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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00章 被知青丈夫抛弃的村花30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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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有个把月就腊八了,  小林那后娘现在怎么样了?”

萧母一直想着和亲家公见上一面,商量一下儿女结婚的事,之前一直碍着那边家里有事耽搁下了,  如今已经过了好一阵子,  她的心思就又活泛起来。

萧圆都准备睡觉了,不想萧母提起这一茬,  算算日子,  现在都十二月中旬了,  林夫人那边他们也一直关注着。

只是法院那边还没判,他们着急也没用,  不过经过了这么长时间,  大家都习惯了,  现在两边见个面,应该没什么问题。

再说,不过就是走一个过场罢了,还非得挑个黄道吉日不成!

“还没判呢,  前儿个才听小林念叨过,  说是运气好的话,  年前能判下来,  运气不好,就得等明年了。”

萧圆搀着老太太回屋,“我晓得你的意思,你不就是想和小林亲爹见见吗,回头我就让小林安排。”老太太没见着亲家公,  心里觉得不踏实,那就让她见见。

萧母这才松了一口气:“唉,本来就应该是男方张罗的,  到咱这儿,倒成了我们女方忙前忙后,说出来都亏的慌,这眼瞅着你们两个都要办酒了,我连人亲家公的面都没见过,算结哪门子的亲?”

“他家什么情况,咱又不是不知道,何必在意那些呢,再说见了又怎么样,父子都离了心,合不到一块了。”

萧圆扶着老太太上床,又坐在床上安慰了一番,“现在世道变了,不跟以前一样了,您老还是想开一点。”林建华家什么情况,萧圆也跟老太太说了,只是老人家脑子转不过弯,老想着走形式。

萧母听了不太高兴:“我老太婆还没老糊涂,你看我之前说啥了?这不是你们马上都要办事了,想着两家长辈见上一面吗,省得哪天在大街上碰上,我连亲家公都不认得,不得闹出笑话来?”

“行行行,您老有理,我明儿个就让小林去找他爹去,您就放心。”萧圆又宽慰了老太太一阵,才总算将老太□□抚住。

他们这里的冬天来的早,到了11月,天气就越来越凉,西北风整天呼呼的刮着。

林建华现在是每天数着日子过,他眼巴巴的盼着早点成家,这样,就不用他每天骑

着自行车,在冷风里来来去去了。

这大冷天的,骑自行车可真受罪!

这边林建华进了林家的门,刚把自行车停稳,就闪进屋里不停的搓手,还不时狠狠的跺跺脚,老太太听见动静,赶紧给舀了碗热米汤:“先喝点热的,暖暖身子。”

老太太一边看着他喝,一边又忍不住唠叨,“这么冷的天,就不要每天往这儿跑了,没得冻出毛病。”

不过她也知道,小林不会听她的,如今小两口黏糊着呢,要不是她看的严,还不知道闹出什么笑话来。

林建华咕咚咕咚几口就喝完,身上立马就感觉暖融融,他舒服的叹了一口气,正想说两句呢,手里的碗就被老太太拿走了,看着萧母转身去厨房的背影,林建华悄悄吐了个舌头。

过了一会,萧母就从厨房里拎出一个炉子:“你自己生个火,我昨儿买了些花生回来,你帮我剥了,你先生火,我这就给你拿花生去。”

老太太现在学精明了,只要林建华一来,她就给他找事干,这样他就不能黏着她闺女了。

林建华朝萧圆的房间瞄了一眼,又对着炉子叹了一口气,他这丈母娘现在防他跟防什么似的,真的是一点机会都不给他留。

萧圆起来的时候,就看见林建华坐在堂屋里剥花生,她从剥好的花生米里拿起一个塞进嘴里,一边嚼一边笑,老太太现在真是越来越厉害了。

林建华苦着脸,小心的往厨房那边看了一眼,发现没人,这才压低着嗓门诉苦:“咱们什么时候领证去?你娘现在防我跟防什么似的,我都快受不住了,你就可怜可怜我,咱们早点把证领了。”

萧圆蹲在边上,帮着剥花生:“再忍忍,你也知道我娘是个乡下人,思想跟咱们可不一样,”才剥了几个,萧圆就觉得手疼,不剥了,而是看着他剥,“我娘昨儿个还跟我说想见见你爹呢,你看你什么时候去把老头子叫出来,大家碰个面。”

林建华想起他那爹,气压一下低了下去:“行,我等会就去找他。”要不是安丈母娘的心,他才懒得找他呢。

萧圆看他见爹跟沙场就义似的,忍不住想笑:“你至于吗,搞的这么苦大仇深?就你这样,还想报复你家老头

子?我看还不如做白日梦实在。”

林建华轻哼一声:“那是你没碰上那么个爹!”

萧圆撇撇嘴:“我要是碰上了,倒霉的也是那个爹!”她就不是吃亏的性子,就林建华这事压根就不可能发生在她身上。

两个人说着话,后面就冷不丁传来一声咳嗽,萧母眼神如刀似的在他们身上看来看去:“既然起来了,还不去洗漱,等着我请你去?”

萧圆朝着萧母干笑两声,就赶紧出去洗漱,老太太现在轻手轻脚,她一个不妨就被抓个正着,也是尴尬的很。

老太太看着闺女出去了,两只眼睛又直勾勾瞪着林建华,林建华被盯的头都不敢抬,闷着头剥花生,一句辩驳的话都不敢说。

老太太见女婿迫于自己的“淫威”之下,这才心满意足的去叫外孙起床上学。

吃早饭的时候,萧圆为了缓解刚才的尴尬,就将林建华等会就去找林父的事情说了:

“等会就去,争取这个礼拜天就见面,娘,你到时候可得穿的体面些,就穿小林给你买的新衣裳,那衣裳好看,您穿上了,就跟城里人一个样了。”

林建华喝完碗里的粥,连连附和:“嗯,放心,我肯定把事情办的明明白白的。”老头子不来,他绑也得绑来。

萧母这才露出一点笑容来:“你也别怪老太婆事多,这要不见上一面,我心里总觉得不踏实,毕竟是结亲,结两家之好,不是我们剃头挑子一头热,你说是不是?”搞的她闺女好像倒贴似的。

“姨,是我的不是,我考虑不周,”林建华不停的保证,外加跟老太太诉苦,“我亲娘死的早,我跟着爷爷长大,后来爷也去的早,都没人跟我说这事。”

萧圆一看他又来苦情戏码,就接过他的话茬:“娘啊,您就别说这个了,他孤家寡人一个,这些礼数上的事情,谁个教他?就这么着,您闺女也不是个讲究人,差不多就行了。”

萧母白了闺女一眼:“我是为哪个?”不过她想了想闺女的条件,再说话时语气变好了不少,“算了算了,知道你们俩好,我也就放心了,等跟你爹见了面,你们的事就算是彻底定下了。”

回头回乡下,她也算可以和老头子交待了。

林建华脸上陪着笑:“姨,劳您费心了!”等会跟老头子说的时候,得仔细打好招呼,免得让老头子坏了他的好事。

萧圆就在一边听着,注意到两个小的也好奇的在那窃窃私语,轻轻敲了敲他们的碗沿:“吃个饭这么磨叽,快吃!”

小芮芮朝萧圆吐了吐舌,珊珊眨着大眼睛好奇的看着萧圆:“娘,奶奶也要结婚了吗?”

老太太一听这个,当下老脸就臊的通红:“你个死丫头,说的什么浑话!我都多大年纪了,还结什么婚?是你娘结婚,不是我结婚,哎哟喂,这是谁在传老太婆的闲话,也不怕天打雷劈!”

“娘,您先别急,”萧圆朝她边上的小芮芮看了一眼,然后一把将他拽到怀里:“你刚才跟妹妹说了啥?”

老太太也跟着将目光转向外孙:“乖,跟奶奶说,是不是有人在你跟前说啥了?”

小芮芮一会看看老太太,一会又看看萧圆,就是不说话!

萧圆两只手扶着小家伙的脑袋瓜:“跟娘说实话,刚才那话是不是你跟妹妹说的?”小丫头还那么小,哪里知道结婚不结婚的事情,当然儿子也不大,但他不是上学了吗,上了学就见了不少世面,学点奇奇怪怪的东西也很正常。

小芮芮小脑袋瓜被亲娘逮住了,一时没法动弹,只好交待:“奶奶不是要见爷爷去吗,还穿着漂亮衣衣去,娘,就像你跟林叔叔一样,娘,奶奶也要结婚了对?”

老太太脸上血红一片,她急的用手指了指外孙:“胡说八道,奶是给你娘去相婆家,不是我自己去相,哎哟,这都什么跟什么,乖孙啊,你听着啊,奶奶不结婚,听见了没?”

小芮芮听的晕晕乎乎:“不结婚为什么要穿漂亮衣衣?”

萧圆一看老太太又要着急,赶紧制止了她:“娘,您先别急,芮芮还小,估计是看我买了好些新衣服,再听我说让你穿新衣服,这才误会了,我跟他解释一下就好。”

她揉了揉儿子的头顶:“奶奶买了新衣服,你和妹妹不都买了吗,难不成你也要结婚?这话下次可不能乱说,小心奶奶生气了,下次碰到好吃的就不给你们买了,听懂了?”

小芮芮看了一眼边上的老太太,又低头看了

看身上穿的新衣服,这才没了话说。

老太太看孙子意识到了错误,这才缓和了脸色:“现在的小孩子啊,啥还不知道呢,就知道胡咧咧。”

林建华全程当背景板,一句话不敢说,开玩笑吗,丈母娘的笑话是那么好看的,万一不小心惹火上升,倒霉的不还是他吗。

不过有些事情越是不想发生,它就越会发生,老太太想起自己是一个寡妇,那边亲家公的媳妇进了班房,她这跟人去见面,说不好,还真会闹出笑话。

这么一想,萧母又不得劲了,她扭头看着对面的便宜女婿:“我说小林啊,我老伴死的早,你爹那边如今也是一个人,我们,那什么孤男寡女的,见面是不是不合适?”

老太太说到孤男寡女,还有点不好意思,“你要不要帮忙找个媒人,有个中间人在场,大家说话是不是就会自在些?”

萧圆扶额:“娘,哪里就是孤男寡女了,我不是人,小林不是人?您啊,别因为一个孩子的话就胡思乱想,都没有的事,你说你想那么多干什么,没的落人笑话!”

老太太可真敢想,连孤男寡女都扯出来了,也不看都多大年纪的人了,再说人家林父是副省长,怎么可能会有人乱想他跟一个农村老太太发生点什么。

萧母被闺女说的脸上一阵通红,再扭头看女婿低着头才好点,她死死瞪了一眼萧圆:“回头我再找你算账!”

萧圆撇撇嘴:“行了,赶紧吃饭!”

吃过早饭,林建华送芮芮上学,萧母揪着萧圆算账:“你个死丫头,现在就只帮着外人说话,不顾亲娘死活了?”

萧圆眼珠子一转:“娘,你想不想再找一个?”话刚问出口,就被萧母掐住了耳朵,“个死丫头,你胡说什么?我都,”她怕自己说话声音太大,被隔壁邻居听见,赶忙压低了声音,“我都多大年纪了,还找?你不嫌磕碜,我还嫌膈应呢!”

“疼疼疼!!”萧圆侧着耳朵,免得自己耳朵遭殃,“娘,你又不大,才刚五十,再找一个老伴搭伙过日子,有什么不好?”

“你还说,还说,你这耳朵不想要了是?”萧母是又气又急,“我儿孙都有了,再要整那些事,传到村里,我老脸还要

不要了?再说我跟你爹一辈子的感情,我这么着,我能对得起他么?”

说起死去的老伴,萧母松开了闺女的耳朵,“闺女啊,你娘我这辈子碰上你爹,我知足,真的知足,你就别想着给我整那些,我等着以后还跟你爹埋一块呢。”

萧圆收起了刚才的嬉皮笑脸,揽着萧母的肩膀:“我就说着玩的,我可不想再给自己找个后爹来。”

萧母一听就没好气的点了点闺女的鼻子:“我就知道你拿你娘寻开心!”

萧圆赶忙赔笑:“这不是知道您老舍不得打我,我才敢嘛,没想到你还真揪我耳朵!”她故意摸了摸耳朵,转而又神神秘秘的凑到萧母耳边,“您是不找了,不过你那亲家公,可保不齐!”

萧母眼睛里冒着光:“真的假的?他媳妇不是才刚进去吗,这才几天,他就又想找了?”个天姥姥,她这亲家公可真能耐啊,媳妇才刚进去,这就耐不住,又要找人了!

萧圆眨眨眼睛:“当初小林他娘才刚死没多久,他爹就跟现在这个勾搭上了,现在小林后娘犯事进去了,小林都去派出所打听了,听说少说判个十来年,你说十来年呢,谁等得起!”

就是他想等,萧圆也不给他等,她正琢磨着,给林父找点桃花债,这两天她就在寻摸这事。

萧母听完连连咂嘴:“这可真是,”她都不知道说什么好了,怎么那么个体面人就不做些体面的事呢。

萧圆轻轻点了点头:“所以您见了他啊,也别觉得他有多了不起,就那么一个人,你给他点脸色,人家说不定就端上了。”

萧母也跟着点头:“我前儿还觉得你高攀了,不过现在想想,摊上这么个爹,小林也真是命苦。”

母女俩又说了一会子话,林建华就回来了,然后林建华就送萧圆去上班。

这边林父正在跟人开会,突然秘书从外面进来给他递了个条子,他一看上面的内容,面上没有什么变化,又继续开会。

林建华的事情,省委很多人都知道,这边秘书也不敢怠慢他,倒了茶水,还额外准备了些点心招待他,就怕他突然闹将起来,他们跟着吃挂落。

林建华将萧圆安全送到,就颠颠儿的到了这边,他想着早点把事情

办了,好有个名正言顺的身份。

不过他来的不巧,林父正在开会,没空见他,他只能等着,他坐在省长办公室里等人,一边等,一边四处打量。

果然省长办公室就是不一般,就连他坐的椅子都格外软和,还有那茶叶,闻起来就香的很,老头子后面还有一排书架子,上面摆着好些照片,哼,这么些年,果然没少攀关系嘛!

办公室也就这么点大,没一会儿,就打量完了,剩下的时间,林建华就在那闭目养神,不知道等了多久,才听门口有响动,他睁眼一瞧,就见老头子也正低头看着他呢。

林父开完会,就急匆匆的往办公室赶,他现在碰上这混不吝的大儿子,是一点办法没有,他就想着井水不犯河水,他最好永远不找他才好,没想到这么快,就又找来了。

林父走到办公桌后面,给自己倒了杯茶,这才坐下看着他的大儿子:“有什么事,说!”无事不登三宝殿。

林建华也没想着跟他绕弯子:“我丈母娘想跟你见个面,”注意到林父一脸的诧异,他赶紧解释,“我丈母娘是乡下人,喜欢讲究些老规矩,我这边又不是无父无母,没道理两家结亲,男方家里长辈连个面都不露。”

林父倒是没想到因为这个,听老大说起,脸上也是一阵不自在,人家乡下老太太说的在理,两家结亲,他要是连个面都不露,确实说不过去,而且要是传出去,他脸上也不好看。

“这个应该的,应该的,”林父沉吟着,“想必你丈母娘也知道我家里前些日子出了事,如今,如今也就是凑合过,不管怎么样,你要成家了,我这个当父亲的肯定要去拜访一下亲家母的,你简单跟我说一下,免得给你出洋相。”

林建华轻笑一声:“你家的破事,我们俩还没那么闲,会告诉一个乡下老太太,我这次来找你也是走一个过场,你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林父都被气笑了:“那你既然来求我走过场,你是不是得有个求人的样子?”

林建华被林父说的炸了毛,直接脖子一梗:“谁求你了?我只是来通知你!”谁来求他?这人可真是逮着机会就占他便宜。

林父看了林建华一会,最后无奈的

摇头:“你不是来求我,那你来干什么?”

估计那边亲家母是个讲究人,没见着长辈,不放心闺女嫁给他,这小子没办法,这才来求他出面,不然按着他的尿性,会来找他才怪。

林建华蹭的一下从椅子上站起来:“我再说一遍,我不是来求你,我是来通知你,你可以不去,大不了我就说我爹死了,我是个孤儿!”哼,他才不会求他,爱去不去,回头他好好跟丈母娘解释一通,事情大概也就过去了。

林建华说完又狠狠瞪了一眼林父,就转身想走。

“等等,我说你脾气怎么这么大!一句话不如你意,你扭头就走,就你这破脾气,怕也就我便宜儿媳妇能看得上了。”林父一看人要走,赶忙叫住了他。

林建华突然转过头冷冷看着林父:“想不到,我也能娶到媳妇呢,当初被那个恶毒女人破了相,你是不是觉得我这辈子就只能打光棍了?也该是我命好,碰上我媳妇那么好的人,兴许这就是爷在天上保佑我!”

听儿子说起死去的老爷子,林父叹了一口气:“坐,我就说了你一句,你一百句等着。”

林建华看林父态度缓和了不少,这才慢慢悠悠的晃了回来,重新坐下:“大概我们就没有父子缘分!”

林父听了心里有些不是滋味,他深深的看着他的第一个孩子,林建华也光明正大的回看着他的生身父亲。

过了一会,林父感到一阵莫名的烦躁,他轻轻揉了揉太阳穴,才又抬起头看着林建华:“我毕竟是你父亲,你那么说”他觉得嘴巴发苦,“我听着心里很难过!”

林建华低着头,让人看不清神色:“只是生了我而已!”如果他自己能选,他一定不选他当他的爹。

林父盯着长子的头顶发呆,曾几何时,当他得知自己快要当爸爸时,他也曾快乐的喜极而泣,他也曾抚摸着他娘的肚子无比期盼着他的出生,他也曾陪着他娘一起诉说着对孩子长大后的一切安排

可是计划终究赶不上变化,如果不是后来发生的一切,他会是个好父亲!

林父想着想着,鼻子有点泛酸,他迅速仰起头,控制住了自己的情绪,又过了一小会,他又恢复成了刚才位高权重的省

长模样。

他颓然的叹了一口气:“终究是我对不起你!”

事情发生了再也没法更改,他摇了摇头,“你放心,你自己挑的媳妇,你自己满意就行,爸爸没有意见,你再跟我说说见面的事情,该注意的你都给我说说,我尽量不让你丢脸。”

林建华这才抬头看了林父一眼,他刚才一定看错了,也是啊,都这么多年了,他爹是个什么样人,他不应该很清楚的么,怎么还有妄想呢。

他收敛了情绪,跟林父说起了自己的计划安排

从省委办公大楼出来,林建华又回过头看了一眼,这大概就是权势,也就只有权势才有如此魅力,让人疯魔,让人放弃一切。

他抬头看着冬日的太阳,阳光洒在他的身上,好暖好暖,他闭上眼睛,又感受了一阵,直到将刚才在大楼里沾染的“凉气”都晒去,才头也不回的离开。

如果能选,他就不会选权势!

林父站在朝阳的窗户下,看着大儿子消失在视线里,他揉了揉发酸的眼睛,不禁想起过去,想起孩子的母亲,想起他们在一起的日子,红英,我们的孩子长大了,长的挺好

林父没有沉浸多久,就被秘书叫醒了,他睁开眼睛,又朝窗外看了一眼,什么都没有了,唉,他又得忙了。

萧圆看到林建华的时候,感觉他的情绪有些不对,就关心的问了两句:“怎么了,又跟你爹吵起来了?”

林建华瞥见书店里还有外人,就随便摇了摇头:“我没事,对了,事情办成了,我跟他说好了时间,就这个礼拜天。”

萧圆四处扫了扫,感觉那几个人离的还有点距离,就凑到他跟前:“怎么了?我怎么看你好像不高兴呢!”

林建华又往有人的那边扫了扫,这才压着嗓子开口:“我刚才跟他说话的时候,他好像哭了,不过应该是我看差了,算了算了,不提他了,就他那样的人,怎么可能会哭,一定是我看错了。”

萧圆看着他:“你说什么了?”应该是林建华说了什么,才会让林父良心发现,不然按着老头子的个性,应该不至于落泪。

林建华想了想,还是摇了摇头:“我也没说什么,不就是说些管生不管养的话?算了,别想了,

总归我跟他没有父子缘分,这么些年,我一个人都忘记我还有一个爹了。”

萧圆伸手揉了揉他头发:“想不明白就不想了,人活着糊涂点也好,现在离中午还有一会儿,你先帮我将刘大姐整理的书摆到书架上。”

林建华一听有活干,也就不多想了,转身就去了后院,开始忙活起来。

后面的事情很顺利,林父因为有林建华的再三打招呼,加上他自己内心的一丢丢愧疚之情,打定主意和萧母见面后客客气气,不让儿子难堪。

而萧母呢,却是因为萧圆之前的“谗言”,让她在内心“看轻”了林父,她因此就没有因为出生农村,而显得低声下气底气不足,加上穿着上,有亲闺女的指点,整个看着一点都不像是农村人。

林父原本以为亲家母是个农村人,语言粗鄙,上不得台面,见了之后,发现人家跟他想象的完全不一样,倒是对萧圆母女刮目相看起来。

萧圆注意到林父的态度由之前的勉强应付到后面渐渐正视她们,好心的解释了一下:“我爹以前是老红军打过鬼子,后来是生产队队长,我娘可是我爹的左膀右臂。”她在这里稍稍吹嘘了一下,原主爹抗过日不假,但跟老红军不能比,不过林父也不知道不是。

萧母只知道萧父抗过日,不过她想着应该都差不多,所以听闺女一说,就一脸自豪:“后来受了伤才退下来,唉,听我家老头子说,他好些个战友,都当大官啦。”

对于萧父没有当大官,她是一点都不羡慕的,像她娘说的,真要当了大官,哪里轮的到她!

林父这才恍然大悟,再看萧圆的时候,就觉得他家老大找上这么个儿媳妇,其实也不差了:“我就说大姐看着不一般,原来是这么回事儿。”林父和萧母其实是同龄人,不过按月份,萧母大一点。

林父看着萧母满头的白发,想起老大跟他说起老丈人前两年去了,默默在心里可惜,不过转瞬想起他跟大儿子的关系,他又将那点可惜丢到一边去了。

因为是长辈见面,萧圆和林建华都没有摆脸色,也没有说什么难听的话,两家的长辈交流的还行,林父得了林建华的暗示,对于萧母比较关心的比如养老啦,

生病啦这些普通老人最关心的话题,直接表示不让孩子们操心。

虽然萧母早就知道,但听了萧父的保证,心里还是松快了不少。

林父对于萧圆没有什么要求,她不来找他麻烦,他就阿弥陀佛了。

至于和儿子缓和关系,他没敢做太多的幻想,有些事情做了就是做了,错过了就是错过了,他自己做了选择,也愿意承担相应的代价。

聊的差不多,场面忽然一下冷了下来,萧母不管怎么人靠衣装,毕竟是个乡下老太太,林父身处高位,身份在那摆着,聊了一阵,把双方关心的话题都聊了,也就没的聊了。

刚好饭也吃的差不多了,萧圆一看就这么着,她给林建华使了个眼色,林建华直接站起来就对林父说:“我送你回去!”

萧圆听他说的那么直接,也是无语,好歹装个样子嘛,罢了,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她们都知道他们父子关系不好。

萧母白了一眼林建华,然后一脸不好意思的跟林父道歉:“亲家公,知道您忙,我们就不耽误您功夫了。”

林父看自己亲儿子被丈母娘白了一眼,就乖乖的站在一边,默默在心里羡慕了一把,不过面上还是客套了一下:“不忙不忙,难为亲家母不嫌弃我这不成器的儿子,我这当爹的,唉,以前忙着工作,疏忽了他,”

林父扫了一眼边上的儿子,点到为止,没有再多说,“以后就麻烦你们了,他做的不对的地方,该骂就骂,该打就打,别客气。”

萧母连连摆手:“小林好着呢,我打他做什么?”

又客套了一番,在萧母还要将剩菜打包的情况下,林父才跟着林建华先走一步,出了国营饭店,父子俩站在门口,林建华想了想,还是开口说了感谢:“今天麻烦你了,不过以后应该不用了,你放心。”

林父苦笑:“我是你爸爸,这是应该的。”

林建华不想听他说那些有的没的:“什么是应该,什么又是不应该,不过全是看人心意罢了!”他看着林父,“我就不送你了,你自己路上当心。”说完就转身进了国营饭店。

林父看着林建华的背影,最后怅然长叹了一声,随后就骑上自行车先行离开。

还在饭桌上的

萧母这会正在大快朵颐:“哎哟,刚才小林他爹在场,我都不敢下筷子吃,这么些好东西,真是”她可是看的真真的,小林他爹可没怎么吃东西。

萧圆也拿起筷子跟着吃:“人家那么大个领导,什么好东西没吃过,哪里稀罕这些个。”其实这些东西也不贵,要不是怕被萧母说叨,她们其实也可以每天这么吃。

“要不说人都想当官呢,你看亲家公那派头,今儿要不是你给我捯饬了一番,我怕是要给你们丢脸了。”萧母想起刚才那场景,现在后背还湿着呢,“闺女啊,我看小林他爹不像是那样的人,你是不是弄错了?”

之前闺女跟他说小林他爹又要找相好的,她今儿看着怎么觉得不像呢。

“这你就不懂了,有些人啊可会装了,你哪里能看的出来?”萧圆又夹了一只虾给萧母,“这是大虾,从外地运过来的,可贵了,就这么点,就得十块钱呐,快吃。”

萧母一听就这么点虾就得十块钱,当场吓了一跳:“怎么这么贵?这哪里是吃虾,这是吃钱啊。”她看着满桌子的菜,后知后觉的问到,“这么老些菜,谁出钱啊?”

萧圆夹了一只虾自己吃:“小林他爹啊,他是男方,肯定得他出啊,难不成还让你这个亲家母出钱啊,这要传出去,他怎么见人!”这些钱都是萧圆出的,林建华的钱都在她这儿。

萧母听了这才高兴起来:“该他请!”老太太夹起萧圆夹给她的虾,吃的可开心了,“别说,这虾就是好吃,不怪这么贵。”

“您喜欢吃,回头让小林去买,他有几个朋友就专门卖这玩意的,我们要的话,给咱算便宜,一斤划下来也就两三块钱。”这些虾就是银牙他们搞来的,当然走的是林建华的关系,这也就是冬天,路途远不怕坏。

萧母一听价格不贵,就跟闺女聊起以后的吃法来,正聊着,林建华从外面进来,看见她们在吃,就也跟着一起吃,吃到一半,又想起家里两个小的:“我让他们再做几样打包,也让芮芮他们尝尝。”

萧母看他出去,这才埋怨闺女:“你说说你,连自己孩子都忘记了,还是小林细心。”

萧圆瞥了一眼萧母:“好意思说我呢,咱

们亲母女,半斤八两,我忘了,你不也将你孙子孙女忘了么?”

萧母狠狠瞪了一眼闺女:“我看你现在是翅膀硬了,动不动就跟我顶嘴。”

萧圆又夹了一只虾,吃的不亦乐乎,一边吃还不忘数落萧母:“哼,我倒是觉得你现在是有了女婿,忘了闺女,你瞅你每天女婿长女婿短的,合着女婿是亲的,闺女是后的,就没见过你这么胳膊肘往外拐的亲娘。”

“嘿,你倒还埋怨起我来了,我这整天帮你张罗前后的,为了谁呀?”萧母看闺女吃的欢,她也赶紧夹了几只虾放自己碗里,“就你这样整天不着四六的,老太婆要不在边上看着,你啊,迟早还得犯错误。”

“我能犯什么错误?了不得就是和小林先生米煮成熟饭,你不就想说这个吗?”萧圆斜看着老太太,“说句实在的,您啊,真是想多了,你闺女要是真想,您,还真防不住!”说完萧圆还略带得意的看着萧母。

萧母看着门口的女婿,她都替闺女脸红:“那什么,小林啊,你别听她瞎说,她就是张嘴胡说八道的。”

萧圆这才注意到门口的林建华,尴尬的干笑了两声:“你怎么进来也不出个声!”言多必失啊,老太太也是,见人来了,也不知道提醒她一声,害她出了大洋相。

萧母还不知道闺女居然如此不要脸的将大黑锅扣到了她头上,老太太这会还在帮闺女找补呢:“你们啊年轻不知道轻重,听姨一句,有些事不着急,等办了酒席,那什么,就没人说你”

老太太说起这个自己都不好意思,偏自己闺女还跟个没事人一样吃的欢,真是气死她了,看来以后不能防着小林,得防着她闺女,他女婿还没经历过人事,怕是还不懂。

但她闺女就不一样了,她可是连孩子都生了两个,这么一想,萧母暗暗下了决心,决定回去将重心放在闺女身上,绝对不能让她做出生米煮成熟饭的丑事来。

林建华也没想到刚才在门口会听到某些人“口出狂言”,进来一看,发现说的人还没怎么着,他一个听着的人,倒是面红耳赤,不好意思的很。

萧圆被两道视线死死盯着,吃的也没那么欢了,她抬头在他们脸上来回逡巡,一个

看她是害羞带喜,一个看她是怒火中烧,让她有种冰火两重天的感觉。

她小心的瞥了一眼萧母:“我就说说,又没做什么,你干嘛那样看我?看的我都害怕了。”

萧母眼睛瞪的老大:“你想干啥?啊?”她走过去,对着闺女后背就是一巴掌,“我看你现在就是皮紧了,要找打!”

萧圆手里还抓着一只虾呢,就被老太太打了一下:“您女婿在呢,好歹给我留点面子!”

萧母一扭头看见林建华这才没再打闺女,不过还是不停的数落:“你要不那样,我能打你吗,你看我从小打过你几回”

林建华被她们母女这么一闹,刚才的那一点难为情瞬间消散,他转而坐下来,很有闲情逸致的看着母女俩打嘴仗。

他喜欢这种感觉,这才是家的感觉,虽然他小时候没有,但他想让他的孩子拥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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