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第34章【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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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离亲眼见证了信徒的多样化。
她默默关了帖子, 顺带退出了论坛。
在灌水闲聊区里看着那些修士对离山山神的称赞，对姜离而言，还是有点羞耻了。
姜离现在用的是游客身份, 无法在论坛浏览真正有效的修行界信息，她准备等自己弄到一个别的门派小修士的身份后, 再进论坛，到时候随时关注官方发布的信息。
姜离放下手机, 看了看茶园里的景象。
几十个被雇佣来的妇女，头顶遮阳帽，手脚麻利地采摘着茶树上嫩芽。
这是姜离今天的任务, 当一个监工, 看看雇佣过来采茶的人有没有认真干活。
茶园是被姜离家承包了的, 离市里不远, 二三十分钟车程。
姜父姜母原本有意让姜离在家里休息, 他们自己轮流从市里过来巡查，看工人有没有认真工作。
姜离不想看到父母奔波，干脆把这个任务接了过来。
工人们偶有闲聊，但收获已经颇丰，姜离不是什么苛刻的资本老板，默许了她们的行为。
姜离重新打开了手机。
她犹豫了一下, 还是点击了《模拟游戏》的图标。
她想玩游戏。
手机屏幕瞬间转为了白色的背景, 黑字静悄悄地浮现。
【请选择你的初始身份。】
【1新身份】
【2巫神】
【3离山山神】
【4神降】
姜离已经有段时间没看见这个初始身份的选择了。
她在发现游戏非常配合她后，每回都是直接对游戏说她要进入某个身份。
这回游戏特意跳出来这个选择界面, 姜离出于对游戏的信任，也就多看了一眼。
她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选项, 新身份。
姜离没有犹豫, 道:“我选择进入新身份。”
【你选择了新身份。】
黑色文字变化。
【角色卡:先天神魔（一级）】
【角色介绍:无。】
姜离不清楚什么是先天神魔, 不过，能冠以神或者魔名称的存在，一般实力都很强。
黑字停留了几秒，更换了新的内容。
【玩家是否使用临时角色卡？】
【是】【否】
临时角色卡？
姜离想起来了，她那次用神力修了手机，游戏补偿了她一张临时角色卡。
不过后面她一直被现实中的事情耽搁，没有查看过这张临时角色卡。
姜离看了看周围，没有人注意她。
姜离点击了“是”。
她很放心。
不管是等会要灵魂进入新身份，还是真身进入游戏世界，游戏会为她遮掩一切异常的。
然而，现实总是会出乎姜离的预料。
姜离没有进入到新的游戏世界。
唯一的变化是，手机屏幕上的内容发生了改变。
黑字消失了。
白色的屏幕上浮现出随机分散的十几个实心圆圈，颜色有黑，有绿，还有红，其中黑色实心圆最多，绿色和红色实心圆只有一个。
红色实心圆最大，有大拇指盖大小，绿色和黑色圆圈大小一致，为绿豆大小。
姜离看着屏幕上的画面，一时有点蒙。
好在，游戏还是有指引的。
虚线文本框及时上线。
【这是神创造的第二个世界。】
姜离:“？”
她看着不同颜色的实心圆，觉得这个世界创造的未免太潦草了。
【神失踪之后，世界走向终点，重归混沌。】
【混沌孕育出先天神魔，这里是独属于先天神魔的乐园。】
姜离琢磨了一下虚线文本框里的文字，隐约推测出了现状。
她刚刚看到的实心圆就是先天神魔。
先天神魔所在的地方为混沌。那也就是说，画面里白色区域被统称为混沌。
游戏的背景已经交代完毕，姜离以为要结束了。
但是，虚线文本框换了新内容。
【请注意！来自上一个轮回的偷渡者隐匿于混沌之中！】
姜离瞄了眼文本框下方的实心圆，一时沉默。
都是圆圈，哪里找得到什么偷渡者。
【现在，一切的发展由你决定。】
虚线文本框消失了。
但在屏幕右下角，多了一个箭头符号表示的方位控制键盘，键盘由上下左右四个箭头组成。
姜离试着点了点左箭头，然后观察画面里哪个实心圆有移动。
马上，她就看到了绿色的实心圆往左移动了。
往左边的直线上，有一颗黑色的实心圆待在那里。
姜离长按了左箭头，绿色的实心圆便撞向了黑色的实心圆。
黑色实心圆消失不见，原地只有一个大了一圈的绿色实心圆了。
看到这一幕，姜离反应过来这个游戏要怎么玩了。
这就是一个大鱼吃小鱼的游戏！
黑色实心圆是和她一样体型，或者是比她小的，属于可以吞的。
红色实心圆大了她太多，属于目前不能吞，得绕开的。
姜离搞清楚规则后，就开始不停移动，吞吃起其他的黑色实心圆。
那些黑色实心圆并非一味地静止不动，有的也会移动。
姜离还需要捕捉一番。
一般而言，黑色实心圆的移动速度比不过比它面积更大的绿色实心圆。
所以姜离看上的猎物，就没有能逃走的。
当绿色实心圆，简称绿圆，它的面积增大到超过红圆的面积时，红圆的颜色会在一瞬间变成黑色。
把一块地方的黑圆吃完后，姜离就会控制绿圆前往下一块地方。
随着绿圆的移动，手机屏幕画面也会以绿圆为中心跟着移动。
整个混沌的地图仿佛无限大。
当然，似乎是为了玩家的游戏体验，每当绿圆增长到一定大小时，手机屏幕画面会进行一定的缩小，确保不会因为绿圆面积过大而影响玩家的视野。
兴许是宿命，在顺风顺水吞吃了数不清的黑圆后，姜离翻了车，一个速度极快的红色超级大圆突兀地出现在了地图边缘。
等姜离发现时，已经来不及了。
面积越大的圆速度越快。
红色超级大圆一下子吞了绿圆。
姜离:“……”
这是姜离第一次在《模拟神明》游戏里挂掉。
姜离缩小了屏幕，看了看这个红色大圆的体型。
她输得不冤。
红色大圆和绿圆的体型差距大概是一座高约百米的小山与一块巴掌大的石头的差距。
可就这么死了，姜离不甘心。
她还不知道这次的游戏玩到最后会是什么样子。
游戏不会无缘无故给她一个先天神魔这样的身份。
就在这个时候，画面虚化起来。
两行显眼的黑字浮现。
【再来一局？】
【是】【否】
姜离自然是选择了“是”。
从哪里跌倒，就从哪里爬起来。
黑字隐去，虚化的画面重新凝实。
方才被姜离缩小的画面自动放大，一个不停闪烁的绿圆出现在了红色大圆的旁边。
过了两秒，绿圆不再闪烁，变回了绿色实心圆。
那个红色大圆似乎吃够了，它暂时没有移动，也没有吞别的黑圆。
姜离立即趁着这个时间，一边快速逃出红色大圆所在区域，一边吞吃沿路的黑圆。
每逃一段距离后，姜离会缩小屏幕画面，看看红色大圆的动态。
第一眼，红圆没动，很好。
再看一眼，红圆没动，非常好。
又瞅一眼，红圆动了！
姜离:“！”
姜离无奈地发现，红圆的移动方向正是她逃离的方向！
这叫什么运气！
姜离立即操控绿圆往偏转九十度的方向赶紧逃。
然而，红圆似乎预判了她的预判。
屏幕中的绿圆再一次落入红圆肚子里。
姜离:“……”
又是你！
姜离忍不住戳了戳屏幕上的红圆，道:“你能别吞了我吗？”
下一秒。
手机屏幕最上方浮现了一个对话框。
对话框排版是类似社交聊天工具的对话格式，将姜离刚刚说的话转化为文字，文字居右，靠右对齐。
【姜离:你能别吞了我吗？】
姜离:“……”
这游戏还带聊天的？
马上，属于姜离的对话框消失，新的对话框出现，这回的文字居左。
【先天神魔（十级）:你在哪里？】
还真的能聊天。
姜离意识到与她对话的这个先天神魔应该就是红色大圆了。
【姜离:我在你肚子里了。】
她这般说完。
红色大圆身体里忽然冒出了一个小点，鉴于红圆原本是纯色，那个小点也就格外显眼。
姜离放大看了看，发现小点貌似是个绿圆。
莫非她还没死？
姜离试着操作了一下方向键。
绿圆马上有了反应，它向一个方向移动，不一会，绿圆成功脱离了红圆。
【先天神魔（十级）:原来你在这里。】
姜离:“……谢了。以后就别吞我了吧。”
她说的话转为了文字，显示在了屏幕最上方。
红圆很快给了答复。
【先天神魔（十级）:好。】
红圆说话算话。
它有独特的识别绿圆的技巧，偶尔进食一次，沿路横扫了无数比它体型小的红圆和黑圆，但唯独避开了姜离的绿圆。
它不止没再吞绿圆，还时不时撞一点黑圆到绿圆身边。
一开始，姜离没发现那些黑圆是红圆撞过来的，她以为是那块地方黑圆多。
结果她吞完了一块区域的黑圆后，那块马上又被一堆黑圆占据了。
姜离这才发现她被红圆投喂了。
被投喂的结果是，她现在都不用转移地方找黑圆吞了，她只需要待着不动，等着红圆送货上门。
讲实话，这种不劳而获的感觉确实不错。
姜离差点就要沦陷了。
姜离维持了最后的理智。
她觉得这样不太行。
姜离再度找上红圆聊天。
【姜离:你不用送吃的了。】
这个时候，姜离突然发现她还不知道红圆的名字。
总不能一直用红圆指代它。
【姜离:你叫什么名字呢？】
【先天神魔（十级）:什么是名字？】
在姜离意料之中，红圆没有名字。
【姜离:你喊某个词汇时，我知道你在喊我。那个词汇就是名字。我叫离。你喊离的时候，我就知道你在喊我。】
【先天神魔（十级）:我没有名字。只有你会和我交流，你能给我一个名字吗？】
姜离看了眼屏幕上方的对话框，想了想。
【姜离:就叫小十怎样？】
【小十:好。】
姜离看着对话框里变化了的名字，莫名有种心虚感。
她取的小十这个名字似乎有点太敷衍了。
不过，小十并不觉得这个名字敷衍。
有了名字后，小十对姜离更好了，它会主动地给姜离透露混沌里的一些潜规则。
比如每个先天神魔都有自己的地盘。
姜离现在是在它的地盘上，只要有它在，她不用担心再被吞了。
【姜离:小十，有比你还强的先天神魔吗？】
【小十:有。我是第十级，十一、十二级比我更强。】
姜离回想起自己这张先天神魔的角色卡，她初始等级貌似才一级。
姜离有些好奇十一、十二级的先天神魔究竟在哪里。
【姜离:它们在哪里呢？】
【小十:在很远的地方。】
【姜离:有多远？】
【小十:去它们那里，要花费我进食两次的时间。】
小十对时间的形容颇为古怪，但考虑到它没有分、秒、小时这样的时间概念，用进食的时长来形容也算恰当。
姜离回想了一下小十进食的时长。
好像不长。
那看来有可能碰上十一级的先天神魔。
事实证明，姜离的猜测是对的。
在姜离日常吞吃黑圆的某个时刻。
屏幕上弹出虚线文本框。
【警告！十一级先天神魔即将到来！】
姜离:“！”
她立即缩小画面。
结果，她只看到了小十，没有看到其它大型的红圆。
姜离又将画面再缩小，缩小到完全看不到绿圆，小十也变成屏幕上的一个直径不到一毫米的圆点时，她终于看到屏幕最左侧出现了一个指甲盖大小的红色实心圆。
只见这个大红圆正扫荡着前进路线上的所有细小物质，直线进行。
而在它路线的前方，正是姜离和小十所在！
以大红圆的扫荡速度，姜离感觉它五秒内就能到达她和小时在的地方。
逃命要紧。
姜离马上道:“小十，跟我逃！”
姜离立即长按屏幕上的方向箭头，它和大红圆的前行方向刚好垂直。
然而，代表小十的圆点却没怎么动。
姜离疑惑，是消息没传达到，还是小十不相信她？
正当她这般想时，屏幕上方出现了来自小十的对话框。
【小十:离，你要活下去。】
姜离一愣。
随后，她看到屏幕画面忽然放大，锁定了绿圆。
紧接着，姜离看到了代表了自己的绿圆，被红圆小十猛地一撞，飞出了屏幕显示的地图范围。
这一刻，屏幕猛地缩小，十一级的红圆出现在画面里，它迅速地吞掉了代表了小十的红点，然后，直线前行，很快脱离了屏幕画面。
至于绿圆，它被小十撞远了，逃过一劫。
虚线文本框出现。
【你在这里。】
一个粗粗的黑色箭头指向屏幕中根本看不到任何绿色的空白位置。
姜离没有去管绿圆的位置。
她静静地思考。
刚刚小十是有机会逃走的。
它没有动的原因只有一个，绿圆太小了，跑不快。
所以小十选择了将绿圆撞走，但代价是它自己被干掉了。
她刚交到的朋友，没了。
这是一个游戏。
姜离对自己说，这只是一个游戏。
既然是游戏，那么她任性肆意一点应该是能被允许的。
姜离想救出小十。
先前她被小十吞了，但过了一段时间，她还是成功从小十身体里出来了。
这样看，十一级先天神魔吞吃小十之后，它应该也有漫长一段消化时间。
她得在这段消化时间里，找到正确的方法让十一级神魔主动吐出小十。
姜离先是戳了戳那个十一级的先天神魔，按照之前她和小十的沟通步骤，发送消息。
【姜离:你好，你能放了我朋友吗？条件你开。】
十一级神魔毫无反应。
直接沟通方法失败。
既然沟通不行，那得上武力了。
姜离打算找一个和十一级先天神魔差不多大小的红圆，让它们相斗，两败俱伤。
等它们两败俱伤，她就呼唤十一级身体里的小十，让小十趁着十一级虚弱，赶紧挣脱束缚逃出来。
姜离拖动手机屏幕，四处找寻。
这回她运气不错，成功找到了一个和刚吞噬了小十的十一级先天神魔差不多体型的红圆。
这个红圆非常安静，它待在那里，没有吞吃黑圆，也没有移动位置。
姜离心里对这个红圆说声抱歉，她要把它拉下水了。
不过，在混沌里，它们不是在吞别的先天神魔，就是被别的先天神魔吞。
这里的规则就是弱肉强食！
姜离记下这个红圆的位置。
接下来，姜离开始主动吞吃黑圆起来。
她不再像是之前那样，只要是黑圆都吞，她有谋划地吞吃那些距离她最近，同时体型和绿圆相近的黑圆。
大概是姜离斗志上来了，同时这回她制定的吞吃计划也起到了一定的作用，姜离很快变得体型比原先的小十更大了。
只是，她还是比吞吃了小十的十一级先天神魔小了十几倍。
如果给姜离更多的时间，她能比十一级神魔体型更大，但时间已经不够了。
姜离很担心小十已经被十一级神魔消化完全了。
她要尽快行动了。
行动前，姜离先是操控着绿圆上下左右全力移动了一番，它现在的速度勉强够逃跑水准，可以开干了。
姜离先前一路远远跟着那个吞了小十的十一级先天神魔。
这回，她直接操控着绿圆晃到了这个十一级先天神魔面前。
同时，她手指戳了戳这个吞吃小十的可恶红圆。
【姜离:你过来！】
不知道是绿圆这个食物太惹眼，还是姜离发的消息真的被十一级先天神魔听到了。
十一级一改它原本的吞吃路线，还真往绿圆那边动了。
它一动，姜离就控制着绿圆往先前看到的那个静止不动的红圆那里引。
姜离逃，十一级追。
等快到静止红圆那里时，姜离长按方向键，偏转了方向。
很快，她如愿看到了两只红圆撞上。
这个时候，姜离忽然意识到一个很严重的问题。
她先前只是觉得两个红圆看上去大小差不多，应该能势均力敌。
可万一其中一个把另一个直接吞了，那她的小十还回不回得来？
好在，姜离先前的直觉判断并没有出错。
两个红圆谁也奈何不了谁，它们无法吞噬对方，只能互相耗着。
屏幕画面里，两个红圆的颜色从正红色变成发白的淡红色。
姜离开始不停地戳着两个红圆，她已经分不清哪个是吞了小十的十一级了，干脆两个都喊。
【姜离:小十！】
【姜离:小十，快出来！】
【姜离:小十，你在哪里？】
姜离越是呼唤，心底越是没底。
她练级的时间还是太长了，小十可能已经被消化完了。
正当她这般想时。
一个绿点突然在其中一个红圆中浮现，慢慢向红圆外移动。
【小十:离，我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