人较真，有一说一，有二说二，从不弄虚作假，也正是因为如此，刘建忠才很相信彭敏的推荐。
“彭老师，那我们就先进去了。”刘建忠笑着向彭敏打了声招呼。
“行，你们先去看冯阿姨吧。”
彭敏点着头，同时热情的招呼：“云医生，现在家您也认下了，我周六周日基本都在家，您有空可以过来吃饭。”
“彭老师你就邀请云珩，我可是会伤心的。”齐亚萍开着玩笑，她和附近小区不少人都成老熟人了。
“齐院长我都邀请你多次了，你就是不来，我有什么办法。”
彭敏说着又对云珩道：“云医生，你可别学你们齐院长，不要客气。”
“行，有时间我就来蹭饭。”云珩点了点头。
西亚小区属于老小区，总共六层，没有电梯，是东西中三户一层，刘建忠是西户，彭敏是东户，房间不属于南北通透，所以光线有点暗。
进了门，客厅坐着一位老太太，看到坐在客厅的老太太，云珩就是一愣，这位不就是他上班第一天下午去诊室给他说媒拉纤的那位吗？
老太太保养的不错，看上去也就六十多岁，云珩还真没想到这位就是刘建忠的母亲，刘建忠说他母亲都七十岁了。
“呀，怎么是你呀，小伙子。”
老太太看到云珩也很高兴，急忙起身招呼：“来，坐，都快坐，小宁啊，来客人了，给客人泡茶。”
“来了冯奶奶。”
里面传来一个清脆的声音。
“还有水果，我去帮下忙。”老太太也进了里面找水果去了。
“云医生，你见过我妈？”
刘建忠一边招呼云珩和齐亚萍落座，一边问云珩。
“我上班的第一天就见过冯奶奶了，她老人家来诊室给我说对象。”云珩笑着解释。
“我妈还有这爱好？”
刘建忠笑着道，他都不知道这一点。
“来，吃水果，小宁，给客人泡茶。”
云珩和刘建忠说着话，老太太已经端着洗好的水果出来了，身边还跟了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女孩子，女孩子长的很清秀，手中提着水壶，拿着茶杯。
“小宁，我给你说人家小伙子长的俊吧，奶奶没骗你吧？”
老太太一边放着水果，还一边对边上的女孩子道。
“冯奶奶，您乱说什么呢。”
女孩子看了一眼云珩，脸上顿时就有了红晕，急忙放下茶壶茶杯开始泡茶。
“小伙子，怎么样，我们家小宁长的漂亮吧，大娘也没骗你吧？”
云珩干笑了两声，心说您这一会儿奶奶，一会儿大娘，都差辈了。
“原来我妈是打算撮合小宁和云医生。”
刘建忠笑着道：“不过还别说，小宁和云医生确实很般配的。”
“刘总，您别乱说。”
女孩嗔怒的瞪了一眼刘建忠。
“云医生，这是小宁，宁欢欢，一直负责照顾我妈，照顾了有一年半了，把我妈照顾的很周到，我妈也很喜欢这个丫头。”
刘建忠给云珩介绍道。
敢情这个女孩就是刘建忠说的保姆了。
云珩向宁欢欢笑着点了点头，算是打了个招呼。
老太太说媒拉纤，刘建忠刚才也开玩笑，宁欢欢脸色有点红，云珩倒是没什么，宁欢欢确实长的不错，比起西亚社区医院的那些护士漂亮多了，可云珩长相帅气，在大学的时候身边就不差漂亮女孩子倒追，自然不像没见过美女的土鳖，要么很尴尬，要么很猪哥。
聊了会天，喝了会茶，云珩又给老太太做了个检查，然后就和齐亚萍起身告辞，刘建忠也继续跟着，三个人回到了社区医院。
这次云珩和齐亚萍跟着刘建勋过来，主要就是了解一下情况，避免一些情况和刘建忠本人说的有什么不符合。
比如隐瞒一些情况了之类的。
见了老太太之后，云珩觉得情况要比他预想的更好一些，老太太虽然有哮喘，可大多数情况状态都是很好的，不犯病的时候，能走动，生活能自理，边上还有一位很好心的年轻保姆照顾。
签约这样一位服务对象，真的算是相当运气了。
“刘总，您先坐！”
进了齐亚萍的办公室，齐亚萍先招呼刘建忠坐下，然后才从办公桌下面找出一份合约。
家庭医生的契约合同都是制式合同，除了各家情况的一些细节需要补充确认签字，其他都大同小异，没什么区别，周素云就签约了一家，所以齐亚萍这边也不算第一次办这个事。
“刘总，您先看一下条款，看看有什么有异议的地方没有？”齐亚萍把合约递给刘建忠。
刘建忠也是做生意的，对这种合同并不陌生，接过去之后找重点看了一下，很快就看完了。
“没什么问题。”
“那您把冯阿姨的一些情况勾选一下，后面确认签字，然后摁个手印。”
勾选确认，也就是患者还有没有什么别的病史，别的什么情况等等，不能隐瞒，情况要属实，哪怕是签约之后，社区医院这边也会安排患者做一个全面检查，确认无误，确定患者家属勾选确认的和检查没什么出入，合约才会生效。
合约期限是一年，一旦签约，刘建忠的母亲就属于云珩的服务对象了，除了不可控因素，比如大半夜突然发病之类的，凡是因为云珩这边造成的后果，那云珩和社区医院肯定是要负责的，所以很多细节都要确认到位。
等忙过，签了合约，约定前去医院检查的时间等等一切事项之后，已经到了上午十点半了。
刘建忠起身准备走的时候，突然想起了什么，问云珩：“云医生，您不是西华人吧？”
“我算是西华市的，不过是交平县的，家里是农村的。”云珩道。
“那您现在住哪儿？”刘建忠问。
“我在附近租了一个一居室，边上的花园小区。”
云珩还以为人家怕他住的太远，到时候万一有事来不及呢。
签约之后，云珩不需要24小时都在边上照顾，这不现实，真要这样，那比私人医生还私人医生了，只需要每天定点去做个检查就行，这个可以约定时间。
比如早上八点，或者中午十二点到两点这个过程，或者下班六点以后。
而且签约之后也不是说就完事了，医生上门一次，患者这边也要支付一次上门费的，上门费是不用和社区医院分成的，医生可以全部拿，上门费不贵，一次十块到二十不等，各地有差异。
像云珩和刘建忠母亲的这次，规定的是上门费十五块，刘建忠也不差钱，规定的是每天至少上门两次，中午一次，下午一次，可以六点以后。
也就是说单单上门费，云珩每月就可以拿到九百块。
如果需要用药之类的，还要额外支付医药费。
同时患者的情况要备案建档，每天记录，就和医院住院医查房差不多。
再有就是，患者如果有什么意外，比如情况严重了，人家打电话，云珩就要第一时间赶过去，如果云珩有什么事，比如请假回家了，走的时候也要安排好，什么人代替，没人代替，也要征求人家患者和患者家属的同意，不能不打招呼这样子。
毕竟人家一年几万块可不是白花的，总要物有所值。
“那您要不就住我家算了。”
刘建忠道：“您刚才也看到了，我家是三居室，还有个空房子，您要愿意住，我不收您房租，还给您管饭。”
说着刘建忠还笑着问了一句齐亚萍：“齐院长，这不违反你们的纪律吧？”
“我们小社区医院，其实没那么多规矩，只要不收患者红包就行。”齐亚萍笑着道。
规矩肯定是有的，可越是小医院，有时候规矩越是摆设，像西亚社区医院，只要你不明目张胆，其实大多数时候齐亚萍都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周素云下班之后还会在一些诊所兼职，这其实都是违规的，可只要没人举报，不出事，也没人较真。
毕竟社区医院工资低，大家都要生活，下班之余赚点外快也能理解，哪怕是大医院，也有人偷偷赚外快，像飞刀飞诊一类，本就是灰色地带。
“云医生，您觉得怎么样？”刘建忠问云珩。
“这个我还是算了吧。”
云珩想了想，一位老太太，一位二十五六岁的女保姆，自己住过去，肯定不自在。
齐亚萍有些意外，这可是大好事啊，房租和伙食费都省下来了，还有那么漂亮一个女保姆。
刘建忠更意外，很是不解：“云医生，您这，为什么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