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长平大道烂尾楼（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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林栀接到了一条录音，是她的上司容放那个老周扒皮吸血鬼发过来的。
吸血鬼：这个处理一下，我最近有点忙，没空。
栀：我建议您少度假，什么时间都有了。
吸血鬼：度假是不可能减少的，这是我作为上司应该有的待遇。
吸血鬼：再说了，这不是给你锻炼的机会吗？多处理多功德，这是我对你特别的关爱。
栀：我谢谢您。
林栀看了一眼只有三分钟左右的录音，目光落在了桌子上的蓝牙音响上，这个是超市搞活动抽的。
林栀思考了一番，决定连上蓝牙，在音响上播放，当声音外放时，开头就听见了客服官方的腔调。
“您好，xx物流，你有个上元镇东风路给您寄的一个三公斤的快件，请问您现在的地址还在路溪村13号吗？”
“……”
客服话落响起的就是一阵规律的滋滋滋电流声音。
这奇怪的电流音落入林栀耳中，那引起人极度不适的声音让林栀蹙眉。
“好的，您确定是在长平大道东南路91号吗？”
“……”
短促的电流音响起又消失。
“好的，那我这边通知给您转件，您注意接听一下派件员的电话。”
“……”这一段响了一声就没了。
“好的，祝您生活愉快，再见。”
录音到此结束，林栀皱着眉头，一脸凝重。
林栀并不是被这一段与电流交流的客服吓到，而是她觉得周扒皮容放不当人很久了。
林栀拨通容放的电话，听见那边嘈杂的dj歌曲传来，瞬间明白了容放到底在做什么。
“元元，怎么了？”容放欠揍的声音响起。
林栀捏着鼻梁揉了一下，“案件就一个录音，你是希望我摆盘卜卦算出这个案件的始末？”
“哦哦哦，我忘了。”容放一拍额头，身边传来一道娇气的女声，就听容放着急的说：“等下我给你发，先挂了，我忙着呢。”
挂电话的速度赶上了孙悟空一个筋斗云的速度。
不过容放速度快也有好处，立马发了一个视频，一条新闻截屏，一张面单照片，以及面单地址的一些现场图片。
不靠谱容放只有速度没有效率，林栀上网搜了一下新闻。
新闻具体情况如下：
一个物流的快递员送件，客户搬迁了地址，物流的客服联系了收件人核实了一下新地址，电话拨通过去就是林栀方才听见的录音。
快递员按照客服提供的地址送过去，之后快递员就失踪了，追查也很快找到了客服这边，了解了情况。
地址是客服提供的，但是他们听见的录音只有客服的声音与电流音，而客服这边一直强调着她听见了有人说话，是一个年轻男人。
林栀点开视频，内容是警察在审讯室做笔录，也就容放有这本事，连这种视频都能弄到。
视频里在警察对面坐着一个女人，她头发扎成一个马尾，手肘撑着桌面，双手抱头抓着头发，把头发扯的凌乱。
“当时你拨通那个电话的时候确定是有人说话的吗？”警察问。
那个女人瞪着眼盯着警察，她双眼布满血丝眼底一片青灰，显然是精神紧绷到了极致。
“我有听到，他跟我说的地址，他是一个年轻的男人，他说他地址搬了，他是面单上的收件人。他叫……叫汪晨，对他是这么说的。”
“汪晨？可是那个件的收件地址明明就不是你说的那个，录音我们听过了，是对不上的。所以还请你说实话。”警察摆出了证据，这些容放都有发给林栀。
“说什么实话？他说的就是那个地址，他就是这么说的……”女人胡乱抓着头发，力气不小，旁边的警察连忙拉住了她，以免发生什么意外。
“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他有说话！他明明就有说话！”女人低声呢喃，声音逐渐放大失控，“为什么……你们为什么听不见！为什么？！”
女人的尖叫嘶吼充斥着屏幕，不断攻击着林栀的耳膜，被刺激的受不了的林栀关掉了视频，准备缓一缓。
被随意放在一旁床上的古镜中闪过一道金光，晏九斜躺在床上打了个哈欠，抬眸瞧了林栀一眼，姿态慵懒。
“哪个女人这么吵？”
林栀懒得去搭理床上的晏九，关掉了蓝牙重新打开视频，想着把接下来的看完。
见林栀不搭理自己，晏九也没生气，身影一闪下一刻他就坐在了桌子上面，而他繁重的衣袍也散落在桌子上，晏九拢袖去看林栀的手机。
女人被警察安抚了一阵子后逐渐缓和下来，情绪不再那么激烈，掩面一个劲的低泣。
“这女人活不久了。”晏九突然道。
林栀起了兴趣，这才看向晏九，眼中是询问的意味。
“本座凭什么告诉你？”晏九好笑的问道。
林栀垂眸，她一伸手，床上的古镜就落到了她的手里。林栀煞有其事的照了照镜子，看着古铜镜里映出自己的样子，轻声说，“那我就只好暂且封了前世镜了。”
“缠上了脏东西，她不死就是别人代替她死，缠上她的东西差不多可以随意走动了，她也就没什么好活的了。”晏九解释道。
林栀仔细看了看视频，说实话作为玄术师，多少能够感应到鬼怪异类，可通过视频是没办法做到的。
这让林栀不禁思考起她到底带了个什么脏东西回来，毕竟晏九可是连容放都没办法察觉到的存在。
“你到底是什么？”
脏东西晏九正拿着音响把玩，“你放心，本座对你没兴趣，也不屑于弄死谁，别把我想的跟戏折子里的反派似的。”
林栀挑眉，老妖怪懂得还不少。
林栀把容放发给她的东西整理了一遍，照片有三张，照片的地方有一个共同特点，那就是那一处已经荒草丛深。
倒塌的电线杆，一处爬满了爬山虎的烂尾楼，三张照片分别是左右中三个点拍下来的，放在一起刚好可以看到全貌。
晏九微倾身体，目光落在了照片上，看着那照片，咂舌：“东种槐树西起阳台，房落三角缺一，门前玉池，这是封什么东西在里面啊，难怪会这么邪门。”
“《玄机子集》里面的封魂术。”晏九念出的这一段林栀背过，也是被逼着背下来的。
快递面单上面的地址是长平大道东南路91号，那个地方附近都没有什么房子。前些年拆迁这里出过事，又停了好些年。
林栀打着手电四处晃悠，晏九待在镜子里出声，“你还真是得挑着阴气强盛的时辰来作死。”
“这里警戒线都拉了几层，只有这个点没人。”林栀掀起警戒线弯腰钻了进去，手电的光打在烂尾楼上。
这座烂尾楼很早以前就在修建，是在废弃后的七年，可是建房子的时候又出了事，工程被迫停止，就一直荒废到现在了。
在这里具体死人的时间是在七年前，死因查不出来，警方归类于自杀。
这还是林栀从论坛上得知的，论坛上也没有仔细说明，只是含糊不清的讲了在这里有发生这么一个事。
烂尾楼没有装门，林栀径直走进去，发现里头挂满了蛛网，四处都是厚厚的灰尘，带着发霉腐烂的气味。地上丢着各种各样的纸板木板，踩在上面还会发出响动。
“你可小心点，万一碰上什么，本座可不会……”晏九话还没说完，林栀就喊了晏九一声。
晏九一回头，就看见林栀脚上缠着的黑色法印。
“自己解决，我又不是什么免费劳动力。”晏九盘腿坐在半空中，他一边观察着周遭的动静，一边看林栀往法印上丢符篆，连法诀都用上了。
就在这时，周身妖风四起，四面空洞，风穿堂而过，一阵接着一阵的呜咽声组成一段哀乐。
林栀目光一凛，手上结出金色法印，往脚上的法印一摁，大喝一声，“破！”
金光闪过，法印碎裂的声音被呜咽声掩盖，接着林栀脚腕一松，那道黑色法印就被打碎，黑气遁地而走。
林栀哪能让那缕黑气离开，掏出前世镜对着黑气砸过去。
只见晏九表情大惊，手忙脚乱的跟着镜子飞过去，接着镜子就被晏九抓在手里，而那缕黑气趁这个机会早已逃之夭夭。
晏九心有余悸地摸着前世镜，确认镜子完好无损，这才松了口气。
“你……”正准备对林栀进行兴师问罪的晏九脑门上被直击一张爆破符。
“姓晏的！你是不想活了是吧！”只听一声娇喝，林栀的符篆一连扔出好几张，把晏九炸的浑身没一处看得过去。
晏九抖了抖身上被引爆而产生的气体，念了个法诀就让自己衣服又恢复如初。
“前世镜是你说扔就能扔的吗？！还把本座弄的灰头土脸，我看你才不想活了！！”
“你说什么？”林栀修长纤细的手指夹着一张爆破符，二话不说就扔给了晏九。
晏九一个闪身，爆破符贴在了墙上，只听一声巨响，墙被炸开一个大洞。
“还逃！”林栀正欲追，却被晏九阻止，“等等等等等下！休战休战！”
晏九指着墙壁，做了个暂停的手势。
林栀顺着看向墙壁，只见被炸开的墙壁上赫然是一具男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