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不负青春,不负自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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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知与爱，永成正比。”
苏棋感性的时候，是绝对的感性；理性的时候，是绝对的理性，她可以在两个极端自如切换。
开学后，好好学习成为最重要的事情，其他的，都可以放一边。
考一个好成绩，攻克那些把她难倒的难题，是她沉下心去认真做的事儿。
目标十分明确，与沈易一起考常大，她做她的服装设计师，沈易做他的建筑工程师。未来从未如此之近，只要努力坚持一下，就会成功抵达。
陈落时常还会有意无意刷存在感，他不知道的是，苏棋这个人，不放心上的事儿是真的可以做到冷若冰霜，对他后来的一些行为甚至会觉得反感，尤其在她专心学习被打扰到的时候。
她爆发起来，杀伤力极强，威慑力更是十足。
一次她喝水，刚打开杯子要喝被恰巧路过的陈落给抢了去，他一副得意招摇的样子坐回自己座位。
苏棋冷眼看看他，顺手抄起一本书卷了起来便朝他走去，气势汹汹。
陈落见状不禁怔愣，话音充满畏惧，“你想干嘛？”
回答他疑问的是来自苏棋的一通暴打！
苏棋揪住他胸口的校服狠狠拍打他，边打边骂，“忍你很久了，一天天闲的慌是吧啊，没见着老娘忙着呢？！有病去看病，少搁我跟前晃来晃去，烦死了！”
苏棋发泄完拿回自己的杯子，若无其事回了座位，简直是不动声色，像刚才什么都没有发生过。
陈落冲动的当着全班同学的面朝她大吼，“我喜欢你…！”
眼神里满是委屈不解。
苏棋咬牙切齿，很不耐烦的眨了下眼表达轻蔑，还有完没完，于是头也不回的回他，“老娘对你没兴趣，省省吧。”
“烦！”
最后一个字，她纯粹是发泄情绪，也尽量压低声音了，但依旧被周围人听到，包括陈落。
他愣在座位反应了许久，也很受伤，眉心紧锁，眼神呆滞的看着苏棋的后背，无助又可怜。
了解她的人，都习以为常，沈易他们都很淡定，樊温从没看过她这样，很胆怯的回头看了眼她又赶忙转过去。
事后谈及此事，苏棋觉得虽有过错，但就这样吧，也没什么大不了的。
第二次测验考后，她没能考回第一，但总算超越沈易了，他理综成绩一直突出，语文外语却总差点儿意思。
苏棋很得瑟的向他讨要好处，沈易却带她逃了晚上第二节自习课。
“胆子倒是挺大，也不怕被老蔡给发现？”
沈易捏捏她的后颈，“老蔡哪会儿知道我们来这边啊。”
两人漫步于学校操场，远远远离高三教学楼。
十一月份的风是凛冽中夹杂一丝秋日残余温度的风，吹在脸上，让人清醒，又懒洋洋的。
操场上依旧有手电灯光束在晃来晃去，看起来很敷衍，负责巡逻的老师一定更专心在散步，而不认真检查操场的角角落落。
“我们来这里干什么？”苏棋好奇询问，两人始终保持一前一后的距离走着。
朦胧夜色的操场上，看人都是模糊的，只隐隐一道身影，学校要是能多安装几处路灯，也不至于老师们还得辛勤巡逻。
黑夜温柔，成了炙热爱恋的保护伞。
沈易双手插在裤子口袋里，压着步子悠闲跟在苏棋后面。
他没回答苏棋的问题，只是悠然道，“我有一副作品，一直没有名字，后来一想，给它起了个数字名字。”
苏棋回望他一眼问，“什么数字名字？”
沈易脱口而出，“11140110。”
苏棋反应了一会儿后笑开，“干嘛？有点儿俗哎。”
沈易笑言，“是我的万能密码。”
苏棋扬眉不以为意，“那六位数的密码是什么？”
“779269。”
779269？这让苏棋有些费解，她放慢了步调，走在沈易身侧。
“779269又是什么？是什么特别的日子吗？”
沈易又笑，如果他不说，她大概怎么也猜不出来，但是，还是想告诉她到底是什么。
沈易哼声迟疑，缓缓开口，“是…苏棋，我爱你呀。”
苏棋憋着一脸的兴奋，但依旧没明白跟数字有什么关联，故作镇定问他，“然后呢，有什么联系？”
“拼音9键啊。”
苏棋这才反应过来，“这个大可不必吧，有点儿费脑筋啊，我都记不住。”
“密码当然得费点儿脑筋才行，别人都想不到，只有你我清楚。”沈易宠溺的揉了揉的头顶的头发。
苏棋缩着脖子，待他放手后理了理自己的发型。
“你把我叫出来就是跟我说你的密码吗？你不怕我窥探你的小秘密，花光你卡里的钱？”
沈易扫视过操场，握住她的肩膀推着她往另一个方向走，以避开前面迎面走来的手电筒灯光。
两人本来还隔着一人的距离，到了此刻，越走越近。
沈易凑近她说，“就是要把我的家底都透露给你，我的网盘里存有我的设计图，你空了可以登录去看看。另外，不是要好处吗？”
沈易停下脚步，苏棋也自动收住步伐，两人不由自主面对面站着，其实看不清对方，但又能清晰想到彼此的面容，因为在心里有另一种视角。
苏棋提醒他，“你夸夸我就可以了啊，不要在学校冒险。”
“嗯…”沈易犹豫了一下，又说，“夸一夸当然是没问题的。”
“比如说，我们棋棋这段时间认真努力的样子超有魅力；还有呢，人前是个厉害的小霸王，在我这儿是可爱的女王大人。”说着，他捏了捏她的鼻子。
又接着说，“我好像，是看着我们棋棋一路成长的。”他又托起她的脸轻揉她的脸颊。
“从前傻傻的，现在嘛，睿智又聪明；从前还是个小女生，现在呀，是我的女神。”
苏棋抿嘴憋笑，心里简直乐开了花。
沈易微微弓腰凑近她，小声低语，“小傻瓜，生日快乐。”
苏棋这才回想今天的日子，既不知道今天星期几，也记不起今天到底是几号，她的眼里，只有黑板上诺大的高考倒计时牌。
“我生日啊？”她甚至有点儿怀疑。
沈易往操场中央看看，趁着灯光都远离，他偷偷亲了她一下，也就真的只是一下。
就这，都给苏棋惊吓到捂住嘴巴，不安的往四周张望，“你你你，不能够吧。”
沈易笑出了声，“我还可以更大胆。”
苏棋直接一拳推开他，“这算哪门子奖励？我不接受。”
说着要转身离开，却被沈易给拉住拉到他怀抱里。
沈易用他的长风衣将她包裹进自己的身体，“好了，不会有人发现你。”
苏棋戳他，小声埋怨道，“你这是怎么回事？不是你给我奖励吗？怎么还占我便宜呢？”
沈易笑，抱着她轻轻晃动了两下，“如果不是在学校，那我要带你去吃顿好吃的，一起看个电影，看完电影再找个高处看星星，去年就错过你的生日，今年可不想错过了，以后的每一年，都不想错过，感谢叔叔阿姨把你带到这个世界，也辛苦阿姨生下你，你的出生日，对我有特别的意义。”
苏棋有些害羞，声音都娇气起来，“然后呢？”
“你是我的。”沈易亲吻了一下她的额头。
苏棋故意说道，“听不明白…”
“不用明白。”
沈易俯首，很温柔的对上她的唇瓣，先是轻轻点了一下，苏棋毫无反应那意味着可以继续，于是他便开始放肆起来。
苏棋心里很是担忧，身体在回应他，可满心想的是万一被巡逻的老师抓包该怎么办？
她不由得在脑海中模拟那个场景。
这凡事呐，不能轻易去预想，真的会发生啊。
两人侧方鬼事神差驶来一辆面包车，车子缓缓前进，更像是发觉前方有人，于是大开了车灯。
突然的大片光亮照射在他们身上，同时也将他们拥吻在一起的画面投射到后面红色砖墙上。
突然的意外状况使人来不及惊吓，两人先是看看这边刺眼的光亮，才发现是一辆车子，又看看后面墙上他们的影子…
简直过于触目惊心。
“跑！”苏棋冷静说道。
沈易松开她并牵起她的手奔跑起来逃离现场，两人在巡逻老师后知后觉反应过来时已消失于无尽夜色中。
从来没有跑那么快过，两人在教学楼下停下休息。
没有尴尬没有恐惧，只是相视一笑，也觉得震撼又刺激。
回到教室，两人像什么都没有发生过一样各写各的作业。
那段看似平淡的时光才有着最轰轰烈烈的记忆。
后来学校组织高三生在县医院做高考前的身体检查，因为不算太远，所以由班主任带领班级学生列队步行到医院。
去的时候队伍整整齐齐，回来的时候大家就各走各的了。
拿着自己的身体数据，他们几个走在一起互相调侃了一路，大家都习惯了被调侃，知道从朋友嘴里听不到好话，但是也没有关系啊，打打闹闹才是青春。
苏棋也是这个时候，才知道沈易的身高。
自己是167，他是189，差着22厘米，她只能祈祷他可别再长了，真的快要够不着了。
在学校相处起来尽管有许多约束，却也不失小温馨小浪漫。
苏棋自打上次低血糖之后，后面时不时会因为没吃饱肚子而感到眩晕。
沈易的书桌抽屉，便成了她的零食柜。
各种苏打饼干啊牛奶啊酸奶水果什么的，都为她准备着。
后来渐渐的，成了大家的零食柜，再后来，大家的抽屉里，也囤积起食物来，大家真的是又能学又能吃。
江瑜每次吃的最多，扬言说，“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学习啊，棋棋上次不就是没吃好所以考那么差嘛…”
苏棋郁闷脸，考差一次还真一直被大家拿出来说道。
初雪那天，高三园区里的热闹是被他们几个带动起来的。
大雪在傍晚降临，透着窗户，有同学说下雪了。
苏棋与江瑜相视一笑，彼此心照不宣。
“出去撒欢儿？”
“好呀。”
前面杨泽东，“我也去。”
樊温附和，“还有我。”
沈易笑而不语起身往外走。
宋柯轻叹，“幼稚鬼啊你们。”也跟着他们一道出去了。
教室里同学们自然也坐不住，一个个都不管不顾往外跑。
这种放肆的氛围，从一个班传染到另一个班，教学楼前面的小广场逐渐聚集起越来越多的人。
那天鹅毛大雪，积雪的速度很快，同学们都成了半雪人一样，有的蹦跳，有的玩闹，跑来跑去相当热闹。
大概是高三园区最热闹的一天了，校园喇叭嗞的一声划破长空，接着播放起周杰伦的《爱的飞行日记》。
同学们短暂愣了下，下一秒就炸开了锅。
会唱的不会唱的都能跟着哼起来：
赤道的边境，
万里无云，
天很清
爱你的事情
说了千遍有回音
……
后来渐渐的，成了响彻云霄的大合唱。
一层教师办公室前，一众老师们也围在一起看热闹。
高三上学期似乎除了国庆就再无假期可言，紧张的学习氛围一如往常，后面一个月的测验考变成一个月两次考。
脚踏实地认真学，别掉队，是可以轻松应付测验考。
但考试难度在不断加大，高考题就像一面镜子，分明简简单单的题目，能一下子综合你所学的多个知识点，于是后面的学习成了不断复盘再复盘的学习。
除了物理，苏棋觉得只要状态稳定，其他科目没什么大问题。
到了高考最后冲刺阶段，沈易都会每天特别叮嘱她重要的知识点，检查她容易搞混的公式定理。
课上课下，同学们交流也少了，每个人埋头苦干，做最后的冲刺。
那个时候，书本便成了苏棋与沈易之间浪漫的媒介。
两人的交流几乎是书面的形式，还是直接写在课本上。
一次化学课上，两人传递了几个回合后，化学老师注意到他们。
苏棋写完交给沈易。
他打开查看，苏棋写道：高考完第一件事想做什么？
沈易回：告诉全世界我喜欢你。
在他拍了苏棋后背交给她时，化学老师一边讲题一边徐徐走来，顺手接过他手里的书，很淡定翻开一看，又淡定合上交给苏棋。
苏棋不知内容倒不怎么紧张，只是愣了一下。
后来沈易说，那会儿给他吓得浑身出冷汗，他已经想好说辞怎么接受老师的质询与批评了，结果化学老师根本没当一回事儿。
两人都挺费解。而唯一的解释就是，大家都心知肚明——他们在谈恋爱。
高考前一天，几个小伙伴围在一起手搭着手，一起加油打气，“必胜！”
必胜！这是他们对自己青春最好的回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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