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困惑.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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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还记得他吗?”海燕敲打着相敏璋的腿部,沉思道。
“谁?”
“他。我曾经的男朋友。给你说过的。”
“噢!狂欢夜邂逅的。你们一见面就,不停地……,爱得死去活来的那个?最终,搞得你叫天天不灵,叫地地不应的。”相敏璋想起以前海燕是说过的。
“是的。”
“怎么了?他不是不辞而别,消失了吗?”相敏璋嗤之以鼻。
“昨天他出现了,来找我。”
“玩爱的游戏?”
“不是。”
“那找你干嘛?”
“他说他再也忍不住了,还是要和我好。”
“忍不住了?还是要找你**的卑劣表演。没有信用的家伙。”他为她不平。
“不是的。他是要和我继续,重归于好。”
“你答应了。”
“没有。”
“最好。别哄着你,又是整天想着和你**的春秋大梦。做腻味了,再玩失踪。”
“不是的。我们以前也是真心的。……是他父母?”
“你们真心相爱与父母有什么关系?”
“昨天我才知道,他与我不停地,近乎疯狂地……是发泄;不!是有一部分发泄因素。发泄他对他父母对我职业不满的反对;发泄我为什么偏偏是干这个职业的。他爱恨交织,取舍两难。不知如何化解。总之,他是爱我的。是怕失去我,才会那么疯狂的。”
“你相信吗?”
“相信。有可能吧?他说要娶我做老婆。但我没有答应他。”
“为什么?”
“不知道。”
“……那你是欣喜,还是悲哀?”
“如果当时趁热打铁,水到渠成,与他结婚也许欣喜;现在说他父母嫌弃我的职业不道德,忍受不了父母说教才离我而去。回过头来自己又耐不住了。又要和我结婚?这才是悲哀。”
“唉,话也不能这样说。男人俱有天生的恋母情结。他很多时候会体谅到母亲的感受。女人则不同,她为了自己很可能与家人闹翻。你看世间,多少痴情女人,为了自己的心爱人而与父母断绝关系?男人几何?不要计较他。真心回来就好。他父母同意了吗?”
“还没有?”
“那为什么呢?还不是爱恨两茫茫吗?”
“说真的,我不想就我的工作与人说些什么。但也容不得人侮辱我。在一段时间内我是不会轻易放弃这个工作的。”
“工作与他之间如须选择。你会如何?”
“……我的工作。”海燕犹豫了一会儿。
“那就是说有可能与他分道扬镳?”
“是的。和他本是一见钟情惹的祸。我不能再感情用事。因我而波及无辜,伤害我亲近的人。包括他的家人。我厌恶道貌岸然。所谓的道德,传统。我这样的工作,毕竟能为一些人提供他们所需求的人性化服务。”
细挺的脖颈,裸露圆润的肩头,结实隆起的胸脯,高高翘起的马尾辫,淡淡忧郁的脸。海燕端坐着,不言不语,少些生气,多些娇媚。
她身后墙壁上一抹红色,在柔弱的灯光下无声无息,愈发惊艳。妖娆。
一旁悬挂着一幅无名氏墨宝,龙飞凤舞:万千世界,风情无限,难抵这**一刻,斗室一间;云卷云舒,逝水无情,枉不享纤纤玉指,妩媚娇嫩。
轻轻的音乐,柔柔地,婉如空气妖娆起舞;
海燕一双柔荑纤手,在他的身体上漫不经心地按摩,游离。痒痒的。相敏璋很是享受。
“我有一位客人他说的好:男人的心理,尤其脆弱地渴望女人像天使般的奴仆一样,温顺,周到,精致,服侍,满足他们的兴需要。他们身边的女人或贤妻,上得了厅堂入得了厨房,爱欲情商在她们生活里或许只是原始,自然的一种生理现象。如同白纸一张。
如今的女人和男人一样在外打拼,她们也累。她们也想躺在床上舒舒服服的。却往往力不从心,忽视了此时此刻身边的男人,嗷嗷待哺,亦欲享受天伦之乐。
他说他很爱自己的老婆。他们的情趣生活,不过只是身体能量阶段性的自然释放,宣泄而已。
偶尔一次朋友请客来‘中心’玩,他才破天荒地享受到宠儿般地呵护,浪漫,刺激;难以言表的美妙。
如今,隔一段时间,他情不自禁,就会来‘中心’按摩一次,似美丽的幽会。享受他心仪技师的年轻漂亮,优雅的谈吐,专业的技术含量,和敬业的服务精神。
就像人们喜欢享受节日假日,和它的美食大餐一样,他来这里就是一次**度假,享受生活的喜庆假日,和它的美味甜品。是他精神和**,一趟休闲旅行。一场美丽邂逅。一次静心自省。这短暂的脱胎换骨,山野放生,吐故纳新,如同一湖静水丢进一粒石子,激起**涟漪。使他对男人女人,人生,生命,生活,有一种新鲜感悟。令他回轨生活,心清气爽。如沐春风。
如此这般,您说呢?
是他老婆不够风骚?看管不住自己的男人?还是生活成本重压下,无可奈何的压抑?**情趣减退?还是他老婆品味欠佳,涵养不够?无视,不知情趣的艺术呢?还是他们根本就不是心有灵犀的一对夫妻呢?……
还是男人天生的荷尔蒙作怪,喜欢猎艳?寻求刺激?……
是男人的天性自然使然?还是男人的天性不能自然使然而已?”海燕思索着,淡淡地说道。
“男欢女爱是男人与女人情商与智商,语言与体态,心灵与**,柔情交织,琴瑟合鸣之最美享受。和谐的爱欲情欢,是男人女人合和为一最完美的艺术。
而充当这种艺术品的绝大多数,食人间烟火的男男女女,太多的时间与精力是疲惫地,奔波在生存的路上。寻求你们,不过是一些脚步匆匆的男人爱欲生活的权宜之计,瓜田李下之误区。”
“权宜之计倒还可,瓜田李下之误区非也。应该是饮食男女,雪中抱炭。尝梅止渴而已。你离开妻子没几天就嗷嗷直叫,受不了了。刚在‘中心’顺了顺心气,讨了点慰藉,就忘了人间还有他饥苦。真是饱汉不知饿汉饥。”
“过奖。海燕,你说来‘中心’的男人有‘色狼’吗?”
“即使有色狼,‘中心’也是‘狼圈’。犹如困兽囚笼。它伤害不了谁。它们自有规则,适时适是,相安无事。‘中心’可以说是安抚‘色狼’发情,和男人偶露‘狼性’的泄欲之地;说好听点儿它就是疏导,平衡男人心性的溢流阀而已;是扑灭男人非分妄想的‘欲火’消防站;你说呢?你是男人,您懂的。”
“当然。它并非什么堂而皇之,高尚场所。充其量在当今人口大流动的时代,它的好处或许降低了路上的女人被性侵,良家妇女被骚扰的机率。也不失为祛肝火,平浮躁,稳定漂泊在外,四海为家的男人心性的一剂凉药。”
“那女人呢?谁来稳定女人心性呢?”
“女人?敢于赤裸裸,寻求慰藉的‘色女’有吗?”
“女人是弱者。”
“女人是被动者。”
“女人也是人。”
“做女人辛苦。”
“那,下辈子我也还做女人。”
“下辈子我还做男人。”
“先生,你说,你是教授还是‘色狼’?”海燕嘻笑着问。
“我是不带学生的。但在学生面前我是必须的,绝对的教授。沦落在这里,我或许是只‘色狼’,而且是只饥饿的‘色狼’。……知道吗?海燕,有时我真想一口吞吃了你而快之。”
“吃呗。想吃就呗。我还真想到你这个教授肚子里,看看你五脏六腑长得什么样?”海燕朝着他,嘟起红红的嘴唇。
“……真吃了你,我怕我,就真的成了‘色狼’了。”相敏璋平静地说道。
“唉。我就知道你不会的。……你是男人。而且是一个好男人。”海燕叹了口气。
“谢谢。”
“先生,你看我是好人吗?”
“海燕是好人。我所认识的人都是好人。许雅是好人。”
“我自认为我是好人。许雅是好人。错不了的。……道德不是把自己包裹起来,端起机关枪胡乱扫人,只让自己活得痛快不管他人死活。”海燕一脸无辜。坦荡。
“看来你嘴上说和他分道扬镳,心中的结却未解开。海燕,老话儿说得好,人已上百,形形色色;嘴巴是圆的,舌头是扁的,长在人家身上;天下之大,谁又能挡住谁说三道四呢?天在上地在下,只要你自己心安就行。但是,话又说回来了,假如你的男人出入类似这种场合你愿意吗?”
“我有个朋友,叫晓玉。她男朋友是司机,开大货车经常跑长途,一趟出去就得半个月二十天的。她曾和我一起工作过。她给我说过,以她男朋友的体能状况,出车在外,肯定会和其他女人出过轨。不过她理解,他长时间不在家时她也想他,身体也烦躁,也想那事,……可她从来也没有明说那男朋友这事儿。只是男朋友每次出车时,她总会一语双关,疼爱地嘱咐:出门在外,注意安全。别让人给骗了。她们两人很恩爱。心有灵犀,他懂得。”
“是吗?”
“是的。晓玉说男朋友不是好色贪淫,寻花问柳。是她不在男朋友身边满足不了他的生理需要。不怪他。她相信男朋友不会为其它女人滥花钱的,只是为临时的生理需求买单而已。她还开玩笑地说,自己的男朋友出门在外,有人能让他舒服享受是好事。
一天,另一个朋友给我们说自己的老公有外遇,和他的女上司鬼混。晓玉义愤填膺:一对臭皮囊在一起乱拱,有啥大不了的!放开让他们拱。我就不信他们能拱出一朵花儿来。你就当他们是一对公狗母狗,一对公猪母猪发情,配种的。猪狗不如的东西!……看得出听得到,她对自己的男朋友出车在外有可能的出轨行为,还是相当地心有余悸。”
“人非圣贤。”
“晓玉没有考上大学。她喜欢大学生,她的第一次奉献给了大学生。她婚前接触的两个男人都是大学生。那时,我们工作的‘私人会所’是在城南一所综合大学的不远处。”
“那所大学我知道。外籍学生也不少。”
“客人中也有学校的老师教授,还有外籍的。当然也有学生包括外籍的学生。”
“老师教授?还有外籍的?学生?包括外籍的学生?”
“是的。”
“你见识真不少?他们会有过激,无礼的行为吗?”
“不。都很守规矩,彬彬有礼。只是按摩而已。”
“晓玉是你老乡?”
“是的。晓玉的男朋友是她高中同学,考上了省城的大学,她便跟了过来打工。他大学毕业的前两年,她们同居了。”
“晓玉的男朋友上的是‘会所’跟前的大学?”
“不是。她接触的第二个男生,他是这所大学的。”
“她脚踏两只船?”
“不。是‘出轨’,是偶然的一次。仅仅只是一次。”
“不自重?”
“不。是情不自禁。像您说的人非圣贤?”
“引诱?诱惑?”
“也不是。怎么说呢?好像是两个陌生人各自恋爱的状态,刚好赶在那个同一岔口上,相遇,交叉在一起了。情感,情绪,**自爆,激烈地碰撞了一下。机缘巧合。擦枪走火?或是失足?不。也不是,……。”
“一见钟情。”
“不。无所谓情。可能是身体的**,欲火,恰遇路边干柴而已。”
“明白了。是身体的能量超负荷引起断路。这不是故障。只是线路偶尔,瞬间的断路。是过载保护。是避免节外生枝的故障,能量顺其自然的一种应变保护。”
“或许吧。那年暑假,晓玉的男朋友回家乡了,他的女朋友也回家乡了。他和晓玉在‘会所’相遇了。”
“……可以和你?”他呼吸有些急促。
“不。不可以的。‘会所’没有特殊服务。”晓玉脱口而道。此时的她,血液上冲,心旌神摇,端坐的身子由不得自己,微微颤抖。
“对不起。女朋友回家一个月了,想她。夜夜难眠。”他解释。又似在乞求。
“……是吗?”晓玉深呼吸,舒缓心气。她也想男朋友。夜晚躺在床上辗转反侧,身体无所适从。男朋友回家也有一个月了。要不是因为怕自己失去工作,她会和男朋友一起回家的。
“我们在一起差不多有三个月了。你们呢?……”
“……差不多,也有两年了吧。”晓玉微微点点头。脸微微一红。
“在一起,很美好。是吧?”他盯着她。
“……嗯。……在一起,就是爱。”她应付着,轻声说道。
“人是需要爱和被爱的,爱是不能间断的。”
“……是的。男人女人是一样的。是人不能没有爱。爱使生活美好。”
“没有规矩不成方圆。招摇过市,任由性起的爱会使这个世界混乱,丑陋,难堪。”她不可置否。
“江河日下,滚滚东去,水是天工,爱如巧技。千帆竟过,百舸争流;爱可斑斓多姿,风情万种,水势如常,浩浩荡荡;爱非唯一。”
“是吗?……秦始皇,武则天,拿破仑,希特勒,甘地,克林顿,拉登,英雄败类,……谁不享受它?……。”
“富人穷人,名人伟人普通百姓,达官贵人草根布衣,城市人山沟里的人;朱门酒肉臭,路有冻死骨;四海升平,尧风舜雨,无人无时不做它。”
……。(未完待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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