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 第31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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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啧，一个生日而已，整这么矫情。”乔彬羽嘲讽自己一句，爬起来把自己收拾好，就跟平常一样，假装什么都不知道下了楼。
早餐是季泽煮的面条，不禁让乔彬羽想到了长寿面。
果然，还没等她想完，季泽端着碗从厨房出来，对她笑道：“今天吃长寿面，生日快乐，小寿星。”
听到前面一句的时候，乔彬羽心想，他果然没忘。
听到最后一句，乔彬羽突然整个人都不得劲了，太肉麻了吧？故意的是不是？
不过也不是第一次听到这种让她不得劲的话，乔彬羽忍住了，罕见的没怼他破坏这温馨的氛围，只是不太好意思的说：“谢了。”
吃完早餐后，乔彬羽盘腿坐在沙发上，手里抱着一个抱枕，低头玩手机。
季泽从厨房出来，坐在她旁边，问她：“想不想出去玩？”
乔彬羽闻言，下意识转头看向窗外，因为这几天天气不太好。
西北风吹的树枝剧烈摇晃，仿佛下一秒就会被拦腰折断。
她又把头转回来，看了眼手机预报，下午有大雨。
就这破天气，能出去玩？
乔彬羽有些一言难尽的反问道：“就这鬼天气你确定能出去玩？还不如在家捂被子呢！”
“你要是想玩，我就带你去。”季泽说。
乔彬羽很干脆的拒绝：“不要，不想出去。”看着就冷。
“那在家玩什么呢？”季泽向她征求意见。
乔彬羽手上动作一顿，脑子里缓缓打出一个问号。
这不你该考虑的事情吗？你问我？！
乔彬羽给出口头禅：“随便。”
“那……打游戏吧。”季泽说出一个方案。
乔彬羽：……
见乔彬羽挑着眉望着他，一脸“你认真的吗”这种表情，季泽解释：“还有别的可以玩吗？”
乔彬羽：……
好像是没东西可以玩了……
原来冬天过生日这么无聊的吗？
连她自己都懒得动弹。
“来吧。”乔彬羽点开游戏，呼出一口气，搓了搓手，眼神变得犀利，稳了下心态，接受季泽的邀请。
不是节假日，又挺早的，人不多，他们玩得娱乐局，排了半分钟才进去，然后，乔彬羽熟练的秒锁挂件辅助。
正常开局，乔彬羽帮抢中路第一波线，然后就跟着季泽去了。
她今天的原则就一个，跟着季泽当个幸运挂件，什么都不想管。
因为乔彬羽的任性，他们这边开局稍稍有些逆风，整体经济落后于对面整体，不过季泽四级后就到处游走抓人，局势搬回一些。等到十分钟的时候，季泽一个人超了对面打野四千，六神装把对面抓爆了，赢的很顺利。
第二局，乔彬羽照样秒锁挂件，结果有个队友不乐意了，打字道：
［能不能别玩这个混子？］
［看着就烦。］
［混子有什么用？］
看样子不是有偏见的，就是上把被搞了心态的。
但是这跟乔彬羽有什么关系？她不听啊！
娱乐局而已又不掉星星，你管我玩什么？
这回因为那个人把打野抢了，季泽玩的射手，有点孤立无援，被对面四五人围剿，不幸死了两次。
乔彬羽不禁调侃道：“兄弟你行不行啊？”
季泽活动一下手指，一副胜券在握的样子，“等我发育，差一件核心装。”
恰巧这时，手机里传来三杀的游戏音效，乔彬羽低头看看是谁拿了三杀，一看，对面拿的，他们这边被团灭了……
那个打野出来甩锅：［法师在梦游？上单会不会玩？丝血都能跑？］
［人都不齐打nm的团！赶紧投吧，投了下一把，别tm再遇到你们这些坑货！］
［都说了别选混子！有屁用？玩了就算了，不知道跟我吗？跟我早tm把对面打爆了！］
［垃圾射手！不指望了！赶紧投！赶紧的！还玩个jb！］
这局玩的确实很逆风，他们这边外塔全掉，中上内塔也掉了。而对面三塔全在。
右上角发起的投降已经有三个人投票，季泽干脆利落的点了拒绝，乔彬羽也跟着点拒绝。
“嚯！”乔彬羽看着这些言论。她比较佛，不怎么在意这些，但是季泽能忍？
“哎，这你都不骂？”乔彬羽一副看戏的样子，季泽当年可是相当会怼人，还经常敌我不分，让她深受影响。
这也就是为什么现在季泽说情话她听不惯的原因。
“蓄力呢！”季泽笑得有些邪气，手指飞快打字。
［你家住敦煌吗？壁画这么多？］
［全局在野区跟大妈一样溜街呢？经济这么低？］
［真的蝌蚪身上纹青蛙，你秀尼玛呢？］
［往屏幕上撒把米，鸡玩的都比你好！］
［看着你打游戏我能吃两碗饭，就你这操作四保一都是葫芦娃救爷爷。]
［赶紧卸载游戏别出来祸害人，找份工作去，送外卖就挺适合你。］
［只有菜逼才会这么跳脚，等会儿结束游戏怕是kda还比不过辅助吧！］
乔彬羽看着这一条条的消息，还动手给他扣了666。
“厉害呀！不减当年风采！佩服！”乔彬羽夸赞道。“他又开始了。”
“不管他，不用跟垃圾说太多废话。”季泽专心操作英雄，他选的这个人物操作还有点复杂，上限很高。
“能打吗？小心翻车。”乔彬羽提醒一句。
“能不能对我有点信心？”季泽微微不满道，“伤害起来了，乱杀好吧。”
“行！乱杀！”乔彬羽顺着他说，也打起精神应付游戏。
局面逐渐翻转，最后一波打团的时候，季泽故意耍那个打野，把他卖了骗技能，然后他俩才入场收割人头，季泽极限操作拿下五杀！
打野：&……
季泽带着她回头带兵线，顺便还去打野坟头踩了两脚，发了一个嘲讽的表情。
嘲讽值拉满！
赢下游戏，乔彬羽吐出一口浊气，活动一下手腕。
太爽了！
特别是结束游戏，评分界面，她的分还真比那个打野高！打野全场最低！
然后季泽还给打野点了个赞哈哈哈哈！
“再来！”乔彬羽也玩嗨了，虽然她拿的是辅助，但这并不影响游戏体验。
第三局入场界面，乔彬羽一眼扫过，看到了一个有点熟悉的头像，不过她没多想。
直到入场加载，她看到了对面的名字。
“这是不是上把那个打野？”她询问道，怕记错了，虽然不太可能就是了。
“应该是他。”季泽点点头，抬头看乔彬羽，正好她的视线也没收回去，在空气中交汇。
他们从对方眼里看到了一点兴奋和不怀好意。
随后默契的同时低下头，操作人物直奔对方野区，干脆利落的拿下一血。
乔彬羽拿的。
两人把半边野区扫荡了个精光，转战另一边继续杀那个打野。
基本上那个打野只要被他俩撞见就必死，人头还都是辅助的，硬生生把乔彬羽的经济都养的超了他两千多。
那人开全部骂了几句，他俩没理，就盯着他杀。到最后直接把他逼的心态崩到退出游戏了。
结束后他俩还随便点了个举报挂机。
打游戏打爽了，乔彬羽伸了个懒腰，问了句：“中午吃什么？”
“你想吃什么？”季泽反问。
乔彬羽无语道：“难道你不知道我是个……”
“选择困难症患者。”季泽预判了她。他转过身，有点恨铁不成钢的说：“拜托，这是你的生日，有点主见行不行啊？”
乔彬羽抿着唇思索，眼珠子转了两圈，从脑海里挑了一个，“想吃火锅。”
季泽起身去弄食材，“好。”
见他这么干脆，乔彬羽忍不住问：“种类多吗？不多就不吃了，吃的没意思。”
“放心，管够。”季泽向后比了个ok的手势。
他昨天采购了好多食材，把冰箱填满了，就怕今天拿不出乔彬想吃的。
乔彬羽玩了会儿手机，抬眼看向厨房的位置，摸了颗糖放嘴里，起身去看看季泽都弄了些什么好吃的。
餐桌上摆了几盘切成片的肉，煮的鸳鸯锅，汤汁上方冒着混合着香味的热气，在餐厅扩散开来。
乔彬羽鼻翼轻轻扇动，香味钻进，顺着食道直达味蕾，馋的她咽了口口水。
她往里面走，扒着墙沿探出脑袋，扫视厨房里的画面。
季泽在择菜，袖子卷了几层，露出白皙纤瘦的手腕，腕骨处明显的凸起给整双手增添几分美感，如玉般的手指修长好看，指节分明，皮肤表层沾着几颗晶莹剔透的小水珠，随着动作滑落。
这场面，让乔彬羽疯狂心动，纯粹是颜狗对美的欣赏。
这样一双手，天生就是搞艺术的料，拿来择菜太暴殄天物了吧！
乔彬羽也就看了几秒便缩回歪斜的身子站好，免得被季泽抓个正着，那多尴尬。
“咳。”她故意发出声音，想引起季泽的注意。季泽也在听到的那一瞬就回头了，乔彬羽看着他笑着说：“有什么能帮忙的吗？”
“有啊。”季泽同样露出笑容，眼睛微微弯起，额间的碎发搭在眼睛前方，却也掩盖不了眼底半点光辉。他玩笑道：“帮忙吃。”
乔彬羽一怔，有些不好意思的偏了下头，移开视线，声音有一点恼怒：“我说正经的！”
季泽这张脸，笑起来真挺好看的，还隐隐能看到以前的一点影子。
不只是笑，好看的脸做什么的好看，不过还是跟人有点关系的。之前狗东西用这壳子的时候她可一点感觉都没有。
“那就去冰箱拿你想吃的。”季泽的声音传达到她的脑海内，她呆呆的应了一声，走到冰箱前打开柜门，冷气吹到她脸上，消散了一点热度。
中毒了，刚刚居然满脑子都是他！
乔彬羽磨蹭了一会儿，觉得脸上热度差不多下去了，才拿了一整块盒装的鸭血和一包金针菇过去了。
季泽拿刀把鸭血切成均匀的小块，乔彬羽也自告奋勇的把那包新鲜的金针菇剥散。
氛围居然还挺……温馨？
乔彬羽心想，好像这样的生活她还接受良好。
如果告诉穿越前的乔彬羽，她现在会跟一个男人过居家生活，氛围还异常温馨，她还有点恋爱前兆。
打死她都不信！
结果现在……
乔彬羽偷偷用余光盯着季泽的侧脸，心里还有些满足。
以前的季泽不怎么爱笑，她也没见过几次，不过至少还笑过。可能是看冷酷脸看习惯了，觉得他笑起来没冰山脸好看。
现在的季泽倒是天天对她笑，而且这张脸同样也很好看。
之前听刘欣怡说过没几个人见过季泽笑，当然也有大部分时间都见不到人的原因。不过这也说明，季泽应该只对她一个人温柔。
唉，要答应吗？虽然是挺喜欢他的，但情侣之间的那些事她是一点心理准备都没有啊！
算了，随缘吧，不想了！
乔彬羽洗完了金针菇，把季泽切好的那盘鸭血一起端出去。
“喝雪碧还是可乐，还有橙汁？”季泽指着靠墙那边的几瓶饮料说。
乔彬羽扫了一眼，“可乐吧。”
火锅和冰阔乐绝配！
她接过季泽递过来的杯子，脑子里想到了酒柜上摆放整齐的酒。
她突然有点想喝酒。
其实她也搞不懂自己，觉得自己真的好矛盾，明明不是个很听话的小孩，甚至还有些反逆心理，居然听了父母的话这么多年禁酒禁辣，除了偶尔吃下糖这类的甜食，其他不能吃的她硬是忍了这么多年一口没碰。
现在她身体都好了，干嘛还禁着呢？
不过想喝也不是现在，火锅嘛！还是得配可乐！
午餐结束后，季泽在洗那口沾满油的锅，乔彬羽也不好意思留他一个，也站一旁洗那些装了菜的盘子。
虽然季泽告诉过她不用做这些，但是不做她心里有点过意不去。
季泽都把做饭承包了，她洗个碗而已。
“下午，看电影吗？”季泽拿毛巾擦干手上的水，“三楼有影院厅。”
“行啊。”乔彬羽随口应下，反正也不知道能玩什么，两个人一起无非就是吃饭看电影罢了。
季泽切了一个果盘，拿了两个袋子，里面全是花生瓜子饮料零食。
乔彬羽伸手，“我帮你拿。”
季泽没给她，“不用。”
“给我。”乔彬羽固执道。
“那你拿这个吧。”季泽把最轻的果盘给她。
乔彬羽看了他一眼，欲言又止，接过果盘。
影院厅很黑，为了氛围，这个房间并没有建造窗户，季泽先进一步，开了灯。
房间很开阔，墙壁是浅金色的，细看能看到凹凸不平的那种像条状的木屑，很有质感。最外层镶嵌着精美的木雕装饰。
墙面上是一块巨大的播放用的黑色屏幕，两边竖立着两个黑色音响。
另一边是灰色的半环形沙发，环形接口拉长，像个u型磁铁的形状，中间是一张圆形的矮桌。
季泽把袋子放在桌子中间，又把零食一样样拿出来，摆了满桌。
乔彬羽落后一步进来，把果盘放在桌子边缘正中间，方便两个人拿。
季泽去开了屏幕开关，拿到音响上放着的遥控器，过来递给乔彬羽，说：“想看什么？”
乔彬羽接过遥控器，上面好像还有另一个人的温度，让她生出了一种暧昧的错觉。
她随意按了两下，目光却落在一旁的季泽身上。季泽拆了一根吸管，放进奶茶里，然后放在了她的面前，又撕开爆米花上面用来封口的塑料纸，也放在她面前，还有小蛋糕，把她喜欢吃的全部堆在她面前。
她从没要求过这样，就算他不做她也不会说什么，想什么，她又不是残疾人小孩子。但他做的理所当然，就好像都是他应该做的。
乔彬羽直直往后倒，倒在柔软的沙发靠背里，仿佛陷进了温柔乡。
她伸手抹了把脸，短暂的盖住了季泽的身影，让她得以回神。
季泽就是对她太好了，好到她更害怕会失去他。
从来没有人为她做到这个地步过，就像是虚无缥缈的一场美梦，她怕她一旦答应，这就成了一场可笑的骗局。
这个世界本来就不是她记忆中的真实世界，这让她怎能不害怕？
“还没想好看什么吗？”
一支吸管触碰到唇瓣，乔彬羽打散脑子里的想法，张口咬住吸管，她含着珍珠说：“看鬼片吗？”
青春校园恋爱什么的，太暧昧了！
她现在急需一点刺激冲散他们之间的暧昧，季泽肯定不怕鬼，她好像也不怕。
两个人都不怕，那因害怕而接触对方这个条件就不成立！
“你不害怕？”季泽有点疑惑的问。
“这有什么害怕的？”乔彬羽不解的反问，“又不是真的，而且国内制作也不行。”
虽然她爸妈不让她看，但是人生一程，怎么可能真的一点鬼片都看不到呢？
以前无意间看到过小片段，说实话，真不行，不是太假就是看了反胃，她一时间想不通为什么那么恶心的片子会被分为鬼片，并且对这块也没什么兴趣了。
乔彬羽笑着挑眉，开玩笑说：“怎么？你怕？”
“怕啊，最害怕鬼了。”季泽非常无耻的承认了，但带着玩笑意味的语气和脸上轻松的神色没承认。
他往这边挪了两下，用一种很期待的表情凑近乔彬羽，“要牵手保护我吗？”
“要点脸，就你会怕鬼？”乔彬羽满脸不信。
搞不好这人真的见过鬼，这他还怕鬼？说出去谁信？
“那……〞季泽收回歪斜的身子坐直，正色道，“你要是怕的话可以靠过来，我不介意。”
“开玩笑？我不怕。”乔彬羽说，按着遥控器在欧美分区找了一个看起来挺恐怖的。
片名是《血色停尸间》，图片基调是暗红色的血和阴森的绿色灯光，左边偏中间一点站着一个沾了一身血的护士，低着头，头发挡住了脸，有点像贞子，右手不知拿了个什么东西，像人的内脏。
右边是一扇漆黑的门，宛如深不见底的深渊，门框上印着几个血手印。门的正上方有一块电子屏幕，红色的字体显示出停尸间三个大字，而电子屏幕的左边用血写着血色两个字，几条血迹顺着字迹边缘溢出，蜿蜒而下在墙上留下几道痕迹，仿佛还在往下滴血。
封面可能看着还好，但内容是停尸间，乔彬羽最害怕的地方可以说就是医院了，不过要看就看点刺激的，不然那多没意思？
内容确实够刺激，开局出现一声不和谐的声音，吓得乔彬羽瞪大了眼睛。
卧槽！鬼片你踏马放这、这、这……这踏马能过审？！
片子是她选的，乔彬羽尴尬的僵住，想去看看季泽脸上的表情，又不敢去看。
最终她还是没能抵挡住好奇心，飞快的偏头，想看一眼就回来。
结果偏头看到了季泽那张表情意味不明的脸，他也在看她。
乔彬羽慌了一下，连忙转头，眼神乱瞟，捧着奶茶喝了两口。
老天搞我，真他妈尴尬啊卧槽！
没事没事，只要我不慌就不尴尬……
幸好季泽没说话，不然乔彬羽肯定要恼怒成羞。
忽略床上那一坨，他们身后的窗户飘着一个黑影，看不清全貌。
突然，灯光闪烁两下，男女的动作停了一下，发现没什么事，又继续下一步。
黑影看了两秒，下一刻，猛地冲进房间，白炽灯瞬间发出红色的光线，宛如深红浓稠的血一般笼罩整个房间，男女发出凄厉的尖叫，随后画面全黑。
画面亮起来，在医院里，一个老人正拿着单子对医生道谢，那个医生赫然就是那个男人。
医生很温和，文质彬彬，职位也不低。
乔彬羽的坏人雷达作响，边看边说：“这医生，不是被鬼附身了就是被鬼缠上了你信不信？”
“信。”季泽回答，“就那么几个套路。”
这片的剧情很简单，就是那个医生收了别人的钱，故意没救活一个女人，那个女人不甘心，化成厉鬼附身到了和医生暧昧的女护士身上，最后在停尸间里，在自己的尸体面前，那个女鬼杀了那个医生为自己报仇。
不过恐怖画面居多，乔彬羽还是被吓了几下，但只是吓到了短短几秒，一会儿就过去了，倒没多怕，毕竟还有个人陪着。
一部看完，感觉不过瘾，但是乔彬羽选择困难症犯了。
她有些烦躁的把遥控器扔给季泽：“你挑吧。”
季泽接住，看了她一眼，换了两个区，挑了个悬疑推理片。
乔彬羽来了兴趣，手撑着沙发把陷进靠背的，瘫着的身子支起来坐直，拿了块小蛋糕吃，边看边和季泽讨论。
这次乔彬羽的坏人雷达就不响了，但乔彬羽还是在剧情一半的时候猜出来了，完全就是凭这么多年的小说经验和作者的惯性思维推出来的。
毕竟温和软糯无害的小绵羊是背后**oss，这种反差很有冲击力。
乔彬羽也很喜欢写这种反派，或者真的是坏到极致的反派。
乔彬羽看上头了，又找了一个，不是恐怖类型，是个挺小清新的片子。
电影才放了一点，季泽看了眼时间，突然起身往外面走。
“你干嘛去？”乔彬羽连忙直起身盯着他问。
“五点多了，我去做晚饭。”季泽回答，“你先看，做好了叫你。”
“不看了，吃完晚饭在一起看。〞乔彬羽立马把手里的零食放到桌子上，拍了两下手，拿起遥控器按了暂停，跟在他后面出去，“晚上吃什么？”
“吃牛排吗？”季泽的声音从前面传来。
牛排？烛光晚餐吗？
乔彬羽脑子里全是那些玫瑰蜡烛，但是她确实还挺想吃牛排的，有段时间没吃了，“吃。”
路过客厅的时候，乔彬羽的目光瞟到那些酒瓶，正犹豫着，前面的季泽好像想起什么似的，突然转身，问：“想喝酒吗？”
嗓音带着笑，有种勾人的蛊惑，催发乔彬羽心里的想法。
乔彬羽好像被蛊惑了，又好像是清醒的，她点点头。
“酒柜上面几排，随便挑。”季泽大气的说，目光却一直落在她身上。
乔彬羽不是很懂这些，就随便拿了一个好看点的瓶子。
她乖乖坐在餐椅上等待晚餐，因为季泽说什么不想让她进来捣乱。
切，谁信啊？
乔彬羽趴在桌子上，手交叠垫着下巴，眼睛直勾勾的盯着那瓶红酒，舔了舔唇。
厨房的门被打开，季泽端了两个散发肉香的盘子出来，乔彬羽闻着香味，眼睛一亮，起身去洗手准备开饭。
“帮忙从上面的柜子里拿两个杯子出来，在靠门那边。”季泽的声音从外面传进来。
“哦。”乔彬羽应了一声，拿出两个高脚杯，冲洗了一下才拿出去。
外面的季泽放好了刀叉和餐巾纸，红酒的木塞子也被拔开了。
他接过乔彬羽拿来的高脚杯，倒了小半杯红酒。
紫红色的液体倾倒进了透明的杯子，在杯底打着旋，看起来很清澈，泛着宝石般瑰丽的光泽。
乔彬羽迫不及待抿了一口，有一种酸甜的带着果香的味道，接着便感觉有点苦涩。
“好苦。”乔彬羽放下杯子咂嘴道。
“要不要加雪碧？这样甜一些，不过不能常喝。”季泽拧开雪碧盖子，倾身倒入了适量的雪碧。
隔着一段距离，乔彬羽被灯光投射的阴影笼罩着，她只要抬头就能看见季泽琥珀色的眸子，但她却只敢看杯子里的水平线缓缓上升。
没有玫瑰，没有蜡烛，只是普通的晚餐而已，可是好像有对面那个人，气氛总是有那么一丝说不出的暧昧。
乔彬羽拿起杯子装模作样的摇晃几下，喝了一小口。
有了雪碧的加入，红酒的纯正口感被破坏，但又有了一些甘甜。
有点上头。
乔彬羽又喝了一口。
“别光喝，吃主食。”季泽提醒，语气含着明显的宠溺，“需要我帮你切牛排吗？”
乔彬羽闻言，终于敢正视对面那个只隔着一米男人，他嘴角含笑，端着高脚杯摇晃醒酒，那双清亮的琥珀色眼眸里，倒映着酒红色的液体，如同美丽神秘的宇宙漩涡，危险又迷人。
乔彬羽敢说没有几个人能抗住这种眼神。
而此时此刻她作为视线中心的那个人，她的理智在一点点崩塌，心跳不可控的加速。
上瘾了。
如果对方是个陌生人，她一定会生出把这双眼睛挖掉收藏的想法。
反正只是想想，又不犯法。
但对方是季泽……真是不择手段……
乔彬羽垂下眼睫，拿起刀叉切下一块牛肉放进嘴里，“不用。”
她极力掩盖，放轻呼吸调整，压下心中掀起的惊涛骇浪，却还是因为酒精作用，脸颊滚烫起来。
季泽看着对面红着脸，低下头，不敢看他的女生，笑了笑。不过没有笑出声，不然要是让乔彬羽听到了，可能会出现一点“副作用”。
差不多了，快要到手了。
季泽先一步吃完，不知道去哪儿拿了一个水果夹心蛋糕，上面插着两根蜡烛，分别是2和4。
“生日快乐！不止是今年，以后每一年我都陪你。”季泽把蛋糕往乔彬羽那边推了推，“许愿吧！”
季泽没搞花里胡哨的，直接简单粗暴，至于为什么不搞的隆重点，时候未到。他以不同的身份做同样的事，对乔彬羽来说，她的心境是不一样。现在他的身份还处于兄弟，做的太浪漫反而会适得其反。
不是他不上心，这些都是乔彬羽自己告诉他的，虽然她可能都不知道。
一退一进是他目前最好的策略，慢慢让乔彬羽适应他的节奏。
乔彬羽看着面前的蛋糕，面无表情，毫无波澜的眼睛里映着跳跃的火光，她沉默片刻，蜡烛流下一滴蜡油，睫羽轻动，最终合上了眼睛。
如果许愿有用，那就让他永远不能离开我。
她很多年没许过愿了，因为愿望从来没实现过，不管是大的小的，现实的不现实的，从来没有。
神啊，如果你存在，这将是我这辈子唯一的愿望。
乔彬羽迅速睁开眼睛，吹出一口气，蜡烛熄灭。
失去暖色火光的眼眸里，透着一股淡淡的忧伤，这丝情绪在她抬头的一瞬间消散掉，唇角露出一个微笑。
“许了什么愿望？”季泽问。
“愿望说出来就不灵了。”乔彬羽拿起蛋糕中央的草莓，一口吃掉，“你不知道吗？〞
季泽给她拿了一把叉子，笑道：“你不说怎么知道不灵了？万一我能帮你呢？”
“你想知道吗？”乔彬羽罕见的对他露出一个俏皮的笑容，脸颊因为酒精而泛红，眼睛微微眯起，显得清纯又妩媚，“不告诉你。”
乔彬羽根本不知道她现在的模样有多诱人，她的酒量不算好，应该还是有点醉了，不然根本不会对他这样笑。
季泽无奈叹气，第n次压下不该有的想法，拿出一个小盒子，“礼物，看看喜不喜欢。”
乔彬羽笑意更深，像小孩子恶作剧得逞了那样。
她是故意的。
好吧，其实还是有点上头了没压住，没人告诉她原来她酒量这么差啊！
她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是一条红宝石项链，银色的链条，清澈透亮的红宝石，经过精细的打磨，显现出即将绽放的玫瑰的模样，从底端生长出银色的荆棘，也可能是带刺的玫瑰的茎，把玫瑰半包裹住。
很好看的一条项链，是她以前无聊设计的一条项链，而成品比她的预想还要惊艳。
乔彬羽清醒了一些，收敛了笑意，她舔了舔唇，内心有些复杂，最终还是微微哽咽着，深深叹了口气。
她拿出项链，眉开眼笑的把项链递出去，对季泽道：“帮我带上。”
其实她可以转身的，但是她并没有，只是上前一步，快要靠近季泽的胸膛，微微低下头，方便他看见扣环。
要是在平时，她不会让季泽帮忙带，更不可能主动靠近他。
但是，今天真的好心动啊！
就让他误以为是酒精上头的冲动，又或者是只有借着酒精才敢大胆一点的胆小鬼吧！
她不否认，在重要的事上她一向胆小，甚至只会逃避。
手臂抬起环住她伸到背后，她的头只要向前一点点就可以抵住结实的胸膛，鼻尖萦绕着熟悉的柠檬香，混合着酒精发酵，搅乱她的大脑，潮红一点点爬上她的脸庞，像火烧一般。
那条项链她当初设计的思路是：囚禁，无法逃离的爱。
荆棘缠绕着玫瑰，柠檬香将她包围，插翅难飞。
她向后退开，自己把项链里的长发扒拉出来，抬头看着季泽，“好看吗？”
季泽脸上还留有一丝未消退的红，目光一直在项链的上方，“很好看。”
乔彬羽满意的自顾自点点头，伸手自己把项链取下来，小心翼翼的放进盒子里摆好，又好像想起了什么，回头道：“那部电影……”
“你还看不看？”
“你想看我陪你。〞
两个人异口同声道。
乔彬羽怔了一下，说：“那就看吧。”
“先洗吧，洗完了再看。”季泽说。
他怕乔彬羽喝了酒，根本支撑不到电影放完。
事实证明，他猜对了。
虽然乔彬羽人是清醒的，但是身体抵挡不住困倦。
再她又一次无声的打了个哈欠后，她舒服的抱着抱枕，眼皮一点点合上了，只有大脑保持着一点清明，控制耳朵收集外界的信息。
季泽看着乔彬羽许久一动不动，不由得试探一句：“睡着了？〞
“没有。”乔彬羽眼睛都没睁，但她确实还没有完全睡着。
又撑了十几分钟，意识逐渐放空。
等到她再有意识的时候，身体腾空，背部和大腿处传来温度，整个身子靠在温暖的怀抱里，她听到季泽说：“明明就很困，还硬撑着。〞
意识到现在是什么情况，乔彬羽瞌睡醒了大半，就剩一个眼皮死都睁不开。
她放弃挣扎，不敢动，装作熟睡，不然场面会有亿点尴尬。
不得不说，季泽的怀抱真的很有安全感，因为她很快又睡着了。
只是这一睡，做了个不太好的梦。
梦里很乱，圆月，硝烟，火光，还有那辆翻着的，被撞的不成样子的白色小轿车，驾驶座那边往外溢出一滩血。
画面一转，是那个鬼片里的医院，急救室的红灯亮起。
乔彬羽有种不好的预感。
她也没多怕吧？至于梦到那个丑不拉几的玩意吗？
急救室的门打开，乔彬羽的预感更加强烈，她都准备试试能不能操控梦里的身体跑路了，下一秒，她愣住了。
她僵在原地，看着被白布盖住的尸体，不是鬼，也不是那个医生或者护士。
虽然看不见脸，但她隐隐能猜到是谁。
不出意外的话，应该是她的妈妈。
她的妈妈就是在接她放学的路上，出了车祸。
她为什么会晕车？应该是因为她潜意识里对车有一种排斥吧？
紧张到窒息，让她头晕。
果然，在她想到真相的那一刻，脑海自动生成了她回忆过无数次的画面。
白色的小轿车翻倒，车头陷了下去，在滴滴答答的漏油。车窗玻璃碎裂成无数片，嵌入了女人的身体，女人脸上的血流了满脸，眼睛睁得很大，血流进去也不介意，好像完全没有了生机，死不瞑目。
她没有看到现场，这是她想象的画面，她的爸爸甚至连尸体也没敢让她见上一面，怕她受刺激犯心脏病。
但是她的心脏病还是犯了，被这条消息和她自己的脑补刺激到了。那个时候，上一次因为受到这样的刺激而做的手术伤口还没好全。
乔彬羽被惊醒了，凌晨三点，也没睡几个小时，她睡不着了。
起来想喝水，却发现床头的水杯已经空了，她只好拿了瓶子，用手机照亮去灌水。
然后她停在了门口……
有时候房子大了也不是一件好事，就比如现在，乔彬羽不敢走。
如果说她以前只是怕黑，那她现在好像还有点怕鬼。
她真想回到下午给自己抽一巴掌。
看什么鬼片？看喜剧片不香吗！
乔彬羽心里那叫一个悔，她磨蹭了一会儿，只敢挪了两步，到了季泽门口。
季泽的房间跟她的房间是挨着的，门没关，他一向对她不设防，更像是欢迎她进来对他做些什么。
但也因为门没关，乔彬羽晃到他门口的时候伸手捂住了灯，她停住不动了，不知是不敢走，还是不想走。
她静默片刻，还是决定不喝了。
“站了这么久不打算进来吗？”
黑暗中突然响起声音，给乔彬羽吓得一个激灵，转过身来，有点尴尬的说废话，“吵醒你了？你什么时候醒的？”
灯被打开，乔彬羽眯了眯眼睛适应，光线下的无处可逃让她此时有点无地自容。
“怎么了？”季泽下床走过来，看清眼前红着眼睛的女孩，像是前不久哭过。
“怎么还哭了？”他伸手想去摸摸，却被乔彬羽挡住。
“没什么，做噩梦了而已。”乔彬羽小声说。
季泽揉了揉她的脑袋，问：“害怕？下午问你的时候不是说不怕？”
“不是。”乔彬羽拿出早就准备好的借口，她才不承认自己害怕，“有点饿了。”
“想吃什么？”
“鸡汤。”
她想也不想的说，那是她妈妈的拿手菜。
“好，你在家乖乖等，我去买。”季泽又想揉她的脑袋，却被乔彬羽毫不留情的打掉。
当她是小孩子？好歹她也有173了！
“外面在下雨，挺大的。”乔彬羽提醒了一句。
季泽去衣柜拿衣服，闻言，开玩笑说：“下雨而已，刀山火海我也给你买回来。”
眼眶莫名有些酸涩，心脏忽地一软，她喊道：“算了。”
记忆回到那天大雨，也是因为她一句想吃糖，他就出去买，后来还“陪”她一起淋了雨。
真能作。
“什么？”乔彬羽声音有些小，他没听清她说了什么，“是还要什么吗？要不要喝奶茶？”
“我说算了！不想吃了！”乔彬羽莫名发了脾气。
这个人真是，总能让她心软，她严重怀疑他是故意的。
“为什么非要亲自去？又不是没有外卖！”
季泽宠溺的笑了笑，说：“这样更能显示我的诚意，而且外卖车没我的车快。”
乔彬羽被他的理由逗笑了，她往里走了几步，正式进入了季泽的领地，“过来。”
季泽听话的快步走过来，怀里就扑进一个娇软的女孩。精致的小脸埋进胸膛，手臂环住他的腰身，他低头还能闻到洗发露的香味。
这副主动的样子令他身子一僵，大脑死机了一秒才重启，回抱住怀里的人。
这还是掉马追了几个月后她第一次主动，之前全靠他厚脸皮占便宜。
乔彬羽闭着眼睛抱了一会儿，深夜的倦意涌了上来，她打了个哈欠。
要命！
她知道别人常说接吻会上瘾，但她不知道她会对拥抱上瘾。
可是这样真的很安心，她有点困了。
“我可以跟你试试。”她说，声音闷闷的。
“什么？”季泽差点以为他幻听了。
“没听清就算了。”她的声音小了些，眼睛困的快要睁不开。
季泽快要高兴的疯掉了，看着他对象现在这副架势，他决定为自己谋点福利。
“那你的男朋友想申请和女朋友一起睡觉，可以吗？”
“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