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4章 第八十四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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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姑的脸色突然冷了下来，语气泛凉，“绿溪那丫头没告诉你们，我从不救外族人！”
“可……”
叶蓁蓁话还没来得及说，圣姑就甩袖离开。叶蓁蓁他们对视一眼，跟了上去。
通过几道长通道，众人来到一座小院，这座小院质朴无华，有很强的生活气息。
叶蓁蓁一直紧跟着圣姑，余光飞快地打量了一下小院。圣姑走到正厅，无情地道：“你们离开吧！”
“圣姑前辈……”叶蓁蓁不甘，还欲再陈情几句，圣姑并没有给她机会。
圣姑将手摇了摇，手链发出清脆而古怪的声音，接着，院内出现了很多蛇，随着手链的脆声而扭动，将叶蓁蓁他们团团围住。
叶蓁蓁下意识地咽了咽唾沫，柯达跳起来躲在尉迟泰的身后，“我靠，怎么这么多蛇？”
清漪拿着鞭子，做好防御准备。叶蓁蓁不着痕迹地抓着她的手，示意她别冲动。
群蛇乱舞，步步逼近，柯达跳到尉迟泰的背上，大声道：“圣姑，你让我们离开，好歹给指个方向啊！这四面封闭，我们都不知道往哪走？”
圣姑睨了他们一眼，晃了晃手链，群蛇像军队一样，整齐有序地撤退。
瞧着蛇退下，众人松了一口气。圣姑走到正厅门前左右两边的麒麟前，捏了捏他们的耳朵，密封的院子里突然出现一个敞开的拱形门。透过门，正好看到绿溪他们。
绿溪他们走了进来，薛晏扶着叶蓁蓁的手，轻声问道：“如何，可有受伤？”
叶蓁蓁摇了摇头，求药被拒，他们现在的心情都很糟糕。
绿溪和云彤上前给圣姑行礼，圣姑要叶蓁蓁将琉璃铃铛递给绿溪。
绿溪在看到铃铛的第一眼，震惊地瞪大眼睛，“这是……”
云彤也瞪大眼睛看着这铃铛，先绿溪一步说出：“圣女信物，这是圣女信物。叶姐姐，这铃铛你是从哪里来的？”
“这是我外祖在一江湖卖艺那买的，后来送给了我表妹，目前暂归我保管。”叶蓁蓁看出这铃铛对她们应该很重要，对于铃铛的来历没有半点隐瞒。
“无论这铃铛是谁的，既然是你戴着这铃铛来了神庙，那么你就是本族的圣女。”圣姑的手敲了敲桌子，直接敲板定钟，宣布叶蓁蓁是他们族的圣女。
叶蓁蓁对他们的圣女不感兴趣，她看了眼绿溪，提醒道：“圣姑前辈，我是外族人，怕是不能担当此任，绿溪她才是你们的圣女。”
“绿溪还没通过山神的考验，不算。”圣姑淡淡瞄了眼低眉顺目的绿溪，平声说道。
“您就不怕我是坏人，利用您们族人来做坏事。”
圣姑睨了她一眼，眉头微皱，幽幽说道，“老妇好歹活了这么多年，吃的盐比你吃的米还多，你是什么人我一眼就能看出来。”
叶蓁蓁：“……”
她没有跟她争辩，反而生硬地转移话题，话题的内容就是红斑毒。
得知这红斑毒是岐山族人所下，圣姑神情缓和，但是她不肯给薛晏解药，“这毒我确实有解药，不过我跟他非亲非故，为什么要救他？”
“这毒是你族人所下，你没有约束好你的族人，难道不应该为此事负责？”清漪气愤地道。
“小丫头，你们刚才也说了，这毒是我族人所制，但是给他下毒的不是我族人。谁给他下的毒你们去找谁？”圣姑凉凉睨了他们一眼，毫不心软地说道。
“你……”
叶蓁蓁拉住清漪，将手中的琉璃铃铛递给圣姑，“前辈，能否看在我把你们的圣女信物送回来的份上，帮我们解毒。”
圣姑看向她，眼神锐利，语气透着不高兴，“你这是在挟恩相报？”
“对不起，可是人命关天。”叶蓁蓁看着她的眼睛，眼中划过愧疚，但是她却一直固执地对着她的眸子，等待着她的答案。
圣姑审视了她好一会儿，忽然笑了，“要想我救你情郎，可以！”
叶蓁蓁他们喜形于色，就听到圣姑继续道：“你将我族圣女信物拿了回来，那就是我族的圣女。你当圣女，我就救他！”
叶蓁蓁看了眼绿溪，正好与她的目光相对，她的眸子清亮，似乎并不在乎谁是圣女。叶蓁蓁抿嘴，又偏头看了看薛晏，“我同意。”
“不行！”薛晏这话与她的话同时落下，他看着叶蓁蓁，神情严肃，“我不需要你为我做任何牺牲，我不要你为了我委屈自己。”
叶蓁蓁反握着他的手，温声道：“阿晏，我不觉得委屈。相反，我觉得自己很厉害，居然可以救那么多人。”
“是啊，薛大哥，这是关系全军营的事，军中那么多将士还等着解毒呢！”清漪也跟着劝道。
“慢着，我可只答应给他一个人解毒，军中那些人我可不管！”圣姑蹙着眉，将话给他们讲清楚。
“圣姑，那些将士们是无辜的，而且他们一直保家卫国，守护着北疆百姓。他们是战士，要死也应该死在战场，为国捐躯，而不是死于这毒，死于奸细们的阴谋诡计。”叶蓁蓁言辞恳切地劝说。
绿溪柔着声音帮腔说情，“看在这些将士一心守护百姓安定的份上，圣姑您就救救他们吧！”
“是啊，圣姑。您不是常教导我们要心怀仁慈，以善行事。那些战士都是好人，他们给了百姓安宁，我们应该帮助他们。”云彤也跟着劝说。
圣姑看着她们俩，好气又好笑，“你们大了，嘴皮儿利索了，老妇我说不过你们。”
云彤笑着吐了吐舌头，圣姑摸了摸她的头，语气无奈，“并非我心狠不想救他们，而是这毒很早就禁了，我手上只有四份解药，最多能救四人。”
听到这话，厅内所有人沉默。绿溪问道：“圣姑应该能配制出解药吧？”
“是可以配出解药，但是这解药所需药材有一种在圣女洞，需要你们去采。”圣姑顿了顿，将屋内众人扫了眼，继续道：“我可以同意你们去圣女洞。不过圣女洞要五日后开启，到你们须完成山神的历练，才能出来。”
“啊！五日会不会太久了，我担心解药制作出来，军中将士们早就毒发了。”柯达将自己的担忧说了出来，“圣姑前辈，能不能今日就让我们进洞采药啊！”
“圣女洞要到了时间才开启，你们运气好，只需等五天。要是其他人运气不好，有时候甚至要等上一年。”圣姑没好气地道。
绿溪想了想，说道：“我记得医术上说过，若将这解药溶于水中，中毒着喝了这水，能够压制部分毒性。”
圣姑露出欣慰的笑容，示意她继续。绿溪看着她鼓励的眼神，表情轻松，提议道：“不如你们先派人将这解药放入将士们喝的水中，然后我让巫医跟着一块去给将士们放毒血，应该能拖延给六七日。”
商议好后，清漪将解药和巫医带了回去，叶蓁蓁他们则留下，等待五日后去圣女洞取药材。
虽然圣姑一直让叶蓁蓁当圣女，但是在绿溪提出延缓毒发的方案后，这事也就暂时不了了之。
在这五天里，叶蓁蓁和云镜比了一场，没有人在现场，两人又神色豪爽痛快，所以众人并不知道比试结果。倒是那天，全寨子的人都有口福，敞开肚子吃了顿荤肉。
五日后，薛晏的身体养得差不多了，跟着他们一块去闯圣女洞。
圣女洞就在神庙的后面不远处，草木葳蕤，幽若苍穹。
前七关有绿溪，她从小就学习这些，去年也曾闯过，问题不大，后面三关幻境，则要靠他们自己的心性了。圣姑拍了拍绿溪的肩膀，“若这次完美通过，那你就是我族的圣女。”
绿溪微微颔首，看向圣女洞时，眸中闪过一丝野心。
柯达问幻镜中都考验什么。圣姑说这是山神的考验，所以她不能再多给他们提示，让他们各自珍重。
诚如圣姑所言，有绿溪在，叶蓁蓁他们前七关都是躺赢。
后面三观都是幻境。第一关是克服最冷，冰天雪地里，满世界就叶蓁蓁一个人，幻境意识告诉，只要光脚穿过这冰河，爬上雪山，她就可以度过这一关。
叶蓁蓁脱了鞋，没走两步，她的脚犹如冰块，身子也开始变冷。雪越下越大，叶蓁蓁蜷缩着身子，朝着冰河走去。这冰河看着没多长，但是叶蓁蓁走着，却仿佛永远到不了尽头。
她开始还想着尽快走过这冰河，到达雪山，她要通关，她要去采药。
可是渐渐地，她什么都不想了，脑袋木木的，本能地往前走，浑身都只有一个感受，那就是冷！
叶蓁蓁觉得不对劲，像这样走下去，她永远都走不完这冰河。想到圣姑说这关是考验心性，叶蓁蓁扫了眼冰天雪地，双腿盘膝坐下。
她闭着眼睛，不知日月。当她将自己冻成冰雕时，幻像突然变了。冰天雪地突然变成了炎热大地，天上挂着两个太阳，地上的土都热冒烟，土地干裂，寸草不生。
这一次，幻境意识并没有给她任何话。上一关是冻死的，那么这一关应该要热死。叶蓁蓁像上一关那样原地休整打坐，可是渐渐地，她发现这世界虽然热，但是热度可以忍受，并不能将人晒死。
叶蓁蓁：“……”
她环视了一圈四周，看着附近的干枯木头，她想起外祖以前讲过他们行军打仗曾钻木取火，她找来木头柴火，按照记忆中外祖所述，钻木取火。
外祖当时说得容易，可是叶蓁蓁如今实践起来只想哭，她看着久久没动静的木头，甚至怀疑这事的真假，好在之后木头冒了烟，叶蓁蓁看到胜利的背影，加快了手上的动作。
星星之火，很快就成了燎原之势。叶蓁蓁将所及之处的柴火都搬来了，可是这些只能让她汗如雨下，就是热不死她。
叶蓁蓁看着那火舌，眸光幽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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