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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章 第10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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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语气自然,面色轻松,蔺白想了想,没有多问。

若是想让他知道,自然会告诉他。

蔺白已经不再如一开始的时候,落后在芜荑身后几步远跟着,而是稍微错开两只脚的距离,垂下眼睑侧目,正好能看到她瘦削的肩膀。

她今日穿的是一件白色直裾,外面套了件赭石红大袖,腰系米白腰封,本就纤细的腰身在大袖宽摆的衬托下更加盈盈一握。

蔺白从芜荑身后只看了一眼她的腰,便移开了目光,打破安静道,“今晚月色甚好,大人不若走一走。”

芜荑叠在小腹的手不动声色摸了摸肚子,还有点撑得慌。

现在想来真是后悔,方才吃那么多做什么,蔺白本就做得多,无论如何都是要浪费的。

可惜她的肚子,绕转灵力消耗也只消解了一点,撑得想吐。

一听蔺白提议,芜荑不紧不慢的点头同意,“也好,无穹顶的星月比九重天还要大些,甚是明亮,虽然今晚是弦月,但还是别有一番意境的。”

说完,芜荑自己都有点心虚,刚才还嫌星子稀疏不好看来着。

芜荑宫占地宽阔,树影摇晃的地方加上一轮弦月,总是孤寂荒凉的,这也是芜荑不喜欢弦月的原因。

偏蔺白像是喜欢极了,一路引着她走,芜荑刚有点要回去的意思,一抬头总能撞上他细碎光亮的眸子,像是稀疏星子都跌进去了,带着明显的笑意。

每每此时,芜荑总会一愣。

自她睡醒以来,日子不算长,但也不短,可他笑的时候很少,总是很沉稳含蓄的样子,今晚,大抵是他眼中笑意最久的时候了。

可见是真喜欢这样的景致。

芜荑心绪跟着平静,陪着他走了好久,也难得起了赏玩的心思。

安静中,她道,“明天开始,你上午就处理奏帖,下午抄书,晚上我教你一起修补仙骨。”

“好。”蔺白沉吟,终究还是迟疑问出口,“大人觉着,仙骨可以补好吗?”

他能感觉出来,那处缝隙像个无底洞,有一丝灵力都被它夺去,而且他也听说了,簪子是跟了她十几万年的法器,修复这样的宝器,相应的,就要有相当深厚灵力供它吸取,以灵养灵。

这还是在假设能修好的前提下。

与他的语气里带着未知的犹豫不同,芜荑凝视着他的眼,眼神表情语气都很是坚定,“一定能!”

也必须能。

倏地,她的眼底染上自信轻松的笑意,语气里是她的底气,“我可是尊神,怎么会有我解决不了的事情呢,放心好了。”

许是她太过坚定,蔺白没来由的坚信,她说能就一定能,“是,大人可是尊神。”

走到一处海棠拱门,蔺白看天空墨黑,月亮向西,便叫住她,“时候不早了,大人该回去睡了。”免得清晨赖床时间更长。

“哦。”芜荑答应得干脆,立马转身,蔺白反应不及,芜荑一头扎进他怀里,砰的相撞,受冲击力,她后退两步才停下。

芜荑捂住脸,低垂着脑袋,嘶的倒吸一口气,蔺白情急之下上前一步,握住她的手腕拿开,高大身躯弯腰看了看。

“怪我反应不及时,大人可撞疼了。”

入目的,是她被撞红的鼻子,应激湿润的眼眶,眼泪摇摇欲坠,好不可怜,蔺白愈发自责,却抿唇不知再说什么。

他没哄过女孩子,因他流的泪,除了道歉,想不出来什么措辞能弥补一二。

手足无措间,他试探道,“不若……明天我给大人做一盏玫瑰蜜露莲子羹。”

芜荑听了,眼泪都被逼了回去,强忍住疯狂上扬的嘴角,却还是声音有些闷闷道,“今天吃过玫瑰蜜露了。”

“那换成海棠?也是大人喜欢的。”

芜荑压下嘴角,抬起头来点点头,似是勉为其难,“也……行吧。”

其实就撞那一下疼,后面流的泪都是自然流的,她刚想说没事呢,谁知他居然拿吃的哄她。

罢了,算他求个心安吧。

不过,有海棠蜜露莲子羹吃,也是意外之喜了。

蔺白舒了一口气,紧张的咚咚直跳的心逐渐平稳下来,注意到还握着芜荑的手,烫了似的松开,刚平稳的心又活跃起来,跟只受了惊的兔子似的,飞速蹦跶。

倒是芜荑,没事儿人一样,拿帕子沾沾眼角,揉揉鼻尖,就算过去了,又是那个端庄大气的芜荑大人。

蔺白关门走后,芜荑翻来覆去的睡不着,总觉着忘了点什么,直到平躺下,双手往肚子上一放,平平的还有点往里陷。

哦!

她想起来了,她不撑得慌了。

芜荑一下子坐起来,双手抓狂的乱挥。

啊啊啊啊!他知道了她吃撑了!!

她就说,好端端的怎么喜欢上看什么瘦月亮,拉着她走了那么久。

丢死人了!!!

平静下来,芜荑心里还是尴尬的想撞墙,睡不着,索性披上衣服起来,借着还剩下的几颗夜明珠的微微亮,出了门。

第二天清晨,蔺白手微微握拳,指关节在门上“笃笃笃——”敲了三下,然后推门进入。

香炉的香燃了一晚,升起的烟雾已经只剩薄薄一层青色,但室内积累的香气厚重馥郁,正门一开,凉风争先恐后涌入,稀释一片浓重。

蔺白添好香,七拐八绕的走到内室卧房,芜荑应是听到了开门的声音,平躺着不耐烦的把锦被拉过头顶。

把水放下,走到榻前,他压低声音,“太阳很高了,大人不起吗?”

“不。”声音从被子里传出,闷闷的,尚带着浓浓困倦,但里面的干脆拒绝是一分没少。

蔺白想了想,道,“早膳我都做好了,大人不吃些吗?”

锦被里一阵安静,等了一会儿也没等到回应,他一看,头顶抓着被边儿的白皙双手力道松了些。

应该又睡着了。

犹豫几下,蔺白抬手捏住被边,将被子折到她下巴,让她露出鼻子呼吸。

他动作轻,芜荑依旧熟睡,嫩白脸上带着熟睡的酡红,鼻翼翕动均匀的呼吸。

蔺白轻手轻脚的退出去,将门关上些留了个缝,自己去了膳房,只端了自己的到偏厅,芜荑的留在膳房温着,等她醒来再吃。

用完饭,蔺白自己煮了玉雪香,再去书房处理昨日送来的奏帖。

拿起红墨锭磨好墨,再用朱笔沾了,一打开奏帖,看到熟悉的话风,蔺白提着笔,似有若无的叹口气。

不过一天的奏帖,并不多,又是流水账,他处理起来很快,等所有批完了,外面太阳升得老高,芜荑还没有起。

再不起,就该吃午饭了。

蔺白整理批好的奏帖,单独拿出其中一个,其余的对齐放到原来的箱子里,再把箱子放在角落,等晚上仙鹤来了再拿出去。

收拾好后,他走到内室,阳光透过窗户争先恐后的闯进来,光路中,有细小飞尘上下浮动,蔺白瞧见了,推开窗卷起竹帘。

芜荑被耀眼阳光照醒,嘤咛一声朝内翻了个身,低沉磁性的声音在耳廓回荡,“天色不早了,大人该起了。”

她两条胳膊猛地向身下一挥,锦被被掀开半截,压在她胳膊下面,睁着眼望着屋顶。

这就是个祖宗!

“你知道吗?”芜荑清清嗓子,“这么多年,你又是第一个催我起床的。”

第一个敢惹她生气的,第一个催她起床的,以后会不会还有其他第一个,真不好说。

蔺白把沾湿的帕子给她,曲解她的意思,“那还真是我的荣幸。”

芜荑气极,问他,“有事吗?”这么催着她起,是有什么了不得的大事。

蔺白像是看不出她的生气,从袖中拿出了刚才单独放置的奏帖,芜荑一瞥,还真有事。

她接过来,扫了眼封皮,双手捏着打开看。

是个宴请帖,无趣的很,生搬出个理由办了这么一场,邀请她去。

请帖要回帖,宴会在明天,下午就要回过去,算上路上花费的时间,现在确实着急写。

知道错怪蔺白,还以为他变了性子没事儿找事儿,芜荑老实配合,让他梳头。

蔺白没处理过她的请帖,尽管小册子上记了她和这个仙君的亲疏,按照关系远近送礼安排就好,但关系总会变得,保险妥当,还是得问一下。

“那这请帖,大人去吗?”

“不去。”她回的干脆。

刚才看了眼请帖主人,没必要打乱她的原本计划。

“送礼呢,按照以往规格可以吗?”

“嗯……”芜荑沉吟,仔细想来,关系好坏程度也没变,“还是按照以前的吧,钥匙在你那,你自己挑了,让仙鹤一块儿带下就行。”

蔺白给她束在后背的头发绑上发带扎起来,“我省得的。”

“头发梳好了,我先去回请帖挑礼物,大人要是饿了,膳房就有吃的。”

芜荑摆摆手,“去吧,去吧。”

果然如她所想,膳房里的是昨晚承诺的海棠蜜露莲子羹,莲子是新剥的,脆甜清爽,芜荑开心的享用着。

吃着吃着,芜荑腿自然伸开,双脚一上一下勾着,回想起这段时间的事。

纵然有九转玲珑玉簪的天然亲近影响,但不可否认,蔺白一开始的疏离沉默已经少了不少,虽然还是沉默话不多,但已经若有如无的流露出亲近感。

想到两人关系这么快就有了进展,芜荑双脚左右晃了晃,突然想到什么,她咬咬下唇停下脚,垂眸继续喝甜羹。

蔺白写好婉拒回帖,起身去了库房,找了个深紫包浆嵌南红的匣子出来。

他走到置在地上的一个大木箱子旁,打开箱子,从里面抓了一把金银豆子铺到匣子里做底,再往里仔细摆了瓶养元醒神的丹药进去。

——一个往常规格的贺礼算是备好了。

“啪——”的合上匣子,蔺白吹响了一个小哨,去到门口等着仙鹤到来。

那边芜荑也吃好了,坐在偏厅的阑槛钩窗旁浑身舒展懒洋洋的晒太阳。

这种无波无澜的日子,过一日赚一日,一直都这样才好。

看到蔺白身影从庭院经过,看方向应该是送完仙鹤回来,便叫住他,“左右现下无事干,就提前修一下仙骨试一下,你且先去我闭关室等我。”

她话一落,蔺白眼珠微缩,虽然内敛含蓄,但可以看到眼眸深处的隐隐情绪涌动。

按捺住心底的激动,蔺白喉头上下滚动,“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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