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目标5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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彭格列齿轮自行燃起了橙色的死气火焰, 从小小的一簇逐渐形成一人高的火焰屏障。
而隐约能看到在那道火焰后有一个模糊的身形。
从这间和室毫无征兆地出现了磅礴的陌生气息时，五条悟的身体骤然紧绷起来, 苍天之瞳自主识别起那道入侵的强大力量, 冰冷的目光触及到那道火焰，而当看清从里面逐渐显现出来的身形时五条悟脸上的表情倏地一愣。
火焰渐渐隐去，披着黑色披风的金发男人睁开了眼, 那双与沢田纲吉如出一辙的金橙色眼瞳和额间燃起的火焰和他一样的明亮耀眼，男人俊美精致的面容带着从容的冷静, 他四处环顾了下这间和室，掠过最里面的的那座神龛时目光出现了一瞬的冷凝, 而在触及到紧紧盯着自己几近失语的沢田纲吉时，他的目光又恢复了柔和。
“许久未见了, 十世。”
隐藏在披风下的手显现了出来, 他的双手被手套包裹着, 手套上vongo的标识被罗马数字「i」所覆盖, 右手微微一合拢便燃起大空属性的火焰。
不可置信地看着突然从彭格列齿轮中出现的男人, 沢田纲吉震惊到嘴唇都在发抖，血脉之间的微妙联系让他不由自主地靠近了过去。
“初、初代？！”沢田纲吉紧盯着那道半透明的身形，语气不确定地问。
好笑地看着自己的后代这副呆愣的样子，男人的眼中不由闪过一丝笑意，他伸手轻轻拍了拍沢田纲吉的肩膀，朝他点了点头。
“是我，这还是第一次借由齿轮的力量出现在你面前。”
本名giotto，意大利黑手党彭格列家族的创立者, 彭格列1世, 借由彭格列齿轮的力量再次出现在沢田纲吉面前。
垂眼看着满脸惊诧的彭格列十代, 对方似乎完全没想到自己会在这种时候出现, giotto先是不动声色地瞥了眼站在那边猛盯着这里看的白发小子，注意到他那双异于常人的苍天之瞳，giotto微微转过身，挡住了他看过来的视线。
视线被阻挡的五条悟也不觉得哪里不对劲，很自然地调转了个方向继续盯着沢田纲吉和出现的陌生男人看，视线先是掠过那两人相似的发型上，又看了看他额间跳动的火焰，最终停留在两人近乎九成像的面容上。
右手握拳敲击着左手，五条悟终于明白了什么。
“难道你就是——纲吉的父亲！”五条悟兴奋道，凑了上去来来回回在两人之间看来看去，“呜哇，简直长得一模一样呢，不过这位父亲大人为什么会是这种形态？啊，感觉就像是灵魂呢，可是我又能感觉到一丝真实存在的气息。”
五条悟凑近沢田纲吉耳边对他小声道：“你的父亲好像是灵魂状态欸，他是已经去世了吗？现在是灵魂没有得到安息？”
五条悟脑洞大开的猜测让沢田纲吉下意识又要去捂住这人乱说话的嘴，连giotto听见后也投来一道轻飘飘的视线。
“他不是我的父亲啊！”沢田纲吉连忙解释，“之所以是灵魂状态那是因为——呃，反正就是各种各样的原因才只能维持现在的这种状态，而且我的父亲根本没有去世。”
沢田纲吉还在犹豫着该怎么向五条悟解释彭格列初代的身份，直接介绍对方其实也是自己的祖先？可是这种事说出来也太离谱了吧，有哪个祖先会以这种方式出现在现世啊，怎么说也要像五条悟家的祖先那样设个神龛和牌位，话说彭格列的历代首领有牌位这种东西吗？
思绪已经歪到了莫名其妙的地方，沢田纲吉一脸的纠结，五条悟却没有在意面前这个金发男人到底为什么会是灵魂状态，只是又认真地盯着他看了一会接着语气怀疑道：“可是你们两个人长得几乎一模一样欸，不是父子难道会是孪生兄弟。”
“都不是。”打断了五条悟看似胡说实则非常有道理的猜测，giotto歪头打量着自己的后代若有所思道，“嗯不过还是第一次有人说我和十世长得一模一样呢。”
“可、可是我们长得并不像吧？”沢田纲吉摸着脑袋迟疑道，“初——呃，giotto先生是个完完全全的意大利人，而我是个日本人。”
“你的身体里也流有一部分的意大利血统，十世。”giotto更正道。
饶有兴致地看着金发男人那张和沢田纲吉过分相似的面容，五条悟兴味道：“欸～原来你叫giotto啊，但怎么看都是个外国人嘛，你和纲吉有什么关系吗？”
平静地注视着和沢田纲吉动作亲昵的白发小子，giotto回想起他的意识刚从彭格列齿轮醒来时听到的那句话，几乎是下意识的，他看向五条悟的视线中带着一丝冰冷的审视。
“初次见面，我是giotto，曾经的彭格列1世，也是这个小子的祖先。”giotto上前一步，一只手拥住沢田纲吉的肩膀，微微与他贴近，隔开了他与五条悟之间的距离。
“这段时间十世承蒙你的照顾了。”giotto唇角微弯，那张和沢田纲吉相似的面容同样在笑着却又和他有着明显的差异。
这个自称是祖先的人，好像来者不善啊。
五条悟眯起眼，敏锐地察觉到一丝古怪。
明明在亲切地笑着，却给人一种看不透的虚幻感，那双和沢田纲吉如出一辙的眼瞳仿佛能洞察一切，平静又起伏着微不可察的暗光。
这个时候五条悟才后知后觉对方和沢田纲吉是完全不相同的两个个体。
沢田纲吉仍处在恍惚的状态，见初代如此大方坦白了自己的身份，沢田纲吉迟疑了片刻后也不再纠结，他在五条悟眼下可以说暴露的彻彻底底，既然都是这种情况了那么关于彭格列的事被五条悟知道好像也没什么关系了。
思及于此沢田纲吉下定了决心，干脆向五条悟介绍起自己的这位祖先，“giotto先生是彭格列家族的创始者，同样也是我的唔，曾曾曾祖父？”
“这种关系可以不用说的那么直接。”giotto打断了他，露出了温和的笑容，“比起这个，我还是比较好奇刚刚你们所谈论的话题。”
说着他看向五条悟，脸上的笑容愈加意味深长，“真是吓了一跳呢，如果我再晚出现一秒，十世就要被来路不明的人拐骗走了呢。”
“当然，我也不想看到沢田家的祖谱上要莫名其妙多出一个外人。”
听见对方说出的这句话，五条悟眨了眨眼，颇为自觉地认为就是在内涵自己，他面露不解地问：“可是这位祖先大人好像和纲吉不是一个姓欸。”
“giotto先生在移居日本后改名为了沢田家康。”沢田纲吉小声向五条悟解释。
说完他有些尴尬地看向静立在一边的giotto，“您刚刚果然都听到了啊。”
“嗯？你是指这小子要和你姓的事还是你要和这小子姓的事？”giotto笑着问他。
“”
沢田纲吉缄默，虽然对方的语气很平和，但总觉得自己也被内涵到了。
“呃这只是一个玩笑。”沢田纲吉试图解释，“因为发生了某个紧急情况，五条先生在帮我想解决办法，所以——”
“所以就想出了这种办法？”giotto似笑非笑地看着沢田纲吉，接着转向五条悟，“嗯这是你的主意？”
五条悟理所当然地冲他摇了摇手指，“是我没错，但也不是玩笑哦。”
说着他一脸无辜地看向giotto，好似一点也不在意他眼里居高临下的审视，“不过既然祖先大人都出现了，那么我应该能得到您的允许吧？”
罕见的五条悟竟然会带上敬称，虽然他还是那副散漫的样子，丝毫看不出有尊敬的意思。
有些被五条悟直白的说辞震惊到，giotto微抽着眼角，对一旁的沢田纲吉无奈道：“看来在这个世界中你的周围依旧不是很太平啊，十世。”
沢田纲吉依已经捂脸不想再解释什么了。
安慰性地拍了拍沢田纲吉的脑袋，giotto看似没怎么介意五条悟试图抢夺他的后代的行为，而是略带兴味道：“不过多亏了你把十世带到这个地方，我才有机会从彭格列齿轮中苏醒过来。”
随即他看向五条悟那双没了墨镜遮挡的苍天之瞳。
很奇怪，即使现在自己是寄托于彭格列齿轮力量的灵魂状态，但在对方那双眼睛的注视下他竟产生了些许灵魂真实存在的错觉。
giotto摩挲着下巴沉吟了片刻，视线从五条悟那双极具压迫的眼睛中移开，他慢条斯理地问：“你的眼睛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呢，说起来你是姓五条？”
“是哦。”五条悟满含笑意地回应，“祖先大人认识我？”
giotto摇了摇头，目光掠过他直直地看向最里面的那座神龛。
“你的那位祖先我倒是略知一二。”他不疾不徐道，额间的死气火焰在这时出现了不规则的波动，“现在还不显形吗？阁下的这位后代可是让我家小孩非常头疼呢。”
话语刚落，神龛周围缠绕的大片红线开始颤动起来，明明什么也没有触碰到却发出了刺耳的“簌簌”声，神龛紧闭的龛门在这时隐约出现了细微的裂缝，似乎有什么东西要从里面破门而出。
五条悟此时也感觉到了不对劲，比起giotto出现时周围涌现的磅礴的灵魂力量，此时他感觉到的却是完完全全的负面力量，他上前一步想要查看神龛的情况，却被沢田纲吉一把拉住。
“不要去。”沢田纲吉劝阻道，看向神龛的视线多了分凝重，“好像有什么东西要出来了。”
和五条悟仅感受到的负面力量不同，沢田纲吉只觉得从神龛里涌出的气息在疯狂吸取着这片狭小空间里被封印的某种力量，甚至影响到了他自己，但五条悟似乎完全不受影响，反倒是自己被压的有些喘不过气。
沢田纲吉下意识去看giotto的情况，没想到对方也在看着自己。
见两人的视线相撞，giotto金橙色的眼瞳中划过些许笑意，他抬手握住了沢田纲吉指节上戴着的那枚彭格列齿轮，轻声道：“不用担心，只要你在，我就不会受到冲击。”
听此沢田纲吉的情绪才逐渐平静了下来，他任由giotto握住自己的指节，面色凝重地看向发生突变的神龛，正如他们所料，有什么东西即将冲破舒束缚要出现了。
沢田纲吉喃喃着：“神龛里关着的，难道是——”
“菅原道真。”五条悟接话，在场的三人只有他一个不受影响，他紧紧盯着里面即将打开的龛门，难得觉得有些困惑。
怪了，那群老头子每个月都要供奉的神秘祖先搞半天真的睡在里面啊？
下一秒五条悟的猜想成真，紧闭的龛门出现了明显的裂缝，紧接着一股力量撞破龛门冲了出来，以神龛为中心掀起一阵飓风，缠绕在周围的红线瞬间被撕裂成碎屑四处飞散。
失去了神龛和红线的禁锢，一道青色的身影在飓风中显现出来，那是一个头戴乌帽身着白色狩衣的中年男人，留着一圈络腮胡面容略显枯槁。
和giotto类似，出现的这位中年男子一样是半透明的灵魂状态，可他周围缠绕着的气息又和gitto完全不同。
“呼~竟然真的是你啊。”看清那个中年男子的面容，五条悟讶异地睁大了眼睛，“和古籍上的画像长的一模一样呢，啊，不过胡子好像太长了，是睡了太久没来得及打理吗？”
“”
不愧是五条悟，这种时候竟然还能旁若无人地调侃自己的祖先。
沢田纲吉和giotto纷纷投去一言难尽的视线。
中年男子——也就是五条家长久以来供奉的祖先，日本三大怨灵之一，菅原道真。
五条悟便是他的后代。
灵魂状态的菅原道真目光平静无波地注视着五条悟，触及到他那双慑人的苍天之瞳时他缓缓地叹出一口气。
“没想到这次苏醒见到的后代竟然会拥有六眼。”菅原道真捋着自己的络腮胡，“以及，我被流放在死之前胡子就已经这么长了，现世的古籍里关于我的画像描述的应该不太准确。”
啊？现在是说这种问题的时候吗？
沢田纲吉失语，目瞪口呆地看着五条家的老祖宗竟然真的在一本正经地解释着自己的胡子长度，该说五条悟不愧是他的后代吗，这种异于常人的脑回路果然是传承的啊！
这位刚刚苏醒的老祖宗似乎真的没彻底清醒过来，捋着胡子的动作一顿，他清咳一声，嘶哑的声音响彻这片空间。
“初次见面，我是菅原道真，也是这位现存六眼的先祖。”菅原道真慢条斯理道，视线缓缓划过在场的几人，最终落在和他一样是灵魂状态的giotto身上，“看来是你与我的灵魂产生了共鸣，才能让我冲破禁锢现形，不过看阁下的样子是西洋人？”
“没错。”giotto点头，平静地与菅原道真对视，“菅原道真，平安时代的太政大臣，之前只在古籍中了解过您，没想到竟然会以这种形式见到您的真容。”
“太政大臣啊”听见这个称谓，菅原道真自嘲般地摇了摇头，“那只是我死后被追赠的名号，就不用再提起了，还是叫我菅公好了。”
毕竟是日本有名的三大怨灵之一，在场的人多少了解过菅原道真的事迹，但唯独五条悟像是读不懂空气一样极有求知欲地问：“但祖先大人你不是因为被流放所以就阴魂不散地跑回京都报复了嘛，所以现在的你是灵魂形态还是怨灵形态？”
你一定要一上来就戳你先祖的痛脚吗？
“五条家所供奉的也只是我现存于这世上仅剩不多的灵魂气息。”菅原道真颇为心累地叹了口气，耐心地解释起来，“所以最开始庞大的怨恨的力量也已经转化成了纯粹的灵魂。”
“哦，意思就是说你已经时日不多了吧。”五条悟一针见血。
“你也可以这么理解。”
菅原道真在和自己初次见面的后代一番对话后声音好像更虚弱了。
一旁的giotto安静地观察了一会，不由看向乖巧地待在自己身边的沢田纲吉。
察觉到对方看过来的视线，以为他要说什么，沢田纲吉扭头投去询问的目光。
“嗯突然觉得有些欣慰呢。”giotto柔声道，松开了握住沢田纲吉指节的手，转而拍了拍他的肩膀，“十世就保持现在的这种状态就可以了。”
“啊？什么意思？”沢田纲吉面露不解。
giotto没有解释的意思，反倒是另一边耳尖的菅原道真听见了这句话，他略显疲惫地望了过来，视线在giotto那张年轻俊秀的面容停留了很久，片刻后他移开目光，再次看向五条悟时眼神里带着一丝微妙的怨念。
“你就是现任的五条家家主？”菅原道真问。
“是我~”五条悟大方承认，接着兴致道，“既然两位祖先都出现在了这里，那不如一起商讨下改姓的事吧~”
见五条悟还没放弃这个想法，沢田纲吉终于忍不住凑近他耳边小声提醒他道：“这种事就到此为止吧？那可您的祖先欸，万一他一个生气再次变成怨灵那要怎么办啊？”
“唔，你说的有道理”五条悟认真思索了一会，随即看向菅原道真，“那我改姓沢田你应该没什么意见吧？”
您完全无视我的话是吗？
沢田纲吉神情木然地退了回去，觉得五条悟已经没救了。
同样忍了老半天的菅原道真差点要把胡子捋断，他同样想不通为什么自己的后代要致力于和别人姓，根据他感受到的气息，这位五条家的现任家主拥有百年罕见的六眼，本身已是超脱的存在，然而对方似乎完全不在乎这种身份，完全凭着自己的喜好的去擅自做决定。
话虽如此，但被自家后代纠缠的对象也是来者不善啊。
隐晦地打量着一边的沢田纲吉和giotto，菅原道真之所以在这个时候苏醒就是因为与对方产生了灵魂的共鸣，这个西洋人同样依靠某种媒介寄存了意识，而他身边的那个孩子应该和这边一样存在着传承的关系。
不过这也不是他的后代要去和别人家姓的理由，更何况还是个西洋人！
即使现在身处二十一世纪菅原道真依旧古板排外，而且对方还是个完全没有打过交道的西洋人，菅原道真可不想看到这小子就这么白白被占了便宜。
思及与此菅原道真动了动手指，在五条悟额间轻轻一点。
因为对方是灵魂状态又是自己的祖先，五条悟没有做什么防备，他只感觉到自己的额头一痒，紧接着意识瞬间抽离，就这么闭上眼直挺挺地倒了下去。
见五条悟状况不对，沢田纲吉下意识就要伸手接过他，却被菅原道真拦住，眼看着他轻松将五条悟拎起直接丢进了里面的神龛中。
“失陪一下，我要和这个孩子稍微交流下情况。”菅原道真合手微微躬身向giotto致意，接着便意味深长地看了眼正担忧地望着神龛的沢田纲吉，“或许我们应该是为了同样的理由再次现形于这个世间的。”
语毕菅原道真拂了拂衣袖，半透明的身形倏地消失不见，灵魂再次回归神龛之中。
见两个人都去了那座神龛里，沢田纲吉怕这位曾经的怨灵会对五条悟做些什么不好的事，犹豫着想要上前查看情况，却被giotto拦住。
“不用担心，那个小子不会有什么事。”giotto平静道，“虽说曾为怨灵，但现在菅原道残存下来的灵魂气息已经非常微弱了，又身为祖先，所以不会出现意外的。”
听此沢田纲吉才稍稍放下心，但还是对菅原道真刚刚的行为感到不解。
“可是他为什么要突然把五条先生带进神龛里啊？”
“大概是要进行一场家族教育吧。”giotto意味不明道，接着视线转向还是一脸懵逼的沢田纲吉，“不过看来我这边也一样。”
“欸？”
giotto笑着不语，上前一步靠近了沢田纲吉，两人之间悬殊的身高差距让他轻松地拥住了这个被自己一直欣慰注视着的年轻首领。
“giotto……先生？”
猝不及防被拥进了一个怀抱，沢田纲吉困惑地眨了眨眼，却没有动，生怕自己会侵扰到对方的不稳定的灵魂状态。
但是很奇怪，半透明的身形在拥住自己时感受到了一丝转瞬即逝的温度，明明对方只是个灵魂状态，沢田纲吉却准确捕捉到了这道温度。
没有真实的触感，但却是一个真实的拥抱。
“或许我该给你更多的鼓励。”轻轻拥住沢田纲吉，giotto柔声道，“虽然孤身一人来到了这个世界，但你依旧不畏惧地向前走着，再多的艰难也没能熄灭你心里的那份觉悟，你做的很好，十世。”
“就算现在多出了些许迷茫，不过若是你的话一定没问题。”
慢慢松开沢田纲吉，giotto的脸上带着柔和又坚定的笑意。
“话虽如此，改姓这种事我是绝对不会同意的哦，我想你现在的家族成员和我的想法一定也一样。”
听着giotto一本正经的语气，沢田纲吉不由觉得好笑。
“原来您是因为这个才会从齿轮中苏醒过来的吗？” 沢田纲吉无奈道，随即又敏锐地察觉到对方的气息开始有了消散的趋势。
“您要走了吗？”敛去眼里的笑意，沢田纲吉问。
感受到自己灵魂越来越轻，giotto释然地笑了笑。
“是啊，只是回到齿轮里继续睡上一觉而已。” giotto后退了一步，继续道，“不过我为你准备了一份礼物，之后应该会对你有所帮助。”
“欸？礼物？”
没有直接说明自己的意图，giotto注视着沢田纲吉眼里没有掩饰好的一丝不舍，他的唇角微弯，伸手握住沢田纲吉的右手，摩挲着指节上那枚齿轮上的vongle标识。
“只要你想，便可以通过你的意识和觉悟与我相见。”
即使在此之后自己会再此陷入长久的沉睡，但是——
指环上会永远铭刻着我们的光阴。