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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5章 猪猪要做家主的第六十三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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直哉的动作要比所有人想象中的更快一些。

在同甚尔碰面,  并成功拿到天逆鉾后,他便乘着点点,高速飞往东京咒术高专的所在之地,据他得到的消息,  眼下五条悟和夏油杰正带着星浆体在冲绳的海滩上距离回返高专尚还需要一些时间,  而他们一年级的两个学弟,  也被一同叫了过去,  辅助这次任务,  也就是说,整个高专内部,  现在近乎处于无人的状态。

不过直哉并不敢掉以轻心,明天就将是星浆体同化的最后期限,他并不想途中出现任何岔子打乱他的计划,  故而在真正进入高专的结界内侧之前,直哉将自己完全隐匿在了影子里,  有其中的焦糖和奶茶带着他,  借着沿途数处普通影子的遮掩,悄声进入高专之内。

因为曾在高专校园中肆意奔跑过的缘故,  焦糖与奶茶对这里的地形分布还算熟悉,  并不需要直哉过多指引,  便无声无息地穿过了一片片茂密青翠的山间狭道,最终来到了一处占地约莫有两个山头大小的平野之前,  也是直到这时,直哉才从影子中重新探出身形,顺带揉搓了两下焦糖与奶茶毛茸茸的额头和耳朵。

“辛苦你们了。”直哉弯了弯眉眼,  对着影子里的焦糖与奶茶笑道,  而感受到直哉亲昵抚摸的两只大狗,  吐着舌头,就着直哉的手心,蹭了蹭去,因着体型太大的缘故,二犬不时还互相推挤着彼此的身躯,就连一向个性比焦糖沉稳许多的奶茶,也难得较起劲儿来,试图让自己得到直哉更多的触碰。

“好了,别挤了,小心受伤。”直哉见此,不由得失笑道,即便他心里十分清楚,由他影子中诞生的焦糖与奶茶,绝非一点玩笑式的推搡挤压就会轻易受伤,但见到两只大狗为了争夺他的这一点摸摸头,就如此‘大动干戈’,心中在觉得既好笑又担心的同时,也不免生出些愧疚情绪。

若非是他一直以来忙于处理族中事务,想要将禅院上下或明或暗的各种陈年旧疴,都尽量在最短的时间内大致解决,以至无暇顾及影子里的一众式神,无意间冷落了它们,尤其是曾经陪着他度过了最难熬的第一年的焦糖和奶茶,因此,也不怪它们两个眼下会这般不舍。

“对不起,之前一直太忙忽略了你们,”直哉俯身抵住焦糖与奶茶软乎乎的前额,双臂展开到最大,尽量将两只大狗都一齐揽入怀抱中,感受着它们细密柔顺的皮毛在自己的脸颊上蹭来蹭去,勾起几分浅浅痒意,不禁有些忍不住想要发笑,勾起唇角承诺道,“我答应你们,等事情结束之后,一定常让你们出来放风。”

说着,直哉顿了顿,像是想起了什么,重新直起腰身,略有些兴奋地笑道,“对了,说起来你们好像还没见过我的侄子小惠吧,到时候也让你们见一见,他也能召唤出和你们相似的玉犬,不过他的年纪还很小,见了面之后,你们要记得一定好好保护他,千万别吓着他了。”

焦糖和奶茶闻言后,低声地呜咽了几声,软软的好似撒娇一般,一起各在两边来回蹭着直哉的脸颊与脖颈,以亲密的动作回应着他的话语。

“好了,你们先回去吧。”直哉笑着拍了拍两只大狗的下颌,顺手熟练地呼撸了两下,让焦糖与奶茶舒服地眯起了眼睛,轻吠了两声后,方才依依不舍地同直哉告别,重新回到了影子里。

站起身,直哉这才朝着远处的平野望去,只见视线所及之地,皆是大大小小、首尾相接的寺庙与神社,连绵的鸟居顺着山峦的走势,渐渐隐没在郁郁葱葱的林野间,与周围的寺庙神社一起,共同交织汇成一幅蔚为壮观的景色。

不过,直哉并不为眼前的景象所震撼,他心中十分清楚,眼前这上千座寺庙神社中,唯有一扇门,能够通往高专所在的忌库之中,而忌库之下,便是天元所在的薨星宫,其余的九百多所寺庙神社,皆是由天元的结界术所幻化,据说天元还会不嫌麻烦地每天更改这些寺庙神社的配置与方位,将真正通往忌库的大门,深深地隐匿在其中。

自然,直哉才不会傻到一个接一个地去找,浪费自己的时间与精力,早在进入高专之前,他便想好了该如何找到那扇真正的门的办法。

随着心念波动,从直哉脚下的影子中,瞬间涌起一股近乎纯白色的浪潮,成百上千难以计数的脱兔,甩动着它们那尖端带有黑色绒毛的长耳,将它们本就细长的四条腿,几乎拉展到了极限,以最快的速度,波涛汹涌地向着远处的上千座神社寺庙奔赴而去,而直哉则静静地站在原地,等待它们的回音。

在高专的忌库中,封存放着无数的咒物与咒具,直哉并不需要脱兔直接找到天元薨星宫的所在,只需感受到忌库中那些咒物咒具的危险而浓烈气息,并将其传达给他即可。

等了大约有一刻钟的时间,直哉终于等到了脱兔的回应,忌库中那些咒物与咒具的气息,仿若临近身侧一般地刺激着他的五感,也将自己位置,无比清晰地告知了他。

直哉抬头,朝着远方山脚下一座毫不起眼的神社望去,由脱兔传达至脑海中的回应和感受,愈发明晰了几许,他当即也不再犹豫,点点从影子中展翅而出,他纵身一跃,稳稳当当地跳到了点点的背上,朝着目标神社,如迅雷般飞驰而去,乃至在原地只留下了一抹残影。

只是,当直哉来到神社所在,打开门后,才发现房间内的装饰并不像外表看上去的那般古朴,反倒透着浓厚的现代风格,唯有天花板上交错的木质横断,与其外表尚有些许联系。

简单将房间内扫视一眼后,直哉并没有发现什么额外的线索,唯有尽头处的一扇深色双开大门,大概是脱兔的缘故,正突兀地打开了一条窄窄的缝隙,露出门后暗色的光影,隐隐透着一股莫名的压迫感。

眯了眯眼,再次确认感受到忌库存在的脱兔的确就在里面后,直哉没有过多犹豫,直接大步上前,将门推开,随即映入眼帘中的,是一片仿佛暗无边际的黑色森林,而高专的忌库,就静静地伫立在森林的入口前。

守在一旁的脱兔见到直哉后,当即起身立起双耳,不过几个眨眼间,便已经来到直哉脚下,紧接着结实的后腿蓄力一撑,瞬间跳入了他的怀中。

“辛苦了。”直哉揉了揉脱兔的耳朵,弯着眉眼毫不吝啬的夸奖道,而脱兔在感受到直哉温暖的掌心后,抖了抖三瓣嘴,就这直哉的力道扬起小脑袋,轻轻地回蹭着直哉的手掌,直到一口气蹭了个满足,它才纵身跳回了直哉脚下的影子里。

看来,不止得给焦糖和奶茶它们两个放放风了,直哉看着脱兔跃下的背影,浅浅地勾了勾唇角。

接下来的路则要平淡简单了许多。

当穿过树林,乘上了隐匿在树林尽头的升降梯,感受着升降机内部轻微的震动缓缓朝下,片刻后,升降机停止了运作,从里面走出的那一刻,整个薨星宫的布局,在直哉眼中几乎一览无余,交错环绕的屋檐楼阁,贯穿地底的御神木,威严地矗立在这些楼阁的正中央,守护着这里所设有的最后的结界。

这里就是薨星宫脚下,直哉看着眼前的景象,心中的思绪一时有些飘远,‘薨星’,正如其名字一般,星浆体的泯灭之地,而前方,便是薨星宫的正殿,天元所在之处。

原本,直哉以为到了这一刻,他的心里多多少少也会生出些类似紧张或其他的情绪,可事实却是,随着他不断接近天元的所在,他的内心也愈发平静了下来,犹如一滩静谧的湖水,没有一点波澜涟漪,甚至还有一种所有的一切都将在这里彻底终结的莫名感触。

只是,当直哉真正踏入正殿中后,入目所及的,却是一片仿佛没有尽头的纯白空间,与他想象中的天元所在大相径庭,稍稍愣怔在了原地,止住了脚步。

不过很快,一道带着些许回音的声响,骤然在直哉耳畔响起,然而奇怪的是,他竟然无法辨别声源的来向。

“初次见面,”那道声音带着明显的苍老意味,气息却十分掷地有力,完全不像其声音那般垂垂老矣,还带着几分和蔼的意味,“禅院家的血脉。”

直哉眨了眨眼睛,眼前一望无际的纯白几乎有些刺痛了他的双眼,却依旧没有天元的身影,他这才反应过来,连忙看向身后,果然,只见来时原本空无一人的地方,不知何时,竟站了一抹身影,静静地伫立在直哉身后。

“天元?”直哉看着面前样貌普通,只是有些过分衰老,脸上的褶皱层层叠叠,犹如梯田一般向下延展,除开这些,面前的老者勉强还能称得上一句慈眉善目,不过直哉并没有被这些表象所欺瞒,眉宇间皱起沟壑,沉声问道,“你知道我要来?”

“算是吧,”天元缓缓点了点头,对直哉的态度并不在意,反而笑道,“有什么想问的,你现在都可以问出来。”

“外面那团可以占据他人身体的脑子,你知道他的真实身份吗?”直哉抿了抿嘴角,天元的语气,莫名令他想起了自己的师傅林明德,也是这般蔼然随和,一时间心中的警惕不自觉地减了几分,但仍没有放松眉头,继续问道,“他的最终目的又到底是什么?”

“你口中说的那个人,他的名字叫做羂索,”说着,天元顿了顿,继而缓缓道,“或者,加茂宪纪这个名字,你应当有所耳闻。”

“你的意思是,那团脑羂索,曾经占用过加茂宪纪的身体?”

闻言,印刻在直哉眉宇间的沟壑更深了几分,对于加茂家这位臭名昭著了近百年的先辈,他自然有所了解,据传对方曾为了研究咒灵,强行让人类与咒灵结合,并诞下子嗣,其行径之恶劣,不但令加茂家颜面扫地,更是被加茂家永久除名。

没想到,对方竟然也只是被之前那团脑子所占据的躯壳,或者应当说,羂索。

“是,羂索为了达成他心目中理想的咒力最优化——即让所有人都能使用咒力,成为咒术师,”天元徐徐道,“从千年前起,就一直在找寻着各式各样的办法,而你所知道的加茂宪纪,也不过只是他众多试验中的一个而已。”

“这千年中,他曾两次败于六眼之手,尤其是第二次,他更是直接将星浆体与六眼一齐扼杀于襁褓中,可待到了同化之日,星浆体与六眼还是出现了。”

“历经了多番失败后,到如今,他终于找到了一个切实可行的计划,”说着,天元沉下了嗓音,“那便是将六眼封印,阻止星浆体与我同化,进而促成全人类与我的同化。”

闻言,直哉微微一顿,这点细微的变化当即就被天元看了去。

“不错,看来你心中早已经有了近似的猜想,也做了些相应的准备,”天元笑着点了点头,好似十分赞赏一般地看着直哉,“如此,想来你也应当猜到,若是我与星浆体同化失败,已然到了极限的□□会在术式的促使下发生改变,届时的我比起人类,或许,会更加接近咒灵。”

还真是炼蛊直哉暗暗啧了一声,不由在心中想到,而他脚下的影子,也随之升起藤蔓,将他寄放在其中的天逆鉾,放入他的了手中。

“你既然知道这么多,那又是否清楚,我这次来的真正目的?”握紧手中的天逆鉾,直哉问道。

却见天元竟然再次点了点头,甚至还煞有介事地温声点评道,“天逆鉾的确是个不错的选择,至于你的影子似乎也藏了许多秘密。”

“那你还敢见我?”直哉眉头紧皱,对方毕竟已经活了上千年,他并不奇怪自己的计划被尽数看穿,他只是不解,既然已经知晓了自己的目的,为何天元还敢这般不设任何防备的与他会面。

“我已经活的足够久了,”只见天元失笑地摇了摇头,感慨道,“人的生命因为短暂而珍贵,我却已然存活了太长时间,甚至还要依靠同化其他人的□□来维持自身的意志。”

“这虽并非我心中所愿,却也无法凭我一己意志违拗,我也只能在同化星浆体之前,尽量满足对方的一切要求。”

“呵,”闻言,直哉从鼻腔中发出了一声轻笑,他眯着眼,以尖锐的目光直直地看向天元,用着和甚尔几乎学了个十成十讽刺神情,牵起唇角轻嗤道,“你这算是补偿吗?”

“的确如此。”天元应道,却也没有为自己辩解更多。

直哉一时无言。

“在来时的路上,我就设想过,是用天逆鉾直接砍下你的头,然后丢进我的影子里,又或是用狱门疆把你直接封印。”

沉默了半晌,直哉复而低声缓缓开口,身侧拿着天逆鉾的手,也渐渐抬起,而另一只手,则用指尖轻轻擦拭着天逆鉾的锋刃,他看向天元,好似在同天元商量一般,轻声问道,“你觉得呢,天元大人。”

这是自见面后,直哉第一次对天元唤了一声尊称。

“不错的想法,”天元想到,仿佛鼓励晚辈的老者,温声回应肯定着直哉的话语,若非谈及的内容太过高能惊悚,两人的举止互动简直就像是一对温情脉脉的爷孙,“你的影子是连我都不曾见过的奇异术式,加之天逆鉾,或许真的能够破除我的[不死术式]也不一定。”

“这样,”直哉点了点头,挥下天逆鉾,划破空气的声响在纯白的空间内回荡,他看着天元面孔,语气中无甚情绪地淡淡问道,“那你准备好了吗?”

而在他身后,从影子中伸出的无数藤蔓,也在随着他的动作,不断延展接近天元所在的方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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