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对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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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喂！你不担心你自己吗？”九弦拍拍衣服站了起来，居高临下地看着破晓，十七八岁的少年和破晓身高相仿，纯粹的目光让人能轻易地读懂他心中的想法。
破晓扭回头，继续遥看着远处的竹林，“基础属性变化并没有让我感觉哪里不舒服，相反的，它让我清晰地认识到自己快要摆脱了身体跟不上反应时的局限，我觉得这不是什么坏事”
身后是长久的沉默，破晓没等到九弦的回话，有些疑惑的扭回头，却见他僵硬地站在身后盯着聊天频道，脸上更浮现出说不清是吃惊还是怪异的神色。
“你怎么了？”
“没没事”九弦回过神，使劲甩了甩脑袋，深呼了口气放松了自己的身体，才又重新坐回破晓身边，卡了一会儿继续道：“现实中正常人的身体本就跟不上自己的反应力，这是不争的事实，也没人会感到局限，问天通过加点方式弥补了反应和身体的差距，才造就了如今游戏中所谓的高手”
说到这里，九弦没控制住垮下了脸来，“只是排名榜靠前的人一般都会有基础属性的增长，才会让他们比其他人更强，只是这种增长很难被察觉，需要数据的支撑才能被发现”
“我知道”破晓接了话，琳琳曾经帮她分析过问天的变化。想到此，眼角瞥见表情开始变得不太正常的九弦，遂问道：“你怎么了？”
“你知道啊？！”九弦露出一副楚楚可怜的模样哭丧着脸瞧着她，随后想起来还有正事要做，又努力抹了抹鼻子沉闷道：“破晓，接下来的话，我希望你能认真听。虽然基础属性变化一般情况下不会对人造成太大影响，但你变化实在太快了，谁也不知道你这般变化下去会有什么后果，所以还是收敛点吧，毕竟众人对基础属性变化这件事接受度都不高，暴露在大众视野后可能会在问天里很难走，你若不想让凌寒他们为难，就先忍着，加点也不要点移速和敏了，以后升级了，就先点攻击，等觉醒了80级觉醒技，凌寒会重新帮你调整装备，到时候你身上所有属性都会大幅变化，反正也没人能看到具体属性加成，到那时就没人能察觉到你的不正常了”
破晓静默地听着，直到九弦讲完很久，才缓声问，“影响很大吗？”
虽然不忍心抑制破晓的成长，但考虑到问天的环境，九弦仍咬了牙，重重点头道：“很大！”
两人许久无声。
风扬起，已经深夜了，这种时候很多人都离开游戏睡了，破晓站了起来，轻呼了口气，释然地看着下方的竹林，“不就是忍着嘛！反正都要等一个月了，也没啥大不了的”既然无论如何都要等一个月，就不要制造太多麻烦了。
九弦看着她，直到她跳离了悬崖，才露出难过的表情。
“这是为她好，你难过什么？”身后传来幽幽的叹息声。
九弦扭回头，见清风舞醉剑出现了，立刻愤怒地召出长弦要把他绑了，被清风舞醉剑躲了。
“怎么这么大气性？”
九弦起了身蹭蹭地跑到他身前，揪起清风舞醉剑的衣领怒声道：“你说的是不是真的？！”
清风舞醉剑半垂着眼观察着眼前藏不住惊慌情绪的少年，轻笑着问，“我说的哪个？”
“能有哪个？问天排名靠前的人真的基础属性都有变化吗？！像我和我师父？还有颜卿？还有你？甚至那些大公会的领头人？”
“真的”清风舞醉剑平静的回答他。
“那”
“你怕什么？”
“你说我怕什么？！”九弦扯紧了他，“基础属性和现实挂钩啊！问天这么多人基础属性都发生了变化，这难道不恐怖吗？”
“那你这一年多有觉得受到影响吗？”
“我！？？？可是可是”
“就像是一个人去吃饭，寻常人只能吃五分饱，而排名榜上的人却能吃到六七分饱，你觉得哪个好？”
“这怎么能拿吃饭作对比呢？”九弦抗拒道。
“两年前问天被介入调查时，这种情况就发现了，为什么没有被查封？国家不在乎吗？”
“这这”
清风舞醉剑盯着九弦，见他陷入思考的死循环，又轻笑了一声宽慰道：“基础属性变化只能轻微的影响现实，稍微提升个人的资质，和普通的锻炼类似，并不能带给我们多大的改变，只是这种资质在游戏中因配合反应加点被放大了而已，这有什么好怕的？”
说到这里，清风舞醉剑观察着九弦神情的变化，知道他开始听进去了，又加了一剂强心剂，道：“况且，月江吟和邪丶还都在呢！他们都不怕，我们怕什么？”
九弦情绪稳定下来，半晌后又犹豫地问道：“那破晓呢？”
清风舞醉剑瞅着九弦，答非所问道：“两年前命案死亡的那个女人，敏属性变化速度非常快”
见他露出惊愕的表情，又宽慰道：“那女人本身反应不高，精神也有点问题，敏属性增长过快加剧了她的精神错乱，最终导致了当时的命案”
“可你不是说问天没危险吗？！”
“确实主要问题不在问天，据她合租室友描述，这女人临死前一直神神叨叨，还常说一些奇怪的话，明显精神已经出问题了，但却固执地拒绝去医院，仍旧坚持每晚带着头盔，最后几天甚至除了吃饭睡觉，全部时间沉浸在问天里。由于死亡时带着头盔，又被查出了敏属性异常，才初步推断是问天导致的命案，也因如此，才有了之后的问天查封一事”
“那到底怎么死的？这事和问天到底有多大关系？”
清风舞醉剑看着他，后轻轻一笑，“问天肯定有关系，但也只是那女人死亡的催化剂而已，就像有些人体质弱只能吃五分饱，却贪心地想要吃十分饱，最后的结果可能就是被撑死”说到这里清风舞醉剑轻轻叹了口气，有些遗憾道：“只是奇怪的是，那女人明明不是个好强的性子，却为何能把自己活活折腾死？”实在是令人好奇啊！
“腾龙公司也不知道吗？”毕竟在游戏里死亡的。
听到九弦的疑惑，清风舞醉剑又笑，“全息的性质，就是构造出虚拟的世界，并没有监控玩家行为的能力，怎么可能知道？”
除非有人专门录了下来。
“腾龙公司到现在也没澄清死亡的原因，也是因为没人知道这人死亡前经历了什么，所以只能吃个哑巴亏吗？”
“呦，小九九可真聪明~”
“你再说一句！”
清风舞醉剑住了嘴，指了指领口无奈道：“九少爷，疑问解决了，可以放开我了吗？”
九弦撇撇嘴松开了手，“你能这么说，是不是代表着，基础属性变化对现实中的我们来说，或许是一件好事啊？”
“姑且可以这么认为”
得到清风舞醉剑肯定后，九弦放下心来，随后又疑惑道：“那破晓她”
“她就不一定了”清风舞醉剑收了表情，“你要记住，至今在问天里，除了死亡的那女人，还没人属性增长能快到破晓这种程度，而且谁知道她会增长到什么地步才会停止？”
说到这里，清风舞醉剑转了身子严肃地盯着悬崖下破晓消失的位置，“最重要的是，敏属性增长太快的女人，很容易激起众人对命案的回忆，破晓如果真暴露在大众视野里，等待她的还真有可能就是被驱逐的命运”
“这就是你要我对破晓说那些话的原因吗？”
“是”
九弦沮丧了起来，“如果因为这个原因阻碍破晓的成长，限制了她的潜能，会不会不太好？”
“那也比被所有人孤立排挤的好”
话已至此，九弦也知道这件事没得选了，但为了逃避众人的眼光而选择放弃成长的机会，对破晓来说确实不是件公平的事。
清风舞醉剑见他神色，又宽慰道：“一个人要成长到什么地步都是有定数的，她现在落下的，80级后也肯定会补回来，与其担心这些，倒不如想想如何把万倚长宏的口封上，毕竟作为当事人，破晓的变化他感受得最清晰”
“封口？这比登天还难，万倚长宏那伙人巴不得事情闹大呢！”
“这就难办了，看来得让那人帮个忙了”
“哪个人？”九弦插话道。
清风舞醉剑神秘一笑，“小九九，破晓是因为有了月敏石才这么灵活的对吗？”
九弦盯着他的笑脸，好久，“你是不是又在耍什么诡计？”
“是不是？有了月敏石一切就迎刃而解了”
“那只是骗骗世界上的那些傻子们，谁真会80级前用月敏石啊！这一颗就好几万了，并且晶石类转移装备时都会被削减威力，凌寒肯定不会让破晓用削减后的月敏石，那这些石头只会废了，几十万可不是小数目！”
听此，清风舞醉剑闷闷笑开，凑近了九弦低声道：“所以得找个有钱却用不到银两的人来当这个冤大头啊”
“怎么可能会有人愿意？”九弦白了他一眼，“唯一愿意拿出这些银两的人也就凌寒和邪丶！但破晓显然不想让他们知道”
“这你就不用管了”清风舞醉剑悠然的转到了悬崖处，在破晓先前待的位置坐了下来，遥望着郁郁葱葱的竹林调笑道：“不过我倒真没想到，这姑娘散下头发来，竟也是个小美人”
“你这色狼！”九弦直接炸毛了，这色胚老毛病又犯了！
“哎！别激动啊！”清风舞醉剑展开折扇挡了欲攻上来的银丝，无奈地扭回头道：“我说过我不动这姑娘”
“你的话还能信吗？”
清风舞醉剑闻言收了笑容，仰头沉静地盯着高悬的银月凉声道：“浮生的人我怎敢动？”
“什么意思？这不是凌寒的宝贝蛋吗？怎么变成浮生的了？”
是啊！怎会变成浮生的了？
只是那男人将一切看得这么淡，谁曾想偏偏看中了一个女人呢？
“小九，有些事你还是不要插手的好”
九弦抿了嘴，挨着清风舞醉剑坐了下来，“清风，虽然我不知道你在打什么算盘，但我不希望你为了达到某种目的而利用破晓，那姑娘心思太纯了，你会伤害到她的”
清风舞醉剑沉默不语，片刻后，又粲然一笑，“小九的话，我自是听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