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章 第十五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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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人一猫先去了其他两位夫子家,青文站在屋顶上揭起瓦片,偷偷给他们服了母蛊,看他们面色好转后才离开,最后才去了顾云轩家。
青文当着顾母的面给顾云轩服下母蛊,顾云轩的面色开始好转,不一会儿就恢复了红润。
萧雪吟蹲坐在床头关切地看着顾云轩,他恢复正常,自己也就放心了。
顾母问道:“劳烦青文公子了,不知云轩何时能醒过来?”
青文道:“伯母不必担心,明日应该就醒了。”
顾母又用帕子擦着眼泪:“那太好了,能醒就好,能醒就好!”
青文点头,他弯腰想抱萧雪吟走,萧雪吟挣扎着前爪勾住顾云轩的袖子,死活不肯松手,青文没办法,只能跟顾母道:“伯母,雪儿想呆在这里,就麻烦您照顾了。”
顾母笑道:“青公子客气了,雪儿也不算外人,这也是它的家。”
青文嘴角抽了抽,不是外人?他看了萧雪吟一眼,用力揉了下她的头,跟顾母告辞,自己回去了。
二人走后,萧雪吟卧在顾云轩枕头旁边,注视着顾云轩的睡颜,听着他起伏的呼吸声,心情变得平静下来。
她想,先生,这样就很好呢。
她不知不觉地伏在顾云轩身边睡着了。
顾云轩被照在眼前的阳光唤醒,他慢慢睁开眼睛,感觉自己好像睡了很久,他睡得半梦半醒,好像身旁很多人来过,他什么都想不起来,挣扎着坐起身时,才发现小奶猫伏在他身边,头靠在枕头上,睡得正香。
这一瞬,阳光正暖洋洋地照在床上,氛围舒适又安心,顾云轩看着小奶猫,爱怜地抚摸着小猫的皮毛,心情变得平静下来,小猫动了动,调整了一下睡姿,继续睡觉。
顾云轩到了这一刻,都很难相信自己在书中,就比如说面前的小奶猫是多么讨人喜欢,它柔软地毛皮无意识拱着自己掌心,身躯随着呼吸微微起伏,阳光撒在它的身上,看起来如此干净纯粹。
如果说它也是一堆文字的堆积,顾云轩不信。
小奶猫眼睛缓缓睁开,眨了眨,浅褐色的眸子里闪烁着星子般的亮光,对上顾云轩的双眸,顾云轩笑道:“雪儿,早上好啊。”
萧雪吟赶紧站起来,她大着胆子凑到顾云轩身边,仔细看了看顾云轩,顾云轩笑盈盈地望着她,他面色红润,气色大好,一看就知道没事了。
萧雪吟这才放了心,这次沈微月倒是听话,没玩什么花样。
一人一猫对视了片刻,萧雪吟“喵”了一声,跳到顾云轩怀里,顾云轩一手抱着猫,一手顺毛,宠溺地说:“雪儿,我生病这几天让你担心了,是不是?”
萧雪吟叫了两声,又在顾云轩怀里蹭了蹭,她高兴得跳上跳下:先生病好啦,太好啦。
顾云轩被萧雪吟蹭到了痒痒肉,笑出了声:“好啦好啦,雪儿别闹了。”
不经意间,柔软的触感从顾云轩唇边扫过,他微一怔,不由得用手抚过唇畔,白净的肤色下透出淡淡红晕,心中升起一丝异样。顾云轩面色不自然了一瞬,他下床更衣。
萧雪吟也安静下来,她也感觉到了异样,这……难道就是她的初吻?萧雪吟一只爪子捂着嘴,怔怔看着顾云轩。
顾云轩穿好衣服转身,看着萧雪吟又无奈地笑道:“雪儿舍不得我走?几天没去书院了,有些不放心。”
他又摸了下萧雪吟的头:“雪儿乖,我下午学堂下学就回来了。”
萧雪吟趴在床榻上,头耷拉靠着前爪,心里空落落的。
顾云轩去了书院,学堂上的孩子们见顾云轩大病初愈,不敢使劲闹腾他,让顾云轩生了一丝丝感动,可惜到下午的时候,这丝感动已经被消磨干净。
下午下学时,顾云轩收拾好东西准备回家,路上又“偶遇”到了沈微月。
沈微月这次看着倒没有平日那般殷勤,只是对他略微欠了欠身,便走了。
顾云轩有些纳闷,沈微月是怎么了?为何态度转变的如此之快?他又一想,管她呢,她不来纠缠更好,免得他一天担惊受怕的。
顾云轩袖子一扬,走远了。
顾云轩刚回到家,就到处找猫,“雪儿雪儿”的唤着,顾母见了,喊道:“别唤了,雪儿回家了。”
顾云轩迟疑,回家?回什么家?它家不就是在这么?
顾母看见顾云轩一副困惑的样子,笑道:“雪儿是隔壁萧姑娘养的,她前段时间回本家去了,难怪你找不到雪儿的主人呢。”
顾云轩愣了一下,萧雪吟?他差点把女主忘了!
系统在他脑中幽幽道:“宿主,你好像把我也忘了呀。”
顾云轩感觉自己的头痛又回来了!
顾云轩讪讪道:“没忘没忘,怎么敢忘记您老人家!”
系统:“嘤嘤嘤,宿主,你别骗伦家呀!”
顾云轩干着嗓子道:“系统,你知道的,我前几日病了……”
系统:“好吧,那我原谅你,宿主,告诉你个好消息呀。”
顾云轩小心翼翼地问:“什么?”
系统:“恭喜宿主,女主好感值+10,总计38分,宿主再接再厉呀!”
顾云轩:“!!”
萧雪吟的好感值涨了?他并没有做什么啊,这是什么原因?
顾云轩问道:“系统,这是为什么啊?我没做什么,女主的好感值会涨?”
系统:“超出宿主当前权限,不予回复,宿主抱歉呀。”
顾云轩没脾气了,一问到关键的东西,系统就给他装傻,女主好感值升高的喜悦顿时冲没了,顾云轩懒散地应付了系统一会,匆匆结束对话。
萧雪吟眼睛瞪得圆溜溜的,她看着青文的脸距离她越来越近,她眼睛眯起,头一偏想要拒绝,被青文死死捏住下颌,强行把头扳正。
青文道:“祖宗,听话,把药吃了。”
萧雪吟看着那碗苦兮兮的药汤,不知是不是变成猫嗅觉灵敏的缘故,她感觉她的头都晕呼呼的。这段时日,青文总是给她喝乱七八糟的的药汤,说他是特意查了藏书阁的**,萧雪吟感觉自己人身没恢复前,迟早要被青文折磨死。
一人一猫整得像大型虐猫现场。
“喵”,萧雪吟大叫一声,伸出两只前爪使劲够药碗,企图把药碗弄翻。
青文像是早就做好了准备,从后面压着萧雪吟的脖子,将药往下灌,他道:“你当人的那会儿虽说冷清,说干啥就干啥倒也爽快,怎么变成猫了就怎么任性,嗯?”
萧雪吟好不容易被灌了药,感觉都能吐出来,她用前爪捂着自己的嘴巴,生怕吐出来自己还要再喝一次。
青文拿出小本子咬着笔做记录:“辰时一刻服用翡翠玉清丹化水。”记完,满意地收起小本子。
萧雪吟翻起白眼,她舔了下毛,上面沾了药汁,苦兮兮的,她顿时跳下桌清洗去了。
青文看着她远去的背影,无奈地笑了笑,小女孩嘛,就是应该活泼有生气,萧雪吟原来看着冷冷清清的,好归好,就是太端了。
跟他比起来,几百岁也是小女孩。
萧雪吟把自己清理干净,一下跃到墙头,猫着身子走了几步,观察着院内地动静。此时夜幕低垂,零星几个星子在夜空中闪着光。顾云轩并不在院中,他房内烛光摇曳,萧雪吟从墙头跳下,轻车熟路的朝顾云轩房内走去。
顾云轩的窗户留了一条小缝,是原来为了让她出去玩方便,专门给她留的,现在知道她是个有主的猫后,这个习惯依旧没有改。
萧雪吟心中带着一丝甜蜜,从窗户窜了进去,看见顾云轩坐在桌旁,挺拔如松柏,一袭青衫衬得人有几分清贵,捧着一本古籍,聚精会神看着。
萧雪吟轻手轻脚走到他身旁一跃,习惯得趴在他膝头,找了个舒服的姿势卧好,顾云轩姿势未动,只是一只手搭在萧雪吟头上,有意无意地摩挲着。
萧雪吟享受似的眯起眼睛,不一会儿就开始昏昏欲睡起来。
顾云轩看完古籍,稍微舒展了一下身体,看膝上的小奶猫睡得正香,他笑着摇摇头,抱着猫站在窗旁。
看着窗外静谧的夜色,顾云轩轻声呢喃了句:“雪儿,你说我何时才能回家呢?”
萧雪吟窝在顾云轩怀中,耳朵动了动,继续装睡。
顾云轩在窗旁站了良久,轻叹一声,将猫放在床上,自己洗漱完脱去外袍上床后,搂着小奶猫也睡了。
生活又恢复平静,顾云轩倒是过得津津乐道,他这人其实不喜欢刺激,细水长流什么彼得他钟爱,每日去学堂上上课,回家撸撸猫的生活再舒适惬意不过。
一日,顾云轩回到家,闲来无事,拿起笔想描摹一幅山水,他挑了半天,没有找到心仪的画,萧雪吟蹲坐在桌头,歪着脑袋眼睛圆溜溜地看着他。
看了半天萧雪吟也觉得没意思,她便用前爪沾了点墨,放在鼻前嗅了嗅,在纸上印了一串串梅花印。
顾云轩偏头看着纸上的梅花印,黑白分明,觉得有趣,自己在纸的斜对角画了一株雪中红梅,在他停笔的那刻,红梅栩栩如生,仿若暗香涌动,惟妙惟肖。
顾云轩觉得不尽兴,他抬头又开始沉思,对上萧雪吟的视线,他忍不住又摸了摸猫头,面前小奶猫纯白软糯,看着就心生甜蜜,仿佛它是世间最美好的存在。可是好归好,小奶猫好几个月都没什么变化,这让人有点担心。
它不会生病了吧?还是本来就是这个品种?
顾云轩之前没养过猫,面露疑惑,小家伙看着精神劲挺好,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吧?
想着想着,他一下来了兴致,又取出一张宣纸,兴致勃勃地画起来。
萧雪吟想过来看他画什么,被顾云轩止住了,他道:“雪儿,乖乖别动,再坚持一下啊,一会儿给你吃小鱼干。”
萧雪吟笑了,小鱼干就想收买我?真把我当猫了?她又看顾云轩一副认真的样子,好吧,那本仙尊就勉为其难答应你。
她继续乖乖坐好,身子不动,尾巴忍不住一卷一卷的甩来甩去。
萧雪吟盯着顾云轩笔下,顾云轩沉思了片刻,开始动笔,下笔如有神,寥寥几笔,便勾勒出一只玲珑可爱的小奶猫。
萧雪吟心中一动,画得竟然是我?
小奶猫并不是像她此刻一样正经端坐,它似在奔跑,前爪微抬,在它爪子的前上方,有一只蝴蝶在翩然飞舞。
萧雪吟走到顾云轩身边,看着顾云轩落下最后一笔,一幅春日猫戏图展现在眼前。
萧雪吟蹭了蹭顾云轩,在觉得温暖的同时,她心中若有所失,先生竟会这么喜欢自己的化身,如果他知道这只猫是她变得,他会有何反应?
萧雪吟不想想也不敢想,她想让时间停留在这一刻,让她和顾云轩相处的时间再长一些,哪怕……她一直都是一只猫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