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章 与鬼橱的交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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民国时期的老宅二楼，一个壮汉蜷缩在地板上哀嚎，发出了无声的哭泣。
看起来，他和二柱子的交情不浅，甚至说十分浓厚。
梁兴扬皱了皱眉头，还是没说什么，叹了口气。
与灵异沾边的物品都会带着恐怖的危险性，如果没有防备，就可能落得跟二柱子一样的下场。
自己心存侥幸去取棺材钉，触碰了高大黑影，被灵异力量入侵右手，给了他一个刻骨铭心的教训。
如果不是杨间，说不定会被高大黑影融入身体中消失了。
想想原着中，杨间在发现这面镜子之后，如果不是提前点燃鬼烛，做好了准备，恐怕也无法从镜子中挣脱出来。
而且这个鬼镜能挪动吗？还掀开了遮住镜子的黑布！
用手去触摸镜面，被里面的鬼袭击，最大可能就是死在鬼镜里面。
这个可怜的家伙。
因为二柱子的死，虽然梁兴扬救下了壮汉工人，但是他心里没有丝毫高兴之意，所以只留下一声叹息。
梁兴扬瞅了瞅鬼镜，里面留着一道影子，此人身穿工衣，头上带着黄色的安全帽，脸上挂着淡淡的笑容，正是二柱子的镜像。
影子用僵硬的脸部表情模仿着二柱子的微笑，看起来异常渗人，不由让他心里升起一股子寒意。
趁着影子没有跑掉，梁兴扬捡起掉落的黑布重新将鬼镜盖了起来。
捡起地上的电钻，打算钻开后面的墙壁，去拿鬼橱。
陈苟从地上爬了起来，擦干净眼泪，挡在梁兴扬面前。
“你一定知道什么吧！告诉俺是怎么回事。”陈苟用魁梧的身体挡着，气势汹汹地质问道。
梁兴扬反感道：“如果不是我，你也会被拖累进镜子里。你对救命恩人就是这种态度吗？”
陈苟捂着脸痛哭道：“俺，对不住二柱子。没法子跟他家里人交代。”
梁兴扬冷笑道：“你带着他来偷古董，发生了意外，确实对不住他家里人。”
“镜子里全是厉鬼，你想跟厉鬼讨一个说法吗？”
“鬼……”陈苟闻言打了个冷颤，“可是大白天怎么会有鬼出来？”
梁兴扬反驳道：“鬼可不会因为白天就不杀人，鬼无法被杀死，能对付鬼的只有鬼，洞察鬼的规律是作为普通人活下去的唯一希望。”
陈苟愧疚的低下头，他听不懂梁兴扬在说什么鬼话，还是道：“这里有鬼，那我们还是快跑吧。”
梁兴扬没有多说什么，绕开他，直接用电钻钻开墙壁。
存世上百年的古宅遗址，被梁兴扬肆意地破坏着墙体。大约二十分钟才钻出一个容纳人进去的洞口。
梁兴扬蜷缩着身体钻进洞口，来到了第二间密室。
房间不大，正中央摆放着一个小木桌。还有一个老旧的木橱，已经脱漆，露出了原本灰暗的木料颜色。
梁兴扬来到小木桌，找到了刻在木桌上的那句话：
“你将拥有一切，也将失去一切，务必慎重。”
这是原主人留下的警告提示。
使用鬼橱将陷入无限循环的交易中，一开始交易是两个条件换一个要求，而且每一次完成交易之后鬼橱都会加码，双方交易额度越来越大，鬼橱变得越来越全能。
除非你能抵御鬼橱的诱惑最后理智收手，否则一定会陷入其中无法自拔，最后完不成鬼橱的要求被它杀死。
就连杨间也完不成鬼橱提出的要求，只得无奈掀桌子翻脸。
最后从鬼橱的上面摸出一品墨水瓶和民国时期的钢笔，还有一本记事本，全揣进兜里带走。
梁兴扬搬走橱柜钻出了小洞，见陈苟还没有走，人站在远离鬼镜的角落，在默默地抽着烟，不由疑惑道：“你还留在这做什么？”
陈苟掐灭了烟头不好意思道：“你救了俺和二柱子，虽然二柱子没能救回来，但俺会报答你的。”
“随便你吧。你帮我搬这橱柜吧，注意别磕到。”
梁兴扬让陈苟接过鬼橱，这玩意暂时没有危险，自己去搬鬼镜。
“你的手没事吧？”陈苟注意到梁兴扬右手的有些狰狞的伤口。
“问题不大。”梁兴扬随口答了一句，“你家里有人吗？”
“租的房子，老家在千里之外，二柱子没了，只剩我一个。”
跟着陈苟来到了一处荒凉的小楼，这里人烟稀少，看起来不像陈苟说的是出租屋，而是随便占据了一个废弃的大楼房间而已。
屋子里一个一室一厅，环境有些脏乱，床头摆放着被烟头塞满的矿泉水瓶子，脏兮兮的衣服都处都是。
梁兴扬把陈苟挡在出租屋外头，直接说道：“这里暂时让我使用一下，你不介意吧。”
“不介意。”
“如果过了今晚我没有出来，你就别回来了。报警吧，就说发生灵异事件了。”
接着自言自语喃喃道：“周正死后，大昌市会被赵开明暂时接管。
如果赵开明接到报案，估计也不会动用许愿鬼处理灵异事件。
极大可能是隔离这栋大楼，毕竟这里本来就是废弃的地方。
他选择这样做的话，那永远也无法发现鬼镜和鬼橱这两件灵异物品。
这两件物品，最后还是会回到杨间手上。这么比较起来，谁肯为大昌市尽心尽力，就能得到这两样东西。”
赵开明本身作为一个普通人，却被许愿鬼缠住了。
每一次动用厉鬼的力量，都会死掉一个至亲之人。与杨间爆发冲突时，哪怕被无头鬼影卸去一条大腿，也舍不得去动用厉鬼的力量。
他类似于鬼奴一般的存在。
可怜至极。
陈苟有些惊慌，但看着梁兴扬坚毅的眼神，还是没有拒绝，只是说道：“小兄弟，你还没告诉俺你叫啥名呢？”
“梁兴扬。”
梁兴扬沉声说完后，关上了门。
为什么要来这里，因为一旦发生某些连梁兴扬无法预料的意外，最后也不会连累到观江小区。
相反，这栋荒凉的小楼很合适他实验。
灵异的力量普通人很难理解，即使看似没有任何危险的驾驭计划，也要处理好尾巴，免得留下隐患。
这是跟民国时期的老宅主人学的。
计划要变更了，既然得到了鬼橱，就得利用起来。
梁兴扬没有冒冒失失地马上开始行动，而是拿起扫把和抹布选择打扫起房间的卫生。
用劳动去缓解自己心里紧张感，是个不错的方法。
说到底是在用生命去和厉鬼博弈，怎么慎重都不为过。
看着被收拾地很干净的屋子，心情也变得好了起来。
看了看角落里安静的鬼橱，好像本来就是如此。
拿出民国时期的钢笔，他发现意外地还能使用。
在记事本里写下一行字：帮我驾驭鬼镜。
撕开一页纸，伸手放进鬼橱的下层柜子里。
感觉到柜子深处伸出了一只手捏住了纸张，纸张绷紧，从纸张那头传来一股力道，梁兴扬悚然地收回手。
鬼橱是一只非常恐怖的厉鬼，杀人机制是交易。
杨间曾用许愿鬼去对抗鬼橱，结果许愿鬼也只是稍胜鬼橱半筹。
过了十分钟。
好像安静无异常的鬼橱下面的一扇橱门突然打开，里面有一张纸被挪了出来。
是之前自己塞进去的纸张，第一行字写着：帮我驾驭鬼镜，但凭空多出了一行歪歪斜斜的扭曲黑色字迹：换一个要求。
梁兴扬想了想，估计一方面交易配额不够的缘故。
另一方面，鬼镜本身可能也是个很恐怖的厉鬼，不仅能够关押其他厉鬼还能让死人复活，与鬼橱的恐怖程度只怕不遑多让。
这次交易只是一次试探，哪怕鬼橱答应了梁兴扬的要求，梁兴扬也无法支付给鬼橱代价，交易也不会进行。
所以梁兴扬仔细思考后，再次写下一行字：帮我驾驭鬼镜里的影子。
将纸张送进去下层橱柜深处，鬼橱再次陷入了安静。
这次只过了两分钟，梁兴扬发现鬼橱的下层柜门微微有点凸起。
他将信将疑地打开柜门，发现躺着一张纸张，在自己的要求下，用黑色字迹新写着一行字：给我你的右手，我帮你驾驭鬼镜里的影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