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栽培晴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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书房内，贾珠陡然听到面前的这名小丫鬟是晴雯的时候，也是不由得愣了一下，毕竟晴雯是红楼梦里刻画最多的丫鬟，也是最深入人心的丫鬟。
按理说晴雯该是给了他那便宜弟弟才是，只是为何到了他这里，贾珠自然是很好奇的，忙问道：“晴雯！你可见过大老爷？”
晴雯忙道：“回大爷话！奴婢前几日随老太太去大老爷院中吃酒，想来若是见过，也就是那时候的事了！”
一眼就能相中晴雯，这贾赦的眼光是够毒辣的，不愧为色中恶鬼。不过话说回来，眼下的晴雯虽然不过十岁左右，但这模样身段已渐初成。如果说同龄的其她小丫鬟都是花骨朵，那么晴雯无疑是正欲含苞待放的那一朵，只需养上那么几年，自是香气宜人，娇艳明媚。
就在贾珠打量着晴雯的时候，李纨忽然皱着眉头道：“相公！她十之**是大老爷相中的丫鬟，这老祖宗把大老爷相中的丫鬟给了相公，这我们是不是要再把丫鬟转赠给大老爷？”
李纨是荣国府的大管家，她向来讲究一碗水端平，谁也不得罪。但贾府这样的家庭，压根就不存在所谓的公平。这也是为什么李纨管家不久，王夫人就让刚入门不到两月的王熙凤从中协助的最直接原因。
贾珠知道李纨是老好人，贾珠也知道贾母为什么今日又是赏赐又是送丫鬟的，但是贾府的一些肮脏事，他并不想让自己的娇妻知道。
于是便笑道：“即便她是大老爷相中的丫鬟，那也不打紧。一者老祖宗好意送来，我们自是没有再送回去的道理。二者我们也不能把她转送给大老爷，因为大老爷和老爷本就不和，我们讨好大老爷，必定会得罪老爷，况且大老爷也不见得会因为一个丫鬟就待见我们，既然如此，我们又何必费力不讨好呢？”
李纨想了一下觉得自家相公说得有理，况且老祖宗赏赐的丫鬟，你转手就给了别人，你让她老人家会怎么想。想到这里，李纨便不再纠结了，忙道：“那不知这个叫晴雯的丫鬟，相公准备如何安排？”
虽然面前这个小丫鬟长得有那么几分出众，但是自家相公什么品性，李纨是知晓的。她的贴身丫鬟水杏之所以成了姨娘，那是因为自家相公当初喝醉了酒，把水杏误认为是她。
至于为什么会误认，那是因为去年中秋佳节，李纨将一件不穿的衣裳赏赐给了水杏，丫鬟得到主人的赏赐，自然是会穿上显摆一下，以向其她丫鬟来表明自己的受宠。
当晚贾珠被贾珍喊去东府吃酒，而李纨则是被贾母喊去房中摸牌去了。贾珍向来喜欢捣鼓一些壮阳补肾的食材和药酒，若是似贾珍和贾琏那般风流成性，想必也不一定起多大作用。
但贾珠向来洁身自好，男女之事中规中矩，很是克制，如今陡然喝了壮阳的药酒，自然是有些欲火难耐住。于是中途贾珠便返回了院里，把身穿李纨旧衣裳的水杏误认为是李纨，等李纨回来的时候，房中已然响起水杏破瓜的惨叫声。
事后，贾珠自觉很对不起李纨，先是向李纨诚挚的道歉，而后又打算给水杏一笔银子，让她自谋生路去。李纨向来耳根子软，而且水杏是她的陪嫁丫鬟，也是陪房，赶出去会显得自己是个妒妇，于是乎索性让贾珠把她的贴身丫鬟水杏和贾珠的贴身丫鬟香秀一并收入房中。
贾珠想了一下才回道：“我们院里虽然也有几个丫鬟，但总得来说也就一个素云使的顺手，这个小丫鬟看起来挺伶俐的，
就留在书房看个火盆吧！”
贾珠读书向来喜静，看火盆研墨什么的，都是自己亲力亲为，见贾珠竟然一改常态，李纨虽然有点疑惑，但是想着这些天贾珠的转变，便也没在意，而是朝着晴雯说道：“好生看着火盆，大爷读书喜静，切莫打扰！”
晴雯忙回道：“是！大奶奶！”
李纨见此才道了一声，而后朝外走去，毕竟她这个荣国府的大管家可是没有多少闲功夫的。
书房内，贾珠正在做着一道往年的策论题，而晴雯正在小心翼翼地看着火盆，时不时加上一块木炭。晴雯本就生性活泼，看火盆未免无聊了些，因此耐着心思看了一会儿之后，便盯着书桌前的贾珠细瞧起来。先前跟着赖嬷嬷，吃酒贪玩的公子没少见，但向贾珠这样的读书人，她还真没见过。
贾珠今日文思泉涌，便想着多做几道试题，但刚写完手里这篇策论，发现砚台的墨水用光了，刚要去重新研墨，却发现不远处一娇俏的小丫鬟正盯着自己看。忙笑道：“我有那么好看吗？再看那火盆就该熄了！”
“呀！”
晴雯忙惊呼一声，而后立即手忙脚乱的朝火盆中添木炭，待火盆重新燃起明亮的火光之后，见贾珠并没有责怪之意，她才彻底松了一口气，怪不得鸳鸯姐姐说珠大爷是府上脾性最好的爷了。
贾珠见此才朝着晴雯问道：“你可会研墨？”
晴雯怯生生的回道：“不会！”
这一刻，晴雯好想说自己会，但是赖嬷嬷教她的都是一些女红，而在贾母身边的这大半个月，鸳鸯姐姐教她的多是府上的规矩以及一些公子小姐的脾性和喜好。
贾珠并没有在意什么，而是笑道：“那好，你现在又多了一个差事，那就是帮我研墨！”
晴雯顿时脱口说道：“大爷都知道我不会研墨，还让我研墨，这不是为难人吗？”
贾珠顿时乐了，他来到这个世界已经快一个月了，今儿个是头一次见到敢顶撞他的丫鬟，不过想想红楼梦里晴雯的性格也就见怪不怪了。
曹雪芹大大笔下的晴雯是水蛇腰，削肩膀，高挑身材，眉眼恰似黛玉。虽然贾珠还没有见过林妹妹，但是眼前还没长开的晴雯，光是容貌在一众丫鬟当中就已经是上等了。
长得好看且心灵手巧，只是可惜身为下贱，也就决定了晴雯今生的命运最高不过是一个姨娘罢了。
红楼梦中，晴雯在王夫人和贾母等人面前都是小心翼翼行事，深怕出一点差错。可是在贾宝玉面前就很放恣，因为她知道贾宝玉不会和她计较。
她的性格有些特立独行，不但身上带有铃铛，而且留着长长的指甲，那是因为她心里清楚，她是被贾母当做贾宝玉的姨娘来培养的，所以除了王夫人和贾母等之外，晴雯自以为要比一众丫鬟婆子高上一等，所以言语之中颇有傲慢之意，也因此得罪了不少人。
晴雯仗着贾宝玉的宠爱，连和贾宝玉有了肌肤之亲的袭人都敢嘲讽，直到贾宝玉赌气要把她赶出贾府的时候，她方才醒悟过来她不过是一个奴才而已。只是后来贾宝玉撕扇子博佳人一笑，又让晴雯重新找回了自信。
贾珠前世研究过晴雯，认为其以贾宝玉姨娘自居，经常有事没事的挑逗贾宝玉，但却又不让贾宝玉得逞，颇有欲擒故纵之意。最直白的描写就是，晴雯要去洗澡，贾宝玉提议两人一起洗，可是却被晴雯给拒绝了，还拿之前碧痕给贾宝玉洗澡的事情说，所以晴雯是知道贾宝玉想干什么的，但她就是不给他，让贾宝玉看得见就是吃不到。
在贾珠看来，晴雯没有过早的把身子给贾宝玉无疑是最睿智的选择，那些将身子给了贾宝玉的丫鬟诸如袭人、碧痕之类的，有了第一次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但是贾宝玉还没娶妻，正妻不立，就立小妾，可是大忌讳。
最重要的是这些被贾宝玉睡过的丫鬟，她们是不能也不敢怀孕的，所以就得采取避孕措施，而封建王朝落后的避孕措施往往很有可能导致终身不孕。
这么看来晴雯无疑是精明的，只是可惜她看不起一众丫鬟婆子，到处树敌，连贾宝玉的奶娘都敢怼，最终在生病之际，王夫人听信了小人之言将其赶出了大观园，继而香消玉损。
李纨的性子要比王夫人好，贾珠倒是不怕李纨会难为晴雯，而且封建王朝，找一个有自尊的奴婢是很难得的，不下于大海里捞针。
眼下晴雯还小，贾珠便想试着去改变晴雯的傲慢性格，因此便道：“不会可以学啊？谁是一下生就会的？”
晴雯见此只好走到贾珠身边，而后拿起墨碇眼巴巴地望着贾珠。
贾珠见此便道：“来！我教你，先倒一点水，然后将墨碇竖起来拿稳，然后轻轻的磨！”
说着，贾珠先是往砚台中倒了一丁点水，而后拿起晴雯纤细的右手开始研磨起来，待晴雯掌握好力道之后，他才松开手来。
晴雯到底是心灵手巧，很快就掌握了研墨的技巧，待其研好墨水之后，贾珠拿起毛笔轻轻一沾，而后在一张空白的宣纸上写下：“霁月難逢，彩雲易散。心比天高，身爲下賤。風流靈巧招人怨。壽夭多因誹謗生，多情公子空牽念。”
而后又在下面写上晴雯二字，方才朝着一旁的晴雯说道：“你可识字？”
晴雯忙回道：“大爷说笑了，我一个穷苦人家的孩子，哪里识得字！”
贾珠见此便指着宣纸上的两个大字说道：“看！这就是你的名字晴雯！”
晴雯瞪大眼睛，而后指着宣纸上的两个大字惊喜的说道：“这是我的名字？”
贾珠忙“嗯”了一声，而后笑道：“你想不想学写字，我可以教你！”
晴雯本能的点了点头，但随即又摇了摇头。因为她想起方才大奶奶所言，她不能够打扰大爷读书。
晴雯眼中透露出那股求知欲是瞒不过贾珠眼睛的，贾珠便笑道：“我知道你担心什么，不要怕，晚间我同你大奶奶说一声，你只管放心学习就成！”
贾珠不希望晴雯依旧向众多红楼丫鬟一样，大字都不识一个，因为在他心中红粉佳人应该是才貌双全的，若是只靠颜值吃饭，说白了除了床上那点事之外，便再无它用了。
晴雯见贾珠这么一说，自是不胜感激，在她心里她若能识字，那可比一众丫鬟要强多了，于是乎在贾珠的教导下开始一笔一画的写起自己的名字来。
只是对于一个初学者而言，她名字的笔画确实有点多了，每次都想放弃的时候，但一抬头就能看到贾珠那充满期望的眼神，她便继续打起精神努力写了起来。
就在这时，外边陡然响起敲门声，贾珠一边吩咐晴雯继续写，一边快步上前将门打开，但见鸳鸯端着一盘梅花糕正站在门口，一脸笑意的给贾珠行了一个礼。
贾珠忙将鸳鸯迎了进来，而后问道：“这天寒地冻的，你不在老祖宗身边待着，怎么到我这来了？”
鸳鸯看了一眼正在书桌前练字的晴雯，而后笑道：“方才周瑞家的给老太君送去几盒新作的点心，老太君知道大爷喜欢吃梅花糕，特让我亲自送来给大爷品尝。老太君还说，晴雯这丫头本就是为大爷准备的，大爷只管好生用着，切莫辜负她老人家的一片心意！”
贾珠顿时明白鸳鸯话中之意，忙笑道：“晴雯这丫头很是聪明伶俐，甚得我心，这不我正教她识字，待其会了之后，帮忙拿个书籍什么的都是可以的！你且回去告诉老祖宗，待大雪停了，我就去感谢她老人家！”
鸳鸯见贾珠如此，便起身告辞，贾珠忙相送至门外，待来至门外，鸳鸯忽然转过身来说道：“大爷！晴雯还小，若是大爷想开脸，还请等上几年！”
贾珠忽然笑了，而后打量了一眼鸳鸯才说道：“我对还没长成的小女孩不感兴趣，若是我想那事，还不如去求老祖宗把你给我，你说是吗？”
鸳鸯忽然愣住了，她没有想到一向温文尔雅的大爷竟然会如同琏二爷一样出言调戏她，忙笑道：“大爷说笑了！奴婢告退！”
看着鸳鸯离去的身影，贾珠忽然开口道了一句：“若是有人难为你，不要怕，来找我，我定护你周全！”
鸳鸯身子微微一颤，但没有停下而是继续朝前走去。
直到那背影消失不见，贾珠方才走回屋内，看到晴雯正紧盯着四方桌上的一盘梅花糕直流口水。贾珠忙笑道：“你若写完了，这盘桂花糕就赏给你吃了！”
晴雯忙站起身来道：“大爷！我写完了！”
说着，便起身走到桌前当着贾珠的面拿起一块梅花糕而后轻咬一口，顿时露出满足的笑容。
贾珠也没想到晴雯竟然写的这么快，便走到书桌前定睛一看，差点没站稳，只见宣纸上晴雯这俩字赫然被写成了歪歪扭扭的四个大字，日、青、雨、文。而且雨字下面还少了两点，贾珠是哭笑不得，看来这教晴雯识字的计划还得从长计议啊！
待转身看晴雯，但见其如同小馋猫一样嘴里吃着一块梅花糕，眼里还紧盯着盘里的，深怕有别人抢去，贾珠忽然觉得把这样一个小馋猫养在身边倒也挺不错的，最重要的是他心里生起一个邪恶的计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