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章 冤种总裁在演我0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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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凡蹑手蹑脚地靠近浴室。
正当他在犹豫找个什么理由，能让他偷看的行为会显得自然一点的时候，浴室的门突然从里面打开了。
被突然拉开的门吓了一跳，顾凡反射性地看向门内人的脸。
对上温霁雪视线的一瞬间，他的眼神不禁恍惚了一下。
这还是他第一次看见不戴眼镜的温霁雪。
男人的五官优越是他早就知道的事情，但他没有想到，摘下眼镜的温霁雪，会比起戴着眼镜的时候还要英俊三分。
这话的意思，倒不是说他真的客观意义上变得更加英俊。
只是当男人戴着眼镜时，长相上略显锋锐的眉眼和棱角，会被弧度圆润的金边眼镜所修饰，比起有些凌人的容貌，温柔的气质就要显得更加出众一些。
可当他摘下眼镜时，失去镜片阻挡的眉眼就变得更加明显起来，整个人的气质也随之带上了点格外禁欲的冷淡。
也更合顾凡的胃口。
“怎么上来了？有事吗？”可能是摘掉眼镜的错觉，温霁雪的声音听起来比平时冷了三分。
被对方发问的声音惊醒，顾凡回过神来。
他轻咳一声，挪开视线。
原本是想借此掩盖刚刚瞬间的失神，却没想到在他刚想开口的时候，低下的目光又意外撞上了对方胸前的好风光。
顾凡：“……”
哇哦。
温霁雪能把西装穿出走秀的架势，果然不仅仅是靠着骨架的优越性。
他浑身上下只围了一条浴巾，平日里藏在衣服下面的肌肉，终于逮到机会重见天日，在顾凡的眼中刷满了存在感。
他这是……没穿衣服？！
慢一拍意识到这一点的顾凡又被惊了一下，但视线却诚实的没能从对方胸口撕下来。
浴室里蒸腾的热气逐渐弥漫而出，正面受到冲击的顾凡感觉自己都快要被熏晕了。
他眼睁睁地看见一滴没有擦净的水珠，从对方的发梢滑落，经过鲜明的锁骨、劲瘦的胸膛，纤薄的腹肌，又顺着被浴巾挡住一半的人鱼线，进入……
顾凡的鼻子突然一热。
下意识抬头的顾凡对上了温霁雪惊讶的目光，条件反射捂住自己鼻子的他，果然摸到了一手温热。
他的脸腾地一下就红透了。
啊啊啊啊啊！
丢人丢大发了！！
“你……”温霁雪刚开了个头，就被顾凡慌乱的声音给打断。
他慌慌张张后退一步，捂着鼻子闷声说：“我、我就是上来吃、叫你下去吃蛋糕的，我买了小蛋糕，你收拾好了再下去。”
说完，就慌不择路地逃离了温霁雪的房间。
出门的时候还被门把手勾了一下衣服，带了一个趔趄。
而温霁雪下意识抬起来的手才伸到一半，蹬蹬蹬跑走的顾凡就已经跑得没影儿了。
这个反应……
慢慢将手收回的温霁雪，无意识地搓了搓指尖。
收回眼中表里如一的讶然，他的眉头略显兴味地挑了起来。
下楼后就钻进厨房的顾凡，此时正在案板上用力剁着菜刀泄愤。
企图用笃笃笃的切菜声，盖过脑中系统过于放肆的笑声。
【你够了啊！】他咬牙切齿地威胁着，【笑起来还没完没了了？！】
系统努力憋笑：【我们系统都受过严格的训练，无论多好笑都不会笑，除非忍不住……噗！哈哈哈哈哈！】
——笃！
对猖狂笑着的系统无计可施，顾凡只能咬着后槽牙，越加用力地劈着案板，仿佛上面的菜就是系统一般，狠狠剁下。
从背影看去，那架势活像是刚刚杀完人，正在分尸的犯罪现场。
温霁雪收拾好下楼后，看见的就是这样的背影。
“在做什么？”温霁雪走进厨房，态度极其自然地问道。
刚刚还在用力的顾凡动作一顿，无声地切换回了平和模式，嗫嚅了一句小声说：“做饭。”
然后，又开口间接撵人道：“蛋糕我放在桌子上了，饭做好还得一段时间，你要饿了就先去垫两口。”
闻言，温霁雪像是什么都没有察觉到一样，从善如流地退出了厨房。
被单独留下的顾凡，庆幸地松了一口气。
然而没过多久，温霁雪又回到厨房。
和刚刚两手空空进来时不同，这次他手里端了个杯子。
眼尖的顾凡一眼就看出杯子里装着的是金银花茶。
功能：清热解毒、消炎败火。
顾凡：“……”
窃笑的系统则是在顿了一下后，笑得越加猖狂。
攻略对象似乎完全没有想到他是因为看见自己的**，才被刺激得流鼻血，有些担忧地说：“春天气候干燥，容易上火，你平时也要多注意。”
看着攻略对象无辜的表情，顾凡艰难地答道：“……好。”
然后，他接过温霁雪递来的杯子，一口气灌了个干净。
看见干净的杯底和他红透了的耳尖，温霁雪满意地点了点头。
出于对他身体的担心，又多提醒了一句：“这两天就别吃辛辣刺激的东西了，也别熬夜，你刚出院，对身体不好。等过段时间回去复查的时候，让医生再给你好好检查一下。”
检查什么？
检查他在看见男人美好的**后，多巴胺和肾上腺素会飙到多高，然后让医生劝他清心寡欲修身养性，被公开处刑吗？
顾凡在内心疯狂吐槽，但对上温霁雪关切的目光，却还是只能咽下一口老血，认命地认下对方的说辞。
毕竟温霁雪不知道他流鼻血的真正原因，顾凡也就只好就坡下驴，真的将其当做是换季后的生理反应。
顾凡做饭的速度本就不慢，再加上有羞愤情绪的加持，不到一小时，就端出了三菜一汤。
程许过去没有给温霁雪做过饭，但他确实是会做饭的，只是味道跟顾凡的手艺相差甚远。
不过可惜，就算有再好的手艺，对现在的顾凡来说也都白搭。
原本想着借着吃饭好好跟攻略对象增进感情的他，现在满脑子都只想着赶紧吃完，可以回到卧室独处的事情。
他几乎都要把脸埋进碗里，只就着那么三两口菜，就用最快的速度把饭扒了个干净。
连攻略对象想要夸他的话都没敢接茬，说了声谢谢就遁回了自己房间。
坐在餐桌上的温霁雪目睹了顾凡第二次仓皇而逃的全过程。
等对方房间的门“砰”地一下关死后，餐厅中就只剩下了他一个人。
满桌的饭菜还有余热，独自坐在餐桌上的温霁雪，这才慢条斯理地开始品尝起来。
系统原本以为，短期内顾凡应该是没什么脸再去撩拨攻略对象的。
但顾凡总是能超乎它的想象。
前一天从餐厅落荒而逃的顾凡，第二天就又满血复活了。
再起的速度简直令人惊奇。
系统对他的顽强既意外又不意外。
相处这么久，它对顾凡也还算了解。
什么坏事在他这里的影响，都不会超过24小时。
但这并不妨碍它已经开始怀念昨天那个要脸的顾凡。
今天的晚饭依旧是由顾凡掌勺，毕竟是曾经在其他世界拿下过厨神称号的人，做好一顿小小的家常菜对他来说根本不在话下。
温霁雪原本并不打算让刚出院的他过于操劳，但在昨天尝过一次顾凡做的饭菜之后，立场似乎就变得没那么坚定了。
于是顾凡乘胜追击，最终还是得到了温霁雪的首肯。
想用美食打动攻略对象的心思昭然若揭。
毕竟在顾凡看来，这个世界上没什么糟糕的事情是一顿好吃的解决不了的。
如果不行，那就两顿。
不过除了做饭之外的所有事情，温霁雪都没有让他亲自动手的打算。
就像他饭后想吃苹果，温霁雪都会主动提出帮他削皮。
顾凡盘着腿，惬意地窝在沙发上，看着攻略对象坐在他身边，全神贯注地削着苹果皮。
他的视线不自觉地就从对方灵活转动的指尖，慢慢被吸引到了目光专注的脸上。
又被美色迷住心窍的顾凡赞叹道：【他好帅啊……】
连续的果皮突然断掉，被温霁雪不动声色地弯腰捡起，扔进了一旁的垃圾桶中。
系统：【……】
它还是想念昨天的顾凡。
一个苹果很快削好，温霁雪将其递给顾凡，自己又开始削起了第二个。
顾凡嘎吱嘎吱啃着苹果，忙着欣赏美男，早就忘记了自己昨天的窘态。
啃完苹果，顾凡把苹果核往垃圾桶里一抛，在完美的抛物线掉进桶中后，朝温霁雪伸出了沾着苹果汁的爪子：“纸。”
温霁雪先是把手里削好的第二个苹果放在一旁，然后从桌上抽出一张湿巾，先擦了擦自己的手，然后才又抽出一张湿巾，盖在顾凡的手上。
然而顾凡却没动，而是眼巴巴地看着温霁雪，用眼神说：你不帮我擦吗？
收到明示的温霁雪先是愣了一下，然后无奈笑笑，任劳任怨地帮顾凡擦起了手。
手指被一根根擦干净的顾凡，笑得像只偷了腥的猫。
系统看着顾凡这副要被攻略对象宠成废人的模样，只觉得牙酸：【你还适应得挺快？】
【嗯哼，既来之则安之嘛。】顾凡假装没听出来系统的话里有话，继续享受得心安理得。
无论是之前在医院的剧本翻车，还是昨天的鼻血事件，他接受现实的速度都令系统瞠目结舌。
其实在医院复健的那半个月，翻过一次车的的顾凡不信邪，还曾经几次三番地试探过温霁雪。
然而这位攻略对象，还真就跟他之前想的一样，是个表里如一的绝世大冤种。
为了他的病情考虑，不但认下这段早应不存在的恋人关系，甚至在他病情已经好转的如今，都没有任何想要戳穿的苗头。
圣父的程度令顾凡都感到害怕。
但不论攻略对象心里是怎么想的，他的任务都要继续做下去。
因此在发现温霁雪对他有求必应的时候，虽然他不理解对方是什么心态，但却并没有妨碍他借机留在任务对象身边的同时，坦然地享受起来。
就是他的小黑屋play实在可惜！
系统翻了个白眼以示尊重。
【还小黑屋呢？昨天一见攻略对象露肉就鼻血狂喷的不是你？几百年没谈过恋爱的老光棍，还想玩的这么花？也不怕把自己作死。】
毒舌得和之前的正经，判若两统。
810是从顾凡入职逆袭组，就开始跟他搭档的系统。
彼此都是什么德行，早已心知肚明。
因为一人一统总是在互相伤害，所以顾凡已经很擅长选择性地听取它所说的话。
他没有在意810的嘲笑，反而是阴阳怪气回去道：【哎哟，不装啦！才坚持了那么两天假正经，这就不行了？】
一不小心暴露本性嘲讽全开的810：【……】
淦，大意了。
但也不能全怪它，毕竟面对成天对自己一点b数都没有的顾凡，能忍住打击他的冲动都很是不易。
它已经憋了足足半个多月，战绩也算得上是斐然卓绝了。
而刚刚已经暴露的810破罐子破摔，啧了下舌后，干脆直接恢复本性道：【啧，好不容易升个级，让爸爸装个逼怎么了？】
语气是和顾凡相仿的欠揍。
常规流程下，系统升级是需要用工资——也就是积分兑换的。这次沾了顾凡跨组的光，810已经一跃成为了高级系统，拥有了许多之前没有的权限。
虽然被810用话不轻不重地刺了一下，但顾凡倒是挺享受它恢复“正常”的说话方式。
他自己也捡起从前讨打的语气道：【哦，智障死板就是牛逼了？】
810冷哼一声：【我那是向主系统看齐，没眼光！】
快穿局的主系统是个正经又刻板的性格，属于顾凡不喜欢的死脑筋类型，但810却很崇拜对方。
对此，他不置可否。
【行行行，看齐看齐。】顾凡用小拇指掏掏耳朵，敷衍了两句，问道，【那你怎么不接着装……看齐了呢？】
810没好气：【还不是因为你。】
顾凡眨眨眼道：【我怎么了？】
他好无辜。
系统都懒得搭理他。
它也没再这个话题上跟顾凡继续掰扯，毕竟比起不要脸来，它跟顾凡还是相差甚远。
【你骚归骚，别耽误做任务就行，】恢复本性的最大好处，就是它一直想要吐槽和疑惑的话，终于有机会说出口了。810问道，【话说你到底怎么想的，真的喜欢上攻略对象了？】
此话一出，没人发现正在给顾凡擦手的温霁雪，突然不动声色地抬头看了他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