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章 过河拆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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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昭走上前将地上的人皮纸捡了起来，忍不住打量了几眼。
人皮纸跟之前一样，依旧是褐色的，柔软中带着几分阴寒，仿佛是从冰库里拿出来的一样，透露着不详和诡异的气息。
从外表来看，人皮纸仿佛没有任何变化，但是作为这起交易事件的始作俑者，张昭清楚的知道此刻的人皮纸与之前相比有着天壤之别。
因为它成功吞噬了两只厉鬼！
也就在张昭将人皮纸拿起来的瞬间，原本一片空白的人皮纸开始不断有着字迹浮现。
【十九日晚上九点二十，在我的帮助下，人皮纸成功吞噬了两只厉鬼，作为交易回报，我也将在人皮纸的帮助下摆脱敲门鬼。】
【我知道在我身后的图书馆里就藏着一个驭鬼者，他叫赵凡，是从那辆鬼公交上下来的驭鬼者之一。】
【十九日晚上九点二十一，在人皮纸的帮助下，我开始了行动，准备占据赵凡的身体。】
【………………】
随着字迹不断浮现，张昭手中的人皮纸开始发生了变化，一股阴冷的气息浮现，逐渐笼罩了张昭身体。
“你这是什么意思？难不成想过河拆桥？”张昭的脸色一变，立马警惕了起来，对着人皮纸喝问道。
然而对于张昭的话，人皮纸却没有任何回应，反而变化越来越大，浑浊发黄的积水从人皮纸里面流了出来，朝着张昭的身体涌去。
“该死的，人皮纸可以不受交易规则束缚？”张昭有点不理解，为什么原著中杨间跟人皮纸交易那么顺利，根本没有出现自己眼前这种情况。
意识到情况有些不对劲的张昭立刻用力的甩了甩手掌，想要将手里拿着的人皮纸甩飞出去。
然而却失败了。
人皮纸就像是跟张昭的手掌缝合在了一起一般，牢牢的黏在他的手上，根本就甩不出去。
“怎么会这样？”
张昭的脸色彻底变了。
他现在的情况就跟之前人皮纸吞噬厉鬼的时候一模一样，都是沾着取不下来，无非就是之前沾的是厉鬼，现在沾的是张昭的手掌。
“哗啦啦~！”
浑浊的积水源源不断的从人皮纸当中涌出来，开始一点点的覆盖起了张昭的身体。
这一刻。
张昭终于知道那个年轻男子模样的厉鬼为什么在被积水浸泡后就停止了挣扎，任由人皮纸吞噬。
“积水能够压制其他灵异！”
张昭感觉自己的身体不能动弹了，甚至是连最基本的借助鬼域瞬移都无法做到，灵异被压制了。
尤其是那些已经被积水覆盖了的身体部位，更是直接失去了感应，从手掌开始，然后依次是手臂、肩膀、身躯、脖子，脑袋……
当张昭整个人都被积水浸泡的时候他已经感觉不到自己身体的存在了。
然而奇怪的是张昭的意识却依旧清醒，只是感觉不到自己的身体，并且因为五官都被浸泡了的原因，他此刻看不到也听不到，更没有触觉。
这是一种极其古怪的状态，具体的张昭也形容不上来，就像是自己被无尽的黑暗所吞没了一般，整个世界都沉寂了下来。
……
“话说这种情况，有点像是意识从身体中被剥离了出来一样。”
“难不成这就是人皮纸跟我交易的内容？将我的意识从身体中剥离出来，然后取代某个驭鬼者的意识，让我的意识掌控对方的身体，达到类似于鸠占鹊巢的目的？”
既然反抗不了人皮纸，
张昭索性不再去想怎么挣扎，而是开始思索起了现在的情况。
可以确定的是。
从人皮纸里面涌出来的积水已经彻底覆盖了自己全身，但人皮纸貌似并没有杀死自己的想法，否则自己这会应该已经彻底死了才对。
既然人皮纸对自己出手了，但是又没杀死自己，那么是不是能够说明对方此刻的这种行为极有可能是在履行跟自己交易的内容？
以某种未知的方法帮自己取代一名驭鬼者，从而摆脱敲门鬼？
张昭想到了刚刚人皮纸上浮现出来的那段文字。
【十九日晚上九点二十一，在人皮纸的帮助下，我开始了行动，准备占据赵凡的身体。】
“所以真的有可能是我多心了？人皮纸并不是想过河拆桥，而是在交易规则的束缚下准备帮自己取代图书馆里的那名驭鬼者？”
张昭暗暗想着。
与此同时。
外界。
被浑浊积水所浸泡着的‘张昭’竟开始行动了起来，迈步朝着不远处的图书馆大门走去。
只不过此时的‘张昭’很是古怪，面容呆滞，双目无神，仿佛就是一个提线木偶一般，没有了任何灵智。
‘张昭’行动时的身形也显得有些僵硬，很显然，此刻操控张昭身体的并不是他本人的意识，而是人皮纸。
踏，踏踏！
在人皮纸的操控下，‘张昭’一步步的朝着图书馆走去，每一步迈出，都会在原地留下一滩由积水形成的脚印。
他此时距离图书馆的大门并不远，大概只有五六米左右的距离，仅仅片刻，‘张昭’就来到了图书馆的门前。
值得一提的是。
图书馆的大门并没有关，而是敞开着的，里面漆黑一片，没有任何光亮，显得很是阴森诡异。
站在图书馆的门口，就像是站在了地狱的入口一般，仿佛里面随时都会有厉鬼冲出来一样。
不过此时张昭的身体是人皮纸在操控，直接无视了图书馆内部那诡异的气氛，迈步走了进去，甚至连一丝的停留都不曾有。
………………
“该死的，厉鬼不是被周宁给引走了吗，怎么会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周宁已经死了？”
站在一排书架的后面，赵凡神色慌张的看着图书馆的大门方向。
尽管他无法看穿敲门鬼的鬼域，视线严重受阻，但赵凡从黑暗中传来的脚步声判断，猜测厉鬼此时应该已经走进图书馆了。
“这种沉闷的脚步声，而且还带有某种规律，根本不可能是活人发出来的，所以对方一定是只厉鬼，即便不是厉鬼也应该是个鬼奴。”
赵凡的眉头皱起，在心里暗暗祈祷，希望来人是后者。
毕竟相对于真正的厉鬼，鬼奴无疑会好对付很多，尤其是对于他们这种身具灵异的驭鬼者来说。
“近了！”
黑暗中的脚步声距离自己越来越近了，貌似那只厉鬼就是专门冲着自己来的一般，这也让赵凡在惊慌的同时有些疑惑，不明白自己什么时候触发了厉鬼的杀人规律。
尽管心里有些疑惑，但赵凡的行动却不含糊，直接抬起了自己的左手，做好了随时反击的准备。
只见赵凡的左手肤色竟然是黑色的。
那是一种极致的黑，即便是在鬼域昏暗无比的环境当中也能看到赵凡左手的大致轮廓。
他的这只左手并不是自己的，而是一只厉鬼的手！
在一次灵异事件当中侥幸被赵凡所驾驭了，也正是因为如此，他才能在那次灵异事件当中存活下来。
“就算是真正的厉鬼，只要被我的鬼手打中也要被击退，如果是鬼奴的话那就更不用说了。”
赵凡目光一凝，准备在厉鬼接近自己的瞬间动用鬼手的灵异对其进行压制，然后自己在伺机逃跑。
另一边。
人皮纸操控张昭的身体进入图书馆后就径直朝着赵凡所在的位置走了过来，然后在距离赵凡还有三米左右的地方停了下来。
似乎是察觉到了危险，又或许是别的什么原因，让人皮纸并没有再继续往前走。
“哗啦啦~”
紧接着，从人皮纸中流淌出的浑浊污水越来越多，滴落在了地上，很快就在周围的地面上形成了一大片的积水滩。
随着污水源源不断的涌出，地面上的积水逐渐开始朝着赵凡所在的地方涌了过去。
“这是什么声音？还有，脚步声怎么停下了？”
积水涌动的声音引起了赵凡的注意，但环境太过黑暗，使他无法看到正朝着自己不断涌来的积水。
尽管没能看清周围的情况，-但赵凡也明白这不会是什么好的消息，一股浓浓的危机感环绕在了赵凡心头，但他却又不敢擅自行动。
图书馆的大门方向有一只厉鬼存在，具体位置赵凡并不清楚。
因此他只能在原地等候，准备在厉鬼主动袭击自己的时候使用鬼手的灵异击退厉鬼，在清楚了厉鬼的准确位置后再做打算。
但人皮纸似乎看穿了赵凡的意图，并没有给他这个机会，在距离赵凡还有三米的地方停了下来，并释放那带有灵异的积水朝着赵凡涌去。
浑浊的积水流淌的速度很快，三米距离转瞬即过，很快就蔓延到了赵凡的脚下。
“厉鬼开始袭击我了！”
脚下传来的阴冷气息令赵凡的神情一变，没有丝毫犹豫，直接俯下身子，漆黑的左手朝着地面拍了下去。
然而出乎赵凡意料的事情发生了。
自己的手掌并没有拍击到图书馆的地面，从触感上来看，就像是拍进了水里一样，并且水还很深。
“遭了！”
赵凡瞬间就意识到了不妙，但却已经晚了，因为惯性，赵凡整个人直接朝着地面栽去。
最终在“噗通”一声的落水声中，赵凡消失在了图书馆内。
浑浊的积水内有乾坤，这是一片鬼域，只是以积水的形态存在。
积水看似只是覆盖了图书馆的地面，实际上积水下面却并不是地面，而是一个深潭！
也就在赵凡栽入积水的瞬间，站在图书馆中央的‘张昭’同样慢慢沉入了积水之中。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