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章 下地种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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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放心吧，牛奶有很多，能让咱们小娃吃个够，现在是要卖出去奶牛，拿了钱什么不能买。”顾泽林看着小小年纪的弟弟这么懂事，更是拍胸脯保证道。
咱们家……谢霖玉垂下了眼眸。
“阿父当时拿了钱，就像给弟弟买一些东西吃，却买不到，弟弟原来喝的羊奶都没有了，幸亏吃了米糊，要不然说不定就饿坏了。”谢秀玉头上也绑着白布条，说话却手舞足蹈的，先让哥夫知道牛奶的珍贵。
都说哥夫是书呆子，不懂这些常识也是正常的。
“那村里有人想买牛奶么？”顾泽林听到小孩说了一堆，就了解到睡觉的小弟弟需要牛奶，没听到别人要不要。
“当然有了，村里有好多的娃娃，全都吃不饱，要是能买到牛奶，可要高兴坏了。”谢秀玉想到自己弟弟找不到食物的时候，脸都愁的皱了起来。
“那，这一罐子，你们觉得能值多少钱？”顾泽林试探的问道。
谢秀玉歪了歪头：“五文钱？”五文钱在谢秀玉眼中可是很大，一文钱可是能买一大把果脯，够吃好久好久的。
两文钱更是能买比巴掌还大的饼子吃，咬一口油滋滋的，还有一些细碎的菜馅，是谢秀玉最喜欢的食物，阿父上山之前还说回来给自己买烤饼子吃……想到阿父，谢秀玉神情低落了起来。
看着顾泽林心情不是很好的样子，谢霖玉开口了，喝下了牛奶不一会看，就觉得发疼的嗓子舒服了不少，现在的声音如同大珠小珠落玉盘。
听在顾泽林耳朵里，像是清泉、又像是涓涓细流“阿父买回来的羊奶，一次一瓦罐，是用三斤高粱面换的，也就是九文。”
听到谢霖说的价格，顾泽林心里逐渐的了解这里的价格：“那一次能换来多少羊奶。”
“差不多是一斤多，换一次加水可以吃两天，只可惜羊奶最近没有了，最低还要等一个月才能有新的羊奶。”谢霖玉看着乖巧睡着的小弟弟弯了弯眼睛。
了解到了这些消息，顾泽林心里有了数，这里的羊奶牛奶确实是挺贵的，三斤高粱面，够一个人吃好几天的了，却只是一个小婴儿一两天的口粮。
吃过了饭，谢霖玉进屋拿了一个草帽，背着锄头带着水，就要往出走。
看着灰扑扑的锄头，和肤白貌美的清丽佳人一点也不般配，顾泽林呆呆地看着眼前的画面，心里甚至有一种巨大的荒诞感，这么冰肌玉骨的一个人，合该是在漂亮的房子种浇花，而不是背着锄头去种地。
看着小少年纤细的肩膀，顾泽林站了起来：“走，我们一起去锄地。”说话间就拿着另一把锄头走出门等着谢哥儿带路。
谢霖玉微微张开粉嫩的唇，看着顾泽林站在门口，一个读书人，竟然要和自己下地干活。
想到这里，谢霖玉心里不知涌起什么滋味，赶紧起身回到屋子里面拿了一顶草帽。
看着谢哥儿朝自己走过来，硕大的背篓把人显得更加娇小了，顾泽林伸手接过背篓，一顶草帽轻飘飘的放在了他的头上。
一时间两人离的有些近，顾泽林紧张的不敢动，看着踮起脚尖给自己戴帽子的少年，他是男人，但是身份上是自己的妻啊。
只一瞬间，谢霖玉就走到一边，两人中间隔了一米的距离。
看着谢哥儿走远，顾泽林有些尴尬，原来是自己想多了，随后紧紧跟上谢哥儿的脚步。
走了半天，两人终于到了地方，一块斜坡出现在面前，谢哥儿不自觉的松了口气，终于到了，自己身体不太好，以往都没下过地，现在看着一大片土地，不禁有些紧张。
“这是咱们家的地，今天就松松土，明天在分陇。”谢霖玉拿起来锄头就锄了起来，纤细的手腕甚至只比锄头柄粗一些，却认真的松起土来。
哥儿都这么卖力，顾泽林甩开袖子就开干，等到谢霖玉气喘吁吁的停下来，就看到自己的赘婿已经刨了很多土。
读书人还这么能干活么，自己可不能落后。
然而顾泽林高大健硕，在谢霖玉手里的沉重的锄头，在顾泽林手里就如同小饭铲，坚硬的土地轻轻松松的就被敲开，还把大的土块都敲碎，不一会，谢霖玉就被落在了后面。
这土地发黄发沙，一点也不黏，顾泽霖不一会就刨了大半，等到顾泽林满足的站起身，看着自己锄好的一大片地，满足的点了点头，这都是自己一锄头一锄头打下来的江山啊。
一拍手，顾泽林想起来，小哥儿身体娇弱，肯定被自己落在了后面，赶紧往回走，这土地面积可真够大的。
走了几分钟，顾泽林才看到人影，穿着白衣裳的谢哥儿，还有一个人在和谢哥儿拉拉扯扯的。
“谢哥儿，你那小白脸赘婿已经不要你了，你就跟了我，我会好好疼你的。”
“放开我，救命－－唔唔”
“被不知好歹，你的成熟期就要来了，要是没有我帮你，你就死了，到时候你的弟弟们可就完蛋了！”苏二楞使劲的捂住小哥儿的嘴，这附近可是也有不少的农户，不能让小哥儿喊出来，等到自己和小哥儿生米煮成熟饭后……让村里人知道也不迟。
这谢哥儿虽然孕痣浅，但是长的可真可人疼，看看这发红的双眼，白细的皮子，这小腰，还能干活，娶回家可真是美死了：“别哭，以后我苏二楞就是你的汉子了。”说话间手指就不停的去撕扯谢霖玉的衣裳。
啊－－苏二楞忽然发出一阵痛苦的嚎叫，顾泽林眼神愤怒，一阵让人牙酸的嘎嘣声响起，随后传来的就是苏二楞疼痛的嚎叫。
“欺负一个小哥儿？我看你是这只手碰了他吧？”顾泽林咬牙切齿的捏碎了苏二楞的手骨。
“我看你这只手也捂了他的嘴吧？”
“好汉饶命好汉饶命，我不敢了，我不敢了－－啊－－－－”
尖锐的嚎叫声惊起了一树鸟儿。
看着冷汗淋漓趴在地上不断啼哭的苏二楞，想到刚才撕扯谢哥儿衣裳的手，顾泽林的怒气抑制不住：“既然你是犯了这种错，没收作案工具的惩罚对你正好。”
咔嚓一声，本来昏迷的苏二楞更是躺在地上痛苦的蜷缩了起来。
不去看晕倒的男人，顾泽林回过头就看到谢霖玉白净脸上的淤青，身体呼吸急促，却没有眼泪流出来。
这一定是怕狠了，顾泽林眼神冰冷的看了一眼地上的男人，下一刻还是收回目光，小心的走进谢哥儿：“不怕不怕，哥保护你，以后谁要是敢欺负你，这就是他们的下场。”
“哭吧哭吧。”顾泽林温柔的拍了拍谢霖玉的肩膀。
看着谢哥儿脸色更加苍白，顾泽林一阵心疼，这么好的少年，坚强勇敢，却被这种可恶的流氓给吓成这样。
过了好半天，谢霖玉才小声的哭了出来，呼吸也慢慢平稳下来，顾泽林赶紧递上水罐，无声的安慰着。
看着小哥儿泪湿的衣襟，顾泽林心里很是气愤，自己怎么就没去多看看小哥儿，要是自己早点来，或者不离开小哥儿，哪能让这样的小垃圾伤害谢哥儿。
“走，咱们回家休息。”顾泽林小心的安慰着哥儿，看着哥儿本来白玉般的脸上青红相交，可怜巴巴的。
谢霖玉想要站起来，双腿却软的像一团面条，使劲的撑了撑地，都没能站起来，气的更是直掉眼泪。
一直关注谢哥儿的顾泽林发现，现在他的腿还是颤抖的，攥了攥拳头，两人虽然都是男人，却是能够成家的关系，不能背谢哥儿回去。
谢霖玉发现腿软则是使劲的咬牙，扶着树站了起来，酸软的腿还在微微颤抖，眼泪更是控制不住的留了下来，刚要向前走，泪水模糊了双眼，脚下一软，就要直挺挺的脸朝地。
一只大手扶住了谢霖玉的肚子，从后面揽住了虚弱的小哥儿，心里直安慰自己，这种情况了，还分什么身份不身份的。
随即一个巧劲，直接把少年背在了背上，软乎乎的小少年乖巧的趴在背上，顾泽林弯腰把锄头和背篓藏了起来。
顺着大路往回走的顾泽林感受到后背的冰凉，什么也没说。
一路上顶着零星几人的目光回家，现在正是日头最足的时候，家家都躺在床上休息。
“谢哥儿和他汉子的感情真好，还背着回来呢，真是嫩伢子。”只有几个在门口坐着的人看到了这一幕，看到自己家躺在炕上的汉子，这辈子都没背过自己，真是越想越生气。
终于回到了谢家，水缸里的水都被毒辣的太阳给晒热了。
这才是春天呢，天就这么热，顾泽林打了一盆水给狼狈的小哥儿，直接脱下汗湿的衣裳，直接把水倒在身上冲了冲澡。
休息了一会放松了不少的谢霖玉看到这一幕，一个书生长的可真高大，怪不得几拳就把二愣子给打倒在地，捧起了水洗了洗手上的伤口，脸色微红的走进了房间。
看着小少年没什么事了，顾泽霖放下了心，现在缓了一会身体也很是疲惫，想到明天还要耕地，顾泽林看着地上的木头陷入沉思。
拿起来锯子就开始动起来，独轮车在山路虽然推着灵活，却不好掌握，不省力。
三个轮子……有些太大了，两个轮子的小推车就正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