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22章 被退婚的女人59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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被动等待不是林煜的性子, 他喜欢主动出击,好后妈一直按兵不动怎么行,她要一直不动, 他得等到什么时候!
这些日子,他下了班就听高队长之前的录音, 不断学习对方的口音, 至于那个人说话的口气,那就更好办了,都是一帮为了钱什么都敢干的奸邪小人, 这样的人他见的多了, 只要三句不离钱就对了。
事实果然如他猜想的那样,好后妈半点没有怀疑, 这会的她是在想办法筹钱,还是在琢磨怎么弄死‘他’呢,林煜轻轻一笑,脚步轻松的往家走去。
要是萧圆知道他这么轻松的就骗到人,估计要大吃一惊,其实原因很简单,因为现在电话需要人工转接,也没有所谓的来电显,高队长能查到那个人是从哪个地方打过来,那是因为他是公安,可以让电话局配合,换个普通人, 根本不可能知道。
当然包文倩身份不普通,想让电话局配合也不是不可能,可谁让她压根就没意识到出问题了呢。
“遇到什么好事了, 这么高兴?”萧圆看林煜翘着嘴角,明显心情很好的样子。
林煜将儿子架到脖子上:“手上的案子有点眉目了!”
“今儿做什么好吃的,这么香!”
萧长发看女婿架着外孙,心惊胆战:“赶紧把孩子放下来,万一摔着不得了!”
小土豆一把抱紧林煜脑袋:“不要!”
林煜双手扶着儿子肩膀:“放心吧,我扶着呢~”
高美兰从厨房里探出头来:“快放下来,都在单位累了一天了,回家就歇着吧!”
小土豆抱的更紧了,小家伙撅着嘴一脸不高兴,高美兰哼了声:“还么小就知道拉着脸了!”
萧圆哼道:“还不是你们惯的!”
林煜依旧乐呵呵的:“没事,最近不怎么忙,再说他才多重啊~”说着还掂了掂,吓得萧长发在后面接着,看外孙兴奋的大叫,他又忍不住咬牙:“人不大,胆子倒是不小!”
小土豆对着姥爷傻笑,一个不小心,口水淋了林煜一脸,萧圆看的哈哈大笑,萧长发也没忍住:“赶紧把孩子放下来吧~”
林煜轻轻打了儿子一下:“你这孩子!”
八月中旬,林昭要去北京开会,他最不放心的就是包文倩,万一她趁着他不在这几天,又捅出大娄子来,他远水都解不了近渴,一个搞不好他们一起玩完。
临出发前几天,林昭就开始叮嘱大女儿:“你千万把你妈看好了,如今一批老干部回来,上面正愁没位置安排呢!”说着又斜眼瞄了包文倩一眼,“上次的事,老大看在我的面子没计较,要是你再招惹他,大罗金仙都帮不了你,记住了?”
林文清连忙保证:“爸你放心,妈已经知道错了,绝对不会再招惹大哥的!”
林昭哼了声:“她最好听进去了,不然”
包文倩用筷子戳了戳碗里的饭,突然说道:“文清过来有些日子了,也该回去了,”看父女俩都诧异的看着她,她一本正经说道,“我知道你不放心我,这样,我跟文清一起回去,正好看看老大他们。”
林昭深深看了她一眼:“暑假都过去一半了,你这才想起来?”
包文倩指了指小女儿:“我六月才去看过,你忘了?”
林昭不动声色:“我看还是算了,老大媳妇有亲家照看,你还是别去打扰了。”看包文倩张嘴还想说,他直接双眼一瞪,“老大媳妇怀着孩子,你去了,不是给人添乱?!”
包文倩不服气:“我怎么添乱了?大不了我住招待所!”
“我想孙子了,正好文清也在这待了挺长时间,现在火车上拐子又多,放她们娘俩回去,我也不放心!”她认真看着林昭,
“你不是担心我跟你儿子不对付吗,正好我出去躲几天,说出来不怕你笑话,我现在也怵他,万一他趁着你不在给我下绊子,我躲都没地方躲!”
林昭拿筷子的手紧了紧,用无比认真的音调问道:“你真的想好了?”
包文倩看了一眼林昭,很快就别开眼,她有种被看穿的错觉,怎么可能,他绝对不可能知道,她深吸一口气,强自镇定道:“想好了!”
林文清林宝珠不知道父母打什么哑谜,但不妨碍她们感受到父母之间的诡异气氛,林宝珠盯着包文倩:“你不会又去找人对付那个”被大姐捣了一下,她马上改口道,
“大哥吧,妈,你千万别做傻事,上次的事他舅舅还不知道,要是你再把大哥惹急,他一定会找他舅舅告状,到时候爸都得跟着倒霉!”
包文倩气的头发昏,咬着牙骂道:“我有这么不识好歹吗!”
“那小子这么厉害,他不对付我就不错了,我哪里还敢对付他?”
林宝珠将信将疑:“真的?”她瞄了眼林昭,“那我怎么感觉你们说话怪怪的呢!”
林文清看看包文倩,又看看林昭:“家里没出什么事吧?”
林昭淡淡看了包文倩一眼,意味深长的说道:“那得看你妈了!”
包文倩老脸一僵,她强挤出一丝干笑:“放心吧,家里没事!”看女儿不信,她无奈叹了声气,“我现在身无分文,就是想干坏事也干不了啊!”
林文清这才松了口气:“妈,咱还跟以前一样,他不来招惹我们,你也别去找惹他,咱们井水不犯河水!”
包文倩胡乱点头:“知道了知道了!”
林昭又深深看了她一眼,没再说什么,到了单位,他立马把吴秘书叫进来:“你今天就请假,我有事交代你去办!”
两天之后,林煜就接到线报,有另外一拨人也在盯着他好后妈,林煜不用想也知道是谁,除了老头子,不作他想。
奇怪,他突然派人盯着她,难道是嗅到什么风声了?
想到上次他打的那个电话,他又有些了然,好后妈这是坐不住,要有大动作了?坐不住好啊,坐不住就会有下一步行动,他倒要看看她这次怎么破局!
林昭的人暴露了,林煜的人自然也暴露了,都是修行千年的老狐狸,谁也别想演聊斋!
林昭听到吴秘书说还有人盯着他媳妇,他就烦躁的想骂人:“她惹谁不好,偏去惹他,现在好了吧,被人盯上了!”
吴秘书垂着脑袋:“现在怎么办?”
林昭揉揉眉心:“我去找他谈谈!”小包明显有事,根本经不起盯,要是她的把柄被老大逮着,他绝对不会罢休,
“他从小跟着他舅舅,性子也跟他舅舅一个模子刻出来的,他舅舅就特别记仇,这事要不说清楚,他会一直盯着她,那就没完了!”
“你去安排一下!”
“注意保密!”
林煜听说老头子想跟他谈谈,想了想就答应了,他要查人媳妇,老头子怎么可能袖手旁观,躲得了这次,躲不了下次,还是早点说清楚的好!
两个人约着去了县城外的小河边,吴秘书在不远处放哨,林昭开门见山:“把你的人叫回来吧,我亲自盯着,真有什么问题,我绝对不会手软!”
林煜面一脸嘲讽:“上次你也是这么说的,结果怎么样,还不是关了几天就放出来了!”他定定看了老头一眼,“实话说,我不信任你!”
林昭老脸一阵尴尬:“我,我有难处!”
“你小妹年纪大了要说亲,我工作这么忙,根本顾不上她,不让她出来,你小妹的婚事谁来张罗?我是真的没办法,但凡有别的法子,我绝对不让她出来!”
林煜一脸不耐烦:“你们家的事,不用说给我听!”他也不想听。
林昭无奈:“那你想怎么样?”
林煜木着脸:“我不想怎么样,我只是觉得你媳妇藏着大秘密,想把她的秘密挖出来!”
“你放心,只要不涉及大是大非,我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的!”
林昭怄死:“我不是这个意思!”
林煜点头:“我懂~”他一本正经说道,“都是为了人民服务,咱们的目的是一致的,或许我们可以合作?”
林昭牙疼:“行了行了!”谁要跟他合作!
“真的不能收手?”
林煜面无表情,就那么一声不吭的看着他,林昭明白他的意思,不过他还是想争取一下:“我保证她以后都不会来打扰你,这样也不行?”
看儿子依旧不说话,林昭头更疼了:“怎么都这么死倔呢!”
“行了,我懂你意思了!”这小子还真是茅坑里的石头,又臭又硬,“万一,万一你真查出什么要命的东西,能不能先跟我透个气?”
“我以军人的荣誉向你发誓,我本人没有做过、或是参与任何违法乱纪的事,我只是担心被牵连,放心,这次我再不会包庇!”
林煜沉默半晌:“这个我不能保证!”
林昭深吸一口气:“算了~”
正事说完,林昭看看天:“来都来了,我请你们吃个饭吧,把你岳父岳母都叫上,之前你们结婚我没赶上,这次正好跟他们见个面,打声招呼。”他看了儿子一眼,“还有小孙子,我上次只见了个侧面,这次”
林煜不耐烦道:“还是免了吧!”
林昭不甘心:“早晚都得知道,还不如早点让他们知道!”
林煜淡淡的:“能瞒一天是一天,等瞒不住了再说!”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看着儿子的背影消失在拐角处,林昭轻轻叹了声气,当初他就不该信老太太的话,连小孩子都知道没有调查就没有发言权,他查都没查就全盘信了老太太的话,现在落到这个下场也是活该。
回去的路上,林昭再次叮嘱吴秘书:“务必盯住她!”
“我倒要看看她这次起什么幺蛾子!”
没过两天,林昭就启程去北京开会,第二天下午,包文倩就跟大女儿林文清还有外孙女上了回程的火车。
收到消息的林煜赶紧请了假,他倒是不着急马上过去,她就是想搞事,也不可能一过去就搞事,估计还得筹谋一阵子,比如踩个点啥的。
听说林煜又要出差,高美兰跟萧长发又把女婿领导骂了一顿,“这才过去几天,就又派你出差!”
“这次去几天?”
林煜抱着儿子:“顶多一个礼拜!”
出发前一天,林煜交代萧圆:“我不在家,你们有事就去找高队长!”
萧圆纳闷:“你们什么时候关系这么好了?”
林煜哼道:“他当初害我挨了一刀,我不得找补回来?”
萧圆无语:“人家不是帮你算计回来了吗,你怎么还揪着不放?!”
林煜撇嘴:“这你就不懂了吧,上次那个顶多算是互帮互助,他不帮我,他就会被那人不断威胁,真算起来,我还吃亏了呢。”
萧圆忍不住白了他一眼:“看把你小气的!”
“不过我可不敢找高队长,刘嫂子什么性子,你又不是不知道,回头我找高队长,没准她得怀疑我跟高队长怎么了,我哪里还敢找!”
林煜一脸幸灾乐祸:“她现在可蹦跶不起来了!”
“如今高家有老太太镇着,她敢呲个牙,老太太真敢削她!”
高家的事萧圆没少听薛红旗说,她还是摇摇头:“反正我不是会去找高队长的,如今他们家就是个火药桶,刘嫂子不定现在多憋气呢,万一她没事找事,冲我撒气,你又不在家,我找谁说理去!”
“还是算了,听薛红旗说现在刘嫂子看人都阴恻恻的,她看一眼都脊背发凉,保不齐哪天她就干出什么了不得的事来,我还是别招惹她吧!”
林煜不以为然:“应该不至于,那边可是公安局家属院,她敢使坏,都不用过夜,就得进去!”
萧圆哼道:“你可别把话说太满!”
“她有多疯,你又不是没见过,当着你们副局的面,就敢说高队长搞破鞋,要不是你给高队长作证,高队长不就完了?!”
她猛扇了几下扇子:“不用担心我们,万一有事,我找你们领导,你们领导还能不管我?”
“倒是你,出门在外小心点,别太累着,该休息就得休息,到了点就得吃饭,晚上夜宵也别忘了,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你可得把本钱守住。”
这次高美兰又给女婿准备了不少吃的:“出门在外一定要注意身体”临走高美兰又给他塞了一网兜东西,“这些是火车上吃的,饭盒里是红烧肉,你中午就吃,放到晚上就坏了”
林煜对这些早已习以为常:“行了,我走了!”
萧长发抱着外孙一直将女婿送到巷子口:“路上注意安全!”
林煜握了握儿子的小手:“在家乖乖听姥爷的话,听见没?”
小土豆撅着嘴:“爸爸,不走~”
萧长发冲女婿使了个眼色:“你赶紧走吧!”
林煜拎起行李:“家里就交给爹了!”
萧长发瞪了女婿一眼:“说的什么话,赶紧走!”
在包文倩走后的第三天,林煜也登上了北上的火车
林煜一走,家里冷清了两天,不过两天之后,就又习惯了,高美兰就跟他们八卦起单位里的事:“我看求我找对象是假,求女婿找才是真!”
郝淑慧的职位一空出来,招待所很快就招到了人,这次是个知青,叫张翠霞,家里托关系走后门给她找的,如今工作有了,就差个对象,这不就求到了高美兰头上。
“我就一农村老太太,沾了你们的光才能进城享两天福,我上哪儿认识人给她介绍对象去?”想到什么,老太太连连啧啧,“都二十八了,让我介绍,我怎么介绍!”
萧长发眉头一皱:“这事你可千万别掺和!”
“这么大岁数不可能没结婚,估计就是踹了乡下那个,又想重新在城里找。”他嫌弃的撇撇嘴,“保不齐孩子都生好几个了!”
高美兰深以为然:“我没应!”
“我又不傻,跟我们说没结婚,谁信呐,一看就不老实,我能掺和这事嘛!”
萧圆好奇:“她跟你们说没结过婚?”
高美兰眼睛瞪的溜圆:“昂,我们都不信,还指天发誓说绝对没结过婚。”她撇撇嘴,“就算没结过婚又怎么样,都那么大岁数了,结没结过婚有区别吗!”
“最后还不是给人当后娘?”
萧圆不解:“既然她家里能给她安排,怎么不早点把她弄回来?”
“你当她父母想给她找啊!”高美兰立马来了劲,“都是没办法!她已经溜回来大半年了,自打去年粉碎那啥,她就偷偷跑回来了,一直赖在家里不走,他爹娘被她闹的没办法,这才想法子给她找了个工作!”
萧圆咂舌:“溜回来这么久都没被发现?”
高美兰瞪眼:“傻不傻,人家肯定塞钱了呀!”
萧长发:“隔壁村不就有一个吗,才下乡个把月,就请病假,如今都好几年过去了,还没回来呢。”
高美兰点头:“可不是,但凡有办法的,早弄回去了!”
萧圆:“居委会也塞钱了?”
高美兰一脸‘你好幼稚’的表情:“找医院开个病假条不就好了?只要村里不往上反映,居委会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也就过去了。”
她冲萧圆挤挤眼睛,“你猜谁给她牵的线?”
萧圆翻了个白眼:“我都好久没去过招待所了,我上哪知道去!”
高美兰咳了咳:“就是小饶!”
“她跟小张是邻居,从小一起长大的,只是小饶运气好,留在了城里,小张被她父母硬逼着下乡了,我估摸支使小张找我说媒的就是小饶,不然她怎么不找主任,偏偏找我?”
她摇摇头,“可真能给我找事,就算女婿底下有没对象的,我也不能给人介绍个二十八的老姑娘啊,那不是结亲,是结仇了!”
萧圆点头:“上次薛红旗单位有个护士想托我介绍,我都没应,咱家又不缺钱,不差那点媒人礼,给人介绍对象,过的好还罢了,过不好,背地里不得骂我?”
“更别提你这个二十八的,她在乡下待了十多年,那边什么情况都不知道,这谁敢介绍?万一介绍了,她乡下男人领着孩子找来,咱成什么了!”
萧长发连连点头:“是这个理!”
高美兰看向女儿:“我怕小饶转头又来找你!”想到什么,她叹了声气,“听说小张下乡的地方特别艰苦,每天累死累活,吃不饱就算了,连吃个水都困难,每次打水要走十几里地”
“两个明明一般大,看着就像是娘俩!”
萧圆叹气:“农村不就这样吗,你们是这两年养好了,要是还在乡下待着,不也比城里人显老?”
高美兰感慨:“现在我们回村,哪个不羡慕!”她看着女儿笑,“我们都是沾你的光呢!”
萧圆哼道:“这算什么,更大的福气还在后头呢,你们就擎等着享大福吧!”
高美兰白了女儿一眼:“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她惬意的靠在椅子上,“这样的日子就顶顶好了!搁以前,谁能想到我跟你爹当了一辈子乡下老农民,临到老,临到老还能进城享一回福呢!”
“当初周家出了个文曲星儿子,狂成什么样儿,最后不也没进得了城吗!”
萧长发看着小外孙在院子里跑来跑去:“做人得知足!”
高美兰幸灾乐祸道:“就他们还好意思到处显摆,有什么好显摆的,最出息的儿子都入赘了,一年到头,难得回来一趟,周老三裘三娘还不是照样得面朝黄土背朝天?”
萧长发嫌弃道:“他家那个周向前一看就不行,跟女婿不能比!”
高美兰冷哼:“就他还想跟女婿比?他连女婿一根小指头都比不上!”说着又瞪了老伴一眼,“那个小兔崽子发达了连亲爹亲娘都不认,你拿他跟女婿比?得亏女婿不在,不然让他听见了,不得心寒呐?!”
萧长发讪讪:“这不是不在嘛~”
“行了行了,我不说了还不行?”
萧圆看的好笑:“你女婿就这么好?”
高美兰瞪了女儿一眼:“别身在福中不知福!”
“女婿性子好又大方,对我跟你爹也孝顺,我们过来这么久,没给过我们一次脸色,这么好的女婿上哪找去!”
虽然他们没想沾女婿的便宜,但要是女婿跟他们算的太清楚,他们心里肯定难受,好在女婿不是计较的人,他们都想好了,要是他们哪天走了,也给女婿留点东西。
萧长发附和:“女婿不错~”
饶大姐还没来找萧圆,大舅妈先来了,还带着小孙子,五表哥家的小儿子,今年六岁的高小强。
大舅妈之前来过,到这边倒是轻车熟路,一进门就抱了抱小土豆:“这孩子长的好,不像我家成才,快一岁了,还跟个小鸡仔子似的!”
小土豆一得到自由,就赶紧躲到姥爷身后,萧圆给大舅妈倒了一杯水:“先歇会儿~”接着又给小表侄抓了一把糖。
大舅妈眼疾手快一把将糖果抢到手里,只给孙子留了两颗:“留着慢慢吃!”
高小强小脸拉的老长,萧圆也没再多给,如今乡下都是这样,萧长发摸摸侄孙脑袋:“中午就在家吃饭!”
“那就谢谢妹夫了!”大舅妈半点不见外,搬了个凳子就坐到电风扇跟前,“还是你这里舒坦!”她不停抖着衣领子,“这天可真热!”
“你们现在是享上福了,不像我们,还得继续在乡下熬着,一年到头累死累活只挣将将个糊口的钱!”
萧长发干笑:“我们也就沾沾女儿女婿的光,等几个孩子大了,我们就回乡下去!”他一脸认真说道,“那里才是我们的根,落叶就得归根!”
“那个,你们这次过来是?”
大舅妈朝篮子努努嘴:“家里攒了些鸡蛋,我寻思好久没来看你们了,就过来了!”
萧长发刚才就看见了,摆手道:“不用不用,你们攒点鸡蛋不容易,等会拿到供销社卖了换点酱油也好。”
萧圆伸着脖子瞅了一眼:“不会又坏了吧?”无事不登三宝殿,带着鸡蛋过来,一准有事。
萧长发瞪眼:“胡说什么,你大舅妈能给咱带坏鸡蛋吗!”
萧圆心说又不是没有过,不过面上还是说道:“我没说大舅妈是故意的,夏天鸡蛋放不住,大舅妈一下攒这么多坏了也很正常。”
大舅妈心里骂外甥女一点面子不给她留,面上还是解释道:“放心,这次绝对没有坏的!”大舅妈信誓旦旦,“来之前,我都跟你小舅妈检查过了,绝对没有一个坏的。”
萧长发又瞪了女儿一眼:“孩子不懂事,你千万别跟她一般见识!”
大舅妈摆手:“没事,外甥女从小说话就不过脑子,我要跟她计较,我早气死了!”
萧长发干笑:“孩子心眼实,你多担待点儿~”
大舅妈不在意说道:“那肯定的呀,我个长辈还能跟个小辈计较吗!”
萧长发强笑:“现在地里还忙吗?”
大舅妈又是一声长叹:“还不是老样子,每天起早贪黑,这阵子天热,你几个侄子都晒脱皮了!”她边说边感慨,“如今村里谁不羡慕你们俩口子!”
等高美兰回来,大舅妈就立马跑过去跟她说话去了,萧圆凑到萧长发跟前:“肯定没好事儿!”
萧长发瞪了女儿一眼:“好歹是你长辈,你说话注意点儿!”
萧圆翻了个白眼:“我又没冤枉她!”
萧长发瞪眼:“你还说!!”他朝厨房门口瞥了一眼,“女婿不在,她就算有事,咱也没办法。”
萧圆冲他挤眼:“你刚还说我呢!”
萧长发瞪眼:“你小点声~”
那边大舅妈来回诉苦,高美兰心里大概有数了,不过她都左耳进右耳出,反正不接话茬,大舅妈看小姑子装傻,心里气的不行,不过想着饭还没吃,她又忍下了,还是吃过饭再说吧。
午饭还算丰盛,大舅妈祖孙两个都吃撑了,高美兰几次想劝,想想还是算了,吃饱喝足,大舅妈终于说出了来意——借钱!
“我们现在住那屋还是公婆在的时候盖的,如今都过去多少年了,早不能住人了,加上你几个侄孙大了要说亲不盖房是不行了!”
高美兰苦着脸:“亲哥盖房,我个当妹妹的不支援一把说不过去,这样我就借五十,”抢在嫂子开口之前说道,
“你也知道,如今我还得贴补你四个外甥,前些日子他们盖房,也问我拿了钱,我这两年攒的体己如今就剩下这五十,本来还想留着应急的,算了,都给你吧!”
大舅妈知道小姑子没钱,她朝萧圆努努嘴:“听说外甥女攒了好几百块钱,你就让她借我一点,行不行?”
高美兰皱起眉头:“你听谁说的?”
“你也知道,你外甥女的钱都贴补你几个外甥了,如今我跟她爹还有他们娘俩全靠女婿,你是不知道一大家子每个月开销有多大,光电费就好几块,外加杂七杂八的费用,月底一毛钱都存不下来!”
大舅妈唰的拉下脸:“还跟我哭穷?!”
“你儿媳妇都亲眼看见了,说外甥女抽屉里光钱就放了好几摞,少说千把块!”说着将目光转向萧圆,“这话可不是我编的啊,是你三嫂亲口说的!”
“你这孩子丧良心啊,当初你被姓周的欺负了,我跟你大舅跑前跑后没少出力,结果你发达了,就六亲不认了!”
高美兰简直恨死了三儿媳妇:“你听老三家的胡扯!”
“她那嘴巴里就没一句真的,你居然信她的鬼话?”
“你别看你外甥女婿一个月挣的多,但家里花的也多呀,你外甥女现在怀着孩子,吃上面不能太差,光这一项一个月就多少钱了,咋能存下那么多钱?”
萧长发跟着补充:“我们没有户口,闺女舍不得我们,给我们买的都是高价粮,光我们一个月买粮食就得不少钱了,怎么可能还会存下那么多钱?”
大舅妈忍不住酸道:“你们在城里电风扇吹着,细粮吃着,我跟你大哥还住在乡下漏雨的房子里熬着呢~”说着吸吸鼻子,眼眶都红了,
“你就行行好,帮我们一把,我们那房子是真不能住人了,夏天一下暴雨,屋里漏的全是水,我真怕哪天雨一大,我跟你大哥埋里头!”
大舅妈为了借钱,明显做了充足的准备,摆事实讲道理,又一把鼻涕一把泪,最后高美兰实在熬不过,借了两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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