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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4章 第24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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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的时候,芜荑买了不少零嘴,一直没住过嘴,晚饭蔺白便做的少了些。

饶是如此,也剩了一些。

喝完茶,收拾碗筷的时候,芜荑端着杯盏道:“年底朝廷事情也多,除夕那晚宫里也有宴席,不若就等初一那天,我陪你去蔺府走一趟,你觉着如何?”

蔺白手一顿,“也好,那日他们都在家。”

“只是。”蔺白补充道:“那日来拜年的人会有很多,大人可能觉着吵闹。”

她喜欢安静,这座宅子买的时候也是考虑到了闹中取静。

芜荑无奈于他的迁就,摇摇头:“无妨,不至于这点儿都受不了,等蟠桃宴的时候,你才知道什么叫吵闹呢。”

蔺白收拾完回来,洗过手拿着巾子擦着,芜荑翻出来一副棋盘,放在了榻上的小几上。

小几上还摆了一个描金嵌珍珠攒盒,里面放了她下午买的蜜饯果子。

芜荑招手:“凡间没有景可以赏,就来下棋吧。”

蔺白把巾子搭在盆边,走过去提着衣袍坐下。

芜荑把攒盒往他这边一推,又让他挑了棋子颜色。

蔺白拿过黑色的,摆到趁手的位置,拿了一颗出来摆到棋盘上。

几番落子后,芜荑捏了一颗在手里把玩,等着蔺白下。

支颐着问他:“你不好奇下午看到遐南君吗?”

蔺白已经思索了好一会儿,落子道:“那是遐南大人私事,我不好探听的。”

“也是。”芜荑赞同点点头,几乎不用思考直接落子,直接挑明道:“那宅子里的人是青雉。”

蔺白讶然:“青雉仙君?”

“魏家班不是并不在京城么?”不然他在京城二十多年,并未耳闻。

芜荑:“是你们那位云贵妃着人带他们来的,说除夕夜宴表演庆贺。”

蔺白心头一凛。

她每日都在无穹顶,不曾见过旁人,这种事竟都知道。

芜荑未抬头,一直琢磨着棋,自顾自道:“当年青雉也如你这般,觉着天上的神仙可真冷漠啊,便自愿剃了仙骨清了记忆,来到这凡间轮回。”

蔺白忍不住发问:“既有此心,为什么不到凡间济世度人?”

“是吧。”芜荑冷哼一声,随意道:“是不是很好笑?”

“她生来是仙童,已经超过很多想要修仙之人了,又受了家族悉心教养,反过来却怪怨神族冷漠。你说她抱怨就抱怨吧,你便是来凡间帮两个人,结几段因果,不比轮回受苦有用?”

芜荑是尊神,蔺白不过一介半吊子仙君,不好跟着议论,“想来青雉仙君有自己理解想法吧。”

“有自己想法有什么用?放弃仙籍便要受惩罚,回回投胎都不得长寿善终。”

想起遐南君总是在云海听她唱戏,下午还去找她了,蔺白便追问:“那遐南君……”

“喜欢她呗。”芜荑捏了蜜饯放到嘴里,吮吸着上面的糖霜道:“一直在上面看着,她难过有麻烦了,就化个路人身份与她偶遇,与她说两句话。”

遐南君在别人面前随意但严肃居多,私下也是坦率随性,没想到还有如此一面。

蔺白心中不免慨叹,不知是为了青雉的选择,还是为了遐南君的深情。

“那青雉仙君自请轮回,也舍得下家族亲人么?”

联想此次来凡间目的,蔺白些许惭愧,不知芜荑会不会笑他优柔寡断。

“她父亲将她关了几十年也没改变她的想法,自觉与这个女儿缘分已尽,老泪纵横的把她送走了。”

芜荑落子后抬起头来,面色冷淡:“虽说各有各的选择,但我说这话也是提醒你,别走了她的路。”

蔺白盯着她的眼,眼神坚定而沉稳:“大人放心。”

芜荑又落下一子后:“你输了。”

蔺白自知技不如人,也不羞恼,“大人还要再下吗?”

芜荑摇摇头,胳膊放在小几边缘,下巴枕在上面,看着他将棋子收起来。

小几上是燃了蜡烛的,但屋里照明还是靠带来的夜明珠。

光亮疏冷乳白,衬的蔺白捏着白棋子的修长手指也愈发白皙,骨节分明。

蔺白攥了一把棋子,小指一侧放到棋盒上,微微松了一些,棋子哗哗的落进去,彼此撞击清脆又响亮。

芜荑伸手,从棋盘上拾了一颗,手肘撑在棋盘空处,对着昏黄烛火翻过来覆过去地瞧。

墨玉做的,剔透无瑕,对着光一看,能透手。

蔺白掌心向上,往前一伸手,芜荑余光看到了,手一松,棋子掉到他手心,被他一把握住。

芜荑两只手肘撑在小几上,两手手背抵着下巴,“明天你想修仙骨吗?”

她不太想。

都出来玩儿了,还修仙骨算怎么回事儿。

而且,那玉床虽然通经脉温养效果没有那么夸张,但还算尚可的。

芜荑眼睛左右瞥了瞥,带着点嫌弃,眼下环境这么简陋。

蔺白看出来她不太愿意,仍说道:“修吧,没有到了非得停下的地步。”

“行吧。”

她不愿意,但主要还是看蔺白自己,毕竟疼的是他。

蔺白侍候芜荑睡下后,去了自己房间。

就在她的隔壁。

第二天一早,芜荑睡不着,早早的起来,穿着一身雪白中衣,披着头发坐到窗前榻上,开了窗看外面的景。

为了安静,他们住的是过了三门的最里面这一排,应是以前的姑娘们住的,虽是冬天,院子里种的花花草草颇为雅致。

芜荑见惯了上界那种动辄连片的景,乍一见这种的,还觉得新鲜。

冬天夜长,早起了也无事可干。

她嘱咐了蔺白,让他天放亮了再过来。

晨光擦过耳房灰青屋顶,带着呼啸而过的北风,张扬肆意冒出头来。

芜荑觉着刺眼,随手变出一把团扇来遮在脸前。

两间屋子就隔着一道墙,她还开着窗坐在窗边,那边蔺白门吱呀一开,她这边就知道了。

蔺白已经穿好了衣服,出来找水洗漱。

有灵火可用,昨晚他就烧上了水温着,简单洗漱后,蔺白拿着巾子擦脸上的水珠,不经意间回头,正撞上一张未施粉黛而俏丽精致的脸。

笑意盈盈的,见他望过去,还冲他眨眨眼。

侧脸旁边,还遮了张绣球粉蝶的团扇。

应是挡阳光的。

她用的东西本就不俗,金灿橘黄阳光撒在白绣球和粉蝶上,扇子一动,绣线反光一闪一闪的,像活过来一样。

蔺白面色柔和,冲那边笑了笑,收了巾子端着盆送回房间。

芜荑目光就追着他一路。

等他再出来的时候,就是接连两道门开合的吱呀声。

一道关门,一道开门。

芜荑拿开团扇,寻声望去。

没有巨幅的花鸟屏风做隔断,蔺白身影清晰地映入她眼帘。

他今日仍是一身墨衣,本就挺拔高大的身影更显健硕英气,连着过于精致漂亮的脸的女气都削减了不少,愈发俊朗。

蔺白原先沉默少言,眼神也疏冷凌厉,周身气势张牙舞爪地,像与人说离他三尺之外,现在倒是柔和不少。

眉眼一含笑,如春风化湖冰,绿了岸边垂柳。

芜荑心思一起,控制不住的轻‘啧’一声,大冬天的摇着手里的团扇,语气轻浮道:“这哪来的公子哥儿?好生俊俏。”

少见的放浪形骸,却把那些纨绔子弟的不正经学了个十成十。

蔺白被她逗得脸红了红。

大步向前走过去,蔺白一把拿走她手上的团扇,沉声道:“大人快些洗漱更衣吧。”

芜荑意兴阑珊,却也知不好过火,见好就收,蹭到榻边,放下腿去穿鞋。

洗脸的时候,蔺白在旁边拿着巾子等着,芜荑掬了一捧水到脸上润湿,扭过头去看着他,心血来潮道:“不然我们晚上去眠柳街吧?”

粉白的脸满是水痕,卷翘睫毛上的水珠随着眨眼,挂不住的往下跌落,双眼试探隐含兴奋。

蔺白只觉得胸口一口气差点儿堵着上不来,额头青筋突突地跳。

他虽没去过,好歹在京城活了二十多年,眠柳街的名号也是听过的。

街如其名,眠花宿柳的地方。

他深吸一口气,拒绝道:“大人不是早就定下今天做什么了?”

“哦。”芜荑一下冷静,扭过头去继续洗脸,忍不住腹诽。

还指望他现在都听她的,能一口答应下来的。没想到跟那几个似的,都数十万年了,出格点儿的就不让做。

她能跟那些普通姑娘普通神仙一样吗?

现在能叫上名号来的,哪个穿开裆裤的时候她没见过?

芜荑洗漱完了,坐到窗前上妆,她自己化,让蔺白在身后给她盘发髻。

都收拾完了以后,芜荑站起来穿衣服的功夫,蔺白又拿了那件厚厚的斗篷过来。

认命的穿上,芜荑拉着他一块出门去吃早饭。

两人坐在圆桌前,店小二站在一旁。

相比于男人看起来太冷淡的样子,这位夫人就温和亲近许多,而且,男人眼神一直落在她身上,对她的话都不反驳,可见宠溺得紧,是夫人做主的。

小二恰到好处热情地冲芜荑说他们这儿的招牌,芜荑也显然忘了昨天还拿着糖葫芦说浪费的样子,丝毫不觉地点着自己想吃的。

蔺白啜着茶,一边看着她,边听着窗外大街上的人来人往。

等点的东西都送上来后,芜荑执起筷子,夹了一点到嘴里尝尝。

也是还可以,不难吃。

等两人吃完后,桌上不出意料的还剩了不少。

结完帐离开,两人按先前计划好的,去了挑中茶楼听说书。

四仙桌用一座座单调简朴的素色屏风做了隔断,说不上隐蔽,但也不会过于熙攘。

二人挑了一处坐下,要了茶水零嘴安安静静地听着。

那说书的能力不错,耳熟能详的故事说的抑扬顿挫,引人入胜,勾的整座楼里安静一片,间或一阵鼓掌叫好声。

芜荑手里把玩着一棵花生,眼睛斜睨了对面一眼,干咳一声道:“听说醉花楼的小曲儿也挺好听。”

蔺白当没听见,动都没动,依旧看不出喜恶的侧坐着。

芜荑抿唇,老老实实的听说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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