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十四章 妥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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女人还没有走远，闻言反问道：“何来此问？”
“若你的意志是大奸大恶，我莫扬绝不屈服。”莫扬坚定的道，他的底线不容退让半分！
“吾？恶？自寻死路！”女人手中幻化出一条白藤，似乎是莫扬惹怒她了，让她想亲手结果了对方。
这一条白藤身上带着点点白光，速度极快，莫扬闭上眼睛的瞬间，它也来到了莫扬面前。
预想中的疼痛并没有到来，莫扬只觉得脸上痒痒的，好像有什么东西在挠。
他缓缓睁开眼睛，只见女人的白藤在他脸上亲昵的蹭着。
莫扬不解的看向女人。
女人似乎也没想到会这样，轻咳一声，开口：“小藤，回来。”
那白藤又用力蹭了几下莫扬，这才依依不舍的回去了。
女人：逆藤！
身上的白藤也松开了，莫扬摔在地上，跪坐着抬头仰望女人。
女人的手萦绕着那根白藤，高高在上的道：“传承吾的意志。”
莫扬别开眼，倔强道：“告诉我你的意志，如果和我不合，那我就要说一声抱歉了！”
让他做一个每隔一段时间就要抓人来献祭，以维持自己的生命或者力量的人，他宁愿去死！
杀意再次弥漫，女人手上的白藤欢快的在她面前飞舞，似乎在说着什么。
女人沉默许久，道：“传承吾的意志，再庇护凡界千年。”
庇护凡界？
莫扬的拳头抓紧了又松开，松开了又抓紧，不卑不亢道：“我没有灵力。”
“吾知晓。”女人道：“汝乃外来之人，无灵府，不得引天地灵力为己用。”
“那你为何选择我庇护凡界？”他明明那么弱小。
不对，如果他不能修炼是真的，那他如何飞升，如何成神，如何回家与父母相见？
莫扬心下慌乱，他不会回不去了吧？
“吾可让汝变强，汝，传承吾的意志。”女人霸道的道。
这可不是打瞌睡了就有人送枕头来吗？
“可以！”莫扬抬头，直视女人，坚定的道：“我会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庇护凡界。”
至于千年之后，他是还在这里还是回了家，那谁知道呢？
他能给出的承诺，只有这么多。
“吾知晓，汝想回去，吾可助汝。”女人说道，“去吧。”她手上的白藤朝莫扬飞来。
莫扬咽了咽口水，不会吧，一言不合就要杀人？他们还可以商量的啊。
然而，白藤兴奋的绕着他转了一圈，然后在莫扬疑惑的眼神下变小。
待变得如稻草般大小时，它变成手链搭着莫扬手腕处。
光芒慢慢退去，它的身体颜色变深，成了与稻草一般无二的模样。
“你，你是稻草？”莫扬震惊的道。
手上的手链闪烁几下，似乎在赞同，又似乎在反驳。
莫扬不敢确定它的意思，便看向女人，女人只答了三个字：“是，也非。”
“此物如器有灵，然强行对抗时空法则使其破损，灵智近乎湮灭。”女人道。
“什么？”为了带他穿越，稻草要死了是吗？
“所以它现在的身体被你们占据着？”莫扬气得浑身发抖，他把稻草放在出口处，本来是想着他若回不来了，它也能跑掉。
可，没想到居然便宜了这只斑鸠！
莫扬挣扎着吼着，“我不可能为你卖命！”哪怕稻草变成如此模样和她没有关系，
可是只要一想到她居然要让白藤占据稻草的身体，他就讨厌，就恨！
他一把抓着白藤手链想丢出去，白藤闪烁几下，可怜巴巴的强行缠在他手腕。
“汝，寻死！”女人铺天盖地的压威让莫扬动弹不得，能明显看出来，女人动怒了。
可稻草是他在这个世界唯一的留恋，也是他回家的唯一希望，虽然这个女人刚刚也说了可以帮他回去，可……
不知道为什么，他对稻草有一种莫名的依恋，可能这就是雏鸟情节了吧。
毕竟在他刚来这里万分迷茫的时候，是稻草给他指引了方向。
虽然它废，可莫扬永远不会嫌弃稻草。
见女人发怒，白藤自己飞出来，挡在莫扬面前，一闪一闪的，似乎在和女人沟通着什么。
莫扬看着白藤的目光有些复杂，一方面，他难以接受稻草去世的事实，是以把火气都撒在了白藤身上。
另一方面，他清楚的知道白藤是无辜的，可它用着稻草的身体……
女人冷哼一声，“那器灵未死，若非小藤及时去救，它早已消散。”
莫扬一愣，目光带着歉意看向白藤。
白藤小心翼翼的靠近莫扬，看得莫扬心里一阵慌乱，是他错怪白藤了。
莫扬抬手，让白藤落在他手心，道：“你也是我的亲人。”未来，会是的。
毕竟，他们以后都是要一起的。
莫扬看向女人，坚定的道：“凡界，我会庇护，可我不会一直待在凡界。”他要变强，然后回家。
女人伸出手，一点白色光芒飞入莫扬脑海，她道：“去吧。”
莫扬陷入黑暗，有什么东西涌入他的脑海，像是由记忆编织成的幻境。
一根白色的藤蔓落到地上，地上只生出一点嫩芽，深扎地下的白色根须却飞快生长。
很快，根系几乎将整个世界穿透，而被根系穿过的地方，那片空间的白色灵力都被紧紧吸附在根系上！
视线拉远，整个世界都变成了一个没有灵力的世界，从他这个角度，还可以看见另外两个世界。
他刚刚看的世界被标注为凡界，往上有一个带着淡淡的灵力的修仙界，再往上是被浓浓的灵力萦绕着的神界。
幻影散去。
一行字出现在莫扬面前。
修仙者，以灵府盛灵气，至多一刻，灵力将回归天地。修，乃修灵府，灵府大，则可多运灵力。
也就是说，就算把灵府修到了极致，在没有灵力的地方也是会和普通人一样的。
莫扬想，所以，这就是邵荷他们无法在凡界使用灵力的原因？
他疑惑，既然如此，那为什么之前凡界还有灵力的时候，修仙界的修仙者在凡界大开杀戒，可却没有凡界的修仙者出来阻止？
还有，之前冷月使用了灵力，可这里明明不应该有灵力。
这时，女人的声音再次在他脑海响起：“吾无法再抑制如此庞大之灵力，时之长，灵力之上限则强。至长一年，修仙者之灵气将再无限制。”
换一个人可能就会觉得冷月是因为这个原因才可以使用灵力的。
可莫扬知道，就算是原因这个女人的力量不足以压制所有灵力，可这里离白藤在的地方这么近，也不该是这里出意外啊。
冷月……不管是什么原因让他可以在这里使用灵力，这个人只可交好，不可交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