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6章 凤姐的图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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翌日，焦大没有向往常一样喝的酩酊大醉，一觉睡到大晌午，而是在公鸡报晓声中，便醒来了。

焦大起身来至柳树下，练起了拳脚功夫，一直到太阳升起，焦大方才停下来，而后朝厨房走去。

贾代化在的时候，焦大的一日三餐，都是由厨娘或者小厮亲自送至焦大房中的，而且每日都有酒有肉，可是说是他漫长人生最得意的几年。

但是贾敬当家之后，焦大就需要主动前去仆人小厮吃饭的食堂用膳，而且原本的一壶满酒也变成了饭桌上的残酒。

而到了贾珍当家的时候，焦大除了府上宴请宾客的时候，能得到残酒喝之后，平日里若想喝酒，只得守在厨房，而且若是第二天醒的晚了，再去厨房有些时候，连残羹剩饭都吃不上。

不过今日，当焦大走到厨房的时候，一众正在排队打饭的小厮，瞬间让开一条路，纷纷拱手喊着各种乱七八糟的称呼，但无一例外，都是请焦大先打饭。

而负责打饭的一粗使婆子则是一改往日悉落焦大的态度，不但给焦大盛了一碗厚厚的粥，而且竟然从怀里摸出两个熟鸡蛋塞入焦大手里，而后故作姿态的说道：“焦老！我家那臭小子，还望焦老多多关照！”

俗语有言，伸手不打笑脸人，但是焦大显然是个不按常理出牌的人，但见焦大把玩了一下两个鸡蛋，而后顺手放在了桌上，然后拿起两个馒头，而后龇牙咧嘴的说道：“这俩鸡蛋还不够你焦大爷塞牙缝的，还是这馍馍好，又大，又白，又柔软，而且还能吃饱！”

婆子见此赶忙又拿了两个大白馒头塞入了焦大手里，焦大倒也没拒绝，毕竟一会挑选护卫，他这个武师少不得要露两手，震慑一下众人，所以自然要吃饱才有力气挥拳头。

吃完早饭之后，若照往常一众小厮都要去管事处听差，但昨日凤姐已经和尤氏已经商量了一番，因此凡是参选护卫的小厮今日暂不派差事。

凤姐和秦可卿吃过早膳之后，便联袂来至管事处，准备安排今天的差事。

二人刚坐到炕上，凤姐就朝秦可卿说道：“妹妹！我们今日先从哪件事开始安排？”

秦可卿不假思索的说道：“二奶奶！大爷对府上挑选护卫一事很是看重，自然是先从此事开始安排！”

凤姐自然知道挑选护卫是大事，她只是故意这么问的，见秦可卿这么一说，凤姐忙道：“若按照大爷先前的意思，是从咱们府上一众小厮中挑选二十名护卫，再从东府一众小厮中挑选十名护卫。但是两处小厮却是同归一人管，但这月钱却是两府出，妹妹看是不是有些不妥？”

秦可卿见凤姐这么一说，便知她心中已有计较，因此便顺着凤姐的话说道：“二奶奶说得是，这焦武师是东府的人，训练东府的护卫是本职，但是训练我们府上的护卫，似乎就有些说不过去，二奶奶的意思，莫不是再寻一武师？”

凤姐忙笑道：“瞧妹妹这话说得，大爷挑选的人，我哪敢随便换。”

秦可卿紧皱眉头，而后问道：“那二奶奶有何高见？”

凤姐这才说道：“在我看来，两府都是一家人，又何必分彼此，如今我们家大爷又代管着东府外院的事，依我看，不如将参选两府护卫的小厮合在一处，而后从中一共挑选三十名护卫，分成几班，轮流护卫我们两府岂不是更省事？”

贾珠昨日提及此事，凤姐也是放在心里琢磨了很长时间，心想如今珍大爷病倒，贾珠代管宁国府外院的事，何不乘此机会掌控东府，而从一众小厮当选拔护卫无疑是大好时机。

秦可卿思忖了一下，顿时也晓得了凤姐这样做的目的，但是贾珠同不同意她就不得而知了，不过想想贾珠让她凡事听凤姐的，因此也没在说什么。

凤姐见此又说道：“我们还可以效彷大爷在族学的做法，实行那什么淘汰制，每月淘汰几名，然后再从一众小厮当中挑选几名，这样也能防止那些当上护卫的小厮不好好看家护院，妹妹以为如何？”

秦可卿琢磨了一会，而后世说道：“二奶奶此计甚好，只是我有一事不明，就是如此一来的话，这护卫的月俸，两府该如何分配？”

凤姐忙笑道：“东府不比咱府，而且如今珍大爷还卧床不起，依我看这月俸不如就由我们府上出了！”

秦可卿忙道：“我们府上出倒也没什么？只是这样的是是不是得将东府珍大奶奶请来一起商量一下？”

凤姐忙说道：“昨儿个下午，我已经和珍大嫂子商量好了，妹妹且放心好了！平儿去让那什么叫焦大的进来吧！”

平儿并不认识焦大，因此走至外边当着满院仆人说道：“谁是焦大？二奶奶喊你进去领差事！”

焦大忙上前拜道：“老奴就是焦大！”

平儿看了一眼穿的破破烂烂一副糟老头子形象的焦大，不由得心想大爷怎么会提拔这样一个叫花子当武师？

焦大虽然在宁国府怼天怼地对空气，但是到了荣国府还是很拘谨的，刚进房中，便朝凤姐行礼问安。

凤姐见焦大穿的破破烂烂，身上还有一股难闻的气味，不由得掩面，心里同样也不明白贾珠为何提拔焦大当武师。

虽然有些质疑，但是贾珠交代的事情她不敢不办，因此将选拔护卫的差事交给了焦大，并且还说了选拔的几项规矩，临了还补充了一句，一切都是贾珠的意思。

焦大见此方才安下心来，而后领了差事便要下去开始挑选人员，但是秦可卿忽然说道：“焦武师！且慢！”

焦大只得停下脚步，而后转身听候差遣。凤姐也不晓得秦可卿为何喊住焦大，因此也是好奇地盯着秦可卿等待她的下文。

但见秦可卿不急不慢的说道：“焦武师！既然大爷选了你当武师，那么焦武师自然得注重维护大爷的颜面。而焦武师这一身行头，俨然不符合一个武师的派头。依我之见，焦武师先去领套干净的衣裳，而后沐浴更衣一番，再行挑选护卫也不迟？不知二奶奶以为如何？”

凤姐忙笑道：“妹妹说的在理，焦武师这身行头确实有损咱们府上形象，来人，且待焦武师下去沐浴换身新行头！”

焦大一直是单身老汉，邋遢惯了，本还想说什么，但一想好不容易得到贾珠的重用，若是再这么邋遢，显然有些说不去，而且一大早上起来练武，那身上的汗臭味，真的是人未至，汗臭味便至。

因此焦大便随着一身材臃肿的婆子下去沐浴更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