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芽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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曾听父亲说起哥哥名字的来源。
母亲怀哥哥时父亲戍守边疆，不知何日是归期。
母亲便日日望着北方，只盼父亲早早结束战事平安归来。
后来哥哥出生母亲为他取名望之，当时父亲仍在沙场，看见京城送来的书信，那个在战场上重伤都能咬着牙一声不吭的铁血大将军，竟然看的泪流满面。
都说铁汉无情，可父亲看母亲那眼睛便有说不尽的情谊。
他们很少哭，但每次哭都是动了真情。
“再过一两个月，你这梨就可以吃了吧！”陆夭夭指着我房前的梨树说道。
“连花都没开，你就想着吃。”我点了点她的额头清言浅笑道。
“等我桃熟了的时候也给你送过来。”
说来也巧，陆夭夭取名那日，不知哪的桃花飘落在眉间，一时之间还抹不去。
便有人说她长大以后定是个倾国倾城的美人，“桃之夭夭，灼灼其华”她的名字便取自其中。
那人说的倒也不错，她生的确实好看的紧，性格也是张扬，与正好我相反，我们两个也算是互补了。
也不知是不是儿时机缘，她格外喜爱桃花，我喜欢的却是梨花，我们就在各自的院子里头种了自己喜欢的树。
等季节到了，就把果子给对方送过去。
“梨啊，离的多不好，不如这桃来的讨喜圆满。”
我只淡淡的笑着说：“梨花淡白柳深青，柳絮飞时满城花。我看着欢喜，吃着开心便好。”
她听了，脑袋一歪，翘起嘴角说：“也是，这梨，也离不了我们。”
“这木剑真好看，哪买的？我也去买一把。”陆夭夭拿起祖父送的木剑在手上耍了会问道。
“我祖父亲手做的买不到。”我抑制不住骄傲的表情说。
“好羡慕啊！”陆夭夭垂下眼帘小声呢喃道，随后又像打了鸡血似的一脸亢奋说“我也要给自己做一把。”
“不愧是我们女将军，有气魄。”
“那可不是。”陆夭夭露出傲娇小表情。
“过几日，便是太后娘娘寿宴，你可备好了寿礼？”这丫头心大，以往有哪家长辈过寿，都是我准备的，当然她掏钱。
可这回不一样太后寿宴，一般贵女准备的都是有心意的。比如我，准备的是自己绣的百寿图。
“本宫，自是早有准备。”这丫头又开始不正经的演戏。
“悦悦姐姐！悦悦姐姐！”未见其人，先闻其稚嫩的声音。
只见远处一个小女孩跑了进来，微胖的脸蛋，眉下是闪烁如星的眼眸，乌黑靓丽的头发，细细看去这人便是玉软花柔。
陆夭夭马上收起自己刚刚的模样，打趣道：“你哪拐带来的这么可爱的小姑娘。”说着还上手去捏小姑娘的脸。
柳芽被捏的嘟起小嘴，斜着眼睛古灵精怪的看着陆夭夭。
“太可爱了，就给姐姐捏捏嘛！”陆夭夭丝毫不影响的说道。
我无奈的笑笑说道：“这是我父亲手下将领的女儿。”
“乖乖，今年几岁了？”陆夭夭看上去像一个怪阿姨问道。
柳芽还被捏着脸艰难出声：“九岁了。”
“九岁啊，啊！不行太乖了。”陆夭夭激动的说着，又开始上下其手蹂虐柳芽粉嫩嫩的小脸。
我把她手从柳芽脸上挪开。
柳芽见状也是赶紧跑到我怀里，鼓起小脸，还用小手给自己揉一揉。
“悦悦姐姐，她是谁？”柳芽用呆萌的小眼神看着我问。
“这是夭夭姐姐，我最好的朋友。”
“夭夭姐姐，你好！我叫芽芽。”柳芽奶萌的朝陆夭夭招手。
“我叫陆夭夭，你叫什么啊？”陆夭夭忍不住，就想逗逗柳芽。
“我就叫芽芽啊！”柳芽天然呆的脸奇怪的说。
我轻笑出声，给陆夭夭介绍道：“她叫柳芽。”
“这名字好，容易记。”陆夭夭一脸姨母笑说道，她此刻看柳芽的眼神就像豺狼虎豹一般。
吓得柳芽又往我怀里钻了钻，抬头看我。
好像在说这个姐姐是坏人。
我轻轻揉她的头发说道：“夭夭姐姐太喜欢我们芽芽了。”
时间一晃而过
太后的寿宴如期而至。
我与母亲同乘一辆马车，母亲歪头休息，车轮碾过石板发出“咯吱咯吱”的响声，微风吹起帷幔，露出一条窄小的缝隙，沿途，是一排排青柳，暖阳落在车板上，车慢慢驶向远方。
马车在宫门外停驻，映入眼帘的便是威严雄伟的大门，正红朱漆宫墙，金顶石，壁殿堂楼阁，雕栏玉砌。
殿内，金碧辉煌，寿烛光影晃动，南墙上挂有红绸，大殿的每根大柱都雕刻着一只回旋缠绕，栩栩如生的龙，亭台楼阁，雄美壮观。
我被迎进女子席位，坐下。
中间隔了道寿屏，男女有别，寿屏被用来分隔男女，其上裱了书画还雕刻了许多精美的图案。
太后朝南坐于寿堂之上，皇上皇后坐在右侧。
众人行礼叩拜，宦官宣布宴会开始。
开始起宴，大鱼大肉，山珍海味应有尽有。
有丽人献茗：庐山云雾。
乾果四品，蜜饯四品，饽饽四品，酱菜四品，攒盒一品，五香酱鸡，桂花酱鸡，前菜四品。
长春鹿鞭汤，玉掌献寿，明珠豆腐，乌守鸡丁，百花鸭舌，参芪炖白凤，龙袍风鸡蛋，父子同欢，山珍大叶芹……
必须要有的长寿龙须面与百寿桃。
由于面条是长条形的，象征长寿，因此吃寿面时尽量要不将面条咬断。
而桃自古便有辟邪功能，再加之王母蟠桃可以延年益寿的传说，更是寿宴所必需。
宴席上，众人向太后敬酒，因“酒”与“久”谐音，就成了“长久”，象征寿星长命百岁的意思。
我不动声色的瞟着身边的位置，见陆夭夭在我右边不远处才收回目光。
好像有人在看我，我有些不自在，看了左右。
没有人，是我多想了吧。
宾客开始献礼。
我觉得无趣只瞥了眼重人送了什么。
“云麾将军送【麻姑献寿图】一副。”
原来……
“微臣献此薄礼，望太后喜欢。”只见楚箫身穿了件宝石红涤棉织物织锦蟒袍，腰间系着宝兰涡纹皮带，留着鬓发如云的头发，眉下是目光如炬的眸子，体型挺秀高颀，真是雅人深致。
“喜欢！喜欢！”太后笑眯了眼激动的说，让人拿出赏赐的宝贝。
我看着前方屏风后的人影，云麾将军，太后的亲外孙，皇帝的亲外甥，倍受宠爱，能不喜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