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8章 第 118 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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腊月二十三,折家娶儿媳妇。因着今年她家三个闺女多多少少算是“发迹”了,尤其是折邵衣名声大噪,所以请的人就特别多。
文远侯想请些友人来还被唐氏下了脸子。
“狐朋狗友,该断就断了,这次你被打,多少人笑话——”
只要提起去赌钱没银子陪被打的事情,文远侯就有些心虚,也没脸,遂叹气,只觉得唐氏如今越发嚣张。
桑先生却笑,“你就知足吧,这儿女亲家,哪里要你操心过,你啊,真是天生的享福命。”
因折硕明是桑先生的弟子,教导了这十几年,跟自家儿子也不差了,娶妻前一天还将人叫过去提点。
其中特意说的便是女色的问题。
“你母亲管的严,你也洁身自好,没有劳什子通房妾室,能说到这般好的亲事,你要感谢你在女色上面有戒。”
“戒女色对你有利无害,切不可学你父亲,左一个妾室右一个妾室的抬,这般下去,迟早要妻离子散的。”
折硕明听得背后冒寒气,点头应是,跪下磕头领警戒。
然后疑惑的问道:“为何先生不劝父亲呢?”
桑先生正色,“你父亲跟我是好友,好友之事,不可插手房中之事。但是弟子可以。”
折硕明叹气,“学生知晓了。”
他的婚事也多亏了曲陵侯夫人保媒,若是婚后多纳妾多喜好女色,对妻子不好,也对不起曲陵侯夫人的好意,折硕明正心正色,发誓自己绝不会跟父亲一般伤妻子的心。
他的妻子娘家姓徐,家世不显,是新贵之家,父亲是渝州通县的知县,是长平元年的榜眼,徐家发迹,也是从他这一辈开始。他没见过徐氏,但是母亲去见过,他婉转的打听过徐氏的样貌,母亲大骂他是个肤浅之人,他便心里一顿烦恼,因为这代表徐氏的样貌定然不好。
不过娶妻娶贤,他还是能接受的,要是因为相貌不好而对人家不好,那才叫对人家不起。
于是成婚这天,外面锣鼓喧天,他给自己鼓起挑盖头,盖头一挑,果然妻子相貌平平。
他见她脸色不好,一双眼睛惴惴,便又心生怜惜。她家人都在渝州,这次送亲来的只有一个兄长,兄长也不大,不过二十三岁。
过了年,她家兄长也是要回去的,那之后京都就她一个人了。他得对她好。
他就朝着她笑,他长的好,又是个读书的谦谦君子,笑起来好看的紧,徐氏一瞧,突然之间就不害怕了。
折硕明此时已经要出去陪酒了,他临走之前还叮嘱屋子里的三个衣多照看照看嫂子。
三个衣哎了一声,便笑盈盈的跟屋子里面其他的夫人姑娘们说话。折珍衣站在徐氏前面,将人半遮住,谁要是敢说不好听的,她眼睛就瞪过去了。
徐氏算不得爽朗之人,她性子柔顺,从不与人起争执,嫁来之前她娘就说过,要孝顺公婆,伺候夫君,跟小姑和善。
她是家里的长媳,也是宗妇,定然要负起责来的。但是嫁过来一看,京都里面各个都说折家三个姑娘厉害,她还害怕,怕小姑子强势,如今一瞧,她们倒是性子强,但是心地好,一直都在帮着她。
等大家都走了,她的贴身丫鬟进来伺候她更衣,她才松了一口气。
丫鬟说,“都是好酒好菜,府外张灯结彩,姑爷正在被拉着喝酒。”
另外一个打听得更详细,“说是这府里的未来姑爷,姓沈的,也在帮着喝酒,府里的三少爷喝醉了抱着柱子哭,哭他大哥哥终于成婚了,瞧着兄弟感情好。更有姑爷一帮子好友,英国公家的少爷也来了,哦,对了,听闻姑爷喝醉了。”
这话还没说完,外面就有一阵脚步声传来,丫鬟连忙开门,两个仆人扶着折硕明进来,徐氏连忙叫人打水来,她亲自拧了手巾子给他擦脸,结果刚擦一下,他的眼睛就睁开了,朝着她笑。
徐氏心漏一下,然后便也明白了,这是装呢。
折硕明起来,一边脱外衣一边道:“怀楠鬼主意多,往我身上撒了些酒,闻着酒意浓,让我装醉回来。”
他道:“我平日里不怎么喝酒,从未喝醉过。”
最后一句瞧着像是描补自己今日喝醉的话。徐氏心就渐渐的不紧张了,折硕明问,“你饿不饿?”
徐氏点头,“其实是饿的。”
她今天一直没吃什么东西。折硕明便叫人去提膳,道:“母亲说你定然会饿,叫厨房上一直温着你喜欢吃的渝州菜,叫我来的时候问问你,你要是饿,就提来给你吃,你要是说不饿,就叫我说自己饿了要吃,你自然也会跟着吃些。”
等说完,又连忙住嘴,这话虽然是母亲说的,但是私下话,却不能当着妻子的面说。
徐氏就笑起来,她觉得自己应该是嫁进了一家和善的人里面。
两人新房花烛,自有一番欢喜。唐氏却累得不行,三个衣陪着客人笑了一晚上,脸皮都笑掉了,沈怀楠和折宴明喝得酩酊大醉,倒床不起,直接就在厢房睡了一宿。
就连桑先生都喝了不少酒,好友们相聚一堂说得欢乐,只有折和光因为被打得有些严重,脸上的伤没怎么好,出来露了一个面就回去了。
当第二日天光大明,众人又再次聚在正院里面跟新嫁娘说话。等喝了茶,给了厚厚的红封,唐氏总算是舒了一口气,只要娶完这个儿媳妇,明年再娶一个儿媳妇,再嫁三个女儿……算了,不算了,累了。
她吩咐徐氏好好休息,道:“今年你刚来,便不要你做什么了,等明年你熟悉了,年礼管家什么的,都是你来。”
她早就想撂挑子了。
徐氏被说得很懵,这,这是放权的意思么?
她也不敢不答应,倒是唐氏觉得孩子小,刚开始经不住事情,便道:“放心,你以后不懂的,便来问我,我给你撑腰。”
徐氏连忙行礼感激。唐氏看着她在,便觉得欢喜,往后余生可期。再过几年,她必定什么都不干,这躺着享乐。
徐氏在这个家呆着了三天,三天之后回门,回的是她兄长那里。京都的宅子是新买的,兄长说了,写的是她的名,要是在折家受了委屈,便有个地方去。
徐家兄长要过了年再走,主要是为了看看妹妹过得好不好。今日一瞧,便发现她面色红润,心情也好,便放心许多。
今日回门是折硕明陪着来的,徐家兄长找了个借口支使他离开一会,私下里问妹妹夫婿怎么样,折家怎么样,徐氏都点头说好。
“屋子里面我暗暗打听过了,确实没有什么通房,他家的丫鬟也少,只一两个跟着,都是许了人家的。其他伺候的都是小厮。”
“不仅是他,还有折家三少爷的屋子里也是如此,看得出家教好。”
她想了想,继续道:“婆母跟阿娘不一样,阿娘是死攥着管家的事情不给嫂嫂,但是婆母却好像急着要把管家权给我,我不知道该不该接。”
徐家兄长就道:“给你你就要,说亲的时候不是说了么,你家婆母性子慵懒,不爱管事,但是为人地道,心地良善,是个好相处的,是阿娘多方打听才点的头。”
徐氏放下心了。然后就说小姑子,“听着厉害,看着厉害,也确实厉害,尤其是九姑娘,这三天里,一天进宫,一天去澹台府,一天在家里陪我说话。”
反正三个姑娘都忙的很。
徐家兄长点头,觉得将来许可能借这三个姑娘的力让自家其他的姑娘们也说个好人家。
最后才说起折和光。
徐氏犹豫的道:“公爹……公爹好像不得人心。他不是有病在身么,我说要去侍疾,婆母当时就说不用,我怕出事,就回去问了夫君,他也说不用,还让我以后……以后不用太操心公爹的事情。”
这可就太好了!她兄长哄她,“婆母省心,公爹又不用管,小姑子明理,迟早会嫁出去的,妯娌也还没进门,你就安心过日子吧。”
徐氏安心回去了。
二十九过小年,又下了一场雪。折邵衣已经不往宫里和澹台府去了。她本来想去陪着两个老人家过小年,但是却被两人嫌弃。
澹台思正赶着她走,“一年到尾了,你快些走吧,别在这里干杵着碍眼。”
本来两个人过了这么多年,恩恩爱爱的,妻子一日到晚跟他呆在一起,结果好嘛,自从折邵衣来了之后,又来了沈怀楠,盛瑾安,秦青凤。
四个孩子一来,屋子里面叽叽喳喳,吵得人头疼。要不是看见妻子笑得多一些了,他是要撵人出去的。
如今终于过年了,学生终于可以滚了,他自然拒绝他们登门。折邵衣二十九便在家里过了。
但不去吃饭,白天却要过去的。即便澹台老大人不许,他们也习惯过去聚聚了。
沈怀楠一大早就来给桑先生门前铲雪,带着沈怀东忙的热火朝天。
折宴明也来了,唯独折硕明不在。他正帮妻子擦伤药——徐氏是南方过来的,那边很少下雪。来到京都后虽然看了不少雪,但是京都买的院子小,没有这般的亭台楼阁,便没有摔倒过。
今日她路过亭子边,见亭子后边的红梅好看,想着折一枝回去,结果就那么不小心,直接摔了,这倒是没大事,但也磕破了皮。
早间婆母听闻此事,让她好好歇息,不用去请安了——其实婆母之前就让她别总去请安,说是早间起不来。
然后便是三个小姑子来看她,三个人和善的很,一口一个大嫂嫂,还说了不少京都的时兴事情。
折硕明还专门去折了红梅回来。他折了不少,早回来了,却故意等到三个妹妹走了才过来,捧着手里的红梅偷偷道:“她们在,就要给她们匀,可险小七的笑声大,我在门外听见了,便住了脚,好等了一会,才等到她们走。”
徐氏虽然觉得不好,但是心里却甜滋滋。
如今大家又去了桑先生那里铲雪,自家夫君不去,她惶恐不安,“大家都去了,你不去可以吗?”
折硕明笑着道:“你不要担心。”
他如今也明白了,妻子胆子小,容易多想,便道:“家里人少,互相体谅的很,你以后便明白了。”
然后拿了话本来给她看,“你消遣消遣,别总想着做事。”
他眨眨眼睛,“我乐理很好,你要不要听我弹琴?”
一边看话本,一边听丈夫弹琴,然后外面又下雪了。
窗户外面雪花纷飞,徐氏都觉得这日子好的不真实。
……
又下雪了,沈怀楠叹气,这铲了雪跟没铲一样。桑先生大笑,然后说,“你们也别忙活了,该干什么干什么去,我与和光喝酒去。”
沈怀楠就去找折邵衣了。折邵衣早上又看了一遍慈幼院的账本,确认棉衣都发下去了,还能再追加一批袜子和鞋才放心。
然后就跟周姨娘说今儿中午不回来吃饭,已经跟嫡母说过了。
周姨娘管着花草,这一日日的下雪,遭殃的花草不少,她忙的很,也没时间管,夫人不管事,她可要管着点,不然这些仆妇们就偷懒耍刁。
折邵衣便把年货给了沈怀楠提着。
他们今日要去澹台府里送点年货。
这是王五从江南那边带回来的果子,叫音真。名字取的好听,味道也好,很是抢手。还有一些柑橘,味甜个大,软糯,很适合老人吃。
两人提着一大袋子果子出门,后面跟着四个人。
姚黄带着两朵花,多晴一个人走在最后。
多晴手里是提着柑橘,两朵花想要帮着他提,却被他躲过去了,这是男人的尊严。
就好像少爷从不让九姑娘提东西一般,如今手里的音真果也没让三个丫头拿,而是自己拿着的。
今日去的人多,六个人便驾走了两辆马车。多晴本是要跟沈怀楠一辆的,被沈怀楠一个眼刀子瞪过来,立马就拦着姚黄上了一辆马车。
安桃和安梨便跟着上了姚黄那辆马车。沈怀楠心满意足的上去了。他馋耳朵良久,可惜最近的事情多,根本没有机会让他摸一摸。
今日就是个好机会。谁知道刚上马车,就见马声一阵,秦青凤出宫来了。折邵衣欢喜的道:“你不是说直接去澹台府了吗?”
秦青凤:“便想着跟你一块,多久没见了啊。”
她想进马车,便让沈怀楠出去骑马。
“马要跟着去澹台府的,你骑着马去正好。”
沈怀楠眼不动屁股不动,“外面冷。”
秦青凤:“……什么?”
便见折邵衣立马就解释了,心疼的道:“小凤,怀楠身体不好,你还是骑马吧。”
秦青凤啧了一声,“我也不骑,大家一起坐马车吧。”
她朝着多晴道:“你去把马牵回文远侯府去栓着吧。”
多晴:“是。”
他酸溜溜的下马车牵着马走了。
还要等多晴回来。就这么一会功夫,又来了个盛瑾安。
马车里变成了四个人,多晴回来的时候,又牵了一次马。
等到他好不容易回来,马车这才慢慢前行。沈怀楠痛恨的看着多出来的两个人,决心以后再去澹台府,就不约日子了。
盛瑾安还能不知道他的小心思吗!都是男人,装什么装呢,他笑嘻嘻的打趣沈怀楠,“你是不是不高兴?”
沈怀楠皮笑肉不笑,“不,我很高兴。”
盛瑾安:“你别不高兴,我前日去寺庙烧香,还给你求了高中的签文,是上上签。”
沈怀楠点了点头,“我肯定能考上。”
秦青凤:“口气不少。”
折邵衣连忙让秦青凤呸一声,“大过年的,你别乱说话哦。”
秦青凤拧了她一把,等下了马车,四个人去敲门,久无人应。澹台府就一个小厮,大家一直叫他明空明空,跟个和尚名字一般。
平日里就他守门,今日不在,必定是觉得无人来偷懒去了。盛瑾安大声叫了几句见没人,沈怀楠拉住他,“必定是澹台老大人不准他来开门。”
盛瑾安:“那怎么办?”
沈怀楠出主意,“爬墙吧?”
折邵衣笑着说,“那我们去借梯子。”
这附近的人家也算是认识他们了。住在对门的也是官宦人家,时任理藩院都查。
折邵衣和秦青凤过去跟门房借梯子,那门房就马上去问主家了。
随后便搬了一张梯子过来。
沈怀楠一马当先,先翻了过去,然后要去开门。澹台思正早等在门下了,拿着一根擀面杖就追着他打,门没开,倒是被追得团团转。
好在澹台思正只有一个人,他们却有四个人。沈怀楠被追,盛瑾安立马就过去了。
打开门,马车停外面,年货年礼就被几个人全部拿了进来。东西本来也不多,只是些难买的吃食。
澹台思正脸色很臭,“既然来了,就走吧。”
沈怀楠撸袖子,“我去厨房帮你洗菜吧?”
盛瑾安:“我去烧火。”
秦青凤表示自己可以劈柴,折邵衣去择菜。
澹台老夫人笑盈盈坐在屋子里面,透过窗户看外面一行少年人走过,穿过游廊,踏过白雪,来到了她的屋子里。
姚黄将东西放下,便带着两朵花去看望杨妈妈,杨妈妈指挥三人热酒。
“今日中午必定是要留下吃饭的,爷们三个,还能不喝点酒?”
姚黄偷偷给杨妈妈塞了个红封,“孝敬你的。”
杨妈妈收了,转手塞给她一个更大的。
这是早准备好的。姚黄高兴的道谢。然后眼睛盯着杨妈妈,见塞给两朵花的红封少一些,更高兴了。
凑过去抱杨妈妈,“你对我真好。我认你做干娘吧?”
她早打这个主意了!
但是杨妈妈“封心锁爱”,不为所动,姚黄只好叹气,“哎,就是不肯给我名分。”
他们一顿忙活,中午饭便做好了。折邵衣拿了个橘子放在火边烤,还放了些炭火上去烧。
她很好奇放些炭火上去会不会橘子皮会不会直接燃起来。
沈怀楠站在她背后给她绑辫子。她刚刚择菜完就去帮着秦青凤劈柴,结果把头发弄乱了。
沈怀楠有一双巧手,但是有这等好机会,他肯定不能梳太快。于是她烤橘子时不时要低头,他就借口她乱动了,所以他梳不好。
屋子里面暖和的很,折邵衣又是坐着的,便随意他梳头。
澹台老夫人拿本书歪在火炉边看,一边看书,一边看孩子们。沈怀楠和折邵衣黏黏糊糊,盛瑾安明显很不愤,他那眼睛咕噜咕噜转,明显在憋坏主意。
小凤这丫头只关注她的鞭子,此刻正在看屋子里说兵器的书,其中有一样鞭子叫做铁鞭,只要抽出去,便能要人命。她很喜欢,拿着书一边跟自己的鞭子对比,一边凑过来问她,“我能做出来试试吗?”
澹台老夫人点头。
雪停了。姚黄带着两朵花出去堆狮子。一下雪,京都的雪狮子可不少。有人还专门做这个卖给那些手不巧的家里,没办法,小孩子哭着要嘛。
也不贵,有时候就图个包子,图一杯热茶。
但是有的人也收个一文两文的。
澹台府还没有雪狮子,姚黄堆狮子可是一绝,她早就在文远侯府堆了好几个了。跟杨妈妈说了一声,便带着人开始做了。
澹台老夫人笑着道:“姚黄出嫁的时候,我是要给嫁妆的。”
折邵衣低头拍打橘子皮,上面有炭火灰。她分心道:“那您还是先给我准备吧。”
澹台老夫人:“你想要什么嫁妆啊?”
折邵衣想了想,问沈怀楠,“要是咱们成家,家里还缺什么啊?”
沈怀楠也认真想了,他说,“咱们还缺一些大件。”
这可真不客气。
盛瑾安撇嘴,“你还不如说你看上了澹台府里的哪些家具呢。”
沈怀楠:“看上了老大人书房后头闲置的博古架。”
那上面雕刻着麒麟,栩栩如生,确实是好东西。
澹台思正进来的时候正好听见这一句,刚要骂人,就听折邵衣喊,“别骂别骂,老大人,过年呢,要说好话的。”
秦小凤凑过去,“老大人,这本书我想要,行不行啊?”
盛瑾安大怒一声,站在澹台思正这边,“你们就跟强盗一般!这是明抢!”
他愤怒不已,“明明可以抢,却还要编个过年的缘由,真是辛苦你们了。”
澹台思正便觉得盛瑾安这小子可以,正要夸两句,就见他笑着道:“我父亲说您有一副先帝爷画的宫雪图,是不是真的啊?”
澹台思正:“……”
走吧走吧,吃了饭都给他走人。
他抬手就要打盛瑾安,盛瑾安跑得快,澹台思正没追,只看着他跑。盛瑾安跑了一会才发现没人追!
他扭头就要回来,结果一直看着屋子里,没看见眼前的东西,低头一看,好嘛,是姚黄做的雪狮子被他一脚踢坏了。
然后脚一滑,摔了大屁股蹲。沈怀楠连忙出去扶他,手一放,折邵衣的头发又散了下来,垂在腰间。
她随手取了根发带绑上,终于剥开了热乎乎的橘子,一瓣橘子塞到歪着看书的澹台老夫人嘴里,一瓣橘子塞给了看热闹的秦青凤嘴里。
剩下的自己吃一瓣,其他的都给澹台老大人。
然后随手扔四五个橘子进炭盆里,这就给其他人吃了。
她笑盈盈的走到门口,“摔伤了吗?”
沈怀楠:“他皮糙肉厚。”
盛瑾安本来想上演一出苦肉计,但是想到自己摔的是屁股,未免说出来不雅,便也强撑着没有摔着。
于是,一片安乐,大家欢欢喜喜吃午膳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